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杨彩莲,便溺吧
“啊，莲儿，莲儿，你怎么了？”马氏急切的声音在大殿上响起，杨正德顾忌男女大妨，对自己女儿倒是没有过分贴近关切，但是看那焦急的神情也不似作假，毕竟是从小他就寄予厚望的女儿，不同于对曦竹的复杂情绪，对于杨彩莲这个女儿，他是真心的付出了太多。
“啊，二娘，妹妹怎么了？”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昏迷的杨彩莲这里，晕倒在桌子上，如同睡着了一般。
“来人，宣太医。”皇上原本的好心情，又再次因为杨彩莲给毁了，这下，天子是彻底记住了这个女子，当然，这种记住，对于杨彩莲来说，不是喜事。
天子宣召，太医很快就到了，看到是位昏迷的女子，在手腕上铺上一方丝帕，手轻轻搭上去，正在诊脉时，鼻腔中突然闻到一股骚臭味，秉着呼吸，目光看向四周，还没有找到是哪里传出时，身边陆陆续续的人也察觉了异味。
“什么味道？”
“好臭啊。”
“是啊，哪传出来的？”
人们捂着口鼻小声的议论着，太医感觉这臭味快呛死他了，一低头，才发现了异样，黄色的尿液顺着昏迷的杨彩莲裙摆流出，这样的臭气，不仅是小解，看来裙裤下，还有更大的灾难。
“快将此女带出大殿。”太医顾不得诊脉，对着侍卫急切说道。
太医的话，让马氏和其他人也发现了异常，侍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就这样抬着杨彩莲出了大殿。
马氏脸色发青的瘫坐在地上，顾不得去看被昏迷带出大殿外的女儿，只是呆滞的看着面前几道黄色液体，那是从女儿身上流出的屎尿。
莲儿，完了！
不伦是在大殿上失仪便溺，还是被侍卫抬出大殿，都说明女儿毁了。
不应该，不应该啊，原本享受众人欣赏目光的应该是自己女儿，而那个小贱人才应该是昏迷后便溺的人，怎么会是自己女儿，怎么会是莲儿！
是她，是杨曦竹搞的鬼，肯定是她！
“杨曦竹，你个小贱人，你竟然如此害我的莲儿，我要杀了你。”从地上爬起，冲到一脸不知所措的杨曦竹面前，苍白的手，掐在杨曦竹纤细的脖颈上。
“二娘，你要干什么。二娘！”马氏的疯狂在所有人意料外，谁也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在皇上面前如此放肆，一时间，曦竹的小脸就被束缚的通红。
孱弱的少女，尤其是刚刚为他们带来梦幻一舞的女子，这样娇柔的人，怎么会被如此恶意中伤，还有粗鲁对待。
不过片刻，数道人影，就冲到了马氏和杨曦竹面前，慕华轩一重击，马氏的手肘，脆裂一声，折断，手失去力气，趁此功夫，慕华轩就要带出曦竹，手伸了出去，却抓了一空。
眼眸一冷，只见满脸涨红的女子，已经落入了一个青衫浅影怀中。
少女酸涩的眼眸，浓浓的委屈和痛苦，却又坚强的不让泪水落下，如小鹿一般的墨瞳中，溪水洗涤过的纯净，夺魂摄魄。男人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女子，那素雅精致的小脸，清新如莲，带着最美的诱惑，让人恨不得将女子揉入骨血。两两相望中，藏了多少话语，短短的相拥后，女子本就因为马氏勒脖颈而涨红的脸，更加羞红。羞恼的从男人怀中闪开，这一幕，却让男人的心更如猫抓过的发痒。
曦竹低下头，手紧紧抓着衣袖，这一幕“害羞”的娇态，让男人恨不得化身为狼，却无人知晓，她现在胃口在忍不住发酸，想要对着面前的男人大吐特吐，手在收紧，只因为怕自己将沾染了他气息的衣服撕破。
