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蹊径
其实叶凌风身为omega，精神力能达到二级已经算是拔出，可惜omega性激素偏于柔和，加上骨架天生狭窄，想要进一步提升身体强度和精神力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联邦学院建立的起初目的就是为了给军队输送杰出新生，战场上讯息万变，自然不是无法控制发情期的omega所能胜任的。
叶凌风比谁都明白这点，所以当初测试出omega时他是万籁俱寂，可修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他与他共身，彼此从陌生到熟知，从孤儿院到著名的联邦学院，即使结局依然无法彻底改变，但对于一个omega来说，确实是足够了。
将刻有二级的纸拿出丢进垃圾桶里，叶凌风行走在回旅馆的路上。
他脸部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坦然地哼着小曲，擦肩而过之人，都以为他在为本次测试取得好成绩而高兴。
那潇洒且英隽的外貌，不少男性女性前来讨要联系方式，却被他浅笑反问道：“你难道需要一个beta的电话号码吗。”收获了一众嫌弃的目光。
连beta在联邦学院都受到如此待遇，更别说一个偷摸进来的omega了。
“叶凌风。”封于修在学院门口的一个路口处叫住了他，“没有进入联邦学院，你难道没有一点懊悔。”
“懊悔能改变结果嘛。”叶凌风见绿灯闪烁，迈步随人群一同穿过马路，“你也看见了，我是个omega，本来就没有资格进入学院。”
封于修沉默了，等他到马路中心，才低声指责道：“别再自欺欺人了，你现在的情绪，比在列车前更为强烈。”
叶凌风停下脚步，想狡辩，却想起两人情绪互通，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有没有人告诉你，不要轻易揭露一个人的伤疤。”
“很抱歉。”封于修正言厉颜道，“并没有。”
“修，我实在好奇你怎么可以一本正经说出这种话。”叶凌风抓住心口处，不知是他的还是修的缘故，心脏莫名跳得疼痛，“我很讨厌你这样，喜欢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个感受。”封于看向马路边正催促他过去的人，神色有一瞬间阴沉，但瞬间就恢复常态，“不过作为补偿，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叶凌风扩了下肩膀，尽量压下心底的烦躁：“哦，什么好消息，难道你有其他办法进入联邦学院。”
“你猜对了，我这里确实有另一个进入方式…”
“马路中间的，右边有车，快躲开！”
叶凌风还没来得及激动，一阵急促刺耳的喇叭声便在耳朵响起。
他转过右，就见一辆汽车已行驶至距离他几米开外的地方，那飞驰而来的速度，即使猛踩刹车也不能使车顷刻间停在原地。
厉风扑面而来，叶凌风深知已来不及让出身体，便用双手去撑住车头，身体顺势贴上车盖侧边滚动。
强大的冲击力，连带着叶凌风整个身体甩出，径直砸在路边的石墩上。
腰部磕碰产生的疼痛使得脑子嗡嗡作响，叶凌风粗喘着气，睁开一眼，见到驾驶员摇下窗户，臭着张脸，冲他说着什么。
不过他已经顾不上驾驶员的话，反手就抓住左手腕急切问道：“修，另一个方式是什么。”
封于修冷笑道：“你竟然不在乎，又何必再问我这种问题。”
“因为我现在又重新感兴趣了。”叶凌风在某些方面脸皮一向厚，“只要你告诉我，刚才在马路中间喊住我，害我差点被撞的事情就一笔勾销。”
“你还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红灯还在路上晃荡，幸好没撞死，否则老子又要赔一大笔医疗费！”
驾驶员聒噪的声音再次打断两人间的话。
见封于修不再说话，叶凌风气愤地站起身，走至驾驶员面前，二话不说，一拳就砸在他粗犷滴滴脸上。
这拳力道不小，驾驶员连连退步，撞上车身才堪堪停下。
他捂住流血的鼻子，瞪圆了眼怒视叶凌风：“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我马上搜回去去！”
“没逛到著名的联邦城里居然还会有□□。”叶凌风一声诡笑，随即朝周围大喊道，“大家快来评评理，这个人不仅撞了我，还想反敲诈，我不服他就口出狂言要揍死我”
