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落网
“明爸爸，孙妈妈，恭喜恭喜咯。”林小北一回城后，就先去医院看望小宝宝，小宝宝正在睡觉，肉嘟嘟的小圆脸像妈妈，长长的睫毛就更像爸爸，‘呼呼呼’地在摇篮里睡得正香。
“莫总，他还好吧？”明森见到她，先关心了一下莫哲南的情况。
“没事，多谢关心。”林小北给了他一个‘放心吧’的表情，然后又说，“对了，既然我回来了，最近你就正好安心多陪孙玲几天吧。”
明森听罢便笑着拱手作揖道：“那就先谢过老板了。”
林小北看着他这样子，特别无语地嘲他：“你傻不傻，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林小北休假回来后，发现迎接她的除了有好友新生命的喜悦，竟然还有一个意外的好消息，之前办理她家里被盗案件的王警官告诉他，作案嫌疑人抓到了，他最近在外地再次犯案的时候当场被抓，结果被另一个同伙供出了之前的几次作案。
林小北来到警局了解情况，王警官先跟她大概说明了一下：“据他交待，在你家的这次盗窃，他是受人委托的，而且偷到的电脑和资料，他都在得手后第一时间交给了委托方，对方给了他5万块钱现金作为报酬。”
“那指使他的人，查到了吗？”林小北期待地问。
“他说对方带着口罩，具体样子看不清，但我们根据他的描述，做了模拟的画像，跟你之前提供的那个叫tracy的人的样貌确实有些相似，”说到这的时候，林小北感到王警官明显开始有些兴奋：“然后我们就调取了她的银行流水，查到她正好在案发后的第二天，去银行柜台取过5万现金，而且嫌疑人已经指认，给他钱的人当天的装扮和从银行调取的监控视频里的人基本一致，所以我们打算先请她回来协助调查，并安排作案人真人认人程序。”
林小北听得略有不解，难道不是直接传唤或者上门抓人吗？于是便问：“打算，是说还没有去抓人吗？”
王警官理解每一个受害人的焦急情绪，耐心地跟他解释说：“从严格意义上说，以目前阶段的证据来看，还不能充分构成抓人的条件，我们前两天先走访了她的公司，得知她现在正在外地出差，要过两天才回来，所以回来后我们会第一时间请她来警局协助调查。”
“好，我了解了，谢谢你王警官，那如果有任何进一步的消息，麻烦你能尽快通知我。”林小北谢过王警官，便先起身告辞，心里开始盘算是不是自己也该做点什么。
走出派出所，林小北问在门口等她的莫哲南：“哲南，你有认识格日资本的人吗？”
莫哲南想了想说：“格日跟我们倒没什么交集，不过顾石磊好像之前跟他们有过项目合作，你要干吗？”
林小北没回他的问题，自言自语了一句：“那我直接问他吧。”
“嗯？”莫哲南凑近她，好奇地盯着她。
林小北推开他的脑袋，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不行，我也要知道，走，这就找他吃饭去，我正好也有事要找他。”莫哲南说着给顾石磊打电话。
顾石磊见到这两人的架势有点怪怪的，便没好气儿地说：“你们俩这么临时地找我，总有大事要发生的感觉。”
莫哲南立马瞪了他一眼，林小北却没管他的吐槽，而是直接问道：“你在格日资本，有比较熟悉的人吗？”
顾石磊一听，随意地说：“格日资本啊，还行吧，你想打听什么？”
“一个叫tracytan的人，认识吗？”林小北问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
只见顾石磊却是脸色微微一变，一下变得警觉起来，反问她：“你打听她干吗？”
林小北见顾石磊如此反应很是意外，有些诡异地笑着说：“你这反应看上去，像是和她有过故事的人啊？”
林小北本来只是一句随口的玩笑，没想到顾石磊竟一时紧张地解释道：“只是当年她跟我示过好，我拒绝了，仅此而已。”
林小北听罢，忍不住笑得捂住了嘴，还真是个意外的八卦惊喜。
莫哲南索性在一旁看戏，顾石磊见林小北笑的蹊跷，忙叮嘱她说：“那个，你千万别跟洛洛瞎说噢。”
“这没问题，我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吗？”林小北爽快地回道，却没有停下笑意，“不过，后面可能想请顾总帮个小忙。”
