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本来不相知
“苏思暾,外找!”
晚自习的课间,苏思暾正和同桌聊天聊的高兴,便听见有人喊她。转头看向门外,文君尧和沈脩渊正站在门口。
苏思暾站起来欢快的出了教室,“你两个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呐,找你帮忙来了!”文君尧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作文本。
“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只有有事儿才来找我,是吧,没事儿了就哪凉快哪呆着去?”苏思暾翻着白眼道,并不接过他的作文本。
“额,想多了不是,我有那个意思?我们理科生不如你们文科生会用词,说错话了么,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了好不好?”文君尧尴尬了一秒,讨饶道。
“今儿晚上是怎么了?说话专打官腔儿,让人怪不习惯的!”苏思暾嗔怪道。
“额......”文君尧用空着的手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这怎么感觉多说多错的样子。沈脩渊在旁边乐呵呵的看戏,并不给文君尧解围。
看见文君尧越来越不自在,苏思暾心里一软,本来就不想为难他,主动伸手接过他手里的作文本。翻了翻道:“这次怎么把作文本都拿上来?”
往常都是苏思暾打好草稿,文君尧或者沈脩渊自己拿回去誊写。只有一两千字,用不了十几分钟就抄完了。
“我这次实在没有时间誊写了,别的同学都交了,我们语文老师又催的紧,只能让你一次写好了。”
“咱俩的字迹可完全不同!”
“没事儿,你新翻一页写,不要接在上一篇的后面就好了!”
“那题目字数什么的,有要求没?”
“题目自拟,题材字数不限,你自由发挥就好!”
“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明早交呢!”
“好吧!沈脩渊,你呢”苏思暾看向沈脩渊,没见他手里有作业。
“我的这次写好了,都交了!”
“嘿,那你俩还真是好基友了,形影不离呀!”苏思暾打趣道。
“我这是无事也登三宝殿!”沈脩渊故意一板一眼的说。
“哈哈,好吧,先前是我小气了,行了吧?快要上自习了,你俩可以圆润的滚了!”苏思暾摆摆手。
“那走了啊,作文就拜托了!”文君尧拉住沈脩渊挥起作势打苏思暾的胳膊,边走边挥手!
但凡苏思暾说滚什么的,沈脩渊总爱挥着胳膊威胁,时间久了,苏思暾连作势躲都懒得做了。
晚自习苏思暾并没有给文君尧写作文,而是把他前面的作文都看了一遍。除了苏思暾自己写的,别的倒还像是文君尧的文风,只是这作文比起初中来,明显敷衍了不少,好多都是凑字数的样子,没有明确的主旨,得分都不高。还有抄作文书上的,老师有写了不许抄袭的批语。
苏思暾看完了后也没有急着给他写,只紧着自己今天的作业做完。
宁蕤的同桌盛泓瑞新买的这一期的杂志《意林》 ,上第一节自习前才在宁蕤的帮腔下软磨硬泡的借来,还没来得及看。崭新的书籍,诱惑的苏思暾都不能集中精力写作业,还是先看完了再说。
晚上把文君尧作文本和那本《意林》都带了回去,趴在床边看。这学期苏思暾和表妹一起租的一间房子,表妹回来洗梳完,将水撒了一地。快十一半点的苏思暾开始给文君尧写作文,定了写一篇议论文,是这本《意林》给了自己灵感,有个小小的真实故事可以用来做论据。
苏思暾下笔如飞,写到用那个故事的时候,就翻开放在左边参照。外面街道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警报声,呼啸而过。苏思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左胳膊一颤,将那本意林撞了下去,倒扣在地上。
“我的天呢,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完蛋了!”苏思暾呆了一下,猛然反应过来一把抓起来,水印已经十分明显,原本崭新的书页变得脏兮兮的。
班里谁都知道,盛泓瑞极爱《读者》、《意林》这些杂志,每期必买。借出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弄脏了,不错折了书页,不许乱画......
苏思暾在今天晚自习前借书的时候,就看见他双手紧紧抱着这本意林,就像抚摸着宠物一样,不停的抚摸着,坚决的拒绝苏思暾借书的请求。在她和宁蕤一软一硬的炮轰下,坚定的摇头。
最后在宁蕤抓住书的一角,威胁抢书的情况,他害怕损害了书籍才松了手。
当时苏思暾还笑着将讲了一个古代‘糊涂’官员判案子的笑话,说是两个女人争夺一个孩子,都说是自己亲生的,结果那个官员让把孩子一分两半,一人一半。其中一个妇人哭着说自己不要了,让给对方抚养,结果那官员反倒将孩子判给了这个说不要的妇人。盛泓瑞妥妥的就是那个妇人啊,这笑话惹的大家哄堂大笑。
第二天,水迹已经干了,苏思暾拿毛巾擦了又擦,还是脏兮兮的。没法子,还书的时候,只能将姿态一低再低,加上旁边宁蕤等一群神助手围起来七嘴八舌的助攻中,盛泓瑞终于在女儿国中完败了,表示原谅了苏思暾。
早晨三节课,说好的,文君尧来取作文本。不说望眼欲穿,最少苏思暾张望了好几次,也没见人影。所以说什么急着要都是骗人的吧,还是吃定了我,等我给他拿下去?苏思暾揣测。
中午放学苏思暾只能妥协,拿着准备给他,结果随着人流下到三楼,文君尧也正好下楼梯。
苏思暾将作文本隔着楼梯栏杆递下去,脸色不好的问道:“作文本不要了?”