叶凌风的诉求吸引来不少人，人们看叶凌风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再扫过驾驶员那头红发，几个性子强硬的，也不询问缘由，上前怼着驾驶员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驾驶员被骂得狗血淋头，好不容易完整说出实情又不被相信。一片混乱中，几个目击证人走来说出实情，才让这些所谓的“好心人士”意识到不对。
等他们反应过来再去找叶凌风，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趁乱离开的叶凌风，在旅馆旁的药店买了擦伤药。在店员温柔地叮嘱下，他点过头，提着袋走出药店，拐入旁边的旅馆中。
乘坐电梯回到房间，叶凌风盘腿坐在床上，将药膏细细抹在伤口处，才再次问道：“现在人回来了，伤口也治疗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另一种方式是什么了吧。”
封于修遵守承诺：“另一种方式，是钱。”
“钱？”叶凌风手一抖，伤口上瞬间出现一大块药膏，“你在开玩笑嘛，联邦学院可是最正规的学院，怎么可能会…”
想起街头的红发驾驶员，叶凌风默声了。
封于修将药膏抚开均匀涂抹在伤口处，不紧不慢说着一件抬不上明面的事：“人们在外只会表现出别人希望看到的一面，即使是联邦学院也不例外。”
用绷带将腰间较严重的擦伤包扎，封于修撂下衣服继续道：“联邦学院每年开销数额巨大，想要维持基础的收支平衡，仅靠普通学员的学费并不够，必须通过非常渠道进行空缺填补。”
“所以，里面就有人开设了拿钱获取名额的交易方式。”叶凌风说出猜测又自顾自摇头，“联邦学院可是整个联邦的模范学院，你能别开这种玩笑不。”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不去相信，这辈子就别想进入学院了。”封于修声音太过平静了，以至于叶凌风再怎么拒绝听信这种负面消息，内心又不得不动摇。
气氛变得寂静，窗外树叶的摇摆声显得格外喧嚣，房间里没人开口说话，两人的心绪各自远去，又被无形的线牵扯回原位，继续纠缠不清。
“好吧，你或许说得没错，我妥协了。”叶凌风无奈叹出口气，他发现修总是能拿捏他于股掌之间，“那我倒是想问你一个问题，人脉呢，钱呢。”
他所携带的钱财，也仅仅够支付联邦学院的路费以及学费：“别忘了我的孤儿的身份。”
“人脉方面我自有办法，至于钱方面…”封于修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能贷款吗？”
“要贿赂联邦学院的钱恐怕不少，更何况以我现在的身份，恐怕银行不会给我贷太多。”叶凌风来回搓了下头发，原本就较为蓬松的发丝，现在彻底凌乱铺开落在眼前：“如果修没有别的办法，我们只能打道回府，去孤儿院照顾那群小屁孩了。”
封于修忽视了他的冷笑话，拿出手机点进热点信息，滑动界面掠过顶部“少将”的新闻，推到紧随其后风一条比赛的信息上：“这是我昨天偶然发现的，如果拿了第一名，就可以拿到一百万的奖金。”
叶凌风看过上面“知识论答”的字样，不禁迟疑道：“我们行吗，联邦学院的笔试都没答出来。”
封于修脸一沉：“如果你想回去当保姆现在就收拾好行李，明早我们就出发。”
“别这么严肃，我不过是开个玩笑…”
“嘿，叶凌风，看我拿回了什么！”
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是项一舟拿着一张烙印着金边的入取通知单闯了进来。
他挥动着那张入取单，嫩白的娃娃脸上满是喜悦，远看过去像是个傻了吧唧的小破孩：“叶凌风，我做梦都没想到能通过联邦学院的测试，也多亏笔试的最后一道是送分题，否则我就…”
迎上叶凌风充满寒意的视线，项一舟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咽了口唾沫，才注意到对方身上的多处擦伤和绷带。视线扫过床上，柜台上，视线所能触及的一切，没有发现另一张联邦学院录取通知单的踪影。
笑容逐渐歪扭：“叶凌风，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是又怎样。”叶凌风双手握拳，指关节处不断发出咯吱的声音：“修，我的手有点痒怎么办。”
“好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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