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素素
暖阳初升,街上的积雪已经消融大半,剩下的就要靠路上行人踩带,叶渊背着南野素两个人贡献一份力。
“你要勒死我?把手松松。”
叶渊的语气有些重,南野素在他背后看不见他表情,只以为真是她搂得太紧,松了松手,又不甘示弱地埋怨道:“要不是你,我能从轿上摔下来?我脚……”
“行了行了,别说话,待会叫人给你看看。”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下个轿非得让人抱,叶渊专治各种不服地闪开,结果,结果熊孩子的脚崴了,叶渊悲催地沦为人形轿子,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整治了谁。
忽然见街角拐出一辆马车,叶渊脚步加快向前方喊道:“可否搭个便车?”
“我很重吗?”南野素警惕问道。
叶渊身体健壮又是习武之人,南野素这点小身子骨对他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但她身上的少女气息让叶渊有点不大好受,还偏偏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不停。
“是啊,早跟你说别老吃那么多。”叶渊边说着,又加了几步,马车好似也停了下来,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车前,却见来人认识,“柳琀!”
“叶渊!”大半年没见,也不知道这小子跑哪里去了,过年的时候还跟阿捷提起他的踪影,柳晗指着他背上的女娃,问道:“这是?”
驾车人与叶渊相识,南野素满脸不高兴,与那个叫柳晗的对视一眼,讪讪地往马车看去,心里想着怎么拒绝与车中人同坐。
正当此时,帘子掀开,打帘子的便是荧心,乐轻青也探出身来,“你们认识?”
这话自然是问柳琀的,却见柳琀的目光从叶渊那边又转回到她身上,有一瞬间沉默,乐轻青从他的沉默中明白这人不止跟他认识,十之八.九跟易捷也认识。
“在下叶渊,这是素素,她脚崴了。”叶渊一点儿都不见生,也不在意他们的目光动作,就这空当,把南野素堆在车上,尽管南野素脸上写满了不乐意,却因实在脚疼没得发作。
乐轻青冲着叶渊和南野素淡淡一笑:“我叫乐轻青。”
叶渊反应了一下,乐姓?舒国乐姓大族只有西南滇王府一家,看对方肌肤胜雪甚是貌美,一袭如火红袍衬得整个人颇有风韵。他回来这三天早就把舒国这边的事打探尽了,对那位与易捷成婚了的滇王府郡主的美貌有所耳闻,只是见到真人却觉得与他人口中所说的气质不大一样,看起来,她颇为冷静从容,方才那一笑中隐隐约约还有点易捷的样子,难道这就是夫妻相?
“柳琀,你也真是,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是嫂子,还要我在这里猜哑谜。”
柳琀看了眼乐轻青,故意没解释,干笑一声:“说来话长。”
叶渊为自己的机智点赞,立即打蛇随棍上:“既然嫂子在这儿,那易捷定然也离得不远,我有要紧事找他,还请嫂子指条明路。”
乐轻青沉静道:“我们和离了,你若要找他,可以去易家找一个叫秋夕的小厮,别人恐怕爱莫能助。”
叶渊一副你怎么不提醒我的样子看着柳琀,柳琀一副你自己非要自作聪明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回给他。
“叶渊。”
听到这个声音,乐轻青不自禁地看过去,易捷的身影由远处而来,与不久之前他在她眼前离开的样子很像,只是一个越来越远,一个越来越近,他走到一定的距离,便停了下来。
南野素本来还对叶渊在人家面前丢脸的事情幸灾乐祸,此刻见到叶渊就要抽身而去,立马和软八度,“我怎么办?”
“素素,我有要事,你在流风堂等我。”转而与柳晗点了点头。
“他就是那个姓易的人?你让他过来不就行了吗?”南野素一派天真烂漫。
叶渊隔老远瞥见易捷身周罩得那层寒气就知道对方心情不怎么样,方才郡主的话也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夫妻俩一大清早连居城外的柳晗都惊动了,一定是在闹别扭,说不定就是今早才下的和离书,否则依照这二人的名气,早就在京中沸沸扬扬。南野素对这些无从觉察,他就不能故作无知跟着小破孩一起犯浑,虽然他也很想让易捷主动走到他身前,而不是他屁颠屁颠地跑过去。
“他也是属圆规的。”
以前南野素问起叶渊为什么留在贝府不走,他常拿圆规来做自喻,说是有圆心在作怪,所以绕不出那个圈子。虽然不大懂他的意思,可这暗语多少让她有些安心,她目光转过,忽然发现与她对坐着的乐轻青脸上浮现出一抹别样的神色。
叶渊追上易捷,“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我还知道你三天前就回来了。”
叶渊大为吃惊,“那浅玉?浅玉是明桩?你怎么连我都不相信?”
“明明是你先骗我,反而还倒打一耙,我原本不想拆穿,只是怕你不长记性。”易捷端出手掌,一根三寸长的银针亮在掌上,“东西呢?”
叶渊将针接过来,看着尾端淬着的青绿,“不愧是好兄弟,就算是施罚也挑最重的来。”
“东西没拿到。”
易捷停下来看了他一眼。叶渊道:“你看我也没用,就是没拿到,半年前,我被南野容救下,那东西也被她扣住了,她答应还我,不过要等她来了才行。另外,南野容对贝锋的死因一直有怀疑,我亲眼见她把那支箭放进匣中,而且她知道你的存在。”
易捷轻轻笑笑,“没拿回东西,你哪来的命来复。”
“是啊,所以我不躲着吗?”
“为什么不继续躲着?”
“得知某个混蛋的身份快要暴露,以为冒险能为自己减点罚。”叶渊说得随口。
“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
“是不会,顶多就是多给我几根牵魂针嘛。”
“说得对。”易捷一边表示肯定,一边将手里已经攥出一拇指粗的捆针,“要我帮尽管说。”
“那敢劳东主大驾,自然是叶渊领罚自行。”叶渊边说,将一根根针刺入体内,动作甚是娴熟,这痛感也是熟悉,针尾一并没入体内时,瞬间与针一起川行于血液,针上的毒随着血液蔓延开来,侵蚀着他的血脉皮肤。
“易捷,你能不能把鬲国公主送回长公主府。”叶渊浑身都疼,易捷与他一同走着,便是监刑之人,以往都会帮他封几处穴道减轻痛苦,可看今日易捷并无此意,他数了数还有十多根没刺,恐怕没那个力气回去接南野素。
“放心,她不会有事。”
“你什么意思?”叶渊停住脚步,苍白如纸的脸上,目露凶光。
“你不该问我。”易捷看他样子就知道他受不住了,边说替他封了心口的穴。
“你不乐意说就算了。不过我得提醒你,南野容可不是善茬,你扣了她侄女,万一她不还夜鹿我可没有办法。”
易捷哼笑一声,“把针刺完。”
只要心脉护好,别处都只是痛而已,从小痛到大,这几乎是象征意义,叶渊并不十分在意,脑子里还盘算着怎么插科打诨地问对方的婚姻问题。转而又一想,反正他们注定不见天日,易捷也一样,越是一个人便越好,何必自寻烦恼,叶渊把最后几根一起推入体内,血液就像煮沸了的粥一样翻滚,他看向易捷。
“新加进去的,还没有名字。”易捷简短地将叶渊所受别样之痛的原因解释一下。
“释血?”叶渊忍着疼痛,接着道:“怎么样?释放的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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