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樱桃小丸子同人文之羁忆 > 123.一百二十二 【突如其来】

123.一百二十二 【突如其来】


  两人三足的比赛,四年级胜利方是白队,全员跑完的总时长比红队快了整整六、七分钟,即便良将小西卫没有马失前蹄,依红队总体实力来看,也没有赶超的可能。

  看到小西卫受伤,村松也挺担心,等围观人群散去,趁着下一场项目开始前的休息时间,他单独去过问了几句。

  大野自知身份尴尬,当然不便露面,候在原地干等。没过多久村松挠着脑袋跑回来了,脸上泛着一丝苦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答话,只做了个摊手的动作。

  倒是俩人结伴往借物赛场地走时,村松语气平淡的交代了他一句:“别怪小西卫,他也挺难的。”

  一听这话,大野来了精神,心想或许能顺条重要线索出来,追问了村松几次,没想到讨着段跟他关心的事毫不相干,略显沉重的隐情出来。

  小西卫是单亲家庭,家里只有爸爸。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家庭不完整称得上天大的不幸了。

  村松还告诉他,全班范围内明确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和大通荷。他会知道是小西卫亲口告诉的,大通荷则是因为她家跟小西卫家挨得近交情也好,有时小西卫爸爸工作忙,连续加夜班,晚饭不能总让他吃外面的,就跟大通家打好招呼,拜托他们那阵子多摆副碗筷。

  所以小西卫喜欢呼朋引伴在外面浪,却从不邀请同学去他家玩,就怕别人问他为什么不见妈妈。

  村松神情严肃的说完这些话,扭头看着大野道:“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还是讲了,也无所谓——反正你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外人面前嘴是真紧,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也省了。”

  大野不知作何反响,只好边点头,边干笑了一下。不由回想起前段梦境里把小西卫怼的眼泛泪光那件事,忽然觉得有点亏心。

  不过,一码归一码,家里情况不好,也不是欺负别人的理由吧。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想与之交心的挚友村松和羽生关系最要好,就连偷偷中意的女生相叶也只喜欢羽生……面对羽生,面对这么个让人打心眼里瞧不上,也不可能服气的对头,怎么可能做到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人人心中都住着名为“冲动”的魔鬼。

  小西卫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魔鬼。

  将心比心的说,假如杉山和花轮关系特别要好,小丸子也对花轮含情脉脉……

  算了,还是别脑补这种事,光是随便想个大概,他的拳头就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眼看大野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连拳头都攥紧了,村松想当然的认为他还在计较被小西卫针对的事,忽而叹口气,用力拍了下他的后背,“这阵子不好受吧?我是想让你吃点亏受点教训,别以为遇着什么事靠躲就行了。”

  此时的大野,还沉浸在方才令人怨愤的代入想象余波之中,暂时忘记保持谨慎,不假思索随口回话道:“我躲什么了?”

  一听这话,村松翻书似的立起眉头,陡然拉高嗓门,一巴掌暴击在他后背上,“你还搁我这装傻?”

  大野只能在心里吃痛叫苦,面上则呈出一派镇定自若,以村松先前对他的提问为线索,试着顺了把藤子,“我躲相叶,躲白鸟?”

  村松斜他一眼,“你还躲天躲地呢,有点出息行不行——白鸟那边我也不多说什么了,相叶这边你一定得给个交代,她现在状态这么奇怪都是你害的。”

  “她哪里不对劲?看着还好啊。”

  “……你是真瞎,还是为了逃避责任才这么说。”

  这种话最不好接,闹不准又一发踩雷,成了态度问题,大野低头沉默几秒佯装反省,尔后才缓缓抬起脸,蹙眉沉痛道:“我该怎么做?”

  事实证明,村松果然很吃这套。只要自己看上去态度好,话接的不在点子上,勉强也能混过去。

  相信了大野表演还算到位的苦情戏码,村松把手背在身后,原本责难的神色慢慢过渡为老大哥似的悲悯哀愁,“你跟相叶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们中任何人受伤难过。”

  “我也知道,你不是有意在两个女生之间搞暧昧……”

  看到矮个子的小男孩村松以长者的口吻,幽幽说出“搞暧昧”这三个字,大野一瞬间有点出戏想笑,连忙咬紧牙关攥手忍住,跟这帮人比起来,他和小丸子的生活简直汩汩清流。

  村松当然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个别校的男生腹诽,还以为面前一脸苦色的“羽生”正在专心受教,话中流露出的真情实感更甚,爆料内容也愈发丰盛。

  托他打开话匣子的福,大野总算顺利得知了围绕着羽生、相叶、白鸟三人展开的是非纠葛,当然,是以村松作为前排旁观者的角度出发,谈不上有多全面,只能管中窥豹略见一二。

  前前后后、七七八八,颇有点复杂。

  羽生和相叶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关系很亲密,虽然没明说什么,在村松看来实在登对互补。

