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有奖问答
整整86吨的物资,数不尽的粮食塞满了一整个仓库,齐齐震撼了所有战士们。
有年轻的小战士看得瞪大了眼,满脸不可思议,迷迷瞪瞪地仿佛没有睡醒。
他结结巴巴地发问,一口淳朴的乡音也冒出来了。“营长,俺们不是在做梦吧?”说着,就懵懵地看向队友们,急于求证。
“可不是,这些都是啥咧?”
“我的个娘啊,俺想都不敢想。”
抱着枪的战士们傻眼地立在仓库大门口,齐齐不敢进去,好像里面是东海龙王的宝库一样。
怎么会有这么多大米?
做梦都不敢想。
营长中气十足,肃正喊话:“瞧你们这点出息,整队!开始搬运!”
大家接受了这个震撼的事实之后,迅速恢复了超高效率,动作整齐,一排排将大米扛出去,搬运到卡车上。
然后,由战士们和司机荷枪实弹押运到下洼乡的小红花合作社,按需分配给老百姓们。
86吨475公斤大米,哪怕每个家庭发放5公斤,也足够覆盖到17295个家庭。
这是多大的震撼。
下洼乡粮食加工厂的机器轰隆轰隆又开工了。
厂里136名工人加班加点,守在生产线上,将大米重新分装到小袋子里,一筐一筐送出去。
另一边,居委会也根据登记名册,开始清点每一户人数。
居委会妇女队队长成嫂子一大早就出了门,拿着名册,一户一户敲门。
“章老师,家里有人在吗?”
“王奶奶,还没出门去挖野菜啊,正好跟我说说你们家现在几口人,小儿子从乡下回来了?”
“狗蛋,你家大人都出去上班了吗?”
……
成嫂子脚步麻利,从一户出来,就熟络地敲门进下一户。邻里街坊的家家户户早就得知她要来的消息,早早打开门,烧上热水,等她过来。
不一会儿,就将整条街道的名册完完整整核实了一遍。
她对每家每户的情况都熟门熟路,知根知底。每一户有几口人,都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上学,在名册上都登记得清清楚楚。
这一回,再核实确认一番,确认无误。
成嫂子就立刻将名册和人数上报到小红花合作社。
隔天,街道的扩音大喇叭就响起来了。
“和平巷所有居民,请注意!每家每户派一人,于今天下午2点到居委会领取物资。再重复一遍,重要通知……”
整个和平巷都沸腾了。
同样的场景,在老李村、铁家铺子村、双马屯……无数地方上演。
有年迈蹒跚的老人推着独轮手推车,沧桑的老脸含着热泪,慢腾腾地前往公社大队领物资。
也有小朋友欢天喜地的跑前跑后,拽着家长的衣角非要一起去看领物资的长队。
还有瘦骨伶仃的中年人,喜气洋洋地赶往居委会,面庞上充满了久违的笑容。
109研究所运送出去的一袋袋稻花五常大米,为困苦饥饿中的所有人带来了一点点曙光和无限的希望。
但这不止于此。
全国各地的信件持续如雪花般陆陆续续地飞来,回答着她在报纸上征集的问题。
虽然系统买一送一的24小时限时优惠已经截止,但偶尔一封新思路的信件仍然给苑小妮带来惊喜,兑换出收获不菲的积分。
她一边拆信,看信,回信,一边依照自己在报纸上允诺的答题悬赏奖品,给所有来信的读者们都准备了一份礼物,委托下洼乡邮局向全国各地发出去。
苑小妮饱含希望,盼望着收到这些礼物的读者们能开心。
同时,夏瑜同志正式走马上任,担任下洼乡农校的校长,急需师资力量和学生们研究新的灌溉思路,解决当前的粮食短缺问题。
他一上任,没去校长办公室,反而先下乡调研。
夏瑜带上干粮,背上破公文包,借了学校的一辆旧自行车,一个人转遍了整个下洼乡。就连最偏僻遥远的村子,也亲自到了地头,去看看那里地里的情况。
苑小妮深感敬佩。
两人一交流,一拍即合。在发给全国各地的回信中,苑小妮特意写上了新的农业问题,广泛征求思路和意见建议,希望能够帮助夏校长找来农业人才,攻克难题。
数百公里外。
大大的日头晒得人头晕眼花,一群人正带着破草帽,弯腰往地里浇水。
“言午,我又提来两桶水。”来人挑着扁担,将两个沉甸甸的水桶放下,累得直拿帽子扇风,大颗大颗的汗珠子顺着脸庞淌下。
另外一名年轻干瘦的男生戴着眼镜,拿起水瓢,持续不断地将一瓢一瓢的水泼到地里。
可惜,半天也不见效果。
毒辣的太阳照得地里几棵青苗蔫蔫,伏地耷拉着枯叶,挺不起来。
一瓢水下去,干涸的土地只微微地湿润了一小会儿,就飞快蒸发掉,随即又恢复成干土地。
“这鬼天气,”挑扁担的同学看见这一幕,气不打一处来,“热得要命,提再多的水浇地也不管用。”
“是。”江言午点点头,不善言辞,只是掏出上衣口袋里的一个随身小纸片和笔,记录下这一次水分蒸发的时间。
“正午12点,地表温度约35摄氏度,水分蒸发耗时2分30秒。”
再顺着他的记录往上一看,赫然已经记录了许多次数。
“16日下午3时,地表温度37摄氏度,蒸发耗时2分12秒。”
“15日上午10时,地标温度29摄氏度,蒸发耗时3分钟。”
“14日……”
看他又拿个小本子开始记录,同学长吁短叹地蹲在地头,一脸愁绪,望着干涸的土地和蔫蔫的庄稼发呆。
他们只有一顶破草帽遮阳,周围连个树荫都没有。
“今年的天气太奇怪了,旱的旱,涝的涝,我们这连点小雨都见不着。”同学扇着破草帽,放弃地坐在地头,“我这两桶水还是从两里地之外挑来的,结果浇下去一点用都没有。”
“言午,你说说,这么个浇法肯定不行,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这个问题,江言午也考虑了很长时间。两人一起结伴研究,记录下来每天浇地的变化。
正当两人说话间,一个歪歪斜斜的二八杠自行车骑到地头,一人激动地送来一封信和包裹。“言午,你的信,从下洼乡寄来的!还寄来了一个包裹!”
