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第150章
那东西快如残影,肉眼根本捕捉不到。
凌厉的风刃斩碎了廖云凝脚下的山石,砂石飞走尘土飞扬。那癫狂的女人却任由脚下砂砾崩塌,她的身体急速坠落。
只是面上不露慌张,嘴角露出丝丝狞笑好似乎信心在握。那鳞粉似毒雾又似乎有神智,从谢殊踏入领地之中的时候。
那些细碎的鳞粉,就会从口鼻,眼睛,呼吸侵入五脏六腑。
猛毒攻心。
修为越高死的越快。
廖云凝不善肉搏但是善勾魂,替死鬼要多少有多少。谢殊杀过来剑刃斩碎了她脚下山石,然而爆裂开的风刃却没有斩碎女人躯体。
有个被勾了神魂的替死鬼,从她身后沙土尘埃中冒出来。用血肉之躯挡住了她,利器斩断了血肉之躯鲜血飞溅。
从廖云凝袖子中窜出的东西迅捷如残影。在鲜血飞溅的时刻,跳上了魔剑剑刃。看着那些人被杀之人的魂魄被汹涌的魔气,被汹涌的魔气揪住拖出来。
澄亮的兽瞳中冰冷的倒映着那些灵魂撕裂的惨状。
如残影鬼魅,一般跳上了魔剑的剑刃。速度快的眼睛跟不上。顺着剑刃窜到身上,从侧腰绕道后背在缠住脖颈,然后照着男人那修长的脖颈就是一下。
爪印如刀,血流如注。
那东西本来就被廖云凝药人的鲜血激的凶性大发,如今尝到了血肉的味道凶性更甚。谢殊本能躲了一下,避开了主动脉被撕烂,却没能止住躲过哪一下攻势。
那东西抓破了谢殊的脖颈,疼痛激发也让他感官增进到极致。
谢殊凭着本能去抓那个东西。只摸到一手毛,油光水滑,滑不溜丢。他伸出去的手,没能抓到那暴躁小东西,却又被咬伤了手指。
那东西连续两次得到优势,沾之即走,它闪电般窜开了,回到廖云凝肩膀上。盘在她的脖颈上,像个炸毛的大毛领子,躁动不安龇咧着尖牙凶神恶煞。
是貂。
那油光水滑深紫色毛皮,整个身体比普通貂大很多。眼漏凶光龇裂着森白的尖牙,能一眼看出来是妖。
貂速度本来就快,成了妖之后速度就更快。这不是后天修炼能补齐的,因为这是天赋技。而貂成妖之后不光速度见长,它的另外一个天赋技就是毒。
它们以至毒之物为食物,二十年过一次劫。盘踞在树洞中修炼,疯狂进食至毒之物,爪子獠牙毛皮全部会重新长。
而这只闪电貂,到底长到了什么地步没人知道。只知道它身形硕大,毛皮浓密油光发亮,嘶鸣声不止凶相毕露,看起来很渗人。
貂成妖很难,但是貂成妖很厉害。
谢殊踏入鳞粉之中的时候,毒就已经浸入五脏六腑之中,再加上了闪电貂这种至毒之物,脖颈上顺着脖颈淌下来的鲜血是黑色的。
猛毒攻心,修为越高毒素发作的更快。廖云凝不擅长战斗,但是擅长杀人。鳞粉在空中飞扬萦绕着她,远远看上去像是背上生羽翼。
谢殊本就毫无知觉,仿佛感觉不到脖颈上疼痛。
身躯的痛楚对他来说就像是蚊子,烦人却不值一提。一剑没砍中,那就再来一击。身体痛楚激发了他胸腔里翻滚凶性与杀意,周身魔气翻涌越发狂躁。
这里没有裸露的岩浆,所以凌厉的风刃,没能燃烧起连天的火舌。然而就算这样,这份磅礴之力也不是廖云凝躯体可以抗住的。
然而,偏偏在这个时候。
谢殊口鼻开始流血,他身体从内部开始溃烂。猛毒就是见血封喉,毒物本来就不是从口入得。
内脏溃烂,让他本能发出一声闷声。然而却没有拦住他前行脚步,谢殊脚步沉闷提剑而行。头顶上雷云诡秘。紫电惊雷密布。
那是天劫即将到临界点的艰涩沉闷感。
剑光与紫光在厮杀。
剑声嘶鸣,闪电貂迅捷,爪子与剑刃擦过的刺耳声。尾巴竖起来的时候,肥硕的大毛掸子,闪电貂越是嘶鸣。
谢殊内脏的溃烂就越发严重,猛毒顺着经脉攻心,身体痛楚波及到了灵魂意识。谢殊越是窒息,他被屠人归困住的神魂就越是痛苦。
那种危机是源自于生命的恐惧,阴阴测测的死亡阴影笼罩在他头顶。谢殊是不畏惧死亡的,但那是当他口鼻开始流出黑血的时候,莫名危机感浮现在心头。
他不能死!
