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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一百一十七 【谋篇布局】


  看完小丸子一排字以内的事件叙述,大野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好歹以羽生的身份在梦里经了几轮事,虽然对应某些情景,偶尔也会暗啧这个面对大环境苟且被动,缺乏血性还有点吊儿郎当的男生几句,总归料想这厮怎么样也谈不上坏,还有点小模小样的可怜。

  但论及小丸子写在纸上的这句话,完全没什么可供辩解、开脱的余地,退一万步说,就算羽生这么做是被谁逼迫指使,也难咎其责。

  脑门上戳着差劲二字,完全丧失了‘喜欢’的资格。

  所以他很认真的看着小丸子的眼睛,说了一句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台词:“我跟他不一样。”

  丸子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还没来得及用点头回应他,就看到大野别开脸,缓缓补充了一句:“我会一直……你。”

  小丸子很确定,接近句末的部分他漏了个词没有发音,在属于她的梦境范围内,大野只要出声,无论离她多远,说得多小声,她都能听到。如果听不到,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根本没开口。

  不过她并不打算追问出这个词,反正多半又是告白之类的老生常谈,可能临开口前会过来自己说的次数太多,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自行打住了。

  和她想象中泛着红晕,一脸春心萌动的羞赧神色不同,他的表情其实非常平静,与之对应的是一句隐藏起来的承诺:我会一直守护你。

  这句话真正的含义,如果原本暴露出来,一定会让她产生负担,所以由他单方面保管就好。

  大野正怀着自我感动的情绪思考就眼下情形而言尚且久远的事,丸子对此一无所知,在已经预先透底的基础上,倒过头来继续在纸上补充下诸多有关梦境发展的前情细则,以作提示。

  比如这次时间日期方面,将跳转到四年级第二学期,十月十三日,星期天。

  大背景呢,是校学生运动会,日本小□□动会的模式大同小异,都会把全校学生分成红白两队进行比赛,从一大清早开始,操场上就会出现类同赏樱大会的占座竞争,父母长辈、兄弟姐妹都会过来给自家的孩子加油助威。

  整个运动会过程中大野想怎么做都可以,需要注意的只有一点:必须在午休时回班上一趟。

  关键事件的发生时间、地点,就是午休时的教室。

  如果足够顺利,应该能在这一趟回忆的模拟中获悉羽生伤害白鸟的理由,不管真相是什么,只要揭晓便能有所释然。

  至于能不能释怀……就看造化了。

  小丸子自觉已经把所有想交代的话都用纸笔形式书写殆尽,畅快起身,转腰抻臂,非常安心地弯起眼角,以充满鼓舞、勉励的视线同大野对视。

  他也非常配合的露出“一切都包在我身上”的明朗微笑。

  这次没有什么闲暇时间可供打发,商讨完对策后,他们站到面向操场的窗户边,发现观众区已经有不少家长铺设好桌布,架起了三脚架与摄像机。

  这样的场景和入江小学没有任何分别。

  以往运动会的时候,大野的爸妈也会起个早床,妈妈负责准备丰盛的早饭和午餐便当,爸爸则提前出门去学校占领靠近场地前排的座位。虽然他从来不主动说什么“你们一定要来”之类孩子气撒娇的话,看到父母那么在乎自己的事,还是觉得很开心。

  不过,面对来自完全陌生的“父母”的关心,可是完完全全不会有什么开心的感觉……

  小丸子倒不必应对这样的麻烦,虽然对她来说未必是负担吧。白鸟的父母即便是周末仍然忙碌不歇,在外远游,根本没有时间来参加女儿所在小学举办的运动会。

  勉强维持着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大野盘腿坐在一张鲜艳显眼的桃粉色印花桌布上,被一个从来没见过的阿姨拉住胳膊,进行手法奇特的肩膀按摩,据说可以舒筋活络,有助之后的运动发挥,但当下的直观感受就是又痒又疼。

  在此之前,还从她那拿到并换上了绣有“羽生良太”名牌的运动服,散发着浓烈到刺鼻的洗衣粉香味。

  邻近左右的两张桌布分别所属相叶家和村松家,三个家庭的大人看起来关系很熟络,聊天的风格很随意,还会相互打趣。

  不过也有奇怪的地方,村松太望到达学校后,看了提早过来占位的父亲一眼,皱眉贴到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村松先生听完脸色一沉,调头斥他一句:“小孩子别搞那一套乱七八糟的,咱们家就坐这。”

