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一张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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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荷宫。
昏暗的阁中,轻纱笼罩着雕花木床上静静坐着一女子。
那女子长相娇美,身姿曼妙,那如水的秋瞳、漂亮的眉眼无一不让男人为之着迷,她静静的坐在床畔,望着不远处正专注的批阅公文的男子,忍不住走上前去。
许画镜一直不敢打扰君慕然办公,可是,他来镜荷宫已经二个时辰了,他除了看书就是批阅公文,连理她都不理!被晾了许久,许画镜这才忍不住出了声。
只见,她走上前,一双柔夷抚上他肩头,善解人意的给静王揉着肩膀:“王爷,已经二更天了,未免天冷受寒,还是先行就寝吧?”
感觉到女人的靠近,君慕然才淡淡的回过神,他望着许画镜,很温和的问:“已经二更了?”
许画镜点了点头:“公务虽紧急,可王爷身子更为重要,这些公文放到明天再批也不迟,王爷,夜已深沉,让画镜侍候您歇息如何?”
说着,许画镜便要脱去男人外衣。
她故意的将身子靠在君慕然的身上,那温软香馥的身子和清幽的体香让人无法控制欲念,她见君慕然没有太多反应,便用手去脱君慕然衣服,那双小手也有意无意的去碰男人的敏感处。
当她将君慕然的衣服拉开时,许画镜脸颊微微红了。
她没想过,这静王虽然看起来清瘦,这身材却十分精壮,那结实的胸膛让她心脏砰砰直跳,许画镜伸手去解君慕然的腰带,只是,这手刚碰到他的腰带,就被男人紧紧的握住了腕子。
“王……王爷?”
见君慕然抓着她的手,许画镜有些愕然。
静王冲她温柔的笑了笑,说:“不用了麻烦了!”
不用麻烦了?
女子眼眸如水,慌乱道:“王爷今晚不在画镜这过夜吗?”
男人回过头来,淡淡的看她一眼,回道:“你先睡吧,本王还有点事。”
画镜怎么能不知道今天侍妾私下里讨论的事情?!
她一脸失落,喃喃道:“王爷,您这么晚是要去王妃阁中吗?”
男子没说话,月光昏暗,她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只是执着的挽留道:“现在天色也晚了,王爷今晚别走,就在画镜这里过夜可好?”
说着,温柔的用手去碰男人的微祼的身子。
君慕然望着怀中的女人,眼睛看不出深浅,他承认,怀中女人美艳妖娆,只要是个男人就会想把这样的女人拥入怀中,只是……
他向来不好女色,对这种程度的诱惑,他就是想……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男子没有答应许画镜的要求,他伸手将许画镜隔开,姿态从容的将衣袍穿戴好之后,便对女子说了句:“早点睡吧!”
说着,一甩衣袖,如仙般轻逸的飞落在木轮椅上。
门开之后,在外久候多时的是静王的贴身奴仆小姜,小姜将昏暗的灯笼的挑高了些,弯腰问道:“王爷。”
君慕然对小姜说:“倚澜阁。”
说完,木轮滚动,载着他向东面行去。
倚澜阁?
这个时辰还要去倚澜阁?
小姜本以为这么晚了,王爷不会去了,谁知……
想到这里,小姜小心翼翼的向镜荷宫里望去,因为门没关紧,他只能从门缝里看到许画镜用手击打床褥的那恼怒模样。
小姜连忙收回视线,连忙紧跟着君慕然身后,挑着夜灯,随君慕然一同向倚澜阁走去。
镜荷宫。
月光阴凉的照进床榻,照进许画镜逐渐冰冷的眸中,她一脸面无表情,将故意微敞的领口整理好,便愤愤的走到门口,一声怒吼:“来人!”
话音落,一个穿绿衣的女孩儿,匆匆的拉拢着单薄的衣服,从黑夜里跑了过来,明显一幅刚起床,太过仓促的模样。
许画镜哪管这些,问道:“现在几更了?”
名唤羽儿的丫头,整了整衣衫,拧眉想了想,忐忑不安的回道:“已经三更天了!”
三更?
她还以为二更呢?!