他还在等人!
在等谁呢?在等谁呢?在等谁呢?在等谁呢?在等谁呢?
谢殊越是痛,灵魂就越是战栗不安。好像他感觉自己不该倒在这里一样,他还在等人。等谁呢?等那双纤细的手,等那个素衣的人
记忆的混乱以及心中杀意和狂躁登顶之后,与屠人归因果联系纠缠的更深的同时,与魔涧之渊的联系也就越发深。
那是躯壳与灵魂之间的共鸣。魔剑汹涌的魔气开始占据身体的时候,于此同时死寂的心脏开始鼓动。
惊天一声闷雷,天威骤然而下。
谢殊本就在历劫的边沿,猛毒攻心几乎是一剑刺穿了他爆点。谢殊身上杀戮太重,又手持魔剑,天威发动那一刻。
整个魔涧之渊猛的一颤,那是天威从天幕之上仿佛睁开眼看下来的感觉。众生结为蝼蚁,这片赤土无人可以站立。
闪电貂开始局促不安的疯狂徘徊用爪子刨着地。
而廖云凝嘴角势在必得冷笑没有停下来,但是脖颈上突然汗毛之竖。那不是对于死亡的畏惧,而是直面天威的战栗。
哪一种心悦诚服的卑微,仿佛一直无形的手掌压在她背脊之上。天上诡异黑云开始翻涌扩张,鸣叫不止紫电惊雷开始撕裂夜空。
风声似鬼啸,飞沙走石,天幕瞬间就黑了。
仿佛永夜降临。
金雷撕裂天幕,震耳欲聋的雷声,落在魔涧之渊的地上。竖直直的顺着天空披下来,一路闪电带火花,重重砸在男人背脊之上。
那种仿佛要天地一切煞气与污秽移平的金雷,劈在身上是撕心裂肺的疼。仿佛要将整个肉身撕碎一样。
金雷劈在身上一道未消,第二道,第三道紧随而来谢殊的躯壳以及灵魂在天威之下仿佛都是透明的,天威仿佛要将他彻底撕碎一样。
更多金雷倾幕而下,漆黑夜幕只能看到电光,看不见五指。谢殊肉身被金雷批过之后,开始显露出不正常骨血。
那是被劈烂的肉身也漏出的森森白骨。
他雷劫比一般金丹期的修士要更凶残更大,因为谢殊并不是金丹期的修士,他甚至都不算是人。
肉身根本就扛不住碎虚境的雷劫,那是真正灭魔的天劫。仿佛整个大地上的所有生灵都要劈碎的一样。廖云凝昂着头看着一切。点爆了谢殊雷劫她看了一眼顶着一张淡然的脸转身就走。
毕竟死在她手上,和死在天威之下没有区别。
肉身破灭,灵魂重塑。但是肉身撕烂之后,漏出的灵魂却引动了更重的雷劫。所以谢殊整个身躯劈的破破烂烂,但是他溃烂的身体却又在雷劫中缓慢的重塑。
只是肉身的缓慢重塑根本就抵不过下一击雷劫的威力。
长好地方被重新撕烂,那撕心裂肺的痛,几乎让人发疯。一次一次的撕烂又重塑,谢殊以头抵地已经逼近了崩溃的边沿。
试图用魔气,运走全身抵御雷劫。但是澎湃的魔气运行全身,招来更迅猛的天雷。所以他的灵魂就在极度的痛苦中脱离了出来。
他好像进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灵魂状态和人的时候有些许不同,谢殊感觉自己身上被束缚的枷锁被打开一样。他被屠人归吞噬记忆,也在绝对天威之下,开始点点滴滴的破碎般回笼。
然后他头痛欲裂,还没看清楚周围情况,以及自己现在状况,就感觉自己灵魂上被栓了锁链。
心脏有力的共鸣。