“什么忙？”顾石磊看林小北这眼神和表情，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瘆，转向莫哲南求教，“你们家林小北这智商，你到底是怎么跟她过招的？”
谁知莫哲南理直气壮地教他：“过什么招啊？直接认怂不就行了。”
顾石磊只好无奈地说：“行吧，你个老婆奴。”
莫哲南不屑地回他：“呵，说得好像你不是一样。”
顾石磊语塞：“我……”
林小北悠悠地提醒他：“想好了再说。”
……于是顾石磊直接选择了闭嘴。
tracytan第一次被叫到警局问话的时候，就被吓得不轻，但在她还没有说出什么之前，davidcai找了律师把她带了出来。
“警察找你干吗？”david警觉地问她。
tracy还在刚刚的紧张情绪中，有些慌张和结巴地回说：“他们……应该是……抓到那个人了，那个人……好像……认出了我。”
david眉头一紧，问：“那你都跟警察说什么了？”
tracy急忙说：“律师来之前，我还没说什么，后来汪律师先帮我找了个理由，让我先出来了，说我过两天会主动去跟他们说明情况的。”
david心头稍稍一松，问她：“那你后面准备怎么说？”
tracy谨慎地反问他：“你希望我怎么说？”
“你说呢？”这下david变成了强势的语气，反问她，然后很快又承诺说：“反正你记住，只要我没事，我就有办法保你没事。”
“好。”tracy有些将信将疑，但此刻她一时也没有更可以依靠的人，内心有些纠结，也不好在眼前这人面前表露出来。
林小北听说tracy已经去了一次警局，却什么也没说，而且还被david的律师带走了，觉得这其中的人物关系脉络和利益链条越来越明显，就给顾石磊打电话，说了她的计划。
“林博士，你这听上去，像是想让我去挑拨离间啊。”顾石磊听完，在电话那头抱怨道。
“也可以给你换个更高级点的说法，这叫‘反间计’，”林小北乐呵呵地说，然后又‘语重心长’地跟他解释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其实也不过是希望你以朋友的角度，友情帮她分析一下目前的情景，教唆犯罪也是犯罪，但她如果也是被教唆的，那就可能只是从犯而不是主犯，这在性质上完全不一样，而且我们希望她做的，本来也就是说出事实的真相，刻意隐瞒事实给假口供的话，还会多一条伪证罪，最重要的是，就算她极力保了对方，就确定对方不会顺势把她作为弃子，从而弃车保帅吗？你完全是为了她好啊。”
顾石磊听林小北在那头‘苦口婆心’、‘头头是道’地说着，只得无奈地妥协说：“行，我知道了，我试试吧。”
林小北便满意地挂了电话，挑拨离间这种事，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太上台面的计谋，可如果是对付恶人，有时候也不用太善良，不是吗？
没过两天，林小北听说david也被传唤了，就知道应该是顾石磊的话多少起作用了，果然曾经男神的话，影响力见效看着比普通朋友还是更快一些，正想着这回至少能安生两天了吧，没想到david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实验室，保安见状及时冲过去将他拦在了林小北的办公室外。
林小北听到外面吵闹的动静，出来便看到了正在气头上的david，无比冷静地说了一句：“实验室里全是探头，你是想多一个刑事毁坏罪，还是故意伤人罪？”
david被她这么一说，一下理智了一些，悻悻地放下原本被保安拦住的张牙舞爪的手，不甘心地说：“聊聊？”
林小北给了他个眼神，示意他进来吧，保安有些不放心的样子，想说什么，林小北说：“没事，我办公室有警铃，有需要我会马上按铃。”
林小北见他进来之后，便问他：“你想聊什么？”
david忿忿地问：“tracy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
