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测试
男人间的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在外淋了一身湿的项一舟回到房间，便见叶凌风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时而低低笑出声。
同一种声音，两种交叉的说话方式，气氛竟格外融洽。
“项一舟。”熟悉的冷漠声音，项一舟身体一颤，见床上的封于修看过来，右手抽出腰间小刀肆意摆弄：“外面这么大的雨，你去哪了。”
想起之前的遭遇，项一舟摸了摸脖子上的伤痕，嘿笑这掩饰尴尬:“我这不是到外面买了东西吗，你看。”
晃动手中的透明塑料袋，能看到里面有不少一次性食物。
封于修停止摆弄小刀，掀起的眼中皆是不信任：“这间旅馆里就开有便利商店，何必去外面买。”
“这，这是因为…”项一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能说什么，自己本来想出去找叶凌风，结果半途撞见他这第二人格，为了保命，他只好找了个接触，为了不被其怀疑，才在外淋了雨，现在反倒是弄巧成拙了。
犹豫不决，反而引起更大的怀疑。
“项一舟，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封于修走过来，刀面若有若无地触碰到其脸部
项一舟脸色发白，唇也褪去血色：“不，我没有，我，我…啊！不要杀我！”
刀背拍在其脖颈的伤口处，项一舟竟受不住大叫出声。
“杀你，项一舟，我没想到的你胆子这么小。”叶凌风斜过的眼中皆是戏谑，“看清楚，我究竟是谁。”
项一舟缓缓睁开眼，上下扫过其全身，最后停留在哪微翘的嘴角上。干涩的唇咧开露出八颗牙齿：“叶凌风，你他-妈在逗我！”
“嗯哼。”叶凌风不可否认，他就想逗一下他，没想到项一舟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项一舟完全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叶凌风，你装就装，竟然拿刀装你的第二人格威胁，信不信我和你绝交！”
“我们才认识了一个月，哪有绝交的机会。”叶凌风歪着头，掏出手机翻看了下日期，好心提醒道：“应该说是，21天。”
新仇旧恨积压在一起，项一舟拿过雨伞挥向叶凌风：“亏我还在他面前说你成熟稳重，我真的是瞎了狗眼！”
“成熟稳重？”叶凌风躲开攻击，挠了挠耳朵，“你认真的吗？”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优良品质。
“是，我刚遇见你时确实是这样，可最近…”握紧了雨伞，项一舟哆嗦着身体，嗓子沙哑地快要说不出话来，“你变得已经完全不像你了。”
叶凌风总算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下意识问封于修：“修，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封于修收刀，抱胸解释道：“遇到他时，我刚恰巧也受到你灵魂的影响，性格上发生了改变。”
两个灵魂同处一个身体并不容易。刚进入时，封于修alpha的精神力威力便瞬间压过叶凌风，以至于前半个月身体一直由他主导，但受到灵魂性格的影响，他身上多少有叶凌风的身影，才出现了项一舟所结识的那个人。
两人毫无遮掩的对话，项一舟顿然了然一切，也直接呆滞在了原地。
原来在列车上他所结交的是第二人格，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搞错了。
“他看上去稳重，但内心却是个敏感的人。”想起此番对话，项一舟脸色变得块青，一块紫。
半晌，他转过身将头抵在墙上，塔拉着娃娃脸低声埋怨自己，叶凌风一脸无辜：“是我做过头了吗。”
“没有，你只是让他认清事实。”封于修滑动着手机屏幕，点进一条实时热点，看了半晌才开口回答。
“在看什么，这么认真。”叶凌风将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注视着上面“啊啊啊，落落好帅“的字样，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难道喜欢这种…”
“在想些什么。”封于修打断叶凌风的胡思乱想，滑动屏幕掠过一条比赛信息，来到置顶标红热门信息，点着上面“新少将上任”的字样问，“我只是好奇这个新少将是谁？”
