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快穿二之医声不吭

　　等到秦晋来警局，已经接近天亮了。我靠在车座上昏昏沉沉的，秦晋笑道：“我还没到呢，怎么就保释出来了？”

　　我自然不相信他会不知道，也懒得反驳，切入正题道：“顾衍，你想留在这个世界吗？”

　　没等他回答我又说：“我不想，所以我想找到办法早点回去。”

　　他不说话，我顾自继续说：“林郁这个人不简单，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我觉得只有提前防患，找到证据，才能杜绝最差的情况发生。”

　　他突然笑了：“潇潇姑娘难道不觉得，你要关注的重点应该是林郁为什么要这样做吗？一个人做一件事，总要有她的原因。”

　　我心烦意乱，回嘴道：“我现在是于寒，没有时间去站在林郁的立场上想问题。”

　　他慢条斯理地启动引擎：“既然如此，要回去的是潇潇姑娘，不是我，潇潇姑娘又为何要我站在你的立场去想这个问题呢？”

　　我哑口无言，只好嘴硬道：“我没有强求你，只要你不干扰我就可以了。”

　　“这话更奇怪了，你要求我不干扰你，不还是强求么？”

　　他这样说，像是摆明着替林郁讨个说法。我心里莫名的火，无从发泄，又找不到言辞只好闷头取了安全带：“麻烦停车。”

　　我掰开车门跳下车头也不回就走，我听见车子再次发动引擎的声音，然后嗖地一阵风，只看见尾灯在大雾中一闪，扬长而去，我走在冷风里，不由得拉紧了衣领。

　　总算在天亮前又赶回医院，我干脆拿冷水洗了把脸，换上白大褂，跟着值班的医生在病房里查看情况，又去给病人换药。

　　从处置室放完东西出来，便看到办公室里头闹哄哄的挤满了人。

　　“你们没有良心！没有良心啊！”

　　“这位家属你先冷静点……”

　　“你还让我冷静！人都死了，就因为你们见死不救！你们这群不是人的东西！你们主任呢！把你们主任叫过来！”

　　“您听我说，不是我们见死不救，是您签署了拒绝一切包括电除颤、气管切开的抢救，我们也是遵从你们的意愿……”

　　“什么我的意愿！证据呢，我们什么时候说过拒绝，哪里签了字……”

　　“您等一下！”值班医生一脸焦急无奈，遥遥望见了门口的我，急喊道：“于寒，病历呢？你之前不是拿过去了吗……”

　　我有点：“病历？哪一床？”

　　“诶呀！三床！你之前不是拿过去了吗？放哪里了！”

　　“我就放在病历架那儿了啊。”

　　我话还没落地，嚎叫声铺天盖地而来。“爸！爸！爸!我可怜的爸诶……”

　　“你们没有良心啊……”

　　不一会儿主任风风火火赶进来，白大褂还未换上：“您先别嚷，我们这里还有其他病人需要休息。一定给您一个说法……”

　　一头卷毛发的中年妇女不依不饶：“说法，什么说法？！人已经没了，多少钱赔得了一条人命！”

　　主任不慌不忙地安抚了几句让他们先回病房处理后事，又汇集了在场的有职称的医生在休息室里头商量对策。

　　值班医生一边汇报情况：“他们真的已经签字了的，实习生之前不知道把病历放哪里去了！”

　　主任忽然把视线扫向我：“病历肯定是在的，于寒，你仔细想想，你把病历放哪里了？或者，给了谁了？”这话轻轻柔柔的，又把字眼咬的一起一伏，仿佛一把锦帛下的尖刀。

　　我百口莫辩：“我……”

　　“病历在这里呢，上头白纸黑字写得一清二楚，确实是家属签了字，现在这里算是聚众闹事，我们医院可以提起诉讼的吧？”蓝色的病历夹递过来，上头印着“03”。

　　值班医生急急慌慌夺过去：“秦晋！怎么在你那里！你拿过去做什么！还不快拿过来！”

　　“抱歉，我拿错了。”话这么说着，秦晋脸上不见半点愧疚，站在我旁边远离是非之外，不痛不痒地小声说，“潇潇姑娘，怎么样，看来还是只能求我？”

　　我还在事情中没有回过神来，闻言一个激灵，不由得恼怒：“病历是你故意拿走的？你怎么做这种卑鄙的事！”

　　秦晋似乎愣了下，片刻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我看了一眼，瞳仁里颜色幽深如墨，我忽然觉得自己失言了，我想起那个在皇宫里为了救我性命，假意站在佳平公主身边说要逼我吞虫子的人，以他的个性，要做一件事，就决会做得悄无声息。

　　我想说点什么掩盖刚刚的话，可是他已经拾起一种难以捉摸的笑：“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难道潇潇姑娘连这个都不了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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