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和饭犯冲
皇帝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朝侍卫挥挥手,示意他们给逸凡带下去,转头怜惜的摸了摸齐棠的头,心疼道:“棠儿被吓到了吗?”
齐棠目瞪口呆,她真没想到皇帝罚妃子可以如此干净利落,她收敛了下,拉起司淮渊仰起头摇摇头:“棠儿没事,倒是委屈了阿渊。”
司煜瑞表情一僵,神情有些复杂:“棠儿何时和太子感情那么好了?”
还未等齐棠开口解释,司淮渊就抢先一步道:“半月前皇姐和儿臣一见如故,约定今日相见叙旧。”
齐棠挑了挑眉,看这样子皇帝并不知这半月司淮渊每日来王府,难道司淮渊都是偷偷溜出来的?
她不明所以,一时间不知该帮司淮渊圆谎还是和皇帝实话实说,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一笑而过没有揭穿司淮渊。
皇帝这一打岔,齐棠原本想问的问题也没法问出口,但她发现了端倪,司煜瑞侍从能在短短一炷香时间便能找齐所有证据,无非就是司煜瑞早已清楚太子的处境。
可司煜瑞却没有伸出援手,他给了司淮渊华丽的身份和头衔,却默认司淮渊可以任人欺辱。
她替司淮渊感到可悲,他费尽心思想让父亲看自己一眼,却不知父亲早在他身边安排了无数只眼睛,监视他一举一动。
“正好朕也没用膳,朕听闻棠儿入宫就马不停蹄赶来了,棠儿可要陪朕好好吃一顿。”司煜瑞一脸期待望向齐棠。
齐棠表情僵硬,确定今天自己是和饭犯冲,这要再吃下去她要吃吐了,可她也不敢拒绝,只好乖乖坐在司煜瑞身边陪他用膳。
每次司煜瑞给她夹菜,她就眼疾手快接过,顺势夹给司淮渊,美名其曰:“阿渊长身体,多吃点。”
皇帝的脸慢慢黑了,满脸不满盯着小太子:“他自己会夹,棠儿多吃点别饿着了。”
看着司淮渊一脸尴尬,齐棠忽然感觉肩膀那口的大仇得报,暗暗发笑。
显然司煜瑞也不是省油的灯,吃着吃着就想起给齐棠奖赏中那席还没举行的晚宴,现在齐棠身体康复,便自作主张要替她张罗。
看那老人家一脸高兴的样子,齐棠也不好意思打击人家积极性,无奈答应,最后晚宴定在皇宫由皇后操办,四月初一举行。
直到齐棠出了皇宫才反应过来,这一趟她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但没问到什么有用信息还把自己搭进去了,现在她后悔也来不及,只能开始愁怎么应付,宴会规矩繁多,烦死个人。
刚回到王府门口巫蝥就冲出来高声喊道:“你干了什么好事?怎么各府给我们送来这么多礼?”
齐棠一脸茫然的走进王府,发现现在的王府从大院到客堂连落脚地都没有,全是各府送来的礼,恭喜郡主苏醒的,可她都醒了快一个月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巫蝥命人出去悄悄打听了一圈才知是皇宫那事已经传遍各府了,伴君侧的朝臣们自然不是傻子,很快想明白逸凡的动作不可能瞒过皇帝,如今才东窗事发明显是为了嘉德郡主,和蔼皇帝冲冠为嘉德,一时间没人再敢轻视这位郡主。
以前司韵棠虽得宠却无权,她没有恃宠而骄却也不把其他人放眼里,与众人疏离,大家只是看皇帝份子上尊敬她,表面上恭恭敬敬,但背地里压根不把她放眼里。
经此一事,嘉德郡主的名号算是彻底在皇亲贵族中打响,齐棠醒来时没有收到的礼,如今一下午补全了。
巫蝥知道来龙去脉,立马跳脚,想揪齐棠耳朵又下不去手,换来换去变成揪着齐棠衣袖:“好啊你,让你睡午觉你给我跑去羊入虎口。”
“就司淮渊那算虎口?我这大老虎去吃他还差不多。”齐棠不屑一哼,随即又似想起什么,一副狗腿样:“但他太瘦,养肥了再吃也不错,哥要不和我一起养养?教他点武功,不然显得我们欺负弱小似的。”
巫蝥这下能狠下心来,重重打了齐棠的头:“养肥了你就是被吃的那个!”
齐棠摸了摸被打痛的头,满脸怨恨:“哥好狠的心,把我打傻了怎么办,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我没有?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事完全不可能在我身上出现好吧。”
“就是对你没有,到时候他成高手我还能跑,有你这累赘就不一定了。”巫蝥一脸认真丝毫没有玩笑之意。
齐棠原本只是走个过场随口说说,现在被巫蝥这么否定,那股子反叛劲立马上来,横着脖子道:“咱打赌,赌司淮渊永远不可能打赢我,打赢我了我把书房的书全抄了!”
