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卑劣的她
周一，新安分局审讯室。
“刘佳慧三年前给我姐姐许今天下药，帮许浩东□□我姐姐。”许明天指了指桌子上装着她手机的证物袋，“里边有录音。”
“所以你绑架了刘佳慧和许浩东”一位警察坐在对面询问，另一位做着笔录。
“是的。”许明天十分坦诚。
“那为什么要绑架许甜甜”
“许甜甜是许浩东的妹妹，他们兄妹感情不错，如果不绑架许甜甜，我没有办法威胁许浩东赴约。”
“作案过程交代一下。”
许明天十分配合，从花钱雇人跟踪刘佳慧和许甜甜获取其行踪，到收买刘佳慧同事给她水杯里下安眠药，以及用许甜甜和男友开房记录威胁其赴约等等，全部交代得清清楚楚。
“□□（安定）从哪里来的”
“我睡眠一直很差，□□是医生给我开的处方药。”
警察做完笔录，确定许明天和刘佳慧妹妹刘佳琪的死因无关后，批评教育了一番，放她离开。
许明天是未成年人并且不满16周岁，绑架他人并致使轻伤根本不用负刑事责任。
大厅里，顾清光见许明天出来，急忙上前拉住她，“没事吧？”
许明天笑着摇摇头。
顾道良带着许明天离开公安局前，刑警队队长冯警官和顾道良私下里谈了谈，他表示许明天这个孩子可能存在一些心理问题，希望身为其委托监护人的顾先生能重视起来，尽快带她去看一看心理医生，进行心理疏导。
顾道良蹙着眉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会重视，一定会好好教育明天。”
“唉，这孩子的身世我听清昀说了，是怪可怜的。”冯警官叹了口气，拍拍顾道良的胳膊，“我也懂顾先生的难处，尽力吧。”
毕竟不是亲生女儿，骂不得打不得，出了事情还得给担着，费劲心力说教，对方也不一定会听。
顾道良和冯警官握手告别，带着许明天和顾清光刚要出大厅，被等在一边的许浩东的父母看到，立刻跳起来，扑上去撕打许明天，周围的警官见此，急忙拦住两人。
“为什么放了这个小畜牲！”王桂花指着许明天骂道，“你们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杀人犯！小小年纪，这么恶毒就该判死刑！”
许明天擦去嘴角的血迹，挑衅地勾了勾唇，“王桂花，我就是杀了你儿子，也判不了我死刑！”
“明天！”顾道良低喝了她一句。
顾清光拉着她的胳膊，也低声劝道：“别说气话。”
许振国看了一眼许明天身边西装革履的顾道良，以及清隽俊逸的顾清光，看出来这二人是父子且身份不凡，再看许明天的眼神就充满了鄙夷，阴阳怪气地讽刺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这么敢玩，傍上了这样一对父子，怪不得这么猖狂！”
王桂花也注意到了顾道良和顾清光，一边挣扎想要冲上去，一边尖声唾骂道：“你个小表子，和你姐一样是个骚/货，你现在别得意，等你被玩烂了……”
话没说完，王桂花就被顾清光抓住头发，当头一拳砸到脸上。
王桂花吐出来一颗带血的牙，登时一声尖叫，发了疯地扑向顾清光。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一个半小时后，药店的休息区。
许明天拿着医用酒精棉给顾清光脸上的抓痕消了毒，涂上紫药水，最后贴上创可贴。
“你别……”
“你别……”
两个人异口同声，反应过来以后都不由笑了。
“你先说。”顾清光“礼让”道。
“顾清光，你别放在心上，王桂花这个人嘴一直很脏。还有，谢谢你。”
“你也别放在心上。”顾清光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许明天脸上明显的指印，“疼不疼”
许明天摇摇头。
“你等一下。”顾清光站起来，跑到药店柜台，朝药店工作人员要了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付款后拿来拆开包装，“明天，闭上眼睛。”
明天听话地闭上眼睛，感觉脸上被轻轻喷了一下，凉凉的，很舒服。
“之前有同学扭伤脚，喷了这个过一晚上就不怎么疼了。”
“我也觉得很有效，虽然才过了一会儿，现在感觉好很多。”许明天笑了笑。
三四十块钱的东西，自然比紫药水红花油什么的好用。
许明天看着袋子里的酒精棉、紫药水和创可贴，忽然发现，顾清光给她的，总比她给顾清光的要多得多。
他……一定很累吧？
顾清光摸摸许明天的头发，“好了，咱们回家吧。”
“你不回去上课吗？”顾道良给许明天请了半个月的假，一是以防警方随时传她去问话，其次是给她时间调整好心态。顾清光和她不同，今天只请了半天假陪她去公安局，现在快十一点了，下午还要回学校上课，现在和她回顾家再去学校，时间会有点紧张。
“没关系，等会儿我给我们班主任打个电话，再请半天。”顾清光拉着许明天出了药店，笑道：“而且你顾叔叔回公司前交代了，一定要我送你回家。”
