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董姣从惊吓中缓过神来,呃……觉得他俩现在的动作委实暧昧。
董姣尴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随他出去,走至门口突然想小解,对遥岑道:“我想去方便一下。”
遥岑道:“好,我在园外马车里等你。”
董姣咬了咬唇,自己都觉得扭捏:“我害怕,你陪我去吧。”
遥岑从鼻端发出一声轻笑,随董姣去恭房,待她从恭房出来净手之后,看见外面有诸多和遥岑一般等待的男子,此情此景又觉得十分好笑,看来这个时代的男人也懂得若想让恋爱关系上升一级就会带女朋友看恐怖片,看的时候女方会各种求抱抱,看完之后又各种依赖。
遥岑见董姣出来,转身走到身后的一跳小道,董姣急忙跟在他身后:“刚不是这条路,你走错了吧。”
“这里近,能赶在别人之前离开幽梓园,要不然就得排长队.”遥岑说着,大踏步向前走。董姣不得不一路小跑跟在他身后,又听见他低低地说道,“对了,你知道刚才最后那是什么鬼?”
这条路漆黑无比,两侧都是繁茂的树林,月光只能投下些微的光晕,微风一吹,黑色的影子影影绰绰地在晃动,董姣几步跨至遥岑跟前,拉着他的手,有些慌张地看着四周,随口就问:“是……什么鬼?”
遥岑僵了片刻,便反握着董姣的手:“是咬舌自尽……”突然他收了口,停了下来,眉毛微微蹙起。
本来董姣就害怕,见他这幅光景更害怕,忙问:“怎么了?”
遥岑是练过武的人,耳力目力都过于常人,他能听见的声响,董姣还没听见,这种在南国荒山野地见惯不怪的现象,遥岑不想让董姣再看见。
为啥,原因就是董姣目前还挺规矩,他不想让她看了什么画面就被刺激到,然后开始惦记琢磨。再一个么,董姣爱美男,难道他在北朝这张一顶一的面容,就入不了董姣的眼?
他可不信。
若对她温柔点,让她收收心,她也就不会瞧外面的男人。若以后董姣拿这事儿求他,嗯,作为丈夫,做点分内的事,也不是不可。不管董姣的性子怎么样,总之她的身子,他很满意。
虽然么,还没见过前面。
就是听见了点动静,遥岑就开始浮想联翩,甚至都想到若他俩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有了孩子,再之后董姣挺着个大肚子,笑着问他:“男孩好,还是女孩好?”
“遥岑?”董姣见遥岑半天爱答不理,又一副早上木木痴痴的神情。
这时候他们已经出了那片密林小道,有月光有灯笼。月光下,遥岑笔挺的鼻子投下的阴影印在一侧的脸颊上,长长的睫毛仿若挂着露水,映得双目波光潋滟,他笑一声:“男孩好。”
“你是不是鬼上身了?”董姣出了小密林儿也不复刚才那么害怕了,面对遥岑无厘头的回答,斥责了一句。
“啊?”遥岑陡然回神,也觉得自己这神思游得有点远,回头看着后面刚才黑漆漆的林子,再想着刚才的声音并非淫靡而是渗人,他顿时一阵凉意,哆嗦一下,“就是邪乎得很,咱快走吧。”
当晚,遥岑就梦见董姣化成一只美艳无比的女鬼骑在他的腰上,吸他精髓。之后两三晚他都起热,白日又和常人无二,但被这两三晚的折磨,遥岑的身体却吃不消了,脸上都无血色。
董姣不信妖魔鬼怪,他觉得遥岑这幅样子就是因为去封县看鬼片被吓得了,私底下只有两人的时候没少嘲笑过他。
遥岑懒得给董姣解释,他也没法解释。自从那晚梦见和董姣怎样怎样之后,他晚上睡觉就从来没安生过,每晚眼睛皆直勾勾地看着她睡着的样子,然后幻想她主动勾引他,两人翻天覆地的搞到一处,这样,他睡她就不是奸/淫犯了吧。
他起什么热!每天晚上都这样,他白天有精神才怪,妈的!
方妈是过来人,一看自家少爷白日那眼神呆滞,目光虚浮,面无血色,尤其那双眼对着少奶奶的胸部、屁股、腰背瞄来瞄去,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
这少爷啊,新婚行房无节制,次数太多了。肾虚!
方妈想到这,心里那个怨,怨她家太太。别人家少爷成熟之后不都有一两个贴身伺候的么?太太却不愿意,硬说小孩子过早接触房事伤身。这可好,少爷是大了,比别个男孩子晚接触了好几年,可照样伤身。
方妈虽是遥岑的乳母,可她也不能直接对遥岑说,要养生就节制些。思来想去,她想了个主意,就以少爷有病为由,给他请个郎中,再由郎中告诉他病症。
遥岑平常的小病从来不看大夫,更何况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天气越来越热,媳妇儿睡觉时候穿得越来越薄。但既然大家都担心,他也就顺从着让大夫给号脉。
这个大夫,方妈可是托人打听过的,专门治疗男性肾虚的病。这大夫也不负众望,号脉只是半盏茶的功夫,就捋着胡须,道:“老夫先不说病根,只说病情,将军先看是否属实?”