都已经三更天了!这么晚了,君慕然怎么还会想着去倚澜阁?许画镜死抿着嘴,紧紧的盯着君慕然消失的夜幕,心头有点愤愤难平。刚刚,她明明费尽心思勾引他,为何他却没有一点点反应?
难不成,这君慕然果真如传闻所说,房事不行?
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难看,丫头一脸疑惑与心惊:“小……小姐怎么了?”
收回视线,许画镜转而冷睨着丫头,冷冷的说:“今天下午,你跟着几其几个侍妾去了倚澜阁,你到底见没见到过染飞烟?”
见她问起,丫头一脸嫌弃的回答道:“奴婢当然见到了,小姐都不知道,那染飞烟长的有多丑!奴婢刚见到她时,差点都给吓死了!”
她都没有见过长的那么丑的女人!
许画镜皱紧眉头,有些不相信,道:“既然她长的那么丑,那为什么王爷半夜三更的还去倚澜阁?”
她不信,那么丑的女人,有哪点魅力可言?
“这……”丫头眉头一皱,想了想才说:“王爷说他答应了染飞烟今晚去倚澜阁过夜,奴婢想,以王爷的身份,如果失了约总归是不好的!兴许,王爷是怕给他人留下话茬儿吧!”
许画镜细想之下,便觉得也有些道理,心里倒是没那么多猜疑了,便挥了挥手,道:“没别的事情了,下去吧!”
坐在阁中,许画镜忽然想,跟静王回朝的这几天,她有些疑神疑鬼了。
她跟静王回府已经有数日了,第一天晚上,君慕然在镜荷宫过的夜,可是却没有碰她!第二天,染飞烟病重,他守了染飞烟一宿,第三天,他依旧没有在镜荷宫,第四天,他却在倚澜阁过的夜!
今天,虽然他在镜荷宫待了几个时辰,可是,他最后还是要去倚澜阁?!算算,他已经连着两日到染飞烟房中过夜,既然染飞烟真像丫头所说的那样丑,他这一夜又一夜恩宠,到底是什么意思?
无论这君慕然到底行是不行,她都要好好把这个男人控制在掌心,让他死心踏地的爱上她,这才是她的目的。
看来,这个阻碍她计划的女人,她是有必要好好接触,了解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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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澜阁。
蜡烛烧到了底端,发黑的灯芯也慢慢的灯油里渐渐熄去。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的飞烟这才悠悠转醒,她实在是乏的很,便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眼晴。
屋外树影晃动。
一个黑暗迅速的闪过,带动一声几不可闻的风声。
大开的门窗,致使这点小小的声音,也能清楚的传进了飞烟的耳朵里,飞烟生生的打了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她放下揉弄脖颈的手,站起身,小心翼翼的冲窗外唤道:“新瑶吗?”
空洞的院落里,寂静无声,只有屋角的蛐蛐在不停的叫嚣着。
月光忽然躲向云层,夜更加的深黯。
飞烟望着忽暗的院落,拿起一旁的泛着微光的蜡烛,慢慢的靠近门边。
“谁啊?”她小心问道。
除了她的卧房有些灯火之外,倚澜阁院落里,连个亮光也看不到,没有人回答她!飞烟忽然想起了她以前在宿舍与星纪一起看的鬼片,顿时寒毛直立。
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一只野猫凄厉的叫了一声,吓的飞烟连忙扔掉了手中的蜡烛,哇的一声尖叫,瞬间跑回房间。
哪知,她刚跑到门边,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嗖的一声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吓的飞烟当场便要尖叫。
黑衣人眼急手快的将飞烟嘴巴捂住,接着扭着她的手,将她拖进了屋子,顺便将门踢上。
飞烟唔唔呼救,可是夜静更深,根本就不会有人听到她的呼唤。
男子将飞烟拖到了内阁,将她抵在墙边,男子浓眉紧锁,漆黑的眸子也死死的盯着飞烟。
飞烟心底大乱,却在心底暗暗的提醒自己千万要镇静,她死压着恐惧,目光灼灼的看向黑衣人。
那人有一双很有神的眼晴,身上也有股好闻的清香,类似那浅浅的竹香?光从那黑面罩看他的那双眼晴,飞烟就猜到布片下面的他,定是一个大美男。
只是,这美男跟她啥关系,干嘛大半夜堵她的嘴啊?她没得罪啥人吧?
