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本来自任性
整整一周苏思暾都没什么精神，果断的拿起小说疗伤，周六趴在床上继续看。中午妈妈叫吃午饭，苏思暾就像没听见一样，争吵就这样爆发了。
“马上就要高三了，还天天小说不离手！你到底要干嘛？”
“哪有天天？就周末看这会儿不行吗？”苏思暾开始还忍着妈妈的唠叨，听到这里加上文君尧生日那天的不痛快，终于顶嘴了。
“看的连饭都不吃了？？”妈妈提高了嗓音。
苏思暾没说话，把书摔在桌上，去吃饭，妈妈却没打算放过她，“你要是成绩好，能考上的好大学我也就不说了。中下游的成绩，还天天就知道玩！”
“哪里天天玩了，好不容易有个周末，就不能让人放松放松吗？”
“与其看小说，还不如多看看正经的课本。你这看小说是能当饭吃，还是高考要考？长没长脑子你？”
“天天唠叨，天天唠叨，这也不许，那也不能。我干脆当个木头人算了，省得你烦！”苏思暾朝着妈妈吼道。
“你在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啊？跟谁说话呢？”妈妈气的指着苏思暾的手指发抖。苏思暾从小是老大，特别懂事，几乎没和父母顶过嘴，今天像是着魔了似得。
边哭边和妈妈翻旧账，“从小到大，你们就只看成绩，考了好成绩就是给你们长脸，考差了就给我脸色看。不许和这个玩耍，不许和那个来往，好不容易有那么两三个朋友，人家过生日都不让去。这样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最后气哭了妈妈，“你对我这么多不满，干脆我做的饭也别吃了，都吃出仇来了！”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撂下狠话，甩下了筷子，便饭也不吃摔门出去了。苏思暾在街上晃荡了会，其实在出门时就后悔了，还悄悄的抹眼泪。因为自己不争气，竟然气哭了妈妈，这样的自己到底有多过分啊。
傍晚的时候，苏思暾去了文君尧和沈脩渊合租的房子，说了今天和妈妈吵闹的事，被两个人联合起来批评了一顿。
“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嘛，就是不好意思回去！”苏思暾悻悻的道。
“你呀，怎么还这么任性！”文君尧拍着趴在自己旁边的苏思暾的脑袋笑着说。
苏思暾理了理被拍乱的头发，傻傻写笑。喜欢文君尧说‘你呀！’这两个字，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些别的意味，总感觉有些无可奈何的小纵容。
“要不今晚就先别回去了，让阿姨消消气，你明天回去认个错！”沈脩渊提议道。
“这样也行，你觉得怎么样？”文君尧问苏思暾。
苏思暾想了想就答应了。
虽然是男生，但是是两个人，也就没有什么避嫌的必要，合着衣服睡一觉还是可以的。一张床，两条被子，文君尧睡在中间。
沈脩渊那家伙耍赖说他的被子太小，让苏思暾和文君尧同盖一条被子。苏思暾盖着文君尧的被子，笑嘻嘻的说这条被子也很小，拉紧被子把自己包起来。后面看沈脩渊是真的不会分被子给文君尧，三月份的天气还很冷，苏思暾只好拉着被子给文君尧盖上。
文君尧在黑暗中笑着说谢谢，沈脩渊怪叫一声。同床共枕，苏思暾这才觉得羞赧，但这时候也不能退缩了，只能硬着头皮住下。本以为很难入睡，结果可能是白天哭了很多，有些累了，苏思暾很快就睡着了。后来想想，这大概是这场情劫中唯一一次的亲近了。
第二天是星期一，苏思暾才知道自己这样做更不妥。拉着白含睇打算一起撒谎，“菲菲，就说我昨晚住在你家，要时我妈知道我去了文君尧他们那里，非宰了我不可。我不能再错了！”
“你疯了吗，竟然和两个男生住在一起！”
“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是不想回家，我就单纯的在他们那里住了一夜而已！真的！帮帮我啦！我妈只相信你！”
“好吧好吧！”
“菲菲，你真是太好了！”
“不过，可没有下次了哦！”
“恩恩，一定一定，就这一次我都后悔死了呢，那还有下次！”
中午放学回家的时候爸爸也在，妈妈忙出忙进，张罗的午饭，并不理苏思暾。
爸爸笑着问：“昨晚去哪了？”
“去白含睇家住了一晚！”苏思暾低着头道，其实是在掩饰心虚。
“还和妈妈生气呢，宁可去朋友家都不来了？”爸爸并没有怀疑，仍旧笑呵呵的问。
苏思暾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心里发毛的，爸爸要时生气骂一顿还好，这笑嘻嘻的……
“没，怕回来惹的我妈更生气！”苏思暾嘟着嘴底气不足的道。
“母女那有隔夜仇。你是家里的老大，一直都让我们很放心。如今你们都大了，我和你妈都不太好说了，怕说的重了伤了你们的面子，说的轻了，不管用，错了的照样错！你们要理解作为父母的我们，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
“恩，爸爸，我错了，真的错了！”苏思暾认真的道。
