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弄不死你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甚至还有喜欢凑热闹的人特地跑过去“看景”。
郑渡见状心中一惊，冲着一位凑热闹的中年男人大喊道：“不要！”
然而下一刻，“嘭”的一声乍然响起。
那个男人刚刚在歹徒面前露出身子的瞬间，他的脑门就被打了一个窟窿，子弹死死镶嵌在脑壳里面。
男人瞪大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只是凑个热闹而已，怎么就中枪了，紧接着便轰然倒地。
枪声伴着尖叫，以及各种东西被砸碎和奔跑的脚步声，各种声音交错，现场混乱成一片。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了，让人猝不及防。
郑渡看清男人的面容，可以肯定他就是赵磊。
让人意想不到是，在两人的眼神对视之后，赵磊竟然还勾起嘴角邪笑，显然是对警察和法律的挑衅！
他用口型做了个“嘭！”的音，巨大的枪声再次响起，这次中枪的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妈妈，不过好在打在了她的胳膊上，不会当场死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看着女人扑倒在地，孩子在旁边吓得痛哭起来。郑渡脸色铁青，他从业十几年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嚣张的歹徒。
“Alex马上带京瓷离开，你们通知局长，立刻带人抓捕，通知武警那边调人。”
“大家要快！他现在在无差别攻击，我们不知道枪里的子弹还剩下几发，更不知道他是否还有别的枪支，耽误一刻都可能还会有无辜的人丧失生命。”
郑渡交代完后，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飞身扬起上衣衣摆，人身轻如燕，顺着扶梯的把手下去，到转弯的时候抬脚一点，飞速转身顺着继续向下。
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郑队！”娃娃脸大喊着，然而郑渡的身影已经追着赵磊离开，消失不见。
“糟糕！”娃娃脸一拍大腿，他紧张的皱起眉头，焦急的汗流满面，一边掏出手机拨通市局电话，一边给沈京瓷等人解释道：“我们身上没有配枪，郑队赤手空拳追上去，我担心他会出事……”
电话接通，娃娃脸立刻去跟上级汇报情况。
沈京瓷手心全是冷汗，她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刚才男人中枪的一幕还在脑海中重复播放，不知不觉间男人的脸竟然换成了郑渡。
她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她好怕郑渡会出事，也讨厌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怎么办，怎么办？郑渡不会出事吧？”
沈京瓷紧紧攥住Alex衣服的下摆，似乎这样能够带给自己力量，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别急，瓷。上帝会保佑他的。”Alex此时整个人也是懵逼状态，回国前逛个街也能遇上枪杀案，用中国话说，真是倒霉催的。虽然很看不惯郑渡这个家伙，整天围在沈京瓷面前“小瓷长，小瓷短”的，但他还是很钦佩这个男人，暗自祈祷他千万不要出事。
“刚刚他展现的中国功夫太厉害了，我们应该相信他不是吗？”
都这个时候了，老外还在惊叹于中国功夫。
沈京瓷忧心忡忡的点点头，想起郑渡刚才的叮嘱，害怕在这里不安全，Alex决定先带沈京瓷离开商场回酒店等消息。
“瓷，比赛怎么办？”
Alex猜想发生这么大的事，沈京瓷回意大利的计划大概要出现变数了。
沈京瓷沉默一瞬，她实在没有办法在不确定郑渡生死的情况下离开。
“我记得比赛规则，线上投递作品也是可以的吧？”
“确实可以，但是你要知道那样的话分数会比现场低一些。”
沈京瓷咬咬牙，回道：“可我不能放任郑渡不管。”
她跟郑渡从小一起长大，心里早就把郑渡当做亲哥哥一样看待，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他执行危险任务的时候，自己却远赴国外。
以前也听郑渡讲过办案时遇到的危机情况，但每次郑渡讲的轻描淡写，一语带过，因此她并没有很直观的感受。
这次她可是亲眼见到罪犯杀人，开枪时那人残忍冷漠的表情，她这一辈子恐怕也无法忘记了。郑渡一个人赤手空拳的追上去胜算有多大，她根本不敢去琢磨。
沈京瓷紧张的想到，就算郑渡没有生命危险，万一受伤了也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照顾，在这个时候她要是离开就太冷血了。
“不管怎么样，”Alex轻轻板正沈京瓷的身体，让她与自己对视，他眼中的温柔和欣赏快要溢出来，道：“瓷无论你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支持你，何况你并不是弃赛。”
