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世 2

　　

　　终于有一天尧诺一连卖出了两幅画，我高兴地左摇右摆，终于可以改善下伙食了，尧诺带着我到菜场，买了些人家卖剩的骨头，这味道腥是腥了些，但我觉得特别的诱人。

　　又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买了盒胭脂给他娘子，虽然我知道这是应该的，但我却又不太高兴了，他疼爱别的女人让我很不爽。我咬了他一口就跑走了，这一口咬的比较狠，但我也是有分寸的，不会破皮。

　　尧诺疼了一下，便出来追我了，我不敢跑的太快，怕他万一找不到我，也不敢跑的太慢，怕他追上我看到我眼里的泪痕。但，谁又能在意一只狗的眼泪的，谁又能在意一只狗的爱情？

　　我跑的累了，便蹲在路边，等着尧诺来抱我，尧诺气喘吁吁地过来了，“翠姑，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想说，你怎么能对别的女人那么好？！但我说不出来，我只能汪汪汪。

　　尧诺抱起我来，摸了摸我的额头，检查了我的身体，确定没有异样，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带我回家了。

　　因为我那一闹，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娘子果然发飙了，“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尧诺从口袋里摸出那盒胭脂，“应该会适合你。”

　　他娘子一愣，声调却温和下来，“你怎么有钱卖这个？”

　　尧诺说道，“今天卖出去两幅画。”

　　他娘子说道，“应该省下来换些大米的，家里米缸要见底了。”

　　尧诺握了握他娘子的手，“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他娘子很难得地羞涩了一下。

　　我的狗窝在院子里的一处小草棚里，是尧诺特地帮我搭的，今天晚上风特别大，我冷地睡不着，便从狗窝里跑进尧诺屋里，我拨开门缝，挤了进去。

　　烛光暗暗的，不时传来女人的娇喘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眼前尧诺正趴在他娘子身上，不，是司徒铭，司徒铭正趴在他娘子身上，身体上下起伏着，衣服都没穿，他娘子的蓝色肚兜散落在一旁。

　　这情景好似在二婶的春宫图里面见过，虽然不知道他们在干吗，但他们光着身子纠缠在一起的样子让我很不爽。两人听到动静一同向我瞧来，看到是我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依然没有要分开的样子。

　　我爬上床去，搅得他们没了兴致。尧诺只得无奈地起身把我抱回狗窝，我咬着他的衣袖不肯让他走，他安抚了我一下还是走了。

　　也是，他总不能跟着我睡狗窝。

　　第二天尧诺拆了床旧被子，帮我做了个小毯子，铺在狗窝的稻草上面，又把草棚重新休整了一番。我睡起来暖和多了，此后便没有在夜里去过他们房间。

　　慢慢地我开始想明白了，毕竟这一世我只是一只狗，他总归是不能恋上一只狗的，可以和他亲嘴睡觉的只能是他娘子，而不是一只狗。这样想着我看他娘子就顺眼多了，想着以后还是好好和她相处吧，这样尧诺也会开心很多。于是我决定改善和他娘子的关系，偶尔我也会在她脚下撒撒娇，有时黄昏的时候还会跑去黄老爷家的后门等着她一同回家。

　　尧诺最近运气很好，卖了好几副画。她娘子的脸上渐渐有了红晕，也经常会用尧诺送她的那盒胭脂，不，是司徒铭送她的。

　　最近又做了两身新衣裳，打扮打扮整个人看起来年轻很多，仔细一看也是个有风韵的女人。我爬上她的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狗模狗样的一点都不好看。

　　打开尧诺买的那盒胭脂往脸上抹了抹，却越看越滑稽，哎，我始终只是一只狗。

　　他娘子变地越发温柔好看，风言风语却多了起来。

　　有天黄昏，我照常去黄老爷家接他娘子，已经过了一个钟头了还不见她出来，我见后门虚掩着，便溜了进去。找他娘子回家烧饭给尧诺吃。

　　到处看了看也不见她人影，走在一扇隐秘的窗户下，却听到女人断断续续的叫声，“饶命啊老爷，饶命、、、”我一听这声音，是尧诺他娘子的，定是遇到什么坏人了，于是赶紧跳窗而入，眼前却见一把年纪的黄老爷骑在尧诺他娘子身上，不，是司徒铭他娘子，面色绯红，衣衫不整，双手攀在那老头的脖子上，老头埋头含着那女人的胸部。

　　我怎么总是撞见这样的场面？！

　　老头看到只是一只狗，全然不理会我，继续在那女人身上摸来摸去。

　　但司徒铭他娘子认得我，看到我便想起了自己的夫君，也不好意思在我面前和那老头纠缠在一起了，慌里慌张地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间，一路上也不敢看我。

　　我很生气，但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就算我能说出来，尧诺听了该有多伤心。

　　回到尧家，我再也没有办法亲近他娘子了，她背叛了尧诺，我每次恶狠狠地蹬着她，她都会心虚地把头扭向一边。

　　尧诺大概也发现了我的异常，摸了摸我的头，“翠姑，你最近怎么了，火气很大。”我舔了舔他的手，又在他脚边蹭了蹭，我想安慰他却说不出话来。

　　终于还是有一天，他娘子向他求一纸休书，他叹了口气，“你跟我在一起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罢了，以后在张老爷家自己照顾好自己。”

　　他娘子红着眼睛，“你早知道了？”

　　尧诺没做声，只拿出纸笔写了封休书，却没有写不守妇道，只以多年无后的借口休了她，这样以后她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她走之前还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我扑上去咬了她一口，只留下点血印，算是教训她一下。她破天荒地没和我计较，就拿着行李直接去了张老爷家，做了那老头的第八个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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