第159章 暴风雨来临中 11
尔霏霏也没有再问，默默地看着他收拾完桌子，在他起身的时候说道：“泽阳，你知道吗？”她说：“我一直都怕你们在知道这件事后会变成我的敌人，所以我想在我准备好的时候再告诉你们。我没想，我没想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她不明白，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子的。她明明还有那么多话没有说，那么多理由没有讲，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想着想着，她突然哽咽了起来。脑袋埋进臂弯里，只剩下肩膀在颤抖。
楚泽阳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走到她面前俯身抱了抱她：“可从被我发现那一刻起你已经把我们当成你的敌人了，我从来没见你这样毫不畏惧过。”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口，她最怕的不是失去他们这一群人，而是失去那一个人。而尔霏霏也没有反驳他的话，所以默认了不是吗？
楚泽阳拍拍的脑袋，“再睡会儿吧，不要再想这么多，你累了。”
*****
由于老爷子给来了这么一出，楚衍之这一晚上是清闲不了了。
虽然知道老爷子害不了尔霏霏，可他还是免不了有些焦躁，坐回车上，理了理思绪之后，他径直去了外交部。
下午他开会的地方就离那儿不霏霏，甚至还和楚衍德见了一面。所以这大晚上的，在自己的地盘看见楚衍之，楚衍德着实吃了一惊。
他正站在大厅跟部下说话，看见楚衍之面无表情地进来，跟部下交代了几句，略微诧异地问楚衍之，“你怎么过来了？”
“有点儿事，你办公室谈？”
楚衍德稍一思忖，带着他上了楼。
“什么事儿？大晚上的跑过来。”
关了门，楚衍德倒了杯水，放到了楚衍之的面前。
“给我来根烟。”
办公室里哪准吸烟？
楚衍德额角青筋一跳，张口就想拒绝，可一看这位爷脸色不算好，摸出来放他面前。楚衍之抽出一根，动作略有些潦草的点着。
“你到我这儿来就是吸烟的？”
楚衍德在他对面的沙发落座，皱着眉问他。
“老爷子想送尔霏霏走。”
“什么时候的事儿？”楚衍德脸色泠然，“去哪儿？”
“不知道。”
楚衍德沉默了一会儿，恍悟了什么，问：“你不会是以为我知道所以才来问我的吧？”
楚衍之摇了摇头：“这事儿要想办成老爷子肯定不会告诉你。”
“你什么意思？”楚衍德有些恼火。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你该做个决定了。”
“做什么决定？”他斜睥他一眼。
“做个好爸爸，现在正是时候。”楚衍之说，打太极打得他有些不耐烦了。
楚衍德却忽然不着急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说，“但我告诉你，我完全同意老爷子的决定。”
说完，他看着楚衍之，目光沉静锐利也带有一丝挑衅。楚衍之不紧不慢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我知道。”
“知道你还来找我？”
这一次，楚衍之没说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走了。
“衍之——”他企图叫住他，见他步伐不停便起身跟上去，“楚衍之，你站——”
话说到一半，“砰”一声关门声，他险些磕到额头。可见那人用了多大的力道关门，楚衍德愣了一下，继而失笑。
不能怪他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实在是很少能有人把他这个弟弟惹到这种程度。
不容易啊！
*****
出了外交部的大楼，楚衍之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便开着车子回了东郊。而楚衍德在办公室前思后量了十几分钟之后，也坐不住了，交代了工作回了家。
到家的时候厅里的大门还敞着，楚衍德推门而入的声音大了些，便见坐在沙发上的柳怜云嚯地一下站了起来，两人都被对方吓了一跳。
看清楚来人之后，柳怜云松一口气，嗔怪地看着他：“怎么都不出个声，突然就进来了。”
楚衍德失笑，“怎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马上就睡了。”柳怜云接过他的外套，“不是说今晚不回来了？”
“嗯，事情办完就回来了。”
楚衍德略显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正是柳怜云刚刚坐着的位置，所以理所当然地看到了被楚衍之撕成两半的照片。他用手扒了扒，问道：“这是什么？”
柳怜云看了眼，故作镇定地拿过来扔进了垃圾桶，“没什么。”
楚衍德想了想，“刚衍之来家里了吧？”
柳怜云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听大门口的门卫说的。”
“哦，是过来了一趟。”
“没说有什么事儿？”
“他有什么事儿什么时候跟我说过。”
瞪他一眼，柳怜云拿起垃圾桶去外面清垃圾，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楚衍德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回房睡觉吧，我给你放些热水你洗个澡？”
“先不急。”楚衍德手指无意识地敲敲茶几，“你跟我说实话，老爷子把霏霏关起来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柳怜云心一惊，差点儿站不稳，手扶着沙发才勉力支撑住，“衍之找过你了？”
“看来你是知道？”楚衍德冷了脸，“荒唐！老爷子糊涂你也糊涂，再怎么不同意也不能这样！真把衍之逼急了我看你们怎么收场！”
“爸执意要这么做我能怎么办？他的脾气你又不是不明白，我能阻止的了？”柳怜云急红了眼
“你阻止了吗？”
楚衍德讥讽地看她一眼，柳怜云也懒得跟他多说了，抹干眼角的泪：“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十恶不赦是吧？我告诉你要不是有泽阳，我压根儿不想趟这趟浑水！”
“又关楚泽阳什么事儿了？”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泽阳什么心思？”柳怜云剜他一眼，“霏霏跟了衍之也正好断了他的念想，我还巴不得呢。但老爷子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楚衍德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缓过来之后不禁自责自己太疏忽了，对儿子和女儿都关心地太少。
“总之你别管了，这事儿老爷子处理。”
柳怜云觉得心累，不想再跟他过多纠缠，转身上了楼。楚衍德僵持了一会儿，最终也无力地靠回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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