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噬魔
“姬小魅。”
“你不是我妖族的人，不能再向前一步。”
“那我，向前两步？”说完便向前走去，毫不在意对方的警告。
人影挡在前方，姬小魅只好停住脚步。
“这是何意？”
“擅闯者，妖王会发出逐杀令，你要与整个妖族为敌？”
“那我去和他打个招呼，一个月之后，我便自行离开。”
“不可。”
“那你带我过去。”
“我？可以。”先拖她一段时日，到时再找个借口让她离开。
“这儿只有你一个人，原来你在禁足啊？”
“是又怎样。”被揭穿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早说嘛，你不就是缺个伴，正好我也是。我留在这陪你，等你解除禁闭带我去见你们妖王，然后带我游玩一圈。我带你去人族，怎样？”
“没空。”
“就这么说定了。你叫什么？”
“乔杉。”
“你做了什么，在这受罚。”
“安静。”
正是偷偷出了梦鹤山，被父王发现之后困在这里。
衣裳华丽、灵力强大、说话傲慢，八成是妖族王室之人。
那时初见，你我懵懂不知情为何物。后来一步错、步步错，两败俱伤。
“杉，这儿很漂亮。妖王答应我，我可以待到厌烦为止。”
“嗯。”父亲居然轻易地答应这个人的请求，简直不可思议。
“不要担心，我说过的事必定会做到的，过些时日就带你去人族看看。”
“别摘！”
乔杉眼看着姬小魅摘下一朵紫色的花，要阻止她已经来不及。
所有的花瞬间凋谢，四周的景象，瞬间失了所有色彩。
姬小魅来不及反应，乔杉一把将她扑倒在地，抱着在黑暗中滚了几圈。
夜，很静，只有瑟瑟的风声，还有两颗跳动的心声。
等到姬小魅缓过神来，一把推开乔杉。
乔杉捂住姬小魅的嘴，“别出声，也不要动。”
半个时辰过后，乔杉松开姬小魅。
“你个傻子，知道刚才多危险吗？”
“我姬小魅没怕过谁？危险又怎么样。”被训的莫名其妙，姬小魅也吼过去。
“这是哪儿。”
“路杳川。”
“不是问这个。”
“那是哪个？”
“你从哪来的。”
“梦——哈哈，”姬小魅恍然大悟，“你问这个怎不说明白点，这里是妖族嘛。”
“知道是妖族还随便摘花，又傻又蠢。”
“‘花’、‘妖族’，它，它们，都是你妖族的同类，正在修行？”
乔杉认真的看着姬小魅，“你以为呢？一旦有人破坏，它们会自我保护起来，并且释放毒气还有食人花。”
“我刚摘了一朵花，它不会已经死了吧。”想我堂堂上神，竟欺负未成形的花妖，传出去名声不好。
“现在知道错，有什么用。”
“我去把它救回来。”
“怎么救？”
“渡点灵力给它不就好了。”
“哼，这次记住了。下次我可不会救你。”
“你的同族死了，没关系吗？”
“那是幻术变出来的，妖族的本体是不会让其他族碰到的。”
“你也是？”
“当——然。”
乔杉故意放慢的语气，姬小魅惊恐的看着他。
“不是。”
姬小魅一副上当吃瘪的表情，乔杉忍住不笑的表情。
“想笑就尽情地笑，给我等着。”
乔杉笑起来很好看，姬小魅甚至觉得，天下第一的美人笑起来，也比不上他。
求亲、成亲、再到小孩出生，一切都顺其自然，美好如初。
“王上，杉夫人诞下一子，母子平安。”
“快，抱过来孤瞧瞧。”
“是。”
像谁呢？
妖族最强之人，与神族最强之人结合，生下来的幼儿，会有多强？
乔森接过刚生下来的幼儿，触碰到的，没有一丝的灵力、妖力。
“父亲，我和魅儿可以离开了吗？”
“你对她动情了？”
乔杉不回答，算是默认。
“你们，不会有好的结果。孤答应让你们离开的前提是，这个孩子的妖力在你之上。可是你看看他，甚至感觉不到妖力。你不能走，她和他随时都可以离开。孤唯一的继承人，忘了她吧，你没有选择。”
乔杉不信，离开妖殿、穿过路杳，来到雪灵岛，眼前的结界，只有在乔杉靠近才会显现出来。
试着打破它的乔杉，被一次一次的反弹回来。直到再没起身的力气，看着白色的天和地，乔杉第一次知道放弃。
妖族选定的王，是没有资格离开妖族的，是不被允许离开的，直到下一任王上的出现。
闭上眼，不去想你的笑；不去想那许许多多的约定。
有什么划过乔杉的脸庞，无声地滴落在雪地上，凝结成冰。
“杉，名字想好没？”
“名字，谁的？”
“你有心事。”
“逗你的，怎可能不知道。魅儿，如果我告诉你，他不在了，你能接受吗？”
“你在逗我的，对不对？”
“他没有妖力，没有灵力，出生后一直虚弱，给他渡妖力却一直吐出来。我们还会再有的，很多很多。”什么时候面对面的谎言，随口而出。
“我要去看他。”
“你还未完全恢复，不能去。”
“凭什么不能去，我是他母亲，你走开。”姬小魅掀开被子起身，身体左右摇晃。
“小心。”
“别碰我。”
乔杉扶住正要摔倒的姬小魅，被她甩开。
魅儿，当你踏出这个房间开始，外面的一切都是幻象。
姬小魅抱着已经冰冷的幼儿，心痛不已。我不信因果报应，但这一刻，我信了。
姬小魅落魄的走回来，“杉，是我的错吗？”
“不是。”
“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嗯，好。”
当夜幕再次降临，真相藏在谎言身后，距离仅一步之遥。
“她是谁？”
“夫人，这是殿下新纳的小妾。是——”
“下去。”
“哦？小妾，名字叫什么？”
站在乔杉身旁的青衣女子，听见姬小魅的问话，后退躲到乔杉身后。
“怎么，你很怕我？过来。”
姬小魅的声音很是轻柔，却让听的人不寒而栗。
“魅儿。”
姬小魅伸出食指，示意乔杉不要说话。
“叫什么？”
“杳花。”
“路杳川的？”
杳花点了点头，这气氛还是出去的好。
“皮肤倒是水嫩水嫩的，姿色一般，你是怎么看上她的。”说到最后，语气冷的骇人。
“你先下去。”
杳花松了口气，总算可以离开这是非之地。
“怎么，你心疼要护着她？”
杳花的手已经碰到门，却在下一秒，已经被姬小魅掐住脖子。
“你气我，伤她做什么？”
“伤你，我也会疼。而她，只要我再用劲一分，她百年修为尽损。”姬小魅松手，“哈哈哈哈哈哈……我想我后悔了。”
“魅儿，我对你的爱，从始至终。这样，你会在妖族永远陪着我吗？”
“你愿意陪着我一起离开妖族吗？”
你和我的答案，彼此错过，还不如不回答。
外族人离开妖族之后，会缺失与妖族有关的所有记忆。
离开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一定都知道。
浣妖殿前，依旧不变的景，甚至有人认出自己。
“见过杉夫人。”
“嗯。你是——杳花？”
“是的，有些意外，您还记得我。”
“怎么不见他。”
“夫人走后，他终日郁结在心，没多久便去世了。”
“是吗。”对于他的死讯，竟能如此平静的接受。
许是知晓阿几身世的原因，当记起你的模样开始，我便知道你骗了我。
我们的孩儿没死，他是阿几。他和你几乎是一个模子，初遇时的相救，梦境里身影的重叠，都是因为这个。
为什么？
“他有什么留给我的话吗？”
“没有，他什么都没说。”
阿几，让你如此害怕，不愿面对的妖族。你的梦境里，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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