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连三年以上的鱼都没有？
徐焕自己用灵识筛过一遍，连湖壁的田螺和湖底的沼虾都检查过了，田螺倒是扫到不少五六年生的，甚至还有几个十年生的。
十年的田螺寿命已经算长的了，但由于是低端软体动物，成精几率不高。这里灵气虽然充沛，却也只能让田螺产生一点更好躲避天敌、更多获取食物的能力而已。
但连田螺都受到影响了，鱼却没有受到影响？
但无论受没受影响，将来这个湖肯定也要填平的，这里的鱼虾都会被送往附近的水库，没有了灵气的浸润，这些物种终究也只能是普通的水生生物而已。
徐焕抬起头：“我检查过了，灵气是没问题的。我要去看一下灵脉，你自便吧。”
白宁觉不拿他当后辈，他也没拿他当前辈，只是知会了一声，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灵脉一般跟山的走势、风向、地下水的分布有关，徐焕一边走，一边在ipad上画地形图，并且随手记一点笔记。他出差前补充了一些房地产开发的知识，对于地形结构和地理地貌有一点大概的了解，这里由于修建公园，对山体有一定的加固，因此阻断了一部分灵脉的汇集，后期开发的时候如果能避免这个问题，这里甚至可以帮助妖怪渡劫。
徐焕一边看一边记，突然想起他对开发流程并不太了解，打算问问白宁觉开发的时候，建筑设计和地形规划的具体情况。于是他循着气息找了过去，然而，当他看到白宁觉时，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白宁觉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正在跟一个人类女孩子卿卿我我，偶尔的姿势徐焕还挺熟悉，因为他也那样亲过方笛。
白宁觉的女朋友？
徐焕有些不好意思，想着不要打扰，刚要转身走远一点，白宁觉从树后面探出头：“老徐，有事儿？”
树后面有一点非常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谁在整理衣服，徐焕几乎不敢细想，脸都要红起来了。
“你找我？”说话间白宁觉已经走过来了，徐焕以为他一个人过来的，就回过头去，结果发现他跟那个人类女孩子手拉着手，还非常自然地跟那个女孩子介绍：“这是老徐，我同事，我们一起来的。”
“帅哥你好。”女孩子笑靥如花地跟徐焕打招呼，又依向白宁觉，“你们公司是不是全都是帅哥呀，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帅？”
白宁觉把她一揽：“那倒没有，全公司最帅的人都在这儿了。刚才为了把他支开我可是很费了一番功夫呢。”
女孩子被逗得开心得不得了，拉着白宁觉的手靠在他肩上，望着白宁觉笑，眼里根本容不下别人。
徐焕的正事就有点说不出口，白宁觉才似反应过来是的，对女孩子说：“你先回去吧，晚上我给你打电话。”
女孩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白宁觉也一直看着对方，直到对方消失到一点都看不见，才转身问徐焕：“刚才有什么事？”
徐焕震惊于白宁觉的泡妞效率，久久不能说话。
两人一直在公园忙到下午。
冬天刚刚结束，白天仍然短暂，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还未沉入地平线以下的太阳已经没入群山，气温渐凉，晚饭时间也快到了，公园里的游人开始减少，整个公园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只剩下过冬的留鸟回巢的喳喳声。
白宁觉坚守八小时工作制，要求尽快结束工作，徐焕却还保留了一点加班的习惯，再加上他想着每天尽量多做一点工作，好早日回家。
两人在人工湖旁边的灵洞处争执不下，正在这时，公园里开进了一辆拉着满满水箱的小卡车。
徐焕和白宁觉不知道这车是要干什么，便躲得远了一些，定定地看着卡车的动作。
卡车上下来几个人，往湖里扔了一片网，网的一头连着车上一个长臂的设备。之后，几人便开始往沉网的地方撒了些什么，不一会儿，撒网处的水面像是沸腾了一般，不断涌动。两人视力绝佳，都看得很清楚，那是大群大群的鱼。
徐焕和白宁觉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句“不是吧”。
少顷，汽车发动，长臂设备一把把网收起，大群鲜鱼就这么被打包装进车后面的水箱，随后卡车收整好所有装备，扬长而去。
比邻灵洞的鱼类不曾妖化的秘密解开了，居然是这么个结局。
白宁觉啼笑皆非，徐焕却只是单纯松了口气：如果真是灵气或者地理地势出了问题，那他可有得忙了。
在白宁觉强烈的要求，他们终于下班散伙。白宁觉去找新认识的女朋友去了，徐焕独自回了宾馆。
协会不差钱，妖怪也并不喜欢共用房间，因此他跟白宁觉各自开了一间房。如果是往常，徐焕只会把宾馆当行李间，晚上直接瞬移回家陪方笛。但现在，他心里存了事情，就没回去。