金雷不只是劈烂了肉身,也在重塑他的神魂。更是将他与什么丢失东西联系起来,谢殊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吸引力。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抓着锁链的将他拖在地上走一样,视线中天旋地转,浑身撕裂的痛楚。周身诡异绚烂光芒,耳边像是传来谁的轻言细语。
如同魅妖的低语,又像是回归巢穴温热。
极致的痛伴随着极致力量蓬勃感,几乎将他意识分为两半。然后就在这场震动天地雷劫中,他终于承受不住坠入无尽的深渊。
命运的齿轮旋转,身躯与灵魂归位。
季笙歌在临渊阁真趴在栏杆上,拖着下巴焦躁等着锦娘归来时候。
突然心底有一阵悸动,眼皮猛的跳动,就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季笙歌先是心里一慌,然后猛的站起来。
她手抖得有点厉害,感觉有什么事情在发生一般。在发生什么事情?她现在妖界能有什么事情?
季笙歌看看自己的手,她的琉璃之魂还完好,可见她的肉身也还完好。如果心慌不是因为她,那就一定是因为谢殊。
谢殊能发生什么事情?
她昨夜才来,今夜到现在过了子时也才刚刚一天。季笙歌临跳下魔涧之渊之前,才刚刚消磨过屠人归的神识,而且她将镜渊留在魔涧之渊。
季笙歌做了自己能做的所有事情,但是她也深知这些不够完善。但是她没有办法。
谢殊出了什么事情。
季笙歌正拖着下巴正在考虑这个事情,她像是心有灵犀一样,突然回身望去。只见临渊阁,东边天空之上出现一团诡异的黑云,那个东西眼熟的很。
而且那个方位是她之前安放谢殊躯壳的别院
元婴飞升成仙也只历经九道天雷,但是那日魔涧之渊上震天的金雷劫整整劈了十二道。整个山巅沦落在金雷赤焰交织的,命运的齿轮转动神魂归位。
天地异像不只是遍布了整个北境,也顺着千丝万缕的命运因果引动到了异界。季笙歌正趴在凭栏上,望着山峡险地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先是感觉到了异样沉重的不安,心有神指的指引往那边看去。
是谢殊躯壳安放的地方。
诡异妖异的黑云遮天蔽日而来。冷清清的月,下一秒就被深渊巨口吞没,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骤然盖下来的滚滚天威,压得人脊背咔咔作响。临渊阁的妖精们则是更是慌作一团。季笙歌一眼瞧出来异像的方向来自于别院。
冥冥之中直觉的感召,让她突然从凭栏旁站起身乘风而起。
“季姑娘——”身旁又丫鬟在唤她,然而伸出去的手却虚虚传过季笙歌的身体抓了个空。
季笙歌乘风飞杀入滚滚天威之中,周围全是黑云翻腾。撕裂天空金色闪电,将厚重云层沿着缝隙层层分开照的透亮。
一瞬间亮如白昼,下一秒却又沉入无尽黑暗。季笙歌穿梭在其中,风啸雷鸣渺小的如一粒尘埃。
她能感觉到浩荡天威之下,要扫除天下一切污秽邪祟的罡正之力。
季笙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不好。那是一种源于本能的战栗感,从灵魂深处诞生的恶寒。
好像她身边有什么重要的人即将失去一样。而,她有什么重要的人?除了谢殊,她在这个世界根本没什么牵挂!
