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64轮回
“这种人,只会给社会造成困扰,给家人增添麻烦,还会危及他人安全,包括威胁到别人的生命,所以我们院方的建议,是你们家属商量一下,安排她转去37区,也就是精神病院,在那里她将会得到更好的治疗。”医生说完叹了口气。
夏风鸣这刻沉着脸,咬着下嘴唇,一言不发。
白老爷子再也经受不住这种煎熬和折磨,在听完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白雨薇,眼泪布满了这张苍老的面孔,这个老人再也承受不住,那怕当初战友死在身边,他有的也只是冷漠,因为在战场上哭的人,最终连那一边打来的子弹都看不清,只会死的更快。
而站在门口的疯子、小宇、凯子,三人听完这些话,早就愣住了,两个人抽完烟,接到了疯子电话,等疯子到了,三个人刚站在门口,医生前脚进去,三人就跟了过来。
白老爷子看着白雨薇,看了好久,才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医生,你的意思是,我的孙女,去了那里,还有痊愈的希望,是吧?”
夏风鸣一下子涨红了脸,大吼到:“不行,谁都不能把她送到那种惨无人道的地方,或许她白雨薇疯了、傻了,成白痴了,可我不想放弃她,我能照顾她,陪着她,陪她到她好了为止,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不会放弃她的,谁都不能把她送去那里。”
白老爷子泪眼婆娑的看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有些不忍。
老爷子还没开口,夏风鸣已经一把跪了下来,满脸的泪水,止也止不住,他边哭边用手掌、手背、衣袖不断的擦拭着眼泪,像个无助的孩子。
“白爷爷,我这辈子,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坎,也没有屈膝求过人,这回算我求你了,相信我,我能照顾她,除非我死了,否则我活多久,就能照顾她多久,即使以后她痊愈了,我也不会妨碍她喜欢谁,爱上谁,跟谁结婚,也不会打扰她生活的,这样行吗?别送她去那种地方,我相信只要给她阳光,她会活得很好,不能让她去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等死,求你了。”
这一刻,夏风鸣越说越乱,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或许白雨薇还没有疯,他却已经疯了。
众人会心的笑了起来,因为他们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歇斯底里,还因为,他们终于看到一个漂浮了很久的游子,为了爱情,为了在乎的那个人,而奋不顾身。
是的,爱情里的我们,没有过尊严,为了所相遇的美好,总是这般那般的奋不顾身,最后却发现,我们越退让,离它越远,最好的爱情,就像一杯开水和盛水的杯子,刚刚好便足够了,不需要多一点,不需要少一点,无关乎尊严,关乎于爱意,面对原则,我们不轻易妥协,面对爱人,我们一无所有。
那怕当下为了让她开心快乐,做了些许妥协,事后也要好好告诉她,生活里,我可以宠你、爱你,忍让你,却不代表,这个世界会像我这样,无所顾虑的把你捧在手心,你是我心里无可取代的宝,但在别人眼里,或许是可有可无的草,遇到一个对的人,比什么都重要。
流年戏水,叶零相思,花烂漫时,空秋意,寒蝉凄鸣无归处,看那远方云水悠悠,叹那四季的岁月帷幕,拂袖闻得禅香四溢,难留你灿烂容颜的时辰,不忘夏有你时的凉风,不舍白雪皑皑与你走过的万千红尘路,伴一场绵绵的春雨,难停那颗想你,而未曾入佛的心。
这便是爱,简简单单,到那都有你,无论面对什么,都是万千诗意,过不去的,都会过去,因为你注定是三生缘寺院里,那一抹挂在姻缘树上的豆蔻结,而我只想守着这一个缘,直到树死人埋,这份爱意穿梭流年的上限,老矣的苍穹,只为在那漆黑的夜,为你留下一抹星星萤火,让你的容颜灿烂动人一世,却不为别的愁一瞬眉头。
这一刻,白雨薇忽闪着睫毛,睁开了那双明亮的大眼,所有人都张着大嘴,震惊的说不出话。
“夏风鸣,你说的,都是真的?”白雨薇的眼里有喜意、羞涩,还有柔情,除他之外,再无他人。
从爷爷做决定的那刻起,她就已经醒了,可她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听到了夏风鸣接下来说的话,和所做的一切。
夏风鸣看着她,摸了摸鼻子:“或许吧,因为我只是个不懂爱情,只懂生活的人,我唯一的优点,就是面对生命,我不妥协,面对爱情,我没有大胆过,但我觉得,所有的爱情,不是用嘴说的,而是用心去做的。”
白雨薇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她的脑子有些疼,可她无比清醒,不为别的,因为她的心,颤动了一下,不停的颤抖着,这一连串的反应,带着她的手到指尖。
她颤抖着的手,伸向了夏风鸣,他满脸泪水,带着笑意,白雨薇盯着他,摸向了他的脸,细细的抚摸着那唏嘘的胡渣,沧桑的脸庞,和饱满的眉宇,又为他拭去了那些,为她而流的眼泪,犹如一件爱不释手的珍藏。