沈京瓷，他眼中的东方女神，其美貌固然让他为之神魂颠倒。但最打动他的，是她的温柔善良，聪慧坚韧。
还有沈京瓷在珠宝设计方面的天赋，也让他一直都有着英雄惺惺相惜之感。沈京瓷的作品总是带着独特的灵性和东方古典的韵味，每一次让他忍不住为之惊艳。
抛除男女之间的爱慕，但就一个珠宝设计同行的专业眼光而言，他也是真的看好沈京瓷，他相信凭借她的才华，成为珠设界光芒万丈的大咖是迟早的事。
两人静静等待着郑渡的消息。
另一边。
郑渡当时见到赵磊转身就逃，生怕他再消失不见，几乎想都没想就孤身一人追了上去。
赵磊显然是个心狠手辣，残忍狡诈的人，在他眼里估计杀人和杀鸡没有什么多大区别。在郑渡追上来的时候，他又顺手打伤了两名路人。
这样做一是为制造混乱，加大郑渡的追踪难度。再是故意挑衅郑渡，你怕什么，我就给你来什么！其态度十分嚣张。
赵磊所经之处，皆是一片混乱。
赵磊一路跑着，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一开始还胜券在握，他对附近的路线似乎很熟悉，一直在跟郑渡绕弯子逗他玩，然而看见郑渡不断加快速度，眼见就要追上自己，这才开始有些慌了。
“妈的，还真是阴魂不散。”
他狠狠唾骂一声，转身回头朝着郑渡开了几枪，郑渡反应极快，堪堪转身躲了过去，饶是如此，子弹也擦过他的左肩，在上面留下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郑渡利用地形不断进行躲闪，约摸着赵磊应该开了五六枪的样子，他心中暗道不知他还有多少发子弹，只能边追边躲，这样实在是太被动了。
很快，他的身上就添了不少新伤。
虽然没有直接中枪，可在地上翻滚时的磨伤、借物躲避时的撞伤，子弹扫过时的擦伤……虽说暂时没有致命危险，但是郑渡浑身上下已是伤痕累累，随着剧烈的奔跑闪躲等动作，痛感越发强烈。
郑渡当年在警校可是风云人物，雷打不动是每学年的特训大考第一名。直到现在，他的动态射击、静态射击、武器装备操控等依然是最高纪录无人可破。
另外，几乎没有人知道他曾有过两年特种兵的历练，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转成了刑警。
此时，也就是他，仗着艺高人胆大，赤手空拳、单枪匹马的就敢对亡命之徒穷追不舍。换一个专业技能和身体素质差点的警察，今天都极有可能把命交待在这儿。
并且他发现，赵磊的开枪方式和精准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出狱的混混，反而像是练了很多年的专业老手，郑渡不由疑窦重重。
好在这时，周围响起了警笛声，市局调动最近的警力过来支援。
赵磊听到警笛鸣起，彻底慌神，他咬咬牙，动作越来越快，然而，也许是慌乱导致的过度紧张，竟然走进了一个死活同。
他回头想找新的路，就见到郑渡站在胡同口冷冷的盯着他。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开枪了！”赵磊恶狠狠说道。
他眼神四处瞄，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随着郑渡的逐渐逼近，他越来越往后退。
“老子说话你听不懂吗？”
“要不要来赌一把？”
郑渡轻声嗤笑，长时间的奔跑导致他呼吸紧张，胸口紧促的起伏着。身上衣服也被磨的破破烂烂，伤痕中冒出血迹，一点点一片片的在衣服上浸染开来。
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似的，他的表情兴奋眼神锐利，鲜血顺着左手往下流，拉成一道长痕。血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却丝毫不在意。
“就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了。”
赵磊退至墙角，后面再没有路，他紧张的吞咽口水，手指微微颤抖，与刚才杀人时候张狂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那双小眼睛不断瞟向四周。
“你小子，你不怕死？”赵磊问道。
与郑渡相比，他倒更像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救援的那个。
“你刚才杀人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倒是想问问你，你不怕死？”
郑渡不信这个世界上贪婪的人不怕死。
赵磊做的这些事情可以单纯看做是报复社会吗？郑渡看来不尽然。
他也说不清楚，但是看见赵磊的表现，心中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就像是赵磊拿到了一个穷凶极恶角色的剧本，他的背后仿佛有一双隐形的大手在一直操纵他。
当年卷宗里显示他曾跪下匍匐在地的认罪，只求受害者家属放过他。
在监狱期间里他也从不敢惹是生非，在面对狱友的挑衅和使唤时，从来都是忍气吞声尽量不会让自己受伤。