谢殊在这里只有一具躯壳没有神魂,若是叫邪祟之物占了去后果不堪设想。季笙歌心中越是焦急,脚下乘风赶得越来越快。
速度越快,她调动的灵魂本源就越多,身上琉璃之光就越亮。像是一道流星,又像是刺入雷劫的利剑。
几乎不过几个眨眼之间,便撕裂云层,落在了别院之前。
她一身素衣包裹,飘过别院门扉。别院先前的仆役早就化作本体逃之夭夭,别有洞天的别院,被狂风摧残的满地枯枝。
季笙歌刚刚踏入别院,就感觉一道惊雷在别院屋脊之上劈开。那是真的天威在眼前炸裂的赤白,不只是耳鸣,重要的是她的魂体。
在那一瞬间都要被震碎了。
狂风大作,金雷撕裂夜幕之后,紧接着第二道金雷就落下来。仿佛要将这做别院夷为平地一样使劲的劈。
劈拦了屋脊,水榭,别院,将院墙劈的焦黑,劈的木屑炸得满天飞。门扉被冲开大打的啪啪作响,就在着危机一刻,季笙歌终于冲入了别院之中。
妖界公主的别院,自然是有防御阵法。
当天威彻底倾泻而下的时候,地上冒出阵阵华光,以主屋屋脊上宝珠连成阵法一瞬间从地上拔地而起。
“谢殊?”
季笙歌带着一身天威的杀伐之气扑向躺在殿内的男人身旁。她原本是准备将妄动的谢殊躯体邪祟诛杀了。
季笙歌算的很清楚,她是奇魂,若是论争灵魂厮杀她未必会败。但是季笙歌踏入殿内才发现,先前躺在殿内的颀长的男人。
站起来了。
闭着双眸清隽的面容苍白,屋顶之上已经劈拦了个偌大空洞。黑漆漆的衣袍被金雷撕烂了,漏出了线条精瘦的肩颈线脖颈上的伤疤。
周身萦绕汹涌的魔气。几乎是她进来的瞬间,额头赤红的魔纹重新出现。而且随着金雷霹在身上。
淬炼魔骨,重归神魂,
肆意遍布面容魔纹,开始像是有规律一样出现新的变化。缓慢的变成一簇火焰,又短暂的开出了一朵赤火红莲,最后又变成了额心的一道红线。
配上那张脸清隽俊秀的脸,额心一道竖纹,就像是高山白雪圣地上染上了一道血红。有种让人畏惧的妖异。
天劫九死一生,是杀机也是转机。
季笙歌不知道,现在占据谢殊躯壳是谁。不过当那双并冷刺骨的寒眸移过来的时候,她很没出息的腿软了。
那是生物恐惧危险的本能,但是怕就不是她。要知道天雷之下,邪祟之物正是虚弱之时。她要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稍稍停驻,转眼就化作琉璃之光往往他神识中撞。而那个男人似乎很刚刚占据躯壳,反应有些迟钝。
两个灵魂争夺一个躯壳,一个主场,一个奇魂。两人斗起来,是半半之数,季笙歌仗着天赋技,差一点就得就得手了。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关键时刻她被人薅住了,她是灵魂体但是她居然被薅住了。
艹!
