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重逢
林小北和明森从机场出来，就看到接机的人已经举着两人的名字在出口处等他们了，因为两人在圈内都已是小有名气，这次回国前，就已经和当地多家合作机构沟通了初步意向，回来就可以进一步开始讨论项目的具体推进，她林小北自然也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考虑到两人长途飞机，旅途劳顿，又有时差，接机的人便先送他们去酒店，接风及正式洽谈都安排在了2天后。
三年后第一次，林小北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这条从机场回市区的高架路两侧，两旁的风景已换了模样，看来这几年国内的发展比之前在新闻中看到的还要更快一些，这个曾经那么熟悉的城市，突然让她觉得有些陌生。
而她更害怕变得陌生的，大概还是人吧。
莫氏的总裁办公室里，莫哲南正在处理着今天的文件，万洛洛敲门进来，跟他汇报最新一期的公司内部管理报表情况。
汇报完后，万洛洛问：“学长，一会儿下班后有空吗？”
莫哲南说：“我约了顾总。”
万洛洛是莫哲南同专业的学妹，也是现在莫哲南的总裁助理；从迎新那天，万洛洛第一次见到莫哲南，她就喜欢他，但后来听说学长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失落地大哭了三天三夜，然后下定决心就此作罢，将这份青春的悸动默默藏在了心里；可后来快毕业的时候，却听说学长已经和女朋友分手了，她觉得也许是上天想再给自己一次机会，便果断投了简历来莫氏应聘。
万洛洛的能力在同龄人中是非常出色的，而且那时莫哲南急需搭建自己可信任的团队，就把她招进了莫氏，这一度让她更加兴奋和有所期待；但万洛洛很快就发现了，学长好像只是被分手了，却没有一点要放手的意思，那位白月光一直留在学长的心里，从未离开。
可是那个人好像3年来再没有出现过，所以万洛洛觉得，也许自己可以等，至少现在她还等得起，等他忘记她，等他看见她。
这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前台秘书说顾少来找他，莫哲南跟电话里说“让他直接进来吧”，然后让万洛洛先出去忙。
顾石磊进来，正好碰到出去的万洛洛表情有些失落，跟她打了个招呼，便进了莫哲南的办公室。
“你又拒绝人家小姑娘了？”顾石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拿起前面茶几上的咖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就边跷个二郎腿，边喝上了。
“你少瞎说，影响人家姑娘名声，她就是我一小学妹。”莫哲南淡淡地回道，手中还忙着处理眼前的文件。
“你拉倒吧，她对你的心思，你敢说你不知道？其实洛洛也挺好的，要颜有颜，要才有才，虽说智商是比不了你们家林小北，但那不是因为林小北的智商本来就高得不正常嘛，你不能这样就嫌别人智商低，是不是？”
“你这说的都什么跟什么，这跟智商高低有什么关系？”莫哲南无语。
顾石磊：“是是是，只是因为她不是林小北呗。”
莫哲南：“既然知道，就不用给人家无谓的错觉和希望。”
顾石磊：“可是你们都3年没联系了，你知道她现在是结婚了，有男朋友了，还是……”
还没等顾石磊说完，莫哲南就打断了他的话：“都不重要，至少也要等我先找到她，等我彻底安顿好莫氏的事，我就去找她，现在莫氏的情况已经基本趋于稳定，我已经让秘书在帮我办签证了。”
顾石磊：“那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吗？你准备去哪找她？她不是都把你彻底拉黑了吗？”
“曾经她待过的地方，那里总有曾经认识她的朋友，总会留下一些线索，总会有办法能找到她的！”莫哲南一下越说越激动。
“行吧，自古自有痴情者。”顾石磊说着起身走到落地窗边，看着下面川流不息的人流车辆，索性换了个话题，“当年，还是莫老爷子有眼光啊，直接买下了这幢大厦，现在你就算什么都不做，光靠这租金，也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吧？”
莫氏大厦位于新城的最中心地带，总高28层，现在的莫氏自用最上面的10层，下面的都作为商务办公楼出租，由于地段好，想租到这的人络绎不绝，大厦基本没有空置期，一有退租的，就立马会有人挤破头地想租进来。
而当年这幢大厦刚出售的时候，没有人想到新城能发展成如今这个规模，所以售价也不算很高，按现在的价格来看，大概也就不到1/10。
“你知道的，莫氏是父亲半生的心血和全部的精神寄托，这不只是钱的问题，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守好这块招牌。”莫哲南的语气，坚定而又忧伤。
“哎，”顾石磊叹了一口气，说：“你说当年，如果不是因为莫氏，你和林小北是不是就……”
“我也想有如果，可惜人生从来都没有如果，只有结果。”莫哲南的语气变得更沉重了。
“算了算了，别想了，怪我不该提。”顾石磊努力换了个正经却又带着一丝轻松的语气，问他：“莫氏最近，有投资芯片领域的计划吗？”
“这的确是个未来前景很广阔的朝阳领域，上周投资部开会的时候已经在物色合适的项目了，只是这个领域我是个完全的外行，要是……”莫哲南没有继续往下说，要是林小北在就好了，她可以这方面绝对的专家。
“哎哟，我的天，”顾石磊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不适合说话，怎么什么事一开口，都能被绕到他的伤心事上，忙解释道：“哥儿们，我真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真是因为巧了，我最近也正在看一些相关的项目，想找莫氏看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莫哲南当然知道，因为他早就习惯了任何点点滴滴的事，都能让他想到她，就回他说：“我知道，那要不晚上一起吃个饭，顺便聊聊吧，你找个地方，等我看完手头这几个文件，我就能走了。”
