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099章
琉璃之魂天生无色，受天地混沌孕育而生。
天来就特殊。
单听名字，琉璃之魂像个温柔似水，仙气飘飘的东西，小仙女之类存在。但其实不是。但是琉璃之魂，之所以叫琉璃，是因为这种灵魂体天生无色，可映照天下万物，同化之后之后归于己身。
换句直白点话说。
琉璃之魂的能力，是同化，与吞噬。
根本就不是什么祥瑞之人。
琉璃之魂极其罕见，因为琉璃天生无色，幼时如萤火之流光微弱。本来少，刚刚诞生的时候又容易死。所以历来，拥有琉璃之魂能长成的人相当罕见。顾清寒也是阅尽天下古籍才翻到，半章残片。
那孤本记载上属于琉璃之魂的那一页。
下半截被撕掉了。
只剩下上半张，关于琉璃之魂记载只有寥寥两句话。
天生无色，长于微末，同化万物。
天性诡诈，正邪难分。
顾清寒当日拿到残章孤本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年轻气盛，拿着半张孤本挽着袖子，敲着腿还与好友议论过。
“天下芸芸众生繁多，哪有这样的人？”
顾清寒听过先天道胎，见过天生剑骨，也曾耳闻过，有人天生奇命，如烈阳，九阴，这种受天地庇佑。她独独没有听过，任何一种命格和人，乃至灵魂能够同化旁人再吞噬。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天下万物。
只要琉璃之魂能碰到，它就可以同化成本源。
成了本源，就能吃。
这何止是牛逼，简直逆天。
顾清寒也没想过有生之年，自己能见到琉璃之魂。毕竟她阅尽天下藏书，也能搜寻到的记载只有寥寥两句话。因为实在是罕见，所以记载都不多。但是她那日见到季笙歌第一眼的时候，顾清寒就知道那丫头不对劲。
因为人的灵魂是有光的。
凡人的灵魂是灰白色的光，修士也差不多，但是光会强一些，魔修的灵魂多是灰黑色的。鬼修的鬼魂颜色就比较多，会分青衣红衣好几种
但是，那个丫头，季笙歌。她不是魔修。浑身上下修行的是正统的凌霄派功法，半点魔功都没沾。但是她灵魂的光是黑色的。顾清寒当时听她狡辩的时候，觉得那丫头胆子挺大，又是她徒弟看中的心爱之人。
就多看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让她看出了猫腻。
因为琉璃无色，可映天下万物。
季笙歌是因为日日与谢殊待在一起，她灵魂上沾了谢殊身上的魔气。或者说，她灵魂在潜移默化同化这些魔气。所以，时间久了，她的灵魂才会呈现的淡淡黑色。就像是沾染上了一样，但是却不是她本身灵魂颜色。
所以她灵魂的黑色很淡。
但是，当时顾清寒就已经开始怀疑了。后来她把那丫头抓到后殿，挥袖将谢殊与她隔开。紧接着借着拜师之名，召出她魂魄，抽取心头一缕精魂的时。顾清寒就更确定。
因为魂魄与魂魄之间天生是不同。
灵魂强的人，灵魂质感能量就比普通人要更雄厚。就算是修士，灵魂强度也只不过比寻常人高一点。但季笙歌的灵魂强度明显不是高一点。她的灵魂，极其坚韧，而且沉，没有颜色，且沾手。
季笙歌那一缕精魂被顾清寒点在指尖的时候。
她就已能感觉到，那丫头灵魂极其坚韧，抽魂时候阻力都大的多。而且她的灵魂坚韧，但是摸起来质感像又水。柔柔的萦绕在指尖，看起来水流般，般剔透无害。只有在，重重碾压之下，才就能感觉到如水一样一缕精魂，像是有意识一样攀上她的手指。
缠住她的指尖。
试图同化。
这是一个玄妙的过程，被琉璃之魂同化会让人感到不悦。
但是季笙歌魂体，却不像顾清寒想象当中那么霸道。因为她灵魂体太结实了，虽然符合琉璃之光的特性。但是她魂魄也不像，古籍残章上记载那样如流萤之光微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季笙歌的灵魂比她现在的肉身强。
很多鬼修都级不上她的灵魂强度。
这分明是淬炼修行过的状态。就好像是，吃饱喝足的长大了一样。