“好了，爸爸也不是怪你。你奶奶和你妈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来没红过脸，你知道为什么吗？”爸爸轻声问，但语气中不乏有些自豪。
苏思暾不明白为什么爸爸的话题跳跃的这么快，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摇了摇头。
“因为啊，她们两个人把那个进退啊把握的刚刚好。你要是坚持，我就退一步，我要是坚持，你就退一步，就这样从来不吵不闹。”爸爸说着用食指和拇指掐中比了比。接着语重心长的道：“人和人相处都得懂得进退这两个字，不管是和谁，父母亲人也好，师长朋友也好，你要把那个分寸把握的恰到好处，不能乱说话。假如对方错了，还很不相让，这不还有以柔克刚这么一回事嘛，当时风头上你避一避，等彼此都平静下来，咱们在有理说理，有事说事，这不挺好的吗，大家伙都和和乐乐的，多好！”
“恩，爸爸，我明白了！”爸爸的这番推心置腹给了苏思暾难忘的一课。牢牢地记住了八个字：“进退有度，以柔克刚！”
“恩恩，明白了就好。以后少惹妈妈生气，我都不敢惹，你个臭丫头还长能耐了是吧！”爸爸说到这最后才咬牙切齿道，还挥着拳头作威胁。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苏思暾看着爸爸那样扑哧一笑，然后郑重的保证道。爸爸从来就没打过孩子，挥拳什么的那是半点威胁性也没有。
“恩，不敢了就好，现在出去吃饭，给妈妈认个错！”
“恩！”
雷霆风暴的一次吵架就这样以苏思暾的认错道歉结束了。其实大多时候，年少的我们不是分不清是非对错，只是还没见过世面的容颜，分不清度量单位而已，把握不来尺寸。所以伤害了父母，朋友以及自己。这是我们成长的代价，所以对不起，我们会学着长大的，会认真的学的，请一定原谅我们！
下午放学后，苏思暾和宁蕤手拉着手一起回家吃饭，到十字路口分手时，正好遇上了张初涵，苏思暾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张初涵欲言又止，看了旁边宁蕤一眼。
“娜娜，我先走了啊！”宁蕤看到她遇到熟人，打了招呼先走。
“嗯，下午两点整啊！”苏思暾约好中午在这个路口见面，一起去学校的时间。从始至终也没有给相互介绍打算。
“知道啦！”宁蕤边走边朝后挥挥手。
看着宁蕤走远了，张初涵倒是问了一句：“娜娜？”
“嗯，我的乳名儿，家里人都这么叫！”
“哦？我们这些老朋友怎么都不知道？”
“你怎么在这里，下课后上来的？”苏思暾并没有接那个话题，而是问了先前的问题。
“不是，我已经有两周没有上课了，就在这老城里，我小叔哪里住着！”
“哦？为什么不上课？”苏思暾惊讶的问道。
“我子宫里有些问题，动了手术。我小叔狠狠的骂了我一顿，让我从此住在他家，不许乱跑。趁着你们一中放学，我小叔还没有下班回来，我出来碰碰运气。我，我和文君尧分手了，我很不甘心！”张初涵摸着腹部，语气低落的很，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苏思暾听完，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眼光随着张初涵的手在她的腹部转。这是要暗示什么？一个高中女生会有什么子宫病？什么手术两周就可以出来转悠？一个人得了要做手术的病，亲人不该关心安慰么，为什么会狠批禁足？动了手术跟和男朋友分手有什么关系？
苏思暾心念电转，却没有随着她的思路走，“这么严重啊？那你现在好些了么？”
“已经好了，下周就可以上学了。我本来不想做手术，我小叔逼着我做的，真的只是我自己身体不好的原因，不怪别人！”
“你究竟想说什么？到底在强调什么？你这是堵文君尧还是堵我？明明知道文君尧的房子出了校门就要拐上分路口！”苏思暾心里狠狠的吐槽一番，只能说：“文君尧这个时候应该不会从这里下来的。”
“我知道，我就是想等等，或许他会出来吃饭呢？”
“......那你在这里等吧，家里等我回家吃饭呢！”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儿了，苏思暾只能微笑着道。
“嗯，那你快去吧！”
苏思暾边走边想，她在这里堵人，连带着说一番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是什么用意。想让我心生猜疑？想让我去向文君尧证实这一番话背后的含义？呵呵，不管你打什么算盘，这番打算只怕都白费了。我虽心生奢望，却还没有想要和他女朋友争一番高低的准备，这场爱情目前还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和他只要这样做朋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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