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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原来是你


  成允文的车,停在我身边,我上了车。

  他看着车子的后视镜,问我:“后面那人,是顾念昔吗?他来做什么?”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怎么,陈晨没有告诉你吗?”

  成允文有点心虚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我说:“陈晨,不是什么都跟你通风报信的吗?”

  成允文说:“你多心了。我跟陈晨认识的这事,没想瞒着你。不过,我确实请他,帮我多照顾你,仅此而已。”

  我没有说话。

  他说:“亲爱的,不要生气了,好吗?”

  “我没有生气。”

  “在KTV唱歌,唱得开心吗?”成允文想要缓解气氛,所以没话找话。

  我没吭声。

  他说:“我给你唱一首吧。”

  他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啦啦啦,啦啦啦,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他不记得歌词,一首歌,多半都是“啦啦啦”地唱下来。

  我忍俊不禁地对他说:“好啦,专心开车吧。”

  他说:“这首没发挥出我的水平,不行,我要再来一首。”

  他唱到:“有句话是这么说的,说男人是只猫,猫的天性,爱偷腥,每天到处寻寻觅觅。……我真是只单纯的猫,与众不同你没看到,爱上了你我会全心全意,不信我用我的歌来唱。大脸猫大脸猫爱吃鱼,爱吃游来游去的鱼,因为你是条美人鱼,所以我也爱着你。……”

  这首歌的歌词,他记得倒是清楚,但是没有一句在调上,我再一次忍俊不禁。

  他奇怪地问:“笑什么?怎么,我唱的不好听吗?”

  我笑着说:“好听,好听。不过,你唱得跟原唱,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没有一句是着调的。”

  他说:“这没办法,我天生就是个不着调的人,放荡不羁爱自由。直到我遇到你,你改变了我,让我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所以,你必须要为我负责到底。”

  等红灯的时候,他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腿上,这个暧昧的举动,让我禁不住颤抖了一下。我拿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他把我的手拉过去,吻了一下我的手背。见我没有反抗,他居然大着胆子凑过来,吻了我的双唇。

  他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大灰狼看着它的猎物小红帽一样,“我们说好的,这一次,你不可以再拒绝我。”

  我提醒他:“绿灯了,你专心开车吧。”

  他脸上挂着笑意,一踩油门,把车开得飞快。

  ……

  成允文带我去了京郊的那栋别墅。他父母已经回老家了,肖姐也不在。这栋豪华的别墅里,除了璀璨的灯光,只剩下他和我,一对孤男寡女。我们都心知肚明,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寒霜,等我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成允文说完,就咚咚咚地走上二层。

  还用准备?我心里七上八下,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我拿起沙发上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受访嘉宾是顾念昔。

  主持人问:“你在新歌发布会表现非常精彩,无缘决赛,是不是觉得很遗憾?”

  顾念昔点点头,说:“有一首歌,在我心里酝酿了好久,想在参加决赛的时候唱,所以觉得很遗憾。”

  主持人说:“这首歌有什么特别之处呢?”

  顾念昔说:“这首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我脑海里盘旋。这首歌,是我对人生最初的记忆。我不记得是谁,曾经唱给我听过,也许是天国的妈妈吧。”

  主持人说:“那么,接下来,欢迎顾念昔为我们带来这首歌。”

  顾念昔拿起话筒,轻轻地唱起来,他的声音婉转动听,他唱到:

  “你懂事起来,乖得让人心疼。你调皮起来,谁都拿你没有办法。你哭起来,天地都为之动容。你笑起来,可以治愈世间所有的伤痛。……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家漂亮的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家可爱的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家宝贝的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家心疼的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好孩子?……”

  我的震惊,语言无法形容。我看着荧屏上的那个人,他有着一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他,怎么会知道这首歌?

  我以前就觉得阿旭在北京,因为那首《好孩子》,我似乎在北京某个街头巷尾听到过。那应该是阿旭在弹唱,除了他,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那首歌。

  今天在KTV看到他的时候,有一个细节,我当时并没有放心上。如今回忆起来,却让我激动不已。当时他指着自己的脸说:“脸上有颗痣,激光去掉了……”他的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位置,那个位置,就在左边眼角。

  我看着荧屏上的那个人,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道:阿旭,是你吗?阿旭,是你吗?

  ……

  成允文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楼梯口喊我:“亲爱的,快过来!”

  可是我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

  成允文走过来,“寒霜?你怎么了?”