  直到三年级白鸟空病了,从暑假某天开始,相叶的态度变得很奇怪,以前总是督促羽生做正事好好学习,像个小老师一样,忽然变得特别宠羽生,处处惯着他,没有下限的那种。

  期间,村松满脸感慨的举了几个在大野听来也有点意味悚然的例子,比如连续一周不吃下午茶的甜点,把它们专程送到羽生家,给羽生当点心;模仿羽生的笔迹练字,说是写顺手以后国语课的作文作业可以帮他全权代劳……

  当事人羽生心里怎么想的,没人知道,村松是真的让相叶的异变吓到了,缠着她各种旁敲侧击,始终套不出准话,惟独有一次,看到她低着头近似无声地喃喃说了句:“……绝不输给她。”

  村松就把这句话记下了,反复琢磨,想对症弄明白意思。

  最后,还真让他扒拉着蛛丝马迹,验明相叶那句话里的“她”究竟指的是谁。

  “你还记得三年级的学艺会表演吧,白鸟演兔子,你演熊。”

  正在心里拿着小本子默默从村松繁琐的叙述中划重点做笔记的大野,冷不丁听到这样一个他确实知道,还了解的挺全面的事,连忙用力点了下头,带着“这道问题我刚好会答”的小兴奋,流畅自如地回话道:“记得,白鸟因为黑胡……”

  椒字还没出口,偶然瞥到村松的皱眉,他一下噎住了,跟着便听到村松疑惑的问话:“什么黑胡?”

  没错,其他同学根本不知道白鸟会弄毁演出是因为遭人陷害,他还是不要乱说,以免节外生枝。

  “没什么。”

  大野硬生生止住后话收回前言的举动并没有令村松进一步起疑,他接着自己先前的思路继续往下说:“当天去你家聚,相叶好像很生气,说了半天白鸟的坏话,怪她把全班人辛苦排练准备的节目搞砸了,以前的她可没有这么强的集体荣誉感,而你从始至终都没应和过她一句,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

  “阿良你真的藏得挺深,和白鸟做了两年同桌,我也没觉得你俩关系有多亲密,如果不是相叶那先起了动静,引得我跟着一块琢磨这个事,我根本想不到你会对这个女生有意思——只有相叶能那样包容迁就你,你也只会在她面前肆无忌惮,可你为什么还要……”

  村松说这段话时神情显得格外复杂,好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盯得大野的心也跟着往下沉,一边细细摸索、体味着那份与己无关的复杂滋味。

  这世上什么事都难,弄不巧就成自伤、他伤,原本美好的感情,应该简简单单的“喜欢”,总是轻易、转眼间破碎变味。

  还好,还好他和小丸子不是这样,不会这样。

  哪怕走得再慢,再拖沓也没关系,只要不走错路,就算走错了,只要及时更正,也没什么好怕的。

  仿佛要从他者的错误中吸取经验,捧着由对比中得来的一点庆幸,差点就要在心口处绽放开的微笑——却被下一刻置入脑海中,原本有意封压住的意识突兀弹出打断。

  也是轻易、转眼之间。

  毫无防备,就像从背后中了一记暗枪,穿心入膛。

  他和小丸子的简单,不是天生水到渠成,注定一帆风顺,只是因为——根本还没来得及面临时间的考验。

  来得太快,开始得太晚,想像得太多。

  努力回顾着属于他的,伴随着小小纠结与甜蜜的日子,想从中追寻支柱与力量,反使满足的外壳上生出无可挽回的裂痕。

  亲手选择了望得见尽头的未来,没有任何遗憾、后悔,但是……

  也想和她一起感受更多真实:痛苦与幸福,悲伤与喜悦,从最初到最后,完整的成长。

  复杂的、错误的事,一起去解决,一起去经历,要是还有更多时间,更多可能就好了。

  这份贪求、渴望,如同深海中沉睡许久突然炸响的□□,惊碎聊以□□的斑斓泡沫。

  就这样,从源自梦中人事,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种种,转念为负面、消极的思考。

  之后,他一直想努力振作起来,调动起先前那种专注着眼于当下目标的奋勇与活力,但始终无法身心集中。

  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沮丧在深处不断蔓延。村松说的话,有关羽生,有关白鸟,应该要做的事,好像忽然失去了光彩。

  怀着写好读后感的初衷起步,越来越认真的观影,看到重头戏,为剧中人、事深深打动、倾倒,投入的不能自已之时,忽然铃声响起,来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于现实而言非常糟糕的消息。

  挂断那通电话,电视里仍在播放着激烈切换镜头的画面,冲突不断跌宕起伏的故事,但……还有谁能看得进去?

  这便是大野现在的心情。

  可眼下的梦并不是一出可看可不看的电影,他跟小丸子置身屏幕之内,现在不是闹情绪,开小差的时候。

  无论如何,也不能辜负她的期待。

  更不能违背承诺。

  一个简单、复杂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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