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十八
这天寒假快过完的时候，水库已经全都被冻死了，很多小孩在滑冰，也是赶巧了，方拓也没事干，带着女朋友和林嘉彦洛东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水库滑冰。冰层很厚，即使跺脚都不会掉下去，很多人都在上边用冰刀滑，旁边还有租冰刀车的，可以叫人拉着往前走，也可以自己滑。洛东来之前装了几个褥垫在包里，又拎了2个热水壶，里边灌了满满两壶热水。几个塑料杯子，方拓一看他这土样还哈哈笑话他这是去旅游呢？被他女朋友拧了一下。洛东也笑嘻嘻的没在意。
洛东也没玩过这个，他是头一天晚上在屋子里研究半天到那可能会用上什么，可能会需要什么，经过慎重思考才拿的。
果不其然就用上了，冰刀车大家都是蹲着滑的，林嘉彦要玩，赶紧找租冰刀车的老板借了几根绳子，给麻利的一个车绑了两个褥垫——他怕一个冻屁股。
那边方拓这时候见了赶紧给洛东喊过来：“你那垫子还有没有？给你嫂子来几个。”
洛东一回头找还有几个，又给大家发了一下。发完了看林嘉彦在冰上坐着不动了，脸冻的白里透红的。又赶紧沿着坡下去走他面前：“嘉彦哥，我拉你滑吧。”
“不用，你告诉我这个怎么用。”林嘉彦举了举滑冰刀车用的棍子。他是彻头彻尾的南方人，见这些全都是新鲜的。自然也不会用。
洛东也没滑过啊。只能告诉他说你等一下。然后赶紧又一路小跑过去找老板自己也租了一个冰刀车，又叫老板告诉他怎么滑。
还别说，挺简单的，听一会儿就会了。
他嫌滑过去太慢，直接用拎着冰刀车一路在冰上冲着林嘉彦跑过去。路上没注意还滑了一趔趄。看的林嘉彦一笑。
到那了给林嘉彦演示一遍，林嘉彦也聪明，看一遍就会了，摆摆手“你去玩吧，我自己滑就行。”
“嘉彦哥我跟着你滑吧，我也没滑过。咱俩相互也有个照应。”洛东极会说话。到让林嘉彦不好拒绝了。
“那行吧。你也小心点。”说着林嘉彦就坐着慢慢划走了。
洛东已经把垫子分完了，他自己就蹲着跟着林嘉彦屁股后头滑。他平衡感不太好，蹲着滑又老是滑歪，林嘉彦倒是学过就会了，滑的又快又直。后来他干脆不滑了，把车一退，维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林嘉彦跑着看林嘉彦滑。林嘉彦这时候正滑的兴起，也没管他，风吹到脸上冻得脸火辣辣的疼都没在意。洛东就看他越滑越快这时旁边斜插过来了一个也是玩冰刀车的人，马上就撞上林嘉彦了，那人看林嘉彦也滑的这么快，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已经把两个用来支着冰的两个锋利的金属片放在前边杵着，等真的撞上去林嘉彦被他捅死都不好说。说时迟那时快，那边林嘉彦还想着这怎么是要撞上了？他举着两个那个是要干嘛？他撒了步子跑上去给林嘉彦往斜了撞开了，又用脚踹开那个人的冰刀车，冰刀车一翻划着他的手过去了，他还往后一缩，，再低头一看，左手划的很深。整个手掌都划破了。他抽了口气也没管，赶紧过去看林嘉彦。
林嘉彦被他推倒这时候都站起来了，他手也擦伤了，但是肯定没洛东严重。
他这时候脸上也不挂着笑了，打量了那个男的一眼，大概30多岁，可能是因为常年喝酒的关系，嘴唇发紫，看起来神色不太正常。又低头看了眼洛东的手，先脱了自己的衣服给洛东扎在手腕处，又用没破的手给方拓打电话：“过来。这有个人要弄死我，大概30多岁，嘴唇发紫，平头，175左右。看着像是嗑药了。把这人扣了，我带洛东去医院。”说着也没等方拓回他就扶着洛东往上边走。到了水库口拿钥匙一开车门给洛东扶进去了，自己又上了驾驶座。开车去了医院。
“……”洛东这时候嘴唇白了，人也有点迷糊了，不过看林嘉彦神情严肃，自己又感觉自己不能睡觉，就开口问他：“嘉彦哥你还会开车呢啊？”
林嘉彦那正掉头呢，抽空先看了他一眼手，又看了他一眼：“把手上衣服自己再扎一下。”说完又想起来他自己没法弄，掉好头之后又给他把衣服紧了一下，没再说话开车飞速去了医院。
洛东手这回包的好看了，三十多岁的护士大姐还以为小流氓打架去了，包的时候一点没给他好脸色，处理伤口的时候洛东看了一眼，就在生命线和命运线的中间，直接到手腕那，还怪吓人的，听医生说是割到血管了，怪不得那天流了那么多血。
要不说人吧，坏起来真的没有边际，那天那个人被方拓他们几个打了一顿弄到局子里去蹲着去了，后来嘴上说是不是故意的，就是喝多了。但是不是故意的能拿冰刀对着别人吗？在派出所被方拓他们收拾了几顿。方拓感激他救了自家表弟，给他放了一星期假，他天天就在小屋里呆着，洛东不太能闲的住，总想捅咕点什么，游戏厅里别的小弟不让他值班啥的，就天天在那学写字算数。还庆幸还好伤的不是右手。