顾石磊看他没事，就笑着说：“好勒，那老规矩，我找地方，你买单。”
莫哲南质问他：“我说顾少，你也不差钱，为什么每次都非得要我买单，你又不是我的女人。”
顾石磊生气地说：“我呸，我是堂堂正正，正儿八经的八尺男儿，我对男人没兴趣。”
莫哲南笑着无语地摇了摇头。
“我跟你说，以我挑饭店的能力，今天这一顿，绝对保证你物超所值。”顾石磊看了一眼刚收到的消息，突然坏笑着说。
“行吧。顾少的一餐饭，我还是请得起的。”这个莫哲南倒也承认，这位死党不管是挑餐厅还是挑景点的能力，的确不赖，以前和林小北的约会，没少靠他推荐目的地，还真是任何一件小事都能让他想起她，这三年她总是这样毫无征兆地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可是现在她到底在哪呢？她过得好吗？她……还是一个人吗？
当顾石磊把车停到香格里拉的停车场的时候，莫哲南开始有些怀疑他今天挑餐厅的水平，就他所知，这上面的餐厅他们商务会谈宴请不知道吃过多少轮了，好像没有什么新鲜的。
顾石磊看出莫哲南无语的脸色，跟他解释说：“上面的中餐厅今天有新菜上架，百分百推荐，而且我正好有同事在这约了人谈个项目，我顺便来给他送份资料。”
“后面那句才是重点吧？”莫哲南捶了他一拳，无情地揭穿了他，不过自己也没什么探店的心情，这里至少环境安静，适合他们正经地说说话，聊点工作也算不错。
进了餐厅，顾石磊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远处靠窗位置坐着他的同事，背对着他坐着一男一女，三人正在交谈中。顾石磊微微一笑，拉着莫哲南说：“我们就去那边坐吧，我正好把资料拿过去。”
莫哲南跟着他走了过去，在离他们还有一张桌位置的餐桌边坐了下来，顾石磊则把资料拿过去给同事，顺便做了个自我介绍：“你好，我是rebaa的同事，拿份补充资料过来，我叫顾石磊，也可以叫我stone。”
然后他又对着眼前的那位女士说：“老朋友，好久不见。”
另两人都一愣，女士也先是一愣，然后缓缓地回他说：“好久不见。”
莫哲南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噌’的一下从位子上站了起来，冲到了他们的桌前，除了顾石磊是一副早已意料之中看戏的样子以外，另外三人都被这突然冲过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但很快林小北最先恢复了平静，微笑着向他伸出手说：“好久不见。”
莫哲南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停滞了，顾石磊戏看得差不多了，就推了推莫哲南，莫哲南这才回过神来，缓缓伸出手，说了声：“好久不见。”
他握到她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似僵硬了一般，他不确定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握到他手的那一刻，她觉得他指尖冰凉，好似失温了一般；他握了好久，直到顾石磊开玩笑地说“你小子怎么一握美女的手就不放”后才放开。
顾石磊笑着说：“既然老友重逢，不如就一起吧。”
“嗯。”莫哲南还在事件消化当中，眼睛只盯着眼前的林小北，好像只要一移开，她就会消失一样，呆呆地被顾石磊按到座位上。
顾石磊招呼着服务员过来加两副餐具，桌上除了这三位老友外的另外两人还在一脸疑惑当中，一时大家都没有再说话。
待大家重新坐定后，顾石磊指着林小北身边的男士说：“要不介绍一下？”
“这是明森，我在m国的同事，也是我这次回国项目的联合创始人。”林小北看了看明森说道，然后又看了看莫哲南，对明森说：“这是莫哲南，我的……老同学。”
听完林小北的前半句介绍，莫哲南的眼神顿时亮起了神采，而听到后半句的时候，神采又黯淡回去了一半，但很快又像是恢复了斗志般正式自我介绍说：“我是莫氏资本的总裁，目前我们也正在看一些芯片行业的投资机会，希望后续能有合作的机会。”
五个人的商务聚餐就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下进行着，好在多数时间大家都在聊工作和行业发展的情况，让席间的氛围变得稍稍没有那么尴尬。
用餐结束的时候，顾石磊提议说他们三个老朋友要不再换个地方喝一杯叙叙旧。
林小北说：“今天就算了，我还得倒时差。”
莫哲南说：“你住哪？那我送你回去吧。”
林小北说：“我前两天才回国，现在暂时就住在这家酒店。”
莫哲南说：“好，那你上去早点休息吧，我们再联系，我……我号码一直没换。”
林小北内心波动了一下，但依旧表面平静地说：“好。”
回房间的电梯里，明森问林小北：“他就是那个人吧？”
林小北没有出声，默默点了点头。
回家的车里，顾石磊跟莫哲南开玩笑：“怎么样，今天这餐是不是物超所值？”
莫哲南问他：“你怎么知道她回国了？”
顾石磊得瑟地说：“国内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我这小灵通的称号是白叫的吗？”
莫哲南没有心情反驳他，她回来了，3年了，他终于又见到了她，听到了她的声音，他不用再准备满世界去找她了。
顾石磊：“那个叫明森的男人，目前看来应该还不是她男朋友，但我敢打赌，他看林小北和你的眼神，一定是对林小北有意思，所以你小子得抓紧点。”
莫哲南：“这还用你说？”
说完莫哲南就拿出手机，给秘书发消息：“通知投资部，明天一早开会。”
(https://www.tyvxw.cc/ty77073614/43313254.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