  村松太望没再反驳什么,冷脸坐在桌布边缘往其他地方张望,也没和大野打声招呼。后来小西卫家来了,他直接起身走去那边,坐上他家的桌布,和亥川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虽然其实不关自己什么事,大野还是站在纯粹旁观者的立场暗觉唏嘘,毕竟他也有过和杉山冷战的体验,推己及人,村松是羽生最要好的朋友,俩人的关系闹掰了,对他的影响肯定很大。

  相叶一开始坐在自己家的桌布上,被羽生太太招呼了几声后,带着羞涩的笑容移步过来,还把点心盒提前打开,请羽生家的人挨个品尝。

  后来班级集合,相叶和他一块前往操场中心,他趁机问了件有必要打探清楚的事。

  本想问得含蓄一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更好的表述方式。

  “今年我生日那天,你有没有……”大野斟酌了一会用词,还是直白问道:“哭着跑出教室?”

  相叶听到他说的话,明显愣了几秒,跟着露出非常疑惑的表情,身子向前微倾,凑近他小声说:“阿良你在胡说什么,哪有这种事?那天心情不好的人是你吧,被白鸟害那么惨。”

  大野细细打量了一遍相叶的神情,感觉她并没有撒谎,看来这段梦没有衔接上之前的梦境发展,而延续了现实中的回忆。

  可能每段梦都是彼此独立的存在,互不干扰吧。

  以班级为单位集合后,校长、领导轮流登台致辞,发言一如既往的繁冗、漫长,这是天底下每个学校都会有的惯例。动员大会结束时,普通师生早已站累了、听疲了,谁也不想再在原地耽搁时间,班长和老师简单交代了几句老生常谈的注意事项,就让同学们按照自己分配到的红白阵营,以年级为单位进行自由集中。

  大野所饰的羽生良太位列白队,小丸子所饰的白鸟空则被分至红方阵营,运动会正式开始后两者距离自然隔远。

  就像对她保证过的那样,他打算对这段梦境全情投入,放开手脚,争取从中获悉打探到尽量多的信息线索。再用大野的身份去找她说话打岔,可谓不务正业。

  小□□动会所有项目都是以集体为单位进行的,一类比赛竞技,一类表演竞技。

  集中在上午的活动以表演竞技为主,还有用于助兴的校师生红白拔河战,比赛竞技只有两人三足和借物赛跑。

  表演竞技没什么可说的,以年级为单位进行,变换花样做出各种难度不等的集体舞或者体操。

  重头戏是六年级毕业生组织的堪称杂技的表演,四年级生排演的体操就比较中规中矩,平常在班上经常带队领操的大野,参考着旁人的动作和他们一块比划,倒也顺利跟上节奏,甚至还有余力分心思考别的事情。

  一至三年级表演时,四二班白队的人混在整个年级的白队群体中,自然选择坐在一块观看表演待命,他用自己的方式和周遭同学递话打招呼,从他们的反应中无比确切的证实了一个事实:大家都对羽生有所保留,甚至避讳、排斥。

  还有几个男生干脆将他视作透明,好像没看到他的人也没听到他说的话。明明领头者小西卫坐在相隔甚远的红队阵营,在他看不到的私下场合,这些人也不肯对羽生放缓态度,如此情形称得上严重。

  其实同样身处白队的村松太望也坐在这几个男生身边,同样对大野的搭话不予理会,只是神情看上去比其他人显得更加复杂。

  换成真正的羽生,在这种时候多半会保持沉默,绝不会主动去碰钉子,但大野却一心想探究清楚这一切背后的缘由。

  羽生良太会对白鸟那么做,是因为这些用冷暴力向他施压的男生吗?欺侮白鸟可以让他被团体重新接纳,或许存在诸如此类不言而明的交易?

  可他总觉得事情好像并非如此。

  某个环节,某种违和感,极力从羽生的角度思考问题,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对不上号。

  大野下定决心在中午之前找机会和村松谈谈,或许能寻到突破口。

  那时的他只顾着眼于男生们和羽生的关系,却暂时忽略了一直伴在自己身边,直到现在也挨着自己安静坐着的相叶。

  因为她对待羽生的态度从第一个梦境开始,就没有产生过任何变化。人们总是把‘动’视为一切关键,却习惯性忽略‘静’的存在。

  对羽生怀有好感的乖乖女——这便是大野对她的全部看法,一个与任何事件没有任何关联的旁观者,永远柔声弱气,没有什么个性可言的小丫头。

  像鹿一样脆弱温和的女孩,柔顺的垂下头颅。

  掩住于额顶生出的荆棘之角。

  虽然最先伤到的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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