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两位卷王
齐棠有些话不敢说出口,司淮渊聪慧、勤奋、文武双全,最重要是够狠,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不坐上皇位可惜了。
但她没从司淮渊身上看到对权利的渴望,他只是一心想被认可,他登上皇位会做些什么暂且无法下定论。
一想到那乖巧的小孩,她心里有些许难过,喃喃问了句:“您是他父亲,父亲怎么能不相信儿子呢?”
司煜瑞明显迟疑了,摆了摆手声音低沉道:“罢了,随你去吧,看好他。”
“嘉德遵旨。”
齐棠在去东宫路上心情沉重,现在的辰国能和祁周抗衡,司淮渊极有可能是一颗被牺牲的弃子,在乱局中性命难保。
不得不说祁周这一步是棋局中的妙手,如果让司淮渊当上皇帝,保不齐能不费一兵一卒便让辰国变成祁周的附属国或直接归属祁周。
若司淮渊没当上皇帝,祁周也可以借此机会重新向辰国勒索、开战,无论结果是什么都必定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步棋可以让他们的侵略变得合理,变得有理有据,布局之人真是高明
让司淮渊当上皇帝的风险太大,即使他德才兼备,齐棠也不敢冒险挺他上位,但齐棠于公于私都不希望他殒命在这里
在齐棠想象中,以司淮渊的聪明才智,如果生在普通人家,会有个幸福的童年,一定可以高中状元报效国家,在政治场中大显身手,不必落到如此里外不是人的尴尬场面,她叹了口气,真是天妒英才,让那么聪明又努力的孩子生在如此难题中。
同时齐棠想不明白祁周为何要如此大费周折,如果他们的目标是辰国,三年前便可直接攻下,难道只是为了名正言顺搞侵略?
她晃了晃头想把这件事晃出脑袋,她向来搞不清楚这种弯弯绕绕,何况司淮渊登上皇位还要好几年,她能活到那时候都难。
想到这齐棠立马不理这些糟心事,苦哈哈去请司淮渊和她一起修炼,先把实力提上去把仇报了,她才有资格管闲事。
她想起自己一开始还希望以后抱司淮渊大腿,忍不住叹了口气,如今倒是物是人非。
齐棠刚和司淮渊说巫蝥同意教他法术,司淮渊就一脸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齐棠,疑惑不已:“你怎么会用这么离谱的借口骗我去送死?”
齐棠又气又好笑,掐着司淮渊脸说:“杀鸡焉用牛刀?反正我就是有本事让他同意了,你去不去?”
司淮渊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去。”
这下齐棠傻眼了,她预想中司淮渊是会答应她,但也是经过软磨硬泡、威逼利诱的,绝对没那么容易。
司淮渊看着呆傻的齐棠,鬼使神差踮起脚尖捏了捏她脸,一脸认真道:“任何变强的机会,我都不会错过。”
齐棠鼻头一酸,以前不明白以司淮渊的地位一呼万应,为什么对法术如此执着,如今倒是明白他只是为了自保。
她没有计较司淮渊捏她脸的事,摸了摸他的头领着他回王府。
一起上课的第一天,巫蝥让他们用法术砍柴,一人砍三十桩就够了,结果齐棠刚砍完二十桩,看到两人还没搬柴出来,暗暗得意时,巫蝥拉她到柴房,看到一副令她大跌眼镜的场景。
司淮渊和玹锡一人一边气喘吁吁靠在门框上,而柴房原本形状各异、乱糟糟的柴,现在全部工工整整摆放在墙角。
“我四十二桩。”
“四十三。”
玹锡喘着粗气,竖起大拇指,一脸佩服道:“你赢了。”看得齐棠那是个目瞪口呆。
巫蝥倒是很高兴,拍了拍齐棠肩膀:“加注,抄两遍,我赌玹锡也能超过你。”
齐棠这会真欲哭无泪了,玹锡如今才杰尊,要是他都能超过她,她找个地洞给自己埋了算了。
自那之后,司淮渊每天早晨就会来,他们四人每天一起吃饭,吃完饭巫蝥就会领着他们消食、修炼。
齐棠也不知道巫蝥是心大还是自信,竟真成开善堂的了,毫无保留教着司淮渊和玹锡,无论是礼法兵法还是咒术法术。
一起修炼后,齐棠时常后悔不已,她给自己招来的这俩卷王,一个比一个卷得厉害,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一对比让她天天被巫蝥骂。
和他们两位卷王比,她只有自惭形秽的份,想一起卷的想法都显得有些许异想天开。
三天之后,齐棠起床都要费劲一番功夫才能下床站起来,每走一步的酸爽都让她想咬舌自尽。
她实在是受不了,眼看离四月初一只剩两天,她急中生智,以此当借口,跑路去学宫廷礼仪。
这样巫蝥都没有放过齐棠,专门去找司煜瑞要了最厉害的礼仪嬷嬷,美名其曰,要练就练最好的,不能给王府丢人。
以前司韵棠随心所欲惯了,别说参加宴会了,一品官员求见都不一定有幸见她一面。