巫蝥也是经不得激的,给钩子立马上钩,咬牙切齿道:“好!只要他敢来,我同时教你们,我赌那小兔崽子不出一年便可反超你,等着手断吧你。”
“绝对不可能!”
正在气头上的两人,都丝毫没意识到他们争了一下午的事情就这么草率又愉快地决定了。
一顿折腾天已经暗下来,齐棠气鼓鼓走回自己房间,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夏莺目不转睛盯着屋内,一动不动的姿势像是在盯梢。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折腾一天把一个大活鸟忘这了,连忙上前拉住夏莺附耳问道:“小乌鸦怎么样啦?你中午给他吃饭了吗?”
夏莺转过头转了转眼珠子,才把斗鸡眼恢复正常,她小声回答:“郡主没吩咐我就没给,我一直盯着他呢,没什么不对劲,应该不会威胁到郡主。”
齐棠两眼一抹黑,老天爷啊,这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嘛,好不容易让玹锡相信自己,现在他估计又要误会自己想虐待他了。
她连忙吩咐厨房准备几道补药,自己则视死如归般踏入房间。
玹锡没有像她想象中起身质问她,而是笔直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双手放在肚子上,眼睛直直盯着床顶,像是在发呆,连她进来都熟视无睹。
齐棠硬着头皮上前在他眼睛前挥了挥手,问了她现在最不想问的问题:“睡了吗?吃饭吗?”
玹锡一脸平静,淡淡道:“没睡,吃饭,我不挑食,什么都行。”
这句话感动得齐棠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要是换司淮渊估计得阴阳怪气问她是不是忘记人是要吃饭的,眼前这懂事孩子都不带一点指责她。
不出片刻,一桌菜就被送到齐棠房间,其实她不喜欢房间有饭菜味,可玹锡这身体好像没好到可以穿过半个王府走到膳厅,只能妥协了。
齐棠没想到菜一来,玹锡就问出她现在最不想听到的问题:“要一起吃吗?”
她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她是真的吃不下了,不答应说吃过了又显得她吃独食,自己享受完才想起他,虽然事实如此,但也不可如此理直气壮啊。
齐棠硬着头皮摇了摇头,眼也不眨的撒谎:“你内伤严重,不宜有大动作,我喂你。”说完便亲力亲为把人参粥给玹锡盛好,用勺子挖了一点吹了吹一口塞进他嘴里。
玹锡没来得及拒绝,粥就到嘴里了,他只能断断续续道:“可……可我没感觉身体不舒服。”
“你感觉太迟钝了,食不言寝不语,闭嘴。”齐棠恼羞成怒,装出一副凶凶的样子恐吓玹锡。
玹锡一直在逃亡,没吃过如此美味的食物,露出一副惊喜的模样。
他惊喜的表情和一张一咽的嘴巴看得齐棠慢慢走神,玹锡既然醒了和自己一个女孩子住一起总归是不好,想让他搬到隔壁去又不好意思开口。
玹锡似乎察觉到齐棠的情绪,把饭咽下去才支支吾吾开口:“郡主,男女有别,我自己吃就行,还有……我能搬到其他房间去吗?
齐棠一愣,随即十分欣喜,这鸟好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有什么都不用她开口把搞得大家都尴尬,她高高兴兴答应了,但她为了照顾玹锡,还是只让玹锡搬到了自己对面。
准备侍女会做,齐棠就坐在对面老实巴交盯着玹锡喝粥,直到他乖乖吃下两碗粥她才就此罢休。
玹锡迫不及待问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炼?”
齐棠皱了皱眉:“不可操之过急,先养好身体再说。”
只见玹锡不说话猛然朝空中挥了几拳,似乎在极力证明他已经好了,齐棠无奈扶额,还是不放心,召来陵游确认玹锡身体完全没有问题,才答应了他。
隔天一大早齐棠就进宫找司煜瑞,跟皇帝说自己身体已经好了,巫蝥答应会教司淮渊,他们会一起练功,让皇帝把小太子放出宫。
司煜瑞听后语气复杂道:“棠儿留他一命皇叔已是感激,可养虎为患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齐棠呆愣片刻,好像懂了上次皇帝让司淮渊护送她回去是在给她机会让她杀了司淮渊,她有些喘不过气,替司淮渊不值。
见她不说话,司煜瑞叹了口气,自顾自说道:“上次棠儿那么反常,朕还以为棠儿要杀他呢,巫蝥要杀他朕还能找借口护着,唯独棠儿,你跟我要他性命,朕说不出一个不。”
“我要他命干什么?爹的事和他没关系。”齐棠哭笑不得,皇帝都像是有一万个心眼,这句话倒没错。
司煜瑞眼眶一红,转头一哼:“和他有关系就是朕亲自取他性命了,虽然当时他是无辜的,可他毕竟有祁周血脉,谁也不知道祁周能利用他干什么,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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