说来也奇怪，从那天林嘉彦送他去了医院交了钱之后，洛东就没再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洛东后来琢磨打探一下，就问他老板“嘉彦哥伤着了吗？”被他老板一个白眼“管好你自己。”给打发了。
这天洛东正研究去澡堂怎么洗澡的事情呢，外边有人敲门。他以为是外边看场子的小孩，喊了一声“进来。”再一抬头看到了林嘉彦。
“嘉彦哥你咋来了啊？你那天受伤没？”
林嘉彦把门一关，看洛东还有心情笑呢，知道他是没当回事，没好气的说：“那天不是问过了么？”
“嘉彦哥你可不知道，我们老板这回对我老好了，给我放了一星期假，叫我歇着。我这闲得无聊正写字呢，要不你帮我看看？你忙吗？”
林嘉彦看着洛东笑的没心没肺的，心里边又来气：“他对你好什么啊？假是我叫他给的，他倒是会当好人。”说着打量了一下洛东这屋子。洛东虽然就住游戏厅后边，他平时里也来个几次游戏厅，但是还是第一次来洛东屋子。
“你这怎么连个多的椅子也没有？”洛东一看他还要坐下来，赶紧起身“嘉彦哥你坐这吧，我这屋平时没人来。就我和我妹子，一把椅子够了。”说着自己挪到床边坐着了。
林嘉彦也没客气，坐下来了之后还没看洛东写的字。先打量起来了洛东的桌子，他这桌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上边全是划痕，还垫了一层厚玻璃，夹层中贴着一些纸片，有一个小姑娘的照片，看起来还蛮清秀可爱的，就是有点不太自信的模样，还有之前林嘉彦给他留的电话号码，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乘法口诀表，拼音表，还有几句话，其中有一句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鸿鹄的鹄还多了三点水，被圈了起来，有一个稍显清秀的字注明着“写错了！！！！”
“这你妹妹？”林嘉彦指着照片抬眼问。
“对，垃圾堆里捡的妹妹。”洛东一笑，这兄妹俩总是攻击对方是互相从垃圾堆里捡到的。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又指着那句话问。
“嘿嘿，写着玩的。”
“我号码你贴里边干嘛？”
“……觉得你字好看。”妈的，早知道收起来了。
“洛东，这次你救了我，我也感激你，你坦诚跟我说一句吧，你想干什么，或者你想要什么？我能帮你就帮你，不能的，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能谅解。”林嘉彦还是决定直这说。
洛东一抬眼，林嘉彦还挺严肃，他心里估量了一下，斟酌的开了口。
“我也没想要什么啊，我这也就划一个口子，养一阵子就好了，要是那人捅过来，你这不好说呢还。而且我又佩服文化人。老板也叫我带你去玩，我也不能不管吧？”
“那我还是和方拓说换个人吧，我再给你笔钱？”林嘉彦挑眉看他。
“……别别，嘉彦哥，给钱太生疏了，我就是想跟着你学点东西。”
“你觉得我能教你什么？我今年不过才大一，就算我教了，你能跟我学什么？”林嘉彦嘲讽一笑。
“学多少那就看我了……主要吧，嘉彦哥你也知道我，没文化，不识字，又不认命……”洛东说到这像是不好意思了，看着林嘉彦。
“你凭什么觉得我教你的就是对的呢？你连分辨的能力都没有。”
“直觉吧。先学了再说吧。反正我感觉有用。”
“……我本来以为你跟着我，这么殷勤想要再拿笔钱去学汽修呢。”林嘉彦叹了口气。
“……也不能这么说吧”洛东有些不甘愿的讲：“主要还是觉得你厉害。”毕竟我自己妹子我都没这么伺候过。又想：我脱什么身啊，都是你自己话里以为的好不。汽修是以前想学的，他早就不想学了，那小广告纯粹是闲着没事用来描字的。
“方拓不厉害了？你做什么不和他学？”
“……你这个问题我现在回答不上来，但是我就是觉得和你学好。”
“行，我等你把这个答案告诉我。”
林嘉彦深吸一口气又说“也就是现在吧……也许早两年或者晚两年，我都会拿钱打发你。”
随即又问：“你这什么味啊？这么臭。”
洛东嘿嘿一笑，：“哥，不好意思啊，从那天回来之后就没洗过澡。正巧你来了，我去打水，你帮我擦一下后背？我自己也觉得臭。别的地方我自己擦就行。”
林嘉彦听了这话起了身嫌恶的白他一眼：“美得你。我去叫人给你打水。”说罢一关门出去了。洛东看他一走赶紧往后一仰，躺在了床上。眼神里透了一丝迷茫。这一步，算是对还是错，他也不知道……咬着牙走吧！钱什么时候都能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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