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快穿二之医时疏忽
看着这张夹生的脸孔露着漫不经心的那种熟悉的笑，我顿时无言反驳了。
我自己忍不住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我痛恶这样的自己，好不容易转了话头却又情难自禁问道：“你跟林郁什么关系？”
“林郁，不是秦晋的女朋友么？”
你还知道是秦晋的女朋友不是顾衍的。
我自言自语哼唧了两句，扬声道，“你不知道吧，她还是于寒的女朋友。”
他一手撑着椅背，淡淡地“哦”了一声，忽然了有所悟般，“你是在怪我抢了你的女朋友？”
然后自己快速下了定论，坚决地拍拍我的肩：“这你大可放心，为了你，我明天就甩了她。”
他这话说得信誓旦旦情比金坚，音量也提高了几倍，与平日里深入人心的衣冠形象对此过于鲜明，以至于另一边值班的医师和实习生研究生闻言，齐刷刷地朝这边张望过来。
我只得在心里一面忿忿，一面缓解尴尬：“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话一出来，才后知后觉地生了悔意。医院里有谁会同秦晋这样毫无分寸的讲话，我这嚣张态度和口气无异于越描越黑。
秦晋还嫌不够一般，一本正经地继续胡说八道：“我认真的。”
说着看了眼手上的腕表，垂眸淡淡：“回去吗？”
我已经感觉四面八方的视线压得我无法抬头，只得一边粘着化验单，故作不耐地摆摆手：“还有好几份入院没整理呢。”
“那你快一点。”他扶着椅背顺势坐下，掏出手机玩游戏，“我等你。”
秦晋的音色有些沙哑，不似顾衍自身的朗润，语气是一贯的懒散，这话寻常又平淡，听来让人，仿佛这样的等待是彼此间磨了多年的习惯。像是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公园的长板凳上，在秋风中，在夕阳余晖里，等着慢吞吞的另一半蹒跚而来。
一时思绪飘忽，遥想过远，我的心跳在那瞬间忽地停息了一拍。
――――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深夜了。清冷的路灯打着惨白的光，偶尔远处听闻一两声车鸣。寂静，让早冬的寒意更深入骨髓。
我搓着手哈着白气，总算等到秦晋把车开出来。他放下车窗，按了按喇叭，示意我上车。我的手早已出于本能反射已经掰上了他的前门，最后一刻我及时刹住手，放开了，坐上后座的位置。
秦晋纳闷：“怎么了？”
我以手抵额，胡乱搪塞道：“你开着窗，我头痛。”
出乎意料地没有听到玩笑声，他缓缓升起了车窗，启动引擎，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中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车子就这样稳速驶行。
我索性也不说话了，看着车窗外的夜色从眼前一闪而过。其实黑蒙蒙的，也没啥好景色，不过有一个好处就是我及时发现了：“这不是回家的方向。”
秦晋不以为意地样子：“嗯，去超市。”
我纳闷了。“这么晚了，去超市干什么？都关门了吧？”
“有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你不是还没吃晚饭么？”
他语气依旧漫不经心，身形未动，直视前方的路小心地驾驶。我愣了一下，心底仿佛忽然一下子被什么浸淫开来，肆意横行。
我极轻地点了点头：“哦。”
打破沉默的是一串铃声，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的名字：林郁。
我迟疑了下，按过接听键。还未说话，那头惊慌失措的哭腔闯进来，划破狭小空间的寂静。“于寒，救我！救我，我在同韩酒……唔……”接着一阵断断续续的呜咽喊叫，片刻后电话就挂掉了。
我再回拨过去，就无法接通了。
该来的果然还是会来。
秦晋瞄了眼车上的后视镜，兴趣乏乏地：“谁？”
“林郁。”来不及多说，我揉揉太阳穴，赶紧道，“快点，去同韩酒吧。”
秦晋没有多问，一路疾驰到了酒吧门口。光怪陆离，凌晨时分还如此喧嚣的也就数这些地方了。
我拉住他，循着记忆从另外一条路拐进去。果然在一处转角的墙隅，有几个人猥猥琐琐的围着林郁，林郁一脸宁死不屈咬着嘴，进退不得。
秦晋从背后戳我的腰，作壁上观的模样，小声嘀咕道：“你不去救她？”
我白他一眼：“再等等。”
零点十分。我在暗处已经躲到腿发麻，那几个人却迟迟不见动手。
现在我的想法全得到印证了。