“什么包裹?”同伴蹦起来,拉着江言午过去看。
瘦弱的江言午跑到捎信的人面前时,也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他打开信,只见一行清秀洒脱的字迹跃然映入眼帘。
“言午同志,展信佳。您的余数定理解题思路已被采纳,现寄送答题奖品罐头两盒。另附上一道新题目:高温极端天气下,如何有效改善农业灌溉方法?如有相应思路,欢迎继续邮寄原地址。也可到林北省下洼乡农校面谈。静候您的佳音。”
同伴眼尖,看到“罐头”两个字,就一蹦三丈高,兴奋地扔掉了扁担,晃着江言午喊。
“这个报纸征题竟然不是骗子!他们寄来罐头了!!”
江言午被摇晃得跌跌撞撞,抿紧的唇,止不住笑。他也没有想到,无意间在《首都科学实验报》上看到的有奖征集问题答案,居然是真的。
当时好多同学看了报纸,都以为是异想天开。
有奖征集“余数定理”“荡杯过河”问题答案,一等奖二盒罐头,二等奖三斤面粉,三等奖半斤面粉。
征集者不是报社,不是高等学校,而仅仅是下洼乡一个不知名的小同志。
这怎么可能?
这年头谁家有这么富,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
但江言午一心热爱数学,坚持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写了两页纸,买邮票寄了过去。
好几天没等到回音。
同学们都安慰他,恐怕是遇到了骗子,可惜一张邮票。
没想到,今天居然收到了回信,当真拿到奖品。
江言午拆开包裹,当他和同伴看到两盒罐头时,整颗心都狠狠震颤了一把。
两盒沉甸甸的,画着漂亮画报的午餐肉罐头。
“哇——”午后空旷的荒地里,他和同学两人激动地相拥在了一起。
第二天,江言午整理了自己的实验记录数据,查了一下午的书钻研,写出一篇新论文。
他收拾行李,跟老师同学们告别。
“言午,你真的要前往下洼乡?”
“去了能做什么,林北省可都是盐碱地,神仙去了也种不了粮食。”
“要不还是留在学校吧,我们快毕业了,能就近分配到附近的粮所,离家也近。”
“而且我听说下洼乡那个地方可穷了,一条裤子全家穿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你可千万要考虑清楚了,不要冲动!”
同学们纷纷热心劝说。
车站里,江言午提着鼓鼓囊囊的包,里面塞满了他的书籍和实验记录,向前来送行的众人笑得温润,坚持了自己的选择。
“我想去试试。”
“国家需要我,我也想要去最需要农业人的地方试试。”
“有朝一日,在贫瘠土地上种出属于我们华国人自己的高产粮食。”
师生们致意敬佩,送他上了火车,看火车驶向远方。
坐在车窗前,江言午对老师同学们不断挥手,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的身影,才终于落座,拿出论文和数据继续完善思路。
突然,对面的座位有人坐下。
江言午一抬头,看见竟然是老熟识。平日帮他挑扁担的同学一人带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地从火车过道挤过来。
立刻,江言午赶忙站起来,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对方嘿嘿一笑,“我不来,谁以后帮你记录实验数据?”
“这可是去下洼乡。”江言午一震,把同学们劝他的话,又脱口而出,转告对方。
“怕个球,我们是老搭档了,一起结伴去广阔天地闯闯大作为。”
两人默契一笑,眼底都燃起豪情壮志。
整整坐了一天哐当哐当的火车,气鸣声鸣笛,终于进站。
江言午和同学两人扛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顺着人流挤下车,踏上下洼乡的火车站台。
不同于他们原本预想的贫穷寒酸。
此时下洼乡的老站台充满了活力,人来人往,步履匆匆,人人的脸上都带上了笑容,提着行李快步行走。
站台上,来接亲人的中年男人容光焕发,“四叔!二姨!”
卖地瓜玉米的小贩捧着筐子,声音洪亮。“卖热地瓜,熟玉米喽——”
铁路工作人员精神充沛,将乘车的人都护送下车后,用力挥舞小旗,指示火车驶离。
江言午和同学精神一振,相互看了一眼,彼此都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下洼乡吗?”
苑小妮举着“下洼乡农校”的牌子走过来,笑着问:“您好同志,请问是去下洼乡农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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