那污秽之物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秘法,用袖子将她死死卷起来。琉璃之魂的状态本来就可以变大变小,所以季笙歌被缠住之后就被揉的就像个光球一样。
头脚不分被裹得严严实实,感觉那人好像抓着自己掂量了几下,然后就团吧团吧塞到了胸口压在了身下。
压在了身下。
然后就是更猛烈雷暴倾巢而下。
季笙歌被困在一片黑暗中被缠的死死的,透过衣料肢体接触。她能感觉到那滚滚天威的罡正之力,也能感觉到那汹涌魔气。
那跟下界谢殊身上魔修气息不同,此时包裹她魔气是真正魔的气息。谢殊上一世的躯体其实已经飞升了,只是他不是仙,而是杀出来魔。
他在历劫的那一刻,从魔涧之渊一跃而下。
所以两世为人,因果并算,再加上他神魂是魔。所以最后的雷劫尤为厉害一路撵着走。虽说劈的在身上痛极了。
但是天雷也有重塑肉身神魂的效果。所以那人就这样死死压着她,在滚滚金雷之下,重塑躯壳。
气得季笙歌七窍冒烟,越发挣扎厉害。
她不知道,这个卷着她的衣袍到底是什么材质。
抓不破,咬不烂,踹不开,季笙歌几乎变着法子想了一遍,最终从自己后腰摸到了锦娘给她的杏树枝。那是锦娘给她遮魂的,季笙歌先是一顿,随即抽出银杏枝挽了个剑花刺了过去。
大妖的本体。
哪怕一截枝都可以轻而易举刺穿了裹着她袖摆,然而就在季笙歌拿着银杏枝准备给那秽物当场开瓢的时候。
此时天雷刚刚过,满地赤焰和萧条败落,她被一只苍白的手薅住了手腕。又掐住了脖子重新按在地上。
几乎是毫无悬念,就被压在满地焦土之上。
季笙歌从没感觉这么贴近危险,视线中是‘谢殊’那张放大的脸。这个占据谢殊身体宵小之辈,顶着她爱人的脸。
虽然长得有九分像,但是这一世的谢殊明显面对她要更温柔点。而眼前这个人看起来更冰冷更阴鸷。
一双凤眸也是寒冷刺骨,有一种漠视晦涩感。
仿佛在看着蝼蚁一样。
季笙歌感觉那双寒眸像是要把她烧出窟窿一样。他没有掐灭她的神魂,却也没有放过她。像是有一种刚过天劫之后,意识混沌的感觉。
他甚至低下头静静闭了下眼睛缓了缓,手却掐着她下巴狠狠抬起来对着自己。
“几天不见。”
“就不认得了?”
男人嗓音有种许久没有说话的沙哑感,配上他现在邪肆妖异的模样,到是很有刀锋划过背脊的危险感。
谢殊这具躯壳好看,所以里面不管塞什么猥琐污秽的灵魂外表看起来都出众。但是对于季笙歌来说,不是就是不是。
“鬼认识你!”
“哪里来的宵小之辈,速速滚出去!”季笙歌被抓住,却不带会束手就擒。她只要脱身一秒的时间,必有把握夺回躯壳。
“滚出去?”那人到不生气,好像是嗤笑一样。他闭着眼眸,尝试适应了下旧日躯壳。再睁开眼,冷厉的面容突然变得柔和起来。
长眉凤眸,清隽阴鸷的面容。像是凌冽的冬日已过,春雪消融一样。
压得她越发紧了。
“我刚回来,你让我滚哪里去?”谢殊虔诚的在她眼眸上印下一吻。她一个灵魂体,男人亲吻她眼眸贴着耳边轻语,那种酥酥麻麻战栗感依旧让人心悸。“放心”
“是我。”
以一个别院被移平的代价,谢殊神魂归位。
这事情在季笙歌眼中,就跟穿过混沌裂隙到达仙界一样离奇。季笙歌怎么都没想明白,谢殊还能回到上一世的躯壳。
而且还不是被魔剑吞噬意识的谢殊,只是他似乎不是十分清醒。周身气息不详,而且浑身魔气有些躁动。
他所到之处皆像是烈火红莲烧过的焦土一样。
他就那么抱着她纤腰,两人像是于火中相逢。然后一点点证明给她看,两人之间发生的事情,愉快与不愉快的一件一件的说。
谢殊这一世的躯壳,自然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当他细细道来的时候,季笙歌搭住了谢殊粗粝的手掌。
“不是等等让我缓缓”
季笙歌觉得自己这辈子历经种种,这不是一般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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