甚至她还把手指,放在了嘴里,细细品味了一番,抬起脸满是喜意:“夏大狗,我们去玩啊,好不好?”白雨薇一瞬间,抱着夏风鸣的胳膊不放,笑得别样灿烂动人。
一瞬间,所有人都被两个人的气氛感染了,大笑了起来,可夏风鸣却哭了。
因为只有他明白,当白雨薇喊出这三个字时,也代表了,她的病发了。
他犹如一头受刺激的狮子,一下子想站起来,轮椅却瞬间倒滑了出去,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满脸的恐惧、愤恨,从翱翔蓝天白云的顶端,掉落到冰冷刺骨的山涧湖底,或许就是这种感觉,上天总是这样,玩弄人心如拨草芥。
白雨薇一下子扑了过去,带起一连串的东西掉落,可她却准确的趴在了夏风鸣身上,脑袋使劲蹭着他的胸膛,抓着他的衣领,不肯放手,那怕扎着血管的针头掉落,血从手背涌出,她也只是紧紧抓着。
医生跑了过来,刚想拿起手电照看她眼睛,白雨薇立马像炸了毛的猫一样,抄起掉在地上的一把水果刀,就捅向了医生,嘴角还带着可怕又狰狞的笑意。
医生吓得下意识的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白雨薇的刀刃,却在医生眼前5公分不到的地方,被夏风鸣死死握在了手里,握的别样的紧,鲜血一瞬间,妖艳了整个病房。
白雨薇满脸恐惧,捂着脸,放开了水果刀,却在夏风鸣放手后,抓起他的手,看着鲜红的血液,伸出了舌头,舔了起来。
当冰雪灼烧了大地,黑暗点亮了黎明,烟火冻结了三尺暖心,诗意不再从幻灭中荏苒,会否有漫天星辰的黄昏,有你向我奔跑而来的身影,随着过往越来越近,直到我泪流满面,微笑着惊醒于当下,才擦干眼泪,渐渐伴随再度袭来的睡意安眠。
这刻站在阳台的夏风鸣,手掌缠着纱布,却在指尖,夹着一根烟,距离医院发生的那一幕,已经第三天了,他久久无法入睡,这三天他就像个疯子,只是站在这里抽烟,其它的,他都已经快忘光了。
当护士们拉开白雨薇,把她绑在床上的那刻,所有人才反应过来,白老爷子,看到自己孙女发疯的样子,当场晕了过去。
夏老爷子和苏老爷子,仿佛一夜苍老,陪伴着担架上的白老爷子,随着护士走出了病房。
夏莹躲在摇雪的怀里,瑟瑟发抖,林月澜和杨梦梵看着这血腥的场面,失声尖叫,夏青峰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夏风鸣,把他死死抓着白雨薇衣角的手掰开。
小宇他们,一下子从门口跑了过来,死死把他按在了地上,不管他发了疯似得在那哭喊着。
白雨薇已经疯了,夏风鸣又像疯狗似得,歇斯底里的要扑向白雨薇,不顾自己手上的伤口,手指死死抓着地毯,疯狂的喊叫着,所有人一下子红了眼眶。
夏青峰最后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才彻底清醒过来。
看着病床上被打完镇定剂的白雨薇,他颤抖着,满眼如死灰,连眼泪是什么,他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咬破的嘴唇,很咸、很咸。
满脑子凌乱的他,过往的都是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从第一次,地铁遇到白雨薇,他就被这女孩深深吸引住了,第一眼,是欣赏,她的敢作敢为,她的细心温柔和善良,第二眼,是斗嘴的快意,和莫名的喜窃,占据他的心房的是第三眼,不死不休,无止境的纠缠。
再到后来,他两一起经历过哭和笑,读过并懂了彼此的故事,经历过伤痛,有过美好的喜意,有过绝望的拥抱,他在放下曾经的一切后,努力生活,只为了与她站在同一平行线,他不言不语,简单的努力着,只为了医院里那番话做着伏笔,那怕结局是为了更好的错过。
最终他还没来得及述说自己的钟情,就发现自己离她越来越远,从白雨薇第一次发疯抱着他时,他其实就明白,自己心动了,再到白雨薇住院,他喝多了仍有一丝牵挂在心头,惊醒着起来做饭,那时在厨房里摆弄着东西的他,仿佛闻到了那远自南方而来的风,穿过万千春华,山涧、白云、落红、白雪,只为停留在他的脸颊,让他满脸灿烂,从而无可救药的沦陷在里面,那个一直让他惊醒的梦,也从刘莹变成白雨薇,那时他就明白了,他活了。
从医院回来后,他就像一个傀儡,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吃过一点东西,甚至上个厕所,都在里面呆到凯子踹门进去,拉他出来。
家里能喝的酒,那怕是跟酒沾边的料酒,都让他喝的干干净净,他躺在阳台上,绝望的看着星空,咒骂着老天,最后歇斯底里的抹着眼泪,曾好几次,吹着风,他就差点栽了下去,却死死咬着牙,红着眼,抓着栏杆,生怕自己面对死亡。
直到酒醒,也就是第二天早上,他就像现在这样,站在阳台,抽着烟,仿佛一夕间,他就像老矣的长者,苍老了不少,又似那百年前死绝的槐树,毫无生机可言。
春正当开始,还没有经历百花争艳,绿草如茵,万物复苏,爱情的暖风吹来,夏、秋、冬,都没来得及经历一个轮回,一切就死绝在了他眼前,仿佛从未有过那般。
从公司离开的那一天,他的烦躁不安,不舍的苦楚,都迸发了出来,最后喝多了的他,决定回到家乡,见刘莹,把所有发生的事情,都说尽了,做一个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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