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卑劣的她
日子平静无波，一天又一天地过去。
很快到了11月20号，许浩东假释出狱。
12月22号新安区郊外发现了一具赤/裸/女尸，经新安分局刑侦大队法医顾清昀尸检，死者由于吸食毒/品过量致死。
24号（星期六）下午，许明天离开谭小秋家前，给顾清光打了个电话：“我在谭小秋家，今天晚上不回去了。”
电话里隐约传出来另一个女生说话的声音，顾清光放心地挂断电话。
晚上，刘佳慧在冷风中醒过来，看到自己在一处像是刚刚建好的楼层里，虽然没有灯光，她依然可以辨认出，四处是粗糙的水泥墙，没有窗户，也不知在多高的地方，穿堂风肆意而过。
她浑身发起抖来，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她想要立刻离开这里，却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了起来，嘴巴上也被粘上了胶带。
这种状况让她想到了妹妹的死。
一个身影从黑暗处渐渐走近，出现在她面前，是一个穿着黑色长款棉服的少女。
少女蹲在刘佳慧面前，语气轻柔：“这里是一座新建的写字楼的顶楼，现在是晚上十点零七分，楼下的所有公司、单位早已经下班了，现在一楼大门也已经锁了。”
少女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瞬间明亮的火光照映出少女脸上平静的神色，也照映出刘佳慧惊恐万分的双眼。
“所以，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少女朝着刘佳慧轻轻喷了一脸烟雾，笑道，“这里太黑了，你怕不怕？”
“别害怕，我准备好了蜡烛。”少女解下背上的背包，从里边拿出几个短粗的礼品蜡烛，点燃。
“哦，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少女左手纤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指了指自己，“我是许明天，许今天的妹妹……不错，就是你害死的那个许今天。”
刘佳慧听后，一边留着泪一边拼命摇头，嘴里呜呜呜地想要发出声音。
许明天歪着头看向她，疑惑道：“你想要说什么，许今天不是你害死的？”
刘佳慧拼命点头。
佳琪说得对，她没有害死许今天，是许今天自己风骚被看上了，就算她不帮许浩东，还有别人帮许浩东。
许明天“噗嗤”笑出声来，“你想一想，自己怎么到这里来的？”
她蹲得腿有点麻，便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刘佳慧：“你应该有听说过，社会上有一些诈骗犯利用麻/醉/剂和致/幻/剂做出的药品犯罪，只要给人闻一点，问什么就说什么，和傻子一样。”
“我本来不相信，不过你让我相信了这世上还真有这种东西。”
刘佳慧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拼命往许明天身边凑，嘴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似乎想解释什么。
许明天心底冷笑，没文化真好骗。她弯下腰，撕开她嘴上的胶带，“想说话，那好啊！”
“求求你，放了我，就算我不给许今天下药，也会有别人，罪魁祸首是许浩东，不是我！”刘佳慧一边辩解一边哀求道。
她不知道许明天要对她做什么，所以越是未知越是恐惧。
诈出真相后，许明天愣了一下，然后缓缓蹲下，轻柔地问道：“当初是你给我姐下了药，然后把她迷晕了，送给许浩东”
许明天眼中倒映着周围蜡烛明亮的火光，灼灼逼人。
刘佳慧躲闪不开，小声急切地辩解道：“是许浩东逼我那么做的，我也不知道他想要强/奸许今天，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许明天猛地抡起胳膊，扇了她一巴掌。
刘佳慧只觉得耳朵嗡嗡嗡的，忽然什么也听不见了，她惧怕地往后挪动着，鼓起勇气开口大喊“救命”。
不知道喊了多久，然而，周围除了她的回声还是回声。
“接着喊啊！”许明天冷声道，“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喊破嗓子，也没人能听到。”
“杀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就像你给我姐下个药，就能导致她最后自杀。”许明天轻轻地摸着刘佳慧的脖子叙述道，“许今天是割颈动脉自杀。颈动脉在这里，割颈动脉自杀血会喷出来的。一个一百斤左右体重的人血量四千毫升左右，只要一次性失血2000ml就会重度休克，据说最快10秒就可以解脱，时间长点也可能要一个小时。”
“那天中午，许今天说想吃附近冯记的雪花酪。我出门下楼买了雪花酪到回到家，一共用了二十七分钟，在卫生间找到许今天时，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许明天语气平静地像一滩死水，“很快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她今天只是想吓一吓刘佳慧，从她嘴里问出真相，如果许今天的事情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并不打算要她偿命。
刘佳慧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不断求饶：“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了我，你打我也行，别杀我……”如果说之前的哭求有示弱演戏的成分，现在她是真的怕了，这个许明天说杀人如同说天气一样随意，她真的可能会杀了她。
被捆成虫子一样的身体扭动着，一个劲的向许明天磕头。
许明天没有理会，自顾自地从背包李翻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
“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杀人偿命……你这是犯罪，你会进监狱判死刑，你会被枪毙……”刘佳慧瞳孔猛然一缩，语无伦次地大喊大叫。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许明天似乎听到什么很好笑的话，仰着头狂笑不止，直到笑够了，歪着头俯视她，“你以为我在乎么？”
许明天把手中的水果刀扔到一边，弯下腰扯住她的头发，猩红着双眼问道：“你以为我在乎吗？”
她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浓，仿佛下一刻，里边就要流出血来。
“自从那天卫生间满地都是血，镜子上墙上全他妈都是血，我就不在乎了！”许明天扯着刘佳慧的头发，发疯似的往地上砸，直到砸得她满脸都是血，才喘着气放了手。
“你为什么要听许浩东的话，给我姐下药”许明天踢了踢刘佳慧。
“是他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我没有想害许今天，我真的没有……”刘佳慧缩成一团，口齿模糊地辩解。
“你不下药，她就不会被强/奸，她就不会自杀，你个王八蛋……贱货……畜牲……”许明天脑海中不断地回放着满是鲜血的卫生间，许今天倒在血泊中的场景，她一边声嘶力竭地咒骂，一边脚下没轻没重胡乱踢打着刘佳慧。
开始她还有力气尖叫求饶，渐渐地只剩下小声的喘息，证明她还活着。
许明天筋疲力尽后，终于停止了殴打。
“别怕，我还找了个人陪你。”许明天走开，过了一会儿，扯着一个人慢慢地走回来。
“睁开眼看看这是谁？”许明天扔下手中的绳子，蹲到刘佳慧面前，拍拍她的脸。
“许、许浩东？”
“记性不错。”许明天看了眼手表，“现在快一点了，是时候早点完事了。”
“你疯了！”刘佳慧蜷缩在地上喘息着。
许明天没有理会她，拾起地上的水果刀走到许浩东面前，在他惊恐到瞪得圆圆的双眼下，紧紧握住了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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