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索源是韩铮的情感顾问,尽管他自己的情感世界还是一团乱麻。
“楚楚把我删了。”韩铮抱怨道。
“嗯。”索源说,“并不意外。”
“我对她不好吗?”
索源摇头:“不好。”
“妈的,你可真直接。”韩铮坐在办公桌上,面色灰败。他不晓得每次都搞砸的原因是什么。为什么他和楚意不能好好说话。
很难和平共处。
“对她温柔点,别霸王硬上弓。”
“喂,我可没有硬上。”韩铮连忙解释,“我们那一晚十分纯洁,什么都没发生。”
“我知道你还没下作到那种程度。”没下作到□□打女人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什么?”韩铮没懂他的意思。
“自然点儿,别针锋相对,忘记以前的事情。”
“人家现在都把我删了。”韩铮晃晃手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又不能去堵她,不然她对我更冷淡。”
“追女人用微信追?能不能拿出点诚意啊韩老板。得当面追。她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要出现,她需要你的时候你立马在她身边。”
她不需要你的时候你不要出现,她需要你的时候你立马在她身边。
韩铮细细琢磨这句话,若有所思。
索源见他这幅样子,心想这哥们儿完蛋了完蛋了,蠢死了,还不如高中的小毛头会追女人呢。
上班第一天,楚意略微收拾了一下,开上那辆黑色奥迪去上班。周逸群那辆相当于白送给她的保时捷还停在车库里,老楚再三嘱咐她“为人要低调”,不让她开。
老楚问她: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楚意说:回!我要吃拉面!
说罢便坐电梯下楼,踏出小区的一刹那,韩铮收到消息。
“楚小姐离开家了。”
楚意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了如指掌,她按照寻常路线上班下班,回家吃饭,晚上去中拓看自习,开学第一天便忙得不可开交,屁股都没沾过板凳。
“最后一句话,把h——”她喋喋不休讲了一整天英语,口干舌燥,“在用法上,e,完全没有in where的用法……”
梁际维在台下奋力记着笔记。
昨晚韩铮推开他房间的门,问他开学后要不要继续去补课。
梁际维听他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挺支持他去楚老师那儿“额外学习”的。
梁际维用力点头。
韩铮满意地笑,说好好学习,随后便打开微信,给楚意发短信:
“楚楚,梁际维说想继续在你那里补课。开个价吧。”
没过几分钟,楚意就回了一个数字。
“楚老师真是会赚钱。”
楚意没有回他。
他只能继续给她发短信:“你加我微信,我转账给你。”
这才是他的目的。
楚意加他的微信是另一个号。梁际维原先给他的是工作号,朋友圈里全都是补习班的广告,或者英语的教学进程,或者学生的英语成绩,无聊透顶。
-而这个号要有趣得多。
韩铮秒点同意,把她的备注改为“AAAA楚楚”。
他问:怎么拿这个号加我了?
楚意答:这个号里没钱了。
他问:楚老师那么多学生,别逗我。
楚意关掉手机屏幕,不再和韩铮废话。敲敲游子矜的酒杯,游子矜从意面里抬起头。
“干嘛?”她说话含糊不清。
“我怎么躺到韩铮床上去的?”
“这我哪知道啊?”游子矜差点被噎住,“合着你们前戏做的什么我都得知道?”
她摆出一脸嫌弃的表情,继续说:“睡就睡了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喂喂喂!”楚意拍拍桌子,用力有些大,手掌心传来酥酥的感觉,“没有睡没有睡,跟你说过了没有睡,你怎么不信?”
“算了吧楚小姐,你十年前就和韩铮睡一张床了,他什么德行你不知道?”游子矜吃完意面,又点了一份鸡扒,“他说没睡就没睡?你好好检查过自己吗?”
“检查过。”
这三个字被楚意说得掷地有声。
“哟……”游子矜这才有些纳闷儿,“真没睡?”
楚意点头,默然。
“奇了怪了……不应该啊……”
“你还希望我们轰轰烈烈来一发?”
楚意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些怒意。
“希望。你们睡过一次之后,我保准你们都不惦记对方了。”
“为什么?”楚意皱皱鼻子。
“他想睡你,才死缠烂打,你想睡他,才一再忍让。不然就你这暴脾气,能忍他对你说的那些话?早断得一干二净了。”
“你是说我没有自尊?”
“韩铮面前,你哪来的自尊?”
楚意当游子矜是说着玩儿,没几句话后就扯开了别的话题。她说那次在夜宴有个年轻的姑娘问她需不需要再点一些酒,她拒绝了。
“酒量不行别硬撑。”游子矜说。
“重点在于那么小就出来卖。”楚意说,“和我的学生差不多大你知道吗,才十七八!”