慕华晔，你不是爱这样小白花的女子吗？你不是选择杨彩莲吗？我在等待你今生今世的选择，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慕华晔，今生，你我不死不休！
“你个贱丫头，你敢害莲儿，皇上，请皇上为莲儿做主啊。”马氏心下一横，一口咬定，所有的一切都是杨曦竹的阴谋。
“皇上，臣女没有。”
“除了你还有谁会针对莲儿，你看不得莲儿好，恳请皇上治她罪。”
马氏的咄咄逼人，曦竹的委屈求全，两个在大殿上针锋相对的女子各说一词，人们心中的天平却不自觉偏向了白莲般清澈的曦竹。
“皇上，臣教女无方，一直长女都在边城长大，做出此等错事，臣有罪。”突然，杨正德突然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话，让那些原本坚信杨曦竹的人，心下恍惚，疑惑的想到，难道那个妇人说的是真的，作为二娘陷害其他子女倒是有过，但是自己父亲肯定不会陷害自己孩子的，刚才那个失仪的女子，真是被杨曦竹陷害的吗？
一时间，人们看向杨曦竹的目光不同了起来。
“哦，爱卿所言是否属实？”好好的一场宴会，弄到现在这地步，哪怕皇上不是暴君，却也恼怒了。
杨正德凝眉，没有说话，目光中没有一点曦竹的影子，“句句属实。”
已经回到座位的慕华轩，听到这话，目光看向敛眉垂首的少女，很想知道，此刻，她在想什么，被亲人抛弃的她，在伤心吗？
清风吹起少女的发丝，白衣墨发，水墨画山水间，少女的身影，有种苍凉的孤寂，却无人能懂，饶是慕华轩，面对这样的女孩，也只是觉得有趣和好奇而已。
马氏心中安定下来，虽然说莲儿之前那一幕，会为她造成不好的影响，但是现在找到了幕后黑手，她的错处，自己再想办法弥补，过几年时间一长，也就没事了。
出乎她的意料，皇上并没有偏信他们，“小丫头，你有什么想说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少女身上，有幸灾乐祸，有怜惜，有不怀好意，更多的还是疑惑，虽然作为女子的父亲都坦言一切是女子所做，他们还是有些不愿相信，毕竟这个女子，从出现就一直温柔如水。
曦竹听到皇上的话，再次用最完美的动作，叩拜，额头抵在手背上，久久没有抬起，“皇上。”颤抖的声音中，能隐约听见哭泣的沙哑，有眼尖的已然发现少女手背上滴落的泪水。
轻轻抬头，泪水划过白皙的肌肤，落在衣裙上，“臣女……愿意……愿意接受一切的惩罚，只恳求皇上不要怪罪我妹妹，不要怪她的御前失仪，臣女愿意以臣女命换她命。”
“皇上，你看，她认罪了，她有罪啊，皇上赐她死罪啊。”马氏得意的怒瞪着曦竹。
“二娘，你怎么能？怎么能？”难以相信的痛，让曦竹脸色泪水落的更加凄凉，少女没有任何解释的语言，只是认命的跪在原地，如同一座完美的雕塑。
皇上感觉一阵心痛，为了眼前的少女，爹爹不疼，娘亲早逝，二娘恨她入骨。唉，也难怪她这样做了。
“不要骗朕，朕只问你，是不是你毒害你妹妹？”
“臣女……不敢，不会，也不愿！臣女虽年幼，却也懂得与人为善，怎会做害人之事，尤其还是臣女妹妹，臣女亲人！但是今日之事，将军府必要做出一个交代，臣女愿以一己之命，换得家人平安。”
轰！大孝啊！
所有人心中都有这个想法，哪怕杨正德也对这句话心生恍然，他明知莲儿的事和竹儿没有任何关系，却只想将她推出去做替死鬼。但是当竹儿说出这话时，他感觉心被揪起。
少女看似娇柔，却内有钢骨，这样的女子，比那些沉溺在表面容颜的男人，更加对她心生神往。
而一直注意她的几名少女也各怀心事，面纱下，柳梦珏扬起一抹笑容，这个女孩有意思。
邵安郡主看了一眼古兰，在看到古兰目光中的嫉恨时，轻蔑的笑了。知道之前三皇子抱住杨曦竹的一幕，已经深深刺激她了，这就够了。看来，她的对手又对了一名，希望这名叫做杨曦竹的少女能为她带来点乐趣。