林小北此刻却是无比的淡定，与眼前着急上火的david全然不同，淡淡地说道：“这从何说起呢？人是你们找的，东西是你们偷的，假新闻也是你们放的，我才是整个事件的受害者吧？要说搞鬼，那也是你们啊。”
david火冒三丈地说：“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是你让她出面指证的我是不是？跟我玩挑拨离间是吧？” 林小北毫不客气地提醒他：“我想你最好搞搞清楚，每个公民都有实事求是配合公安机关调查的义务，做伪证是犯法的，教唆做伪证也一样是犯法，明白吗？我想在这点上，国内外的法律应该没有大的差别吧？”
david一下变为嚣张所语气，还略带不屑地说：“哼，你以为，这样就能抓我进去坐牢吗？就这么点小事，对我的律师来说就是小意思，你别太得意。”
“那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先去好好搞定你的小事吗？冲到这儿来，是又想干什么呢？”林小北看他这乖张的神情，就气不打一处来，不这话完说完，又细想了一下他刚刚的话，突然有了一个新想法，“不如我有个提议，作为整体事情的受害人，我可以答应帮你出一份谅解书，前提是你不准再在ip的事情上搞鬼，立即撤诉并且公开澄清所有事情的真相。”
david看林小北这多少有些像是示好的提议，表面架势上突然又强势起来，不过语气中似乎倒也不那么坚定，说：“哼，你想得倒挺美，tracy就给了他5万块，这么小的涉案金额，能是多大的案子，我会需要你的谅解书？还想以此来解决ip的事，你做梦吧。”
既然如此，林小北索性微微透出了一丝准备耍赖的语气，听上去不怀好意地说：“涉案金额，怕不是这么算的吧，我电脑里丢的，可都是资料，实验室最机密的商业数据，这对应的价值，金额大小，空间很大吧。”
david没想到林小北来这一出，一下气得满脸通红：“你……不要脸。”
“在这点上，可比不过你。”林小林接下去用无比坚定的语气又说了一遍，“如果我看不到你停止在ip这件事情上的无理取闹，那不好意思，你也拿不到谅解书，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在价值认定上会如何地‘如实’计算，david，我自认为我开的条件已经很客气了，本来由始至终，都是你在搞事情，你最好别忘了，还有诽谤也是刑事罪，回去好好咨询一下你的律师吧。”
说完，林小北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末了又追加了一句：“我最多给你一周的时间，超时后果自负。”
其实林小北之前就托人打听了，其实导师也并没有想要和芯动实验室进行合作的意向，导师的原话是让david尽快在国内组建实验室，让他们在现有ip的基础上快速开展国产化二次研发，要让香蕉芯片（注：特指外表国产，核心ip为境外授权的芯片）以最快的速度占领中国市场，是david对自己的研发没有信心，怕被芯动的进度超越，到时不好向导师交待而遭责怪，才自作主张地想出了要和芯动合作这一招。
所以按理现在自己主动给了他这个台阶，他但凡略有脑子的话，就应该顺势而下了。
当收到法院送来的原告撤诉通知书的时候，林小北总算是也松了一口气，后来david也算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开了一个就与芯动实验室ip纠纷的情况说明会，明森好奇问她：“我以为这次你肯定会想借此送他进去，哪怕就几个月，也要给他个教训，想不到你还是选择放过了他，听说多亏你的谅解书，最后律师帮他申请了交罚金了事。”
林小北回答说：“我也想送他进去啊，但是我后来仔细想了想，比起他进不进去，我更在意实验室能不能受到更少的打扰，让我们能把精力尽快调回到研发的正轨上来，所以借此机会彻底解决这个麻烦，也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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