能说啥,能说出他睡不到睡在旁边的女人,他是燥得了。遥岑心里十分不满,但还是表面很恭敬地道:“老先生请讲。”
“将军是否只行房却不出。”
这一句话,就像一个闷雷,炸开在这一屋子的人当中。
要说这屋中都有谁?方妈请的郎中,方妈自然要在,郎中诊出结果,她也好顺势说道说道这对小夫妻。董姣也在,董姣本是想笑话遥岑的。还有两个丫鬟和一个引郎中来的于亮,郎中带着的一个药童。
方妈听后明白了,她家少爷不是肾虚,是肾火旺!这可咋整,这新进门的少奶奶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还不能把少爷伺候到最后?没天理吧。
董姣屁股不自在地挪了挪,偷偷瞄了眼遥岑,正对上遥岑也比较憋屈的眼神。“只行房不出”两种意思,第一遥岑身体好,第二她技术不行。
遥岑心里就更幽怨了。这“不出”是符合事实,但他连行房都没有过好不好!每晚两腿间肿胀得第二天小腹生疼好不好!
俩丫鬟互相对视一眼,又都轻轻哼了一声瞥开眼神,机会来了,看她俩谁先能靠功夫爬上主子的床。
于亮则给遥岑投了一个无比敬佩的眼神,少爷果然体格健朗啊,夜御数女不是梦。
那药童年纪虽小,可跟着自己师父都见过不知多少场面,脸上没啥表情。
所有人都看着遥岑,遥岑不表态,这郎中是不会继续往下说。
于是在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遥岑僵硬地“嗯”了一声。
那郎中再次捋一下胡须,笑道:“老夫曾听说过北朝房中秘术为《素/女/经》,提倡数动不泄,老夫以为此观点实为谬论。”说完,郎中起身招呼着药童。
方妈急忙道:“大夫,还没写方子哪。”
“没病,老夫可写不出方子,床笫之上的症,在床笫之上调理调理便好了。”郎中和药童离开。
于亮送走大夫,方妈以为大夫给了治病方法,便是晚上两个小夫妻的事,便招呼着仆从出门,屋中只剩下遥岑和董姣两人背对着背坐着。
董姣嘴巴是个巨人,以前没少说过这行房中的事,不过她就是行动上的矮子,活脱脱一只纸老虎,现在众人都指望他给遥岑治“病”呢,这该怎么办?
她给自己鼓足了气,轻轻唤道:“遥岑。”
遥岑背脊僵了一瞬,才应道:“怎么了。”
“嗯……其实你可以不那么顾及着我?”董姣犹犹豫豫地道。
遥岑一听,猛然后头看着董姣,董姣也转过了身子,两手紧紧攥着,垂着眼目不敢看他。见过她张牙舞爪地和自己理论,见过她气势汹汹地和恶霸斗嘴,唯独没见过她这样羞羞怯怯的样子,还怪让人心疼的。遥岑心里一阵爽快,这是要松口了么?
遥岑面孔依旧绷着,道:“你什么意思。”感觉自己说的不够温柔,这晚上就要发生点啥,这种前调太生硬,于是尽量放软了声音又道,“说清楚些。”
董姣道:“男人嘛,我懂的,总会有需要,你还正处于那个年龄。”
是,很旺盛,以前都没发现自己会这样,难道是最近不打仗不上战场,这精力消耗不出去?
“嗯,你继续说。”遥岑道。
“你我刚成亲,又没有夫妻之实,为了给我体面,也没再找其他女人。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就算不用把女人带进府,你出去找也是可以的呀,可是你依然没有。”
“是,这我绝对遵从我们之间的协议。”
“但我毕竟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又不可能做出主动把女人送到你床上的事。”
“然后呢?”遥岑已能预见到董姣下一句一定会说到重点上,“今晚我们圆房”、或者“我只能把我自己主动送上”,他克制不住地朝她走近了一步。
“所以你不需要顾忌我……”
不会顾及你,绝对不会顾及你,天色尚早,但我们今晚可以提前睡。
“你若介意了便是在书房、库房、其他厢房……也可以。”
果然他媳妇儿不一样,比他的思维可跳脱的多了。
遥岑觉得,既然两人就要真的在一处,那他就得承认她是他的人,除了房事上两人要思想保持一致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明确。比如两个人从此以后好好过日子,说这句话,是不是要拉着她的手,或者将她搂在怀里?
“你若不介意,晚上在这屋子里也行,我背过去或钻到被窝里不看就是了。”董姣就像完成一件艰难的任务一样,终于将这句话说出,末了还舒了一口气。
伸出去的手,卡在半空中,遥岑蓦然从自己设定的画面中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说,你若不介意,晚上在这屋子里也行,我背过去或钻到被窝里不看就是了。”董姣戳了戳遥岑伸出来的手,“你用你的五姑娘自己解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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