今日始见到林郁的时候，她的眼神便给我波澜不惊的感觉。其一，她和秦晋约会被我撞见，丝毫不慌，反而落落大方地同我解释。其二，在街角摩托车就要碾过来的时候，这样的紧急时分她居然冷静自持，快速思考应对方法。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深夜独自一人外出，求救时无措又慌乱？
只怕这不是意外，是蓄谋已久。
我拉起秦晋：“你跟我一起出去！”
“诶，我又不会打架，这些事情我就不掺合了吧？”
他扶着墙，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我磨牙把他直接扔了出去：“放心，打架我来，你做个见证就好了。”
“诶呦！”他一声闷哼，那群人注意力转过来。
我作势又踹了秦晋一脚，给了那群人一个杀鸡儆猴的警示，喝道：“你们想死了？！”
林郁听见我的声音，又惊又喜又迫切：“于寒……”
那些人听见我的名字，突然抖擞了一下，气焰顿时就上来了，只是中气不足：“你，谁啊你？”
我挺直身板走过去，顺带扫描了这群人。只有五个，一个胖子三个瘦子，还有一个高个子，油腔滑调地，身上一股子烟味包绕，眼神对视间却藏着怯意。我眼里盛着笑，箍上那胖子的脖颈：“她男人。”
接下来便是我混乱在一阵惨叫和骨折声间的光辉时刻，回身的时候我不经意看见林郁正把什么东西藏在身后。
她脸上表情却掩饰得极好，惊恐万状，捂着嘴似是吓得不轻。
我费了好大劲，总算把几个人撂倒了。我正要歇口气，路头忽然一下子冒出来了好多治安管理的人。“是谁在这里生事？”
那几个男生反应极快地指着我：“是他！叔叔，他欺负我们几个高中生，把我们打成这样，还讹我们的钱！”
“是你吗？”
我立刻摇头：“我没有，他们欺负我女朋友在先，我女朋友可以作证的。”
那警官一脸狐疑地扫了眼我背后：“女朋友？”
我回身，果不其然，背后空荡荡的只有萧瑟寒风。
我拎过秦晋：“我还有个证人。他也在，他看见了，他可以替我作证的。”
秦晋没什么力气，我一松手趔趄了下，指着我的后面：“我可以作证，刚刚我眼见着于寒他女朋友跑了。”
高个子的男生忽地找到他言语间的漏洞，噼里啪啦飞快道：“他们认识，是一伙的！”
我气得七窍生烟，忙摆手解释。结果介于双方各执一词，对方负伤而我毫发无损。
然后……我人生头一回坐了趟免费的豪华轿车。
我到了警局正努力同警官解释，手机忽然响了，是秦晋打来的电话。
“潇潇姑娘？”
“。”
“怎么不说话，你还好吧？”
“。”
“怎么不说话？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
马后炮，要不是你弄出了破绽我也不会在这里。我恨恨地咬咬牙，忽然萌生了个主意。
不顾他在那头唧唧歪歪，我好似听到震惊的信息一样，颤音道：“你说什么？真的？好，我知道了。”说着我把手机移开了些，难掩激动地问正在给我笔录的工作人员：“警官，我想请问一下，污蔑罪加威胁恐吓要拘留几日？”
警官莫名其妙：“怎么了？”
我一脸欢欣鼓舞：“我朋友说事发之时，他正好打了个电话给人工服务查询话费，好像有录音记录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您稍等，他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了。”
那几个男生闻言齐刷刷抬头，眼里一丝情绪闪过。我瞄了眼他们的脸色，继续道：“其实我跟这几个孩子之间也是误会，本来我也不想深究的。可是撒谎实在是不好的品德，这个样子以后入了社会怎么办？到时候事情都弄清楚了麻烦您通知他们家长和学校，好好进行一番思想教育。”
他们坐不住了，忽然站起来：“啊，那个，不，不用了。其实我们也只是开个小玩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叔叔，对不起，不用麻烦您那位朋友了，我们知错了。”
我皱着眉不松口，他们一脸恳切，我才像大大大量了一般摆摆手：“算了算了，敢于承认错误就好。”
最后这件事情就这么落下帷幕。误会解开，他们欺负人在先，进行几番道歉，我打伤人也有不对，赔偿医药费，就这么调解成功了。
可是真的就这么了结了么？我吁了口气，林郁，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该得到怎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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