“太医呢？”皇上大喝一声，门外的太医连忙跑了进来。
“禀皇上，臣在此。”
“好，你说，那女子倒地是因何昏倒，又因何便溺？”
“皇上，请允许为臣，取一些她的饮用食物，辨别一二。”
“好，去吧。”
太医仔细的辨别后，若有所思的又查看了周围几个人的饮食，最终拿起两杯茶水，走到了正中，。
“启禀皇上，臣经过仔细查看，发现，在两位小姐的茶杯中，都发现了一种毒素。只是刚才昏迷的那位千金她杯子的毒量并不多，而大殿中，这位小姐杯子的毒量却十分浓重，饮用半杯，就可立刻陷入昏迷，便溺数日。”
“哦？”皇上看着太医手中的两个杯子，一杯是满的，一杯空了一半，满的是杨曦竹的，空的是杨彩莲的，看来是有人，在大殿上，对他臣子子女下毒。
“启禀皇上，臣有方法能找到何人下毒？”太医的话，让马氏身体抖了抖，虽然不知杨曦竹是何时又是如何给莲儿下的毒，但是杨曦竹杯中的可是自己所下。不能吧，太医只是虚张声势吧，强自镇定心神，却听到了太医如同宣判死刑的话。
“臣有一寻药蝶，可以辨认出何处有毒物，臣将此蝶释放在出，只要是接触过毒粉的人，身上会沾染这种气息。”
“好，你去拿来。”
听到这种有趣的寻药蝶，饶是皇上，也有了兴致。
曦竹嘴角微扬起，杨太医，原来从这时，已经喜爱饲养各种稀奇古怪的动物植物，这样也好，省的费自己心神引导皇上去查马氏，看到马氏身体的僵硬，眼眸亮起。
蒲草编织成的小笼子中，两只黑色蝴蝶，静静的扇着翅膀，杨太医拿出一只蝴蝶，松开翅膀，看似普通的蝴蝶，轻扬起翅膀，在空中徘徊数圈，每当飞到谁得身旁，都会引来一阵轻呼，但是转瞬，蝴蝶又飞走，越来越近，马氏不由自主脚步向后退了退，身旁的杨正德看到马氏这样，突然心中有了一种猜测，再看向马氏惨白的脸，心下沉了下去，恨死这个女人了。
不出曦竹的预料，蝴蝶轻松的越过她身侧，毫不留恋的飞到了马氏袖口，马氏甩走蝴蝶，蝴蝶又不死心的落了下来，认住地方，再也不飞走。
“马氏，你袖口藏有何物？”
“臣妇，臣妇。”马氏惨白着脸，说不出话，过来一太监，硬生生拽住了她的手，从袖口处掏出一个纸包。太医一闻，眼睛一亮。“皇上，就是此药，两位千金茶杯中都有此药，怕是因为跳舞还未归位，所以才免除一难啊。”
“马氏，还不认罪？”
“臣妇，不知，不知为何此物会在臣妇袖子，是杨曦竹，是杨曦竹陷害我！”
“该死的毒妇，她若陷害你，必定会解开这包毒药方便下药，但是蝴蝶闻都不闻她手指，你还打算如何陷害她？而且你是坐在她们两人中间，杨曦竹如何给你女儿下毒？”真是没见过这般不要脸的妇人！
“来人啊，将此毒妇拖到外面，重则三十大板。毒害将军府两位嫡女，还意图将罪责陷害给嫡长女，剥夺诰命，同时贬妻为贵妾。”
天啊！怎么会这样，挨板子对马氏来说虽然疼，但是还能忍受，剥夺诰命，贬妻为妾，这对她来说，宛如天塌了一般，门外莲儿一身屎尿，大殿内自己又被剥夺了诰命，成为了贵妾，为什么，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刚要反抗，杨正德手重重的捏着她的手腕，摇了摇头，不能动，不能说话，雷霆雨露均是恩泽，皇上的旨意，怎么能反抗？只能欣然接受！
“臣妇，谢主隆恩！”头重重磕在地上，一口血喷了出来，侍卫走上前，将昏迷的她拖了下去，片刻后，大殿外，响起了一声声痛苦的嘶叫。
这段时间，已经有人将杨彩莲那里的脏污清理数遍，不复之前的肮脏，但是人们也失去了进食的欲望，心中都恨死杨彩莲了，从此后，杨彩莲哪怕再努力，也融入不了这些后院女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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