郑渡无法相信一个从骨子里贪生怕死的人能突变成不计后果的杀人狂魔。
郑渡心里有很多疑问，或许这些，要等抓到赵磊之后才能得到答案。
赵磊用枪指着郑渡，郑渡丝毫不畏惧，就这样迎着枪口，一步一步迈开腿向赵磊走去。
赵磊有些气急败坏，眼见郑渡就要走到自己跟前了，连忙按了好几下扳机。
郑渡闭上眼睛，枪声并没有响起，周围一片寂静。
他猛地睁开眼睛，冷笑了一声之后向着赵磊冲来，用最原始的方式，一下又一下挥舞着拳头，狠狠的击打在赵磊身上。
而赵磊手中的枪早被郑渡一个高抬腿踢飞了，滚落在两米开外的地面上。
赵磊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承受郑渡如雨点般的拳头，他下意识双手抱臂护住头，用了最能够保护自己的姿势，如果不是学过就是经常挨打已经被打出经验了。
郑渡眼眶猩红，发狠的砸着。
“真遗憾，看来是我赌对了！”
“畜生，我让你乱杀无辜！”
“我弄不死你！”
“你不是很嚣张吗？你不是想打死老子吗？来呀！”
郑渡一边咬着牙说一边挥动着手臂不断的击打着赵磊，赵磊蜷缩在地上不住呻吟翻滚着，眼看就要被郑渡活活打死了。
幸好支援的警察赶了过来，他们合力把一脸戾气的郑渡强行拉开。
“郑队，郑队！别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郑队，你冷静一点，人已经抓到了，咱们还得审问呢。”
“京瓷姐还等着你的消息呢，你千万别让她担心。”
娃娃脸一边死死的拽住郑渡的胳膊，一边大声喊道。
要不怎么说打蛇打七寸，沈京瓷就是郑渡的七寸，娃娃脸一下子就说到重点，拿捏住了郑渡的命脉。
果不其然，郑渡在听到沈京瓷名字之后，眼中的戾气总算是消散不少。
他站起身，拳头上全是血。
众人赶紧将赵磊送到医院，毕竟罪犯也是有人权的，需要接受治疗。
至于郑渡则不顾众人劝阻，拒绝先就医处理伤口，而是决定先回市局汇报情况。
直觉告诉他，不对劲！抓到赵磊未免太容易了些，其中绝对还有自己忽略的细节，不能让这桩案子草草结案。
刚一到市局，郑渡就看见休息大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窈窕优雅的身影，她清丽的眉目间此时正挂着忧愁，虽然只是一身简简单单的运动装扮，但也能看见其身材曲线曼妙动人。就是她身旁那一脸殷勤的老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原来沈京瓷在酒店待的心慌，干脆和Alex来市局等待最新消息。
她的视线穿过人群看见郑渡，一下子眼睛就亮起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噔噔”几步跑到郑渡身前，双手紧紧抓住郑渡的衣服，担忧的问道：“怎么样，哥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郑渡外面披了一件娃娃脸的西装外套，又在车上换了条其他同事备用的裤子，因此沈京瓷并没有看见他身上的伤痕。
他眼中刚刚那骇人的戾气，此刻全部化为温柔，他想抬起手来摸摸沈京瓷的头，抬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手上有血，可能会吓到小姑娘，于是又将手垂了下去。
沈京瓷注意到他的动作，立刻捧起他的手，震惊而焦急：“你受伤了？为什么还不赶紧去医院？！”
说着就想拉着郑渡离开，却发现自己怎么都拽不动，于是一脸不悦的教训道：“受伤了不先去医院，郑渡，你很能耐是不是？”
“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就敢追上去，你不要命了？！郑渡你逞什么英雄，是不想要这个家了是吗？非得让我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爸妈让他们担心是吗？”
郑渡在局里面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硬邦邦的冷个脸，别说被人数落，就算是局长对他说话都客客气气。因为他业务太强脾气太臭，上了那个劲儿，谁的面子也不买，你爱谁谁。
所谓一物降一物，现在看来哪里是脾气臭，显然是能降服他的人不在队里面。
郑渡有点尴尬又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就站在那里乖乖听训。
“别担心小瓷，”郑渡把沈京瓷拉回自己身前，咧嘴笑着：“我这不是没事嘛，让你担心了，都是我的错。不过这是罪犯的血，不是我的。”
“你乖乖等我一会儿，我去汇报工作好不好。”
沈京瓷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周围好多警察正在津津有味的看着她和郑渡。
(https://www.tyvxw.cc/ty52186742/26106923.html)
1秒记住天意文学网：www.tyvxw.cc。手机版阅读网址：m.tyvx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