回到宾馆以后，徐焕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在门把手上，把门锁好，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才从行李箱里拿出向协会借来的笔记本电脑，放在了酒店的写字台上。
徐焕自己的笔记本没有光驱，他为了借这台笔记本，几乎撒出了生平编制得最精妙的谎言。
随后，他把用法术隐藏的光盘拿了出来，拆下了塑料光盘套，仔细地看了看光盘的封面，两个交叠的人体在劣质的印刷下显得有些模糊，徐焕深吸了一口气，按开了光驱。
以前在服装公司的时候，徐焕也偶尔会用到光盘，看最近一季的时装周走秀视频之类的，因此，他轻车熟路地把光盘放进光驱，随后点开了视频播放器。
徐焕刻意把播放画面缩小，音乐出来的时候他吓了一跳，赶忙把电脑调成了静音。几个黑底白字的英文字幕画面过后，一对躺在床上的白种人男女显露了出来。
屏幕上的两人盖着雪白的被子，似乎是早上刚起床的样子，随后两人缠绵地接吻，接着……
接下来的画面有些不可描述，总之那是徐焕从未见过的领域，徐焕看得几乎入了神，他以前总以为唇齿相依便已经是亲密的极致，他从未想过，他是否可以去探索方笛的身体。
视频里的双方高鼻深目，跟徐焕平时见到的人类种族似乎不同。说的语言徐焕也不怎么能听懂，但表情、体态、徐焕却是能领会的。
尤其是……尤其是视频中那位男性的某个部位。
那个状态跟自己的状态完全不同，所做的事情也完全超越了徐焕想象的极限，而随着男性的动作，女性也产生着非同寻常的反应……
这是……这是人类在交|配。
许多动物，都会在某个季节、或者某个时期，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为了繁衍种群，为了生下幼崽……但视频里的两位，似乎是在完成一项艺术。
繁衍也是一种艺术吗？
徐焕不确定，但他不由得被视频中女性的表情所吸引了。
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
但徐焕在方笛的脸上看到过类似的表情，在他深深地吻着方笛的时候，方笛会贴上来，脸上就会露出这种表情，她的眉头虽然是皱着的，嘴角却是翘着的，像是渴求，又像是追索。
视频中女性的表情更深刻一些，像是有些痛苦，但她的身体舒展，不像是受伤的样子。
是……更深层次的欢愉吗？
徐焕的内心升起一种隐秘的向往：他和方笛也可以做这件事情吗？方笛也会露出那种表情吗？
他……可是，徐焕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个部位，有些困惑，构造看起来和视频中的男性并无不同，却无法变成那个状态，他试着用法术加持，却发现无论是尺寸还是形状，都并不是视频中的样子。
视频中的男性到底是怎么达到这种状态的呢？人类难道也会什么法术吗？
徐焕神使鬼差地想要听一听视频的声音，他找出一副耳机，插到电脑上，然后取消了静音。
大片的喘息声直冲入他的脑子，他几乎吓了一跳，但定了定神之后，发现声音和画面结合起来之后，那画面显得更加……
随着视频上的动作，男性和女性的声音也交织着，喘息像是痛苦又超越了痛苦，似乎两人都处在那种欢愉之中，徐焕不知怎么感到有些口感舌燥，一股像是他在深吻方笛时，内心深处的那种不满足感又泛了上来。
就在这时，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了，徐焕惊醒一般关掉视频，甚至一把把笔记本合了起来。
白宁觉回来了。
但不只他一个。
另一个气息今早刚刚认识过。徐焕看向手表，这差不多已经是成年人类回家休息的时间了，那个女孩子现在跟白宁觉回来做什么？
走廊里有白宁觉和女孩子小声嬉笑的声音，徐焕此时的精神高度集中，两人的对话虽然很小声，却仍然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徐焕的耳朵里。
“你好讨厌呀……”
“我一会儿还会更讨厌呢……”
随后，传来两人开门的声音，却又有什么重重撞在门上的声音，随后……
隔壁似乎真人上演了一遍徐焕光盘里的动作，徐焕的听觉前所未有地调动了起来。他的道德观里没有听墙根这种事情，因此做起来毫无愧疚，他也顾不上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因为他十分震惊。
白宁觉在跟那个女孩子做光盘里的事情。
他是怎么能行的？
女孩子似乎还在小声喘息着说“好大”、“好深”之类的，徐焕觉得，恐怕只有视频上那个尺寸才能够让这个女孩子这么评价，白宁觉……白宁觉掌握了他所无法掌握的、那种人类的法术吗？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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