接触的人少了,长辈自然不会为难她学什么规矩,但要是这副样子出现在大众面前,无异于将自己把柄亲自送人手上。
当齐棠穿着薄底绣花鞋,头顶瓦片,腿夹书册,整个人以极其扭曲的姿态站在烈日下,她就知道自己用这个借口逃避修炼失策了。
这两天比修炼还生不如死,明天汗流浃背还不能让嬷嬷发现,否则每两个时辰仅剩的半盏茶休息时间也会没有。
嬷嬷从齐棠睁眼便会跟在她身后,她喘气声大些会挨责罚,走路快了、脚步声音大了,也能被嬷嬷唠叨许久,连如厕都也规定时间和姿势。
就连吃饭时,嬷嬷也会亲自盯着,眼珠子大的桂花糕,要分两口,不许发出声音,一口轻轻嚼个二十下才能咽下。
齐棠边练边暗暗翻白眼,该死的封建王朝,是要把人都培养成机器吧。
吐槽归吐槽,她还是认命般练,其实以司韵棠的身份做什么别人也不敢背后说她坏话,可齐棠这月来与他们朝夕相处时都会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上辈子家境不好,也没人教她,有很多陋习,甚至带到了这个身体上。
吃饭吧咂嘴、不自觉抖腿、走路经常会不自觉用脚尖,她知道这些都不对,可下意识习惯真的很难改,这次她也是下决心让人监督改正,不想给王府丢人。
嬷嬷也很给力,仅仅两天时间把里里外外任何动作都规范好才罢休,这些原本是其他公子小姐一个月的课程,为此嬷嬷十分喜爱聪慧的嘉德郡主,回去时和巫蝥说了许多好话。
把巫蝥高兴得嬷嬷一走就拍着齐棠哈哈大笑:“吾家有女初长成啊,虽然我看不上他们那繁琐的规矩,可听你被人夸真是不容易,以后我也能和主上交代了。”
齐棠满脸黑线,敏锐的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词,讶然道:“主上是谁?”
巫蝥动作和表情立马僵硬了,睫毛一下遮住眼睛里所有情绪,收起笑容,用拳头抵住嘴巴咳了咳:“你爹,我是他战场救回来的,所以就认他为主,对外宣称义子。”
齐棠没有深究,半眯着眼睛,灵魂已经神游到明天的宴会上了。
晚宴时间在申时,因为这里的人正常来说睡得很早,无论皇室还是普通人家都经不起每天晚上蜡烛的消耗,所以他们一天只吃两顿饭,早膳正常吃,午膳和晚膳只吃一顿才是正常。
午时到未时算午膳,申时到酉时算晚膳,他们用午膳时一般过两个时辰会附带下午茶,防止晚上被饿醒。
而齐棠没人管,不但自己保持着上辈子早起晚睡的作息,还时不时拉上巫蛰和玹锡陪她熬夜,久而久之,王府就有了一日三餐的习惯,包括不住在王府的司淮渊。
因为此事巫蝥不止一次说齐棠败家,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口嫌体直,边说边扩建名下铺子规模,赚更多钱给齐棠挥霍。
第二天早上,巫蝥总算当了回人,给他们三放了一天假,让齐棠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得了半日安宁。
期间玹锡还给她送来十几瓶药膏,齐棠十分惊讶,因为这些药一看就是圣医院的包装,但圣医院的药千金难求,就连她都只有医好的剂量,肯本不可能屯那么多。
她满脸疑惑问道:“你哪来的。”
“……”玹锡脸霎时间就红了,含糊其辞道:“我,我去圣医院那拿的,可以让你的腿不酸不痛。”
齐棠满头黑线,要是玹锡状态正常点说不定她还能信,他这副样子无异于敲锣打鼓告诉自己他在骗她。
“说实话。”本身齐棠也不想窥探玹锡私事,可是他和圣医院扯上关系,那绝对没有好事,只能腆着脸问清楚。
玹锡眼看糊弄不过去,破罐破摔一股脑全说出来:“我不甘心!想去亲自确认他们是不是死了,死了我也要替他们收尸,要找出是谁要了他们性命!你跟我说我要报仇,但我也要知道仇人是谁啊……”
齐棠脑袋都气疼了,从床上跳下来指着玹锡鼻子又觉得不妥,握紧拳头给了玹锡肩膀一拳。
她完全冷静不下来,怒斥道:“你是觉得我骗你?真是不自量力,才修炼几天翅膀就硬了,现在知道又怎么样?他们想让你死依旧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不费吹灰之力,你想要报仇简直是异想天开。”一段话下来齐棠呼吸变得急促。
玹锡傻傻站在原地,拿着药膏的手慢慢垂下,整个人显得无比哀伤,可即便这样他也没有让药膏掉落。
他将药膏递给齐棠,小声哄道:“我错了对不起,你先搽药,别生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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