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情切切 初提尘歌朝天阙
三个年轻人都是嘴巧乖觉之人,尘歌也不同于平常闺秀,再加柯老爷子一路上的经典点评,楚皇这一路走来竟觉得身心都极为舒态,一时把朝庭里的纷纷扰扰忘的一干而净。
不知不觉间竟已跨过五桥。
跨虹桥是六桥中长度最长,单孔跨度大的一座。西见曲苑风荷,东望孤山,此地又比别处宽阔,又建亭台,所以公认是最能感受苏堤之美的地方。尤其是夕阳之时,此地一片清爽,凭栏临风,方觉天地之大。
还未到跨虹桥,就见有人来回走动,有抬木头的,也有搬桌椅的。
慢慢近了便听得人声嘈杂,时有人呼来喝去,一派繁杂之景。
楚皇等刚走近,就听到有人在喊:“大家休息一下,先吃过午饭再做。”喊声一停,便听有人鼓掌,然后众人便往一处走去。那边自有婆子带了饭桶和菜来,工人们有条不紊的走上前去,拿了碗筷,吃起饭来,一时竟然没有刚才的杂闹。
这时,只见一个工头模样的人走过来,身后的随从抬了一大缸酒过来。那工头说“钱知府知道大家这几日加班加点的做事,特别置了酒水给大家解乏。但是下午还要做事,一人饮一杯就好了,等完工过后,钱大人定当请大家不醉不归。”
做工的人一阵吹呼。
那工头又吩咐一个婆子让她把饭菜打好了给钱大人送过去。那婆子应了,自打饭弄菜去了。
楚皇一行人也不打扰,只随了婆子,往曲苑风荷而去。
曲苑风荷以前并不大,但近几十年来,历任知府不断扩张,如今已有相当大的规模,整个占地约有百亩以上。众人转过曲廊,便见宁静的湖面上突然莲叶田田,菡萏妖娆,清波照红湛碧;红莲、白莲、重台莲、洒金莲、并蒂莲,好像天下的莲花都赶在这里般。
尘歌到底是小女孩心性,一见这莲花,便欢欣雀跃起来。不自觉的伸手想去摘莲花。
小可便叫小心掉水里,却见楚皇给黄忠使了个眼色,只见黄忠突然腾空,转眼一朵初开的粉色荷花便送到了尘歌面前。
小可心里吃了一惊,虽知道黄忠武功高,没想到却高到如此地步,当真是淩波微步,踏水无痕。
柯老爷子见此处风景甚好,楚皇兴致极高,又见此地恰有临水游廊,廊上有亭,周围绿荷尽开。于是上前跟楚皇说不如在此用过午餐再逛。
楚皇也觉得此地清风新荷,水面开阔,于是点头称许。
小可心里在想,叫快餐也没这么快呀,不知这午餐却如何解决。谁知他还未想明白,只见八个锦衣人突然出现在面前,一人手里提了一个餐盒,这餐盒比平常的餐盒大了一倍不止,但这几人只手就提起。
黄忠示意把餐盒摆在亭上的桌上。
锦衣人摆好餐盒饭,自是又不见踪影。
小可心里在想,幸好这两天没让暗影跟着,也不知这暗影和锦衣卫相比,功夫如何。
因为亭子不大,几个随从都退出亭子,亭里只剩柯老爷子,楚皇,无迹,小可,尘歌,殷世景几人,黄忠侍奉。
因在外面倒不拘谨,况这几个年轻人也不是拘谨的主。一时各自拿了餐盒,自行一边吃去,一时倒省了黄忠不少事。尘歌和小可坐在一边,看见小荷初露,正好有红色蜻蜓飞来,落于上头。
尘歌轻笑吟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楚皇听了,拍掌叫好。楚无迹和殷世景听罢,均是一愣,各自多看了尘歌两眼。
楚皇见这两人看尘歌,心中了然,不由慨叹还是年轻好呀。又见世景无迹都是鲜衣怒马之年纪,想起当年,初遇云若,与沐风同游西湖,不也是如此青春得意?只如今物是人非。
尘歌俏生生的说不过是随口一谈,也只得了这两句。
楚皇说:“虽只两句,却应时应景,诗之境界却正好在此。柯老爷子不愧是太傅,教出的孙女如此不凡。”
柯老爷子笑而不语。
黄忠在一旁陪笑道:“我看尘歌公主倒是真有云若夫人之智,又是如此解人心意。皇上若是喜欢,不如风云会完了后,让公主到京城多陪陪皇上,就怕太傅大人舍不得。”
黄忠一言毕,楚皇一愣,又看了一眼尘歌,一时不语。
小可眉头一紧,又赶紧松开。
殷世景也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小可,又看了一下尘歌。
楚无迹听了却好像没听见一样,只狠狠扒了几口饭。