文君尧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拿到作文本,却没有说话,他周围的哥们儿便拥簇着他下了楼。苏思暾暗自咬咬牙,看我以后还给你写不写作文。
午休过后,急匆匆赶往学校的时候,路上却遇见季言凝。
“你知不知道,文君尧和沈脩渊他们昨晚又打架了,三十几个人的群架,打伤了对方好几个人,最后还是警察上来制止了。这次都是社会上的人,文君尧他们不过是在咱们校门口,仗着人多罢了。惹上这些人,以后可怎么办呢?”季言凝来不及寒暄,便满脸担忧的直接说道。
季言凝这样一说,苏思暾就想起来昨晚的警报声,以及下晚自习回家时,看见校园的中心花园哪里,聚集好好多男生,包括文君尧和沈脩渊。“原来,原来是这样,倒是我错怪他了。”苏思暾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不动声色的道:“我不知道!”
“你不担心吗?”
“咱们担心也没用啊!”
“你就别硬撑着了,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我还能不知道!”
“......”苏思暾默认无言。
下午苏思暾一直心不在焉,中午见了一面,倒看不出来他有没有受伤,季言凝也没有说起受伤的事,大概不要紧吧?
昼长夜短的夏天,六点的时光,夕阳正无限好。快要上晚自习了,苏思暾抱着几本书,新买的一包餐巾纸搁在上面。
这栋楼每层都有一间教师办公室,而且都正对着楼梯。她刚上三楼,一眼就看见文君尧一个人站在三楼的办公室门口。走到他身边,温声细语的问道:“怎么了?”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猜测。
文君尧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测,“这不是,我昨天晚上打架嘛,被班主任知道了,罚站。”文君尧一边风清云淡的说着,一边很自然的拿过苏思暾书上那小包餐巾纸把玩。
苏思暾看着他这动作,不知为何心里特别熨帖。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亲密感,发自心底的自然而然的亲近,很自在,不尴尬。“昨晚上你们在中心花园那里商量的吧?”
“是呀,你看见了?”文君尧漫不经心的道。
“嗯。我也就不问你打架的原因了,只是那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一个站在这里?”
“我是‘主犯’,他们是‘从犯’,都站在教室后面呢!”文君尧这样自嘲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表情,还在转着那包餐巾纸再看,甚至凑在鼻子下问了问,是茉莉味儿,“你喜欢这个味道啊!”
“也没有多喜欢!”苏思暾随口道,她的心思根本不这个问题上。看不出来文君尧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能道:“罚站过就可以了吗,没别的惩罚了?”
“晚上还要趴在凳子上写一万字的检查!”
“一万字!”苏思暾惊讶过后脱口而出:“要不我帮你写吧!”说完了似乎也意识到不妥,忐忑的看着文君尧。
果不然,文君尧生气了,把餐巾纸放回原处,道:“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
苏思暾张口想解释,趴在凳子上写字不舒服,却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呐呐地道:“那我上去了!”
在听到文君尧嗯了一声,转身继续上楼。然后就是一个晚自习发呆,想着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我哪里有看不起他。
过了几天,学校召开了一次大会,专门就文君尧他们那一起打架事件做了全校的通告批评。
苏思暾看着站在台上的文君尧,他微微扬着下巴,好像在看天边,有些桀骜不逊的样子。右手里拿着检讨,左手握着拳,却松开又握紧,握紧又松开,只怕内心也没有表面上的这么若无其事。
早晨下了点儿雨,有点凉飕飕的,文君尧T恤外面套了件酒红色的外套,没有拉起拉链。政教主任上去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声怒喝:“都把拉链拉起来!”
台上的十几个人都很听话的样子,看起来有点不太像叛逆期的刺儿头,大概是这两天被老师们驯服了。
接着主任就黑着连脸说了他们一伙儿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和一伙儿校外人士打了多大规模的一场假,同学们最好奇的打架原因并没有明说。
接着宣读学校对他们十几个人的纪律处分,文君尧和另外一名男生背了最严重的留校观看处分。老师说的很明确,再犯一次错,不论大错小错,一律开除学籍。
文君尧大概是提前已经知道了,他面上还十分的平静,只是苏思暾看到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再也没有松开过。
接下来轮到犯错的同学读检查,底下的同学便开始悄悄的议论八卦。同桌撞了撞苏思暾,“如果我没看错,那个领头的男生是那天晚上出现在教室门口,让你给写作文的男生吧?叫什么来着,文君尧?”
“嗯!”
“小样儿,看不出来你还认识这样的人物,你知道什么内幕说出来让大家乐呵乐呵!”同桌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却没有表现出多少兴趣。只是她这一说,周围的同学都听见了,一个个八卦味儿的盯着苏思暾。
“是他,至于打架的原因嘛,我能说我也不知道么?”
周围的同学明显有些失望,还有些表现出不相信的神色。苏思暾低着头没再说话,心里却想着,我又何尝不想知道原因呢,倒是谁也告诉我一声啊。
文君尧参与的群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是这次比较严重而已。那么多次,苏思暾和文君尧在一起的时候,文君尧很少说这方面的事情,大多数都是学习的事情,或者班级里的一些传闻趣事儿,甚至让苏思暾陪着他做作业,讨论一些数学题的解题思路。
苏思暾虽然不怎么学习,但是上课但凡听那么一两耳朵,跟文君尧也能讨论一下解题思路。关于他在外面混的事情,很少很少提起,纵然偶尔说起来了,也是一笔带过,苏思暾也就不好刨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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