“是穆子落，新晋的全民男神。”叶凌风扫过下方所配图片中剑眉星目的男人，不由啧啧两声，“长的帅，实力又强，没有谁比他更适合当这个少将。”
顿了顿，他继续微笑道：“当然，纵然如此，他也比不上的封于修，据说他当上少将时，还未成年。”
听叶凌风如此夸赞自己，封于修没表露出丝毫喜悦，反而眉目间流露出些许沉重。
十五年的时间穿越，他显然已经和这个时代彻底脱轨，想要重新融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喂，在想什么坏事。”同为身体，叶凌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情绪上他们感同身受，封于修时而的忧虑总会影响到他
“不，没什么。”封于修关闭手机，见外面天色渐晚，走到门口按下开关却不见灯亮，抬头才发现头顶的灯泡已经碎裂。
“所以说你要学会克制脾气，不然会沦落到晚上连灯都不能用。”叶凌风无奈摊手，刚要开口再损几句，大腿上猛地一痛，他差点没站住身，“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封于修收回掐住大腿的手：“大腿有点痒。”
“哈？”封于修眼角轻颤，“修，有没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说谎。”他可是和他一个身体。
封于修一本正经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算你狠。”
几天后，便是联邦学院的考核测试，所有聚集于此处的alpha或是beta都将前往学院进行测试。本次测试分为笔试和精神力测试两个部分，只要两者综合在及格线以上便可。
刚完成笔试的叶凌风走出考场，正对着正午的阳光伸了个懒腰：“不得不说，今年的测试题比往年练习题要难上不少，不过最后一题也多亏有你帮助，修。”
“嗯。”修应答道。
“还在考虑道题的答案吗。”叶凌风拿出地图，来到联邦学院的餐厅处进行用餐，“你的答案虽然复杂了点，但在我看来，确实是牺牲最小的最优解。”
口中含着饭汤，声音略显喜悦道：“只要笔试成绩高了，即使精神力测试偏低，我也能进入联邦学院。”
“抱歉。”莫名的歉意，封于修将口中食物咽下，“其实这道题…”
“请问，我能坐在这吗。”眼角闯入盘子，随即是一双手。封于修抬头看向来人，见一个身穿白t恤，面容斯文的男人走过来，没等他应下，便坐在了他们对面。
男人慢条斯理地将一勺汤放入嘴中，咽下后擦过嘴，才重新抬头与他对视：“我刚好听到你一个人在说那道题，便过来听听你的见解。”
“哦。”叶凌风来了兴致，手指交叉靠于前，“那你先说说，你的答案是什么。”
“答案？”男人修整平齐的眉毛稍翘，嘴角流露出几分谐谑，“这种变向矛盾的题本来就是出题人设下的陷阱，只要不回答就能得分。”
叶凌风蹙眉：“如果写了会如何。”
男人眯眼微笑：“大概不得分。”
这人就是来嘲讽他的，叶凌风没再说话，低头将盘中的饭菜食用完，起身离开了食堂。
走在前往精神力测试点的路上，叶凌风依然一言不发。
“生气了。”封于修在一颗树下停下了步伐。风顺着发梢灌入脖颈，明明是夏天却莫名有些许寒意，“生气我没回答出正确答案。”
“有点，但不多。”叶凌风将双手插入口袋，远眺着前方排列的男男女女们，“毕竟我也认可你写的答案，多少分我认了。”
封于修有些意外，这种情况，他还以为叶凌风至少会埋怨两声。
“换平常我是会生气，最近或许是受你的影响。”叶凌风在树上摘了一片树叶下来，放在手中蹂/躏片刻将其丢弃，“走吧，还剩下一项测试。”
最后的测试，精神力。一般来说alpha的精神力在三级以上，四级已经是较为杰出的学员，至于五级，在联邦学院近十年来，除了穆子落，没再出现过如此奇才。
“你的精神力等级为二级。”测试员将结果纸递给他，甚至没看清脸，张嘴朝后方人员喊道，“下一个！”
封于修测试结果纸，看过上面不堪的成绩，没有丝毫怀疑。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即使他的灵魂再强，释放的精神力也不会高于身体本身，能骇住项一舟，完全是他少将气势的功劳。
将纸折叠塞入口袋，封于修才发觉叶凌风没有回归意识：“叶凌风。”
封于修知道出了差错，低声又唤了声：“叶凌风。”
“我在。”闷闷地回应，叶凌风回归身体控制权，那低沉的失落感，拽住封于修也沉入其中，“修，我是彻底没机会了对吗。”
封于修想安慰他，却不知何从开口。
“果然，omega就不配进入联邦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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