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顾清光拉着许明天的手在路边打车，一辆辆出租车经过，却全是满人，许明天静静望着身边少年的侧脸，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她摇摇头，抛弃这种错觉，在世界上没有位置的是她，他却不是这样。
他们等了很久才等到一辆空车，回到顾家别墅吃完午饭，许明天和顾清光各自回到房间休息。
许明天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边拿出一瓶药片，里边是曾经医生给她开的□□，她去拿过七八次药，大部分没有吃，现在大概还有五六十片。
她盯着药瓶发了会儿呆，倒出两片，吞水服了，躺倒床上睡下。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
许明天查看手机，看到了好几条短信和未接来电，是谭小秋和董爱云等同学的。
都在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学校下午有学生的家长来闹事，传她杀人未遂，要校方开除她。
刘佳慧的父母老实巴交，一直在医院照顾女儿。能算作学生家长的，想来除了王桂花和许振国应该没别人了。
谭小秋除了告诉她学校里发生的事情，还问她为什么给她那些笔记。
同学们的语气都很关心，许明天心中不由有些暖，她组织了一下措辞，依次回复道：“他们害死了我姐姐，我报复了他们家儿子，如果说杀人未遂，算不上。”杀人未遂是指犯罪分子因为意志意外的原因而未得逞，她主动放弃杀人，并非因为意志以外的原因而未得逞，的确算不上杀人未遂。
她总觉得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可事到临头，她才发现，无论心中有多少怨恨，对方有多可恶，如同侩子手一样结束一个人的生命，对她来说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
对于谭小秋的另一个问题，她只回复了一句：“只是想送给你。”
新安分局。
冯警官和队里的刑警开了个小会，就刘佳琪裸死案进行了一个梳理，会后叫住了顾清昀。
“小顾，你今年二十七了吧？”冯警官笑眯眯地，“什么时候准备结婚啊？”
“队长，您别开我玩笑了，我现在还单身着呢。”顾清昀心里虽然有些奇怪队长怎么问起了他个人问题，但还是实话实说了。
“你这么优秀的男青年还是单身”冯警官故作惊讶，“是不是遇不到合适的”
“是呀。”顾清昀随口附和道。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脾气温和，样貌清秀，谈得来就行。”顾清昀胡扯了几点。
“这要求不高，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冯警官向顾清昀倾斜了一下身子，“我以前的一个战友家里有个姑娘，重点大学毕业，硕士学历，今年二十六，现在是律师，长得不错个子也不矮，你们俩见一面，没准就看对眼儿了？”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可是领导给介绍对象，他能说什么。
顾清昀心里欲哭无泪，但面上还是笑着答应了下来。
“她叫柳知云，你看这名字和你多配，知云知云没准就是知的你顾清昀。”冯警官笑眯眯地，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翻找柳知云的手机号码。
顾清昀存下冯警官给他的联系方式后，内心复杂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想到他也有相亲的这一天，而且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顾清昀也不拖拉，当天晚上联系了柳知云，就约好了第二天晚上见面。
周二下午下班后，顾清昀开车到柳知云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接了人去吃饭，饭桌上不咸不淡地聊了聊各自的爱好、最近的时政新闻。吃完晚饭后，又一起看了场电影，看完电影后，送她回了家，就算顺利圆满地完成了这次相亲任务。
队长说得没错，柳知云长得不错个子也不矮，但是清汤挂面那种类型的，性格上感觉也是清清淡淡的，感觉整个人普普通通，不是吸引他的style。
顾清昀没能预料到，很快他就被自己啪啪啪打了脸，非常狠非常疼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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