柯老爷子笑道:“尘歌两岁就跟我在一起回到汴州,这些年我们爷俩也算偷了十年的快乐时光。我要有什么不开心的,看着她也就释然了。京城是什么样的地方,莫说老爷知道,就是黄忠你也明白的很。不是我不舍得,要是尘歌喜欢,她要去上天我都让,只这京城,如今怕是也不安宁,老爷还是让她多陪我几天的好。”
柯老爷子说完,低下头。
黄忠却莫名的觉的背上一阵凉意,不知怎的就想起曾经有传说。说太傅在先皇在时,有一次庭上与某臣子就边关之事对峙,这臣子因克扣军饷,使得当年贺兰关一战差点全军覆灭。据说那臣子在证据面前还死不要脸的抵赖,太傅突然拿了庭前宝剑,一剑削掉他的脑袋。据说先皇和整个文武百官都吓倒了。世人都以为太傅不过是文弱之人,自此之后,再无人轻视。最后先皇当着文武百官亲自嘉奖太傅,而那个臣子就这样被处决了。
楚皇笑着骂黄忠:“知道太傅舍不得,你还在这里说。我自是喜欢极了尘歌这丫头,也极喜欢小可这小子,难道我都让他们抛下太傅跟我进京不成?你这个奴才,就知道讨好卖乖。一边呆着去!”说完犹不解气,狠狠的踢了黄忠一脚。
黄忠大概也知道自己冒失了,不敢言语。
一时众人吃完午餐,又有人拿来茶水点心。
因着刚才的事,气氛有点沉闷,小可只得捡了一些江南的掌故说来。
小可正说的起劲,却见前面回廓处转过一群人。当中一人裤腿袖子皆挽起。只是一只裤腿挽的高,一只挽的低,走起路来颇为滑稽。但他好似全然不知,不停的跟周围的人讲着什么。
不一会儿这群人便走自跟前,猛的一见楚皇一行都停住了脚步。
只见当中那人跟一群人说了些什么,那群人便离开了。
这人才走直亭里,直接走到楚皇面前便要跪下。
楚皇一伸手,黄忠赶紧上来扶住。此人正是汴州知府钱多多。
却说小可正讲掌故讲到精彩处,此时被卡在喉里,别提多难受。一时没上住,倒咳嗽起来。
小可正想倒水喝,没想到两杯茶同时递到他面前。小可抬头一看,世景和无迹一人持一杯,满脸的挑衅与期待。
小可把两杯茶都荡开,自行倒了一杯,饮了。此时亭中鸦雀无声,众人皆看着小可饮茶,小可差点没被这杯茶给噎死。
钱多多这时对楚皇说道:“皇上是何时到的汴州,我正估计着这快到了,昨天只接到太子手书,说明日便到,却不想皇上先到了。”
楚皇说:“昨日刚到的,想和老师叙叙旧,便没有告诉你。”
钱多多道:“皇上与太傅叙旧自是应该的。但是也不能这么就住在太傅家。当年光武帝三下江南,住在奶娘家,其奶娘家为接皇上可谓奢侈致极,最后却被光献帝给抄了家。所以自本朝始祖国皇帝以来就订下规矩,从此皇上出京,都不得住民间,皇上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再说要是皇上真个想念太傅,您住在哪里,自是可以宣太傅随侍的。再再说了,您住在太傅家,安全要是出了问题,太傅不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连带着臣这颗脑袋也不够砍。再再再说……”
楚皇听着钱多多一个劲的说,虽然知道他就这毛病,但真听起来,才知道这毛病让人无法接受。这要是不打断他,估计着三天三夜说不完。于是大声喝道:“够了,我这次本就是提前到这里,风云会之前我这算是私访。为什么不住你安排的官邸,还不是怕了你这唠叨。我看年轻时听太傅讲书,都不如你这么多话。”
钱多多直直脖子,正准备再补上几句,又听楚皇说“不准多言!”一时脖还收不回来
楚皇说:“去看看风云会的布置吧。”
钱多多说:“前面正在布置,人多嘴杂,怕冲撞了皇上。”
楚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自己提脚下就向前走。钱多多摸摸鼻子,只得跟了上去。
一行走来,钱多多大概讲了一下风云会的整体布置。
诗词歌赋琴棋诗画都安排在跨虹桥那边的主会场,主台已搭起来,现正做后期的布置。
这边的水榭安排了骑射和舞台。
说话间,转过抄手游廊,再走过九曲水径,就来到一个水径处,水径深处是一个亭台,上面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两边的荷花各清出数十丈见方。离亭台左右各三十丈的地方,有人正在忙着不知道弄什么。而亭子正面水面上,有人正在搭台。
楚皇大惑不解问道:“这个地方怎么骑射?”