难不成,她遇到了采花贼?
只是……
她长这么丑,还能被采?染飞烟唔唔的挣扎着。
那个黑衣男见她挣扎,便更加用力的捂着她的嘴,阴沉的威胁道:“我现在放开你,你不许叫,如果你敢叫出来,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听到了吗?”
飞烟颤颤的点了点头。
那人将封住她口的右手移了去,飞烟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靠,差点没被憋死!
等着气息喘匀了,飞烟才捂着胸口问那人:“你到底是谁?来静王府中想要做什么?”
黑衣人笑道:“你认为我想做什么?”
好看的眼晴,阴沉沉的看着飞烟,飞烟拧了拧眉道:“我怎么能知道,不过,你……你不会是想要……”
飞烟忍不住拉紧领口,满脸惧意的向后退了一步。
那黑衣人见她这幅模样,冷哧了一声。
听到男子语气中的嘲讽,飞烟忽然放下心来,看他这模样,似乎很不屑碰她?但是,看到男人眼底的嘲讽,她却也恼火起来,他啥意思,她连个被采的资格也没有?
飞烟正欲出口骂人,只见,那人将自己藏在袖中的纸条扔给了染飞烟,简洁道:“看完就烧了。”
什么?
飞烟一怔,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她望着手中凭白无故多出的纸箱,刚想问那人什么意思,只见,那人脸色一变,趁她没缓过神来,便从洞开的窗子向外一纵,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阑人静,星辰疏散。
倚澜阁外。
铺陈平整的青板路上
小姜挑着灯火,跟随静王一同走在倚澜阁外的柳林里。
深夜,到处漆黑一片,河塘里传来河蛙的闷叫,柳树也在夜幕下摇曳,月光忽明忽暗。
忽然,轮椅停了下来。
小姜疑惑,看向坐在轮椅中的男子。
只见,君慕然脸色微沉,那深邃的凤眸炯然的盯着黑夜里散发着阴沉气息的柳林,嘴角轻轻抿起,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柳林外,除了穿梭在林间的微风外,并无他异。
小姜收回视线,提醒道:“王爷,王妃还在等着您呢。”
君慕然望着那处柳林,嘴角残留着冷笑,收回眸眼,冷声道:“走吧。”
柳林外。
一个黑衣人在夜色的掩映下,从一颗柳树后走了出来。
他漆黑的目光,紧紧的凝视着渐行渐远的男人,眉头紧锁。忽然一阵风吹过,乍一看,柳树后哪里还有人影?!刚刚的一切似乎只是个错觉!
倚澜阁。
飞烟诧异的看着黑衣人瞬间消失在自己眼前,她这才反应过来。
怎么……
怎么这样就走了?
飞烟有些讶异,木讷的看着手中纸条,一头的湿汗。
这是什么意思?
她以前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跟同学在课桌下面传纸条,这……这哪有半夜三更,夜袭王府,冒着被抓的风险只为了给她捎一张纸?
纸里写着什么?
谁又会给她写?
心跳开始扑通扑通的急速跳动起来。
不一会,飞烟将纸片打开,看到上面写了四个字。
“速回相府”
飞烟一怔,足足愣了有十几秒钟她才反应过来。
新瑶两天前就跟她说过,染相病重,想让她和静王一同回府探亲,虽然昨夜她问他的意见,他也答应了她,可是这一转脑,她便将这事抛在了脑后!
染相难道病的很重?才会这么急切的让她回去?
可是……
不对啊,如果染相真的病重,那一定是轰动全城的大事,不用别人提醒,静王也会带她回去,毕竟,静王是染相的女婿,于情于理,他也要回去探望才是,这传纸条的人干嘛这么着急的催她?
前些日子,静王有跟她提到过,要挑个好日子随她一同回相府,只是,这日子也得静王定吧,为什么要深夜派人鬼祟的送她纸条前来催促?
怪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飞烟开始怀疑,但是她也不愿意多想,过几天,她便要和君净鸢去庙里,指不定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至于那个相府,她的确要找个机会回去看看。
因为思绪比较乱,飞烟便忘记了黑衣人的吩咐,没有第一时间将纸条给烧了!她困乏的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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