所以，顾清寒肯定。那丫头绝对不是她口中说的，单单睡了几年那么简单。这要是睡觉能达到境界，凌霄派那么多修士何必辛辛苦苦历劫修行。只是，这事□□关个人机遇。那丫头不愿意说，顾清寒也不好强迫。
只是，她发现了那丫头特殊之处。季笙歌在想在回去苍雪峰就难了，顾清寒不能会放她走。
毕竟琉璃之魂，近朱赤近墨黑，正邪难定。
这样人，不留在身边她不放心。
顾清寒想把那丫头留在身边。
但是她门下虽然有弟子，却没正儿八经当过几天师尊。
谢殊自七岁拜入山门以来，那孩子就跟小大人一样尊师重道，从没让她操过心。这是若是放在以前，顾清寒不会如何教导弟子。交给谢殊这个大弟子，她也放心。但是顾清寒如今突破元婴，知晓前世今生之后。
就不确定了。
毕竟她那个听话的弟子早被死了，被上一世怨气恨意难平的恶鬼夺舍占据。现在在凌霄偏殿修养的，哪里有她乖巧的徒儿，只有一个从魔涧之渊烈火红莲烧成焦炭的恶鬼。这就行成了个两难的境地。
她想教徒弟，怕养歪。
交给谢殊又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一个弟子入魔就够让她感觉自己是个不称职的师尊了，要是再来一个入魔的师妹，顾清寒觉得她这个宗主还是不用做的了比较好。所以她没有与季笙歌说话，也没有交代什么，只是将人放在偏殿。
顾清寒一开始的时候，确实担忧谢殊会把那丫头带入魔道。
但是等她观察打探之后之后。
就不这么想了。
现在谢殊虽然已经堕入魔道，再无也不是当初那个清隽出尘的大弟子。但是谢殊的风骨依旧没丢，他虽然弑杀自毁倾向强，但是并不残暴。而且，顾清寒从沈鹤等人口中知道了，谢殊与季笙歌。
谢殊把那丫头疼的跟眼珠子一样重要。
就算是他会杀任何人，都不舍得动季笙歌一指头的那种。顾清寒看到这里，也就放下心来。安心的将两人放在偏殿，准备让她们好好修养身体，顺道培养培养感情。等她回头把这次风波事件处理完了，再宣告师门，季笙歌被她收入门下。
只是偶尔休息的间隙之间，想起来谢殊和季笙歌的关系
大魔头与琉璃之魂
只觉得人世间的事，当真难料
林浅絮离了殷柳，这几日忙的脚不沾地。殷柳答应她，帮她取红绡性命。作为交换，她得找到路子衿被关押的地方。林浅絮人脉还是比较广的，她以前好脸面。往来的人比较多，林浅絮换了身好看的衣衫，又薄薄打了一层粉。梳了个清婉的发髻，难得有几分明艳的气色。
她想要知道路子衿的消息。
问一般的弟子肯定不知道。
林浅絮瞄上了执法堂的弟子周柏师兄。周柏素来就对她有好感，那个时候林浅絮心里傲气，觉得周柏长得普通不出挑瞧不上她。如今到了最后却要去求周柏打听事情。若是换在以前林浅絮拉不下那个脸。
但是她现在，被殷柳逼得几乎濒临崩溃，什么风骨矜持傲气全丢了。
林浅絮带着她自己做的小礼物，寻到周柏。好好的五尺汉子，看到她耳根子都红了。周柏超级喜欢她，看到脸话都说不出来的那种。林浅絮寻了个借口，“上次，你送来东西药我收到了，谢谢你周师兄。”
林浅絮这段时日，气色都很差。
所有人都以为是，红绡受伤那次把她吓病倒了。
周柏喜欢林浅絮，火急火燎的送了滋补的丹药，又怕她发现还换了个人送。林浅絮原本没在意，那些东西全被她堆在屋子角落没有翻动过。却不料今日这个时候，小小一瓶药排上了用场。忙准备了回礼，就寻了过来。
连带着，周柏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都变得俊俏了许多。
“不客气。”周柏送药的时候，没想过心中钦慕的姑娘会来。他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林浅絮耳朵尖的都是红的。像个木头堵在门口不知道挪动一下。
“能让我进去坐坐吗？”周柏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那林浅絮就只能自己来，她扶着门廊轻笑着问道。她一笑，周柏世界中好像天空都明亮了。忙让出一条小道，将心慕的姑娘带了进去。
周柏是个呆子。
他的屋子，也像他这个人一样是个呆子。