钱大人笑着说:“皇上,你看这九曲水径,骑马穿过九曲水径,再疾驰这一百米水径,马遇水会慌,此不正好考验骑射。再到此亭,左右一百米的地方,安排人竖上箭靶,在下马之后,能百米穿杨者,骑术箭术自是不凡。”
楚皇听罢,觉得大妙。水上骑射,也算别具特色。
楚皇问:“难道前面正在搭的是舞台?”
“正是!”钱多多回道:“舞台不像亭子这般固定,只是上面铺了竹筏再略为固定。舞者要是力气足够大,甚至可以让竹筏动起来,成为流动的舞台。一边舞,一边若还能操控竹筏,那应该是文武双全了。若是姑娘家,舞技超群,自也会控制住竹筏的晃动。”
楚皇听罢,点首称赞,这创意也是绝妙。不由又多看了钱多多几眼,这迂腐又正经的知府,原来却有这样的精妙心肠。
楚皇又问:“设在此安全问题如何处理?”
钱多多说:“早就考虑过了,正要向皇上要样东西。”
楚皇问:“什么?”
钱多多四顾不语。小可等人会其意,找了个借口往回走。
钱多多说:“此次风云会,辽国,秦国皆派了代表过来,明面上还都派的是太子。而暗地里还派了什么人不得而知。将此赛场设于临水,一方面就是安全考虑。但水上看似安全,其实更不安全。江南人善游泳,潜伏水中能人众多,所以向皇上借三千江南水军。水中陆地皆可安排。”
楚皇听了,沉思不语,半晌方应了。
钱多多松了口气,接着道:“皇上还是搬到官邸吧,现在下官知道您来了,又得安排人去柯府。每日还得来请安。我安排的官府正好在我府上旁边,一应办事也方便。”
楚皇笑道:“联不住你那,就怕了你的唠叨。如今你这还补上这一场。你放心,我再住太傅那一日,明日太子到了,再去你那也不晚。”
钱多多还想说两句,只见楚皇一扬手,知道不能再劝。
两人又谈了一些风云会安排的事,两人述毕,这才出得亭来。
走过九曲水径,就见尘歌小可几人正在湖上划船,小可与尘歌一条船,殷世景和楚无迹一条船。柯老爷子独在游廊上喂鱼。
此时正好有工人来找钱多多,主会场那边需要他定夺安排。于是钱多多便请辞而去。
柯老爷子和楚皇两人便坐在游廊的长凳上聊天。
楚皇问柯老爷子:“老师真的不准备再出来帮帮我吗?
柯老爷子说:“楚国现在皇上的领导下,国泰民安,这把老骨头就出来丢人了。不过陪着尘歌小可,在这世上热闹一天是一天。”
楚皇叹息道:“自始祖以来历三代,到这一代,如今表面上如花似锦,但内里贪污受贿,官员结党营私,国库已被掏空。”
柯老爷子笑道:“哪有皇上说的这么夸张,您看这西湖之水,还是清的嘛。”
楚皇说:“这一池虽清,不过江海一隅。”
说话间,就见尘歌小可划了船过来。尘歌极少玩的如此开心,言笑依依。笑着说:“皇叔和爷爷要不要一起上来玩。”
楚皇和柯老爷子相视一笑说道:“玩不过你们年轻人,你们好好玩吧。”
柯老爷子又问:“那两位呢?”
四人抬首,却见两人把船划的远了。远远的只见红衣碧水,白衣飘飘。
尘歌又划了一回船,只说累了,和小柯上了岸。
柯老爷子正和楚皇在石桌上下围棋。
小可和尘歌就在一边观看。
一个时辰后,楚皇和柯老爷子差不多手谈完一局。
楚无迹和殷世景也划船回来。小可大觉可疑,在两人脸上扫了一周。无迹只一味嬉笑,殷世景还是平常的冰块脸,完全看不出异样。
看着天色不早,柯老爷子便说回吧,昨日太晚,今日让常宽安排了家宴。
一行人便往回走,路过跨虹桥,又遇到钱大人。钱大人自然又唠叨了半日,叮嘱着皇上要按时到官府。直到楚皇露出不悦之色,才住了嘴。
出了西湖,殷世景以还有事在身,自行离开。
一行人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直回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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