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过渡章想不出标题啊可恶
【阻碍……我？】
【这是你们要求的。】
“嗯？是吗，但是您最好不要这样。”
“有些情感，尤其是憎恨和疏远，不是遗忘就能抹消的。父神最近就在为此苦恼呢。”
一边是褐发少年，双颊点痣，不久前暴露了恶劣的本性，终于当着她的面开始阴阳怪气。
一边是有着脆弱美感的【母神】，真正意义上的万物之母。也是刚才发出要用中/出给她施一忘皆空咒的暴言，性别似乎不再成谜的……新的危机。
赫斯提亚:跑吧。
神明的实力似乎是不和什么挂钩的。因为大家自带永生不死打起来也没什么意义——除了波塞冬。
不过，赫尔墨斯能和原始神对峙，确实会意外。
仔细想想，盖亚几乎是永远无法发出全部实力的。
祂的本体是整个星球，在实际意义上使用神力时，只能抽出一份的量放在拟态里，才可以成立存在。
要想发挥全部实力，得等到跟外星入侵者对抗吧。
话虽如此……嗯……
算了，这时候还管闲事她赫斯提亚就不只是找死而是找（自主规制）了！
她是绝对，绝对不能忘记普罗米修斯的。也不应该忘记。
就应该趁着他们两个对峙的时候……
“不过，赫斯提亚。”
“因为跟母神闲聊而让你逃跑这种事不太聪明，我是不会做的哦。”
赫尔墨斯也不转头看她，蛇杖点在地面上，笑吟吟地道。
对面可是原始神啊，给她专心一点！……还有你直接说了逃跑对吧？她可是女神！虽然她确实打算逃跑但女神怎么会做逃跑这种事呢！过分多余的情商就不能用在她身上吗？
【你是自由的。】
盖亚则看向她，青绿色的眼眸清澈而空洞。
【所以，只要体内留下我的体/液，你就可以离开。去哪里都可以。】
她不可以。非常不可以。
虽然可以自交，但祂至少概念上是偏女性的吧？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中/出对象还是她啊？？
“铭记什么，遗忘什么，应该是我自己的权力才对。”
白发的女神神情静静的，仿佛是有另一股力量在替她说话。
“我很弱。你们当然可以强迫我做一些事，但我也会有自己反抗的方式。”
“以及。”
不知是怎么回事，哪怕面对原始的母神她也成了说教的那方。
“听好了，盖亚。没有爱情基础的交/配，就是强j。不管您有没有性别，都是超级没品的行为。”
盖亚晃了晃上半身，脚下的山峰，更远处的土地都在沙沙絮语。
【可爱。……用敬称了。不好。】
【那我爱你。】
祂自然地说道，
【我爱你的肉/体，因为这是我的孩子。我爱你的灵魂，因为是你。】
【还是说，要你也爱上我？】
“那要排队才行。”
赫尔墨斯笑着打断祂。
【你排第几个？】
祂若无其事地问。
“第一个。”
赫尔墨斯若无其事地回答。
赫斯提亚:……什么？
突然谐化的对话，她还以为事