执法堂的荀长老想来严厉，周柏在他教导下也无趣。他的屋子简单的很，床褥被子都是不出挑的颜色。乍一眼看上去，都是灰蒙蒙。林浅絮走到桌子前面，随便看了下简单到是整洁。
“林师妹坐。”周柏喜欢小心翼翼，叫她坐。却又忘记倒茶，笨手笨脚的样子，差点把茶杯摔了。林浅虚本来心里有事，到是被他笨拙样子惹得有些发笑。“喝茶，喝茶。”
说是喝茶。
其实是白水，周柏不喝茶，急切之下也忘记拿茶叶泡茶。递上茶杯却发现是白开水有些尴尬。
“不用麻烦了，我就坐一下。”林浅絮就是落到殷柳手上，就是被品茶这个由头骗过去。她早就不喝茶了，也无心喝茶。“早些时候，周柏师兄送的药效果挺好。我也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就做了个香囊送过来。”
林浅絮虽然各种缺点，但是手是真的巧。
她做的香囊，很精致又漂亮。虽然只是以前的存货，但是拿出来足够糊弄周柏了。
“林师妹！不用，不用。”林浅絮送香囊，气氛一下就暧昧起来。周柏也不知道，师妹心里想什么。只知道收下，耳根子红红羞涩的可爱。
“我今日来，第一是谢谢周柏师兄前些日子送来的药。今日来，还有一件事，想拜托周柏师兄打听一下。”周柏喜欢她，林浅絮稍微勾勾手够足够把他迷得神魂颠倒。
“什么事林师妹你问。”周柏胸脯拍的啪啪作响，势要表现自己。
“我想知道，我师姐季笙如今怎么样了？有没有受罚？宗主准备怎么处置她？”林浅絮又不傻。虽然周柏嘴巴上说表示，她有事放心问。但如果她真问，路子衿恐怕周柏马上就会警觉。所以她转而，以季笙为入口点。
那天路子衿大脑凌霄派的事情全门派上下都轰动。
周柏也不清楚内情，也只是听闻这件事情，跟禁地中被关禁闭的两个人有关系。那两人，一个是宗主大弟子谢殊，一个就是季笙。
“这个事情，我也不知道。”周柏胸脯拍的想，但是林浅絮一问他就不知道怎么说了。“因为事关玉清山的路长老，玉清山的宗主如今也在凌霄派。所以你师姐和大师兄谢殊，其实如今一直都在宗主手下关押着。这件事情，不归我们执法堂管。”
“这事动静闹的那么大，怕是无法善了。”林浅絮适时眼角溢出两点泪，“红绡生死不明，如今季师姐又卷入这种事情当中。这可如何是好！”她本就生的柔弱惹人怜爱，这一滴泪几乎落到周柏心尖上。
“你别伤心，你别伤心。”周柏想去安慰，却嘴笨不知道如何开口，“宗主回来了。玉清□□何不了我们，你季师姐还有大师兄肯定会没事的。”
“真的会没事吗？”林浅絮不是真伤心，她借机拉紧距离。
“肯定没事。”周柏知道点内情，坐到林浅絮对面。“我跟你说，玉清山路长老的独女擅闯禁地死了。就是因为这个才杀上凌霄派山门，本来以为半步如元婴的修为可以为他独女讨一个公道。”
“却没料到宗主回来了，正好撞上了。”
“他，他，独女擅闯凌霄派禁地路长老还打算给她讨个公道？”林浅絮适时捂嘴抽气，好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那，那宗主会怎么处理？”
“不清楚，不过林师妹放心。宗主回来了，我们不会吃亏的。”周柏看着她言之凿凿，说道此处顿了下，“你季师姐十有八九没事，大师兄应该也没事。”周柏没看到林浅絮手上帕子顿了下，“到是玉清山就倒霉了。”
“听说玉清山的宗主一直试图，想要把路长老带回去，但是宗主好像不松口。”
来了。
“那，那就，这么关在凌霄派？”林浅絮适时惊愕的短促呼吸，她像是对那天大战心有余悸一样。一双晶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周柏。“路长老那么厉害，关押在凌霄派安全吗？”
“放心，安全。”季笙歌情况周柏不知道，但是路子衿的情况周柏还是清楚的。“玉清山的路长老，被关在凌霄大殿的地牢之中。由诸位长老看守，还有宗主坐镇，放心跑不掉。”
“这样啊！”林浅絮脸上终于漏出丝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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