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暴风雨来临中 10
楚衍之没回答，只是反问，“您觉得怎样？”
“这——”
柳怜云一下子词穷了。
楚衍之笑了笑，又抽出一张照片，“这是五十四基地孙政委家的孙菁？”
“怎么，你认识？”
“听常混酒吧的朋友提起过，是个妙人。”
本来还有些尴尬，听到后半句柳怜云又重新打起了精神：“是长得不错，老爷子说看着精神，而且旺夫相。”
“不过据说是个双性恋。”楚衍之笑言，“这要是娶回家被戴了绿帽子还得问句对方是男是女，我可受不起。”
柳怜云怔愣了片刻，“衍之——”
“我不怪您。”楚衍之不紧不慢地像洗牌一样把照片规整好，“我知道这是老爷子的主意，我只问您一个问题。”
“你说。”柳怜云略有些紧张。
“您觉得这些跟您的女儿尔霏霏比起来，哪个好？”
柳怜云回答不上来，人是她给他挑的，女儿也是她养的，这要她怎么答？无论选哪个都是自打脸！
楚衍之也知道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次就算了，别再有下次。”他将照片折半，动作非常斯文地将它撕成了两半，贴着茶几推到了她面前，“您知道，我也不是个没有脾气的人。”
见他起身要走，柳怜云心一慌，开口叫住了他：“衍之！”
与此同时，老爷子也接完了电话，正从楼梯上慢慢往下走，瞧见了他，厉声道：“你干什么去？这儿不是你的家是不是？来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要走？”
楚衍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您找我来要是是想劝我见照片上这几个人，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说的。”
“不满意？不满意可以再换。”老爷子一副好商好量的表情。
楚衍之看着他，倒忍不住笑了：“都到这地步了，您要是再装傻可就没意思了。”
被戳穿了，老爷子倒也不生气：“那我就明说，你要是想结婚就另找吧，尔霏霏这边你是别想了。”
“怎么？”楚衍之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没什么，你要回去就回去吧，正好把尔霏霏的东西收拾好送过来。这几天她就不回东郊了。”
“您把她弄到哪儿了？”楚衍之眯了眯眼，“这几天您就想了这么个招？您老一肚子兵法不会就这么点儿本事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
“事儿您都办出来了还想我有什么好态度？”楚衍之冷冷地反问，被老爷子死瞪着也不妨碍他说话，“我是说过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怎么征求您同意，可您要真是不同意也没什么关系，大不了我们就不出现在您面前，之前我半年回来一次您不也是好好的！”
“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老爷子沉声低斥。
楚衍之讥讽地冷笑一声，转身便走。
老爷子看着他的背影，怒道：“我告诉你，你是找不到她的！全家上下除了我和你四嫂之外是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那人的脚步丝毫不受他的话的影响，老爷子喘着气，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爸！”柳怜云扶住他，被楚宪国一手推开。
“出国这事儿不能让行礼经手办，要瞒着他，知道了？”见她点头，老爷子又吩咐，“楚泽阳那孩子也要嘱咐到！”
“您放心。”柳怜云说，“泽阳那孩子，是最不愿意看这两人在一起的。”
“那就好。”
老爷子顺了顺气，拒绝了柳怜云的搀扶，慢慢回到了楼上。独剩她一个人站在楼下，一脸难掩的苦涩。
*****
尔霏霏是饿醒的。
醒来之后窗外天色已暗，她发觉自己正盖着暖和的被子，躺在卧室的床上。愣怔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起身，下了床。
屋子里只开了盏昏黄的台灯，摆设都看得不大清楚，但透过院子里进来的光，尔霏霏发现卧室的窗台外装了防护网。严严实实的，别说是这顶楼，在一楼怕是都出不去。
叹了口气，尔霏霏慢慢踱步去了客厅。那里也是一片黑暗，只有晕黄的光自厨房传来，厨房门大开着，尔霏霏一眼就看见楚泽阳正在那里做饭。她呆呆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似是反应不过来，楚泽阳却听见了动静，一个偏头，四目相对的瞬间，尔霏霏看见他破皮的嘴唇，几乎是同时想起了她昏睡前发生的那一幕。
她见着他张了张嘴，好像是有话跟她说，而尔霏霏却忽然不想听，更确切地说是不敢听。于是她转身，避过了他的视线，坐到了沙发上。
厨房里的楚泽阳愣了下，而后自嘲地笑笑。
小锅里的粥已经煮好了，他盛一碗端出来，放到了尔霏霏的面前：“吃点儿东西吧。”
尔霏霏眼睛没什么神彩地看他一眼：“我想回家。”
楚泽阳自知无法接话，顿了下，便说：“我还调了小菜，你配着吃。”
虽然准备了饭菜，楚泽阳想她多半不会吃，所以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看到尔霏霏正一勺一勺挖着粥喝，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
其实尔霏霏也不想吃任何东西，可她经不起饿，到时候出了问题更麻烦。
两人沉默无言地面对面坐着吃着饭，尔霏霏一碗粥快要见底的时候，楚泽阳说：“刚刚你睡觉的时候七叔打电话过来了。”
尔霏霏猛一抬头，看着他。
“他问我，知不知道你在哪儿？”
“你怎么说？”
尔霏霏充满期望地看着他，因为他此刻表情温和地不像个坏人，可楚泽阳明白，自己注定要让她失望了。
“我说，我不知道。”
果不其然，尔霏霏亮着的眼睛又黯淡了下去。楚泽阳等着她发火，可她没有，只是默默地坐回到沙发里，双腿蜷了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你和七叔在一起吗？”楚泽阳看着她，淡淡地说，“我不在乎什么名声，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夹在这个家中左右为难，不幸福。”
“那如果彼此喜欢的是我和你，你会不会为了让我幸福，而放手？”
她突然这么问道，眼睛也不躲不闪地看着他，想要一个答案。躲避的人是楚泽阳，他移开了视线：“没这个如果，所以我也不会回答你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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