  我忽然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成允文,抓住我的胳膊,“你要去哪儿。”

  我低声说:“抱歉,允文。我想,我该走了。”

  我想要撒一个谎,撒谎这方面我很擅长的。但是成允文是个好男人,我不忍心欺骗他。

  成允文看了一眼电视屏幕,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他的愤怒瞬间被点燃。他抓着我胳膊的手用力一拽,将我扔在沙发上。然后,他扑向我。我惊叫一声,立刻被他的吻堵住了嘴。他的吻蛮横、霸道,我挣不开,也躲不掉。他滚烫的唇沿着脖子往下走,最后落在锁骨的位置,他的吻,带着刺痛,像是要吸我的血一般。我被他魁梧的身体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反抗不得。我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成允文,也会如此粗暴。他此刻就是个男人,是个被惹恼了的、兽性大发的男人。

  成允文的两只手,隔着衣服在我身上乱摸。他想进一步,将手伸到衣服里面。可是我穿了好几层,任他怎么扒拉,也触碰不到我的肌肤。他欠起上身,腾出空间,将我身上的衬衫一下子撕开,纽扣噼噼啪啪地崩飞了。我趁机打了他一巴掌。

  他像是被我打醒了一样,终于停了下来。良久,才放开我,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

  我愧疚地抚摸着他的脸,抚摸着被我打过的地方。

  “允文……”念出他的名字后,我心里非常痛苦,这个男人待我那么好,我却不能回报给他同样的感情?我知道这样对他不公平,我也不想这样对他。我如此辜负一个好男人,一定会遭报应的。

  我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说着“对不起”。

  他也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为什么?”

  我无言以对,唯有眼泪滑落。

  电视上,还在播着顾念昔的访谈节目。

  成允文高声问:“是不是,因为他?!”他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拎起沙发旁的一个花瓶,用力地砸向电视。

  一声巨响,伴随着四处飞溅的花瓶碎片。

  我吓得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同时双手紧紧地捂着耳朵。

  成允文晃着我的双肩,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他的眼睛里都是血丝,他问:“你很怕我吗?”

  我摇摇头,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松开我的双肩,慢慢地坐在沙发上。看到我不由自主地向旁边挪了挪,他苦笑了一下。

  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梦中呓语般说:“我换了床单,被褥。准备了玫瑰、香槟,还有音乐。”

  他忽然坐起身,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瓶酒,还有酒杯。我连忙抓住酒杯,“你胃不好,不要喝酒了。”

  他没有看我,眼睛盯着酒杯,说:“你答应留下来,我就不喝了。”

  我只好缩回手。

  他又苦笑了一下,仰起头喝干一杯酒。他又倒了一杯酒,盯着酒杯,幽幽地说:“你走吧。再不走,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走到门口的时候,成允文忽然说:“你要小心,董垚这个人。”

  ……

  从成允文的别墅出来,我沿着大路,失魂落魄地往前走,一直往前走。我不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我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寒冬的深夜,有风,夹杂着零星的雪,我应该感觉到冷。这条路越往前走,越是荒无人烟,连经过的车辆都寥寥可数,我独自一个人走着,应该感觉到害怕。但是,我却无知无觉。

  我的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都伴随着记忆里的痛……

  ……

  吴洁头上缠着绷带,吴立木一手拉着她,一手拉着吴旭。他们穿过医院长长的走廊,来到了一间重症病房。

  孟莲躺在病床上,已经十多天了,她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吴立木将吴洁和吴旭,带到她跟前,轻声把她唤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两个孩子,又开心,又难过。

  “阿洁、阿旭,妈妈不中用了。你们知道吗,天底下所有的妈妈,都希望看到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可是妈妈,却等不到那一天了。”

  孟莲停下来喘息,过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妈妈看不到你们长大,看不到你们成家。妈妈看不到将来阿洁嫁个什么样儿的女婿,也不知道阿旭会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妈妈好遗憾,真的好遗憾。”

  孟莲的眼泪留下来,从眼角滑到她乌黑的头发里。阿洁一手帮她擦着眼泪,一手抹着自己的眼泪。

  孟莲抓着阿洁的手,“妈妈有个念想,要是你们长大之后,还能在一起,互相陪伴,互相照顾,共度一生,该有多好呀。你们就当是哄妈妈开心,答应妈妈,好不好?”

  阿洁和阿旭不过是小孩子,不懂得“共度一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要哄妈妈开心,就连连点头答应。看着他们懵懂无知的样子,孟莲苦笑了一下,“看你们这天真的样子,就知道你们还是不懂妈妈的意思。”

  孟莲又拉起阿旭的小手,和阿洁的手,握到一起。两只小手,被妈妈捧在手心里,是那样温暖,那样幸福。孟莲说:“没关系,只要你们记住妈妈的话,长大了你们自然就懂了。记住,你们一定要在一起,你们要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吴立木擦擦眼角的泪,对孟莲说:“你别担心,医生说了,你会好起来的。”

  孟莲知道吴立木是在哄自己,苦涩地笑了一下。她看着阿洁头上的绷带,轻轻地摸着阿洁的脸,问:“还疼吗?”

  阿洁懂事得摇摇头。

  孟莲又问:“最近功课,有没有耽误呀?”

  阿洁因为受伤,也因为孟莲,这几天都没有去上学。吴立木怕孟莲担心,连忙说:“没有耽误,没有耽误。阿洁是个聪明的孩子,她的功课从来不用咱们操心的。”

  孟莲微微一笑,又轻声地问:“孩子们的唐诗宋词,背到哪一篇了?”

  吴立木摸摸两个孩子的头,说:“昨天那首《定风波》,你们背给妈妈听,好吗?”

  吴洁和吴旭听话地点点头,轻声地背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孟莲的眼泪再一次滑落,喃喃低语着:“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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