“人家爱干嘛干嘛,别操心那么多。”游子矜不以为然,“咱们上高三那会儿,不就听说很多高一的学妹去当‘公主’吗?更何况现在。”
“也倒是。”
回想起夜宴的那个晚上,其实还挺奇妙的。喝醉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韩铮,十年前所有痛苦伤心的瞬间一遍遍重演,争吵的时候她说“大不了分手,谁缺了谁都能活”,分手的时候她拉着他说“也带我走吧,求你了”,本应该被尘封到时间胶囊里的回忆,在酒精的勾引下竟一步步苏醒,她以为她忘了,其实回忆就在那里,只是暂时想不起来而已。
韩铮曾说,醉酒的好处,是忘记现实。
她可以忘记韩铮捏着她的脸说“这只是游戏”,嘴角含笑对她说“我连看都懒得看你”,更或者可以忘掉韩铮三番两次对她的伤害,对她的始乱终弃。这些她都可以忘记,暂时忘记。
大不了就是多喝几杯酒。
但韩铮忘了说,醉酒的第二个好处,是可以冷静地面对自己的心。
思维虽混乱,意识却清醒。前者由理智掌控,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失去效力,唯有她的感性,她的敏锐,她勾勾绕绕的小心思,一点一滴地描绘勾勒出韩铮。
韩铮。
都是韩铮。
一切都是韩铮。
生气是因为韩铮,痛哭是因为韩铮,喝醉也是因为韩铮。
韩铮是谁?
是一个只会索取不会给予的人。
只会让她等待而从来不会停下脚步的人。
是一个把兄弟当手足把女人当衣服的人。
人都是重色轻友的,如果不是,那必定是色不够“色”。
楚意承认她在战争中落败了,输得一无所有。
楚意问游子矜,应该怎么应对韩铮。
游子矜说,顺其自然。
楚意问,何解?
游子矜说,该吃吃,该睡睡。别人都把他当回事儿,你就不把他当回事儿。顶多把他当你的□□。
楚意挑挑眉,她眉峰本就明显,此刻更显凌厉。
“敢情你说的睡是这个意思。”
游子矜说,不然是哪个意思。
末了又提醒楚意:“别让他知道你还喜欢他。”
“我知道。”楚意说。
韩铮接到消息说楚意又去夜宴了,气得他想打个电话问问席超他和游子矜还结不结婚了,游子矜天天拐着楚意去夜店。
上次在夜店,如果不是他在场,说不定楚意真的要被性骚扰。
正这么想着,他拿上衣服就出了家门。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两天,被楚意打乱。
夜宴里有游子矜的一份,法律上来讲游子矜也算小半个老板,这是她父亲送给她的成年礼物。她高高兴兴收下了,从今以后大小聚会全在夜宴举办,不用花一分钱。席超也不管她,在她家自己的底盘,游子矜又是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出不了什么事儿。
楚意被游子矜拉着,拉到舞池。
“我不蹦!”楚意贴着游子矜的耳朵喊,甩开她的手,要回到卡座上。
这次她们只是订了一个散座,点了几瓶鸡尾酒。
游子矜拉着她,不让她走,伸手把楚意领口的扣子解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干嘛?”楚意下意识地双手护胸。
“我不摸你那一马平川的飞机场。”游子矜大声说,不在乎有没有人听到,继续解着她繁复扣子,“来了夜宴,忘了英语老师那一套吧,矫情。”
楚意撇撇嘴,任她摆弄。
游子矜的手仿佛有魔力,把普普通通的一件墨绿色衬衫搞得色气十足。她把衬衫的扣子开到胸口,黑色吊带拉得极低,她瓷白色的肌肤在灯光的照耀下更加晶莹。游子矜生平第一次觉得胸小了也是有好处的,例如这种打扮,不会太过于低俗□□,但“欲”的感觉已经让人沉迷。
“放松,放松。”游子矜拍她的屁股,“什么都别想……”
韩铮甫一入场,目光便在卡座上搜寻游楚意的身影。他知道楚意从来都不去舞池,她讨厌和人挨那么近,而游子矜是夜宴的大小姐,必定要订最气派的卡座,于是他先向公主座看去。
可他并没有捕捉到楚意的身影。
这是他的马仔又给他信息:楚小姐不在卡座。
那是去厕所了?
他叫两个人去厕所旁边守着,另外的人继续盯卡座。
独独落下了舞池。
他随意坐在散座上,只点了一份水果。他开车来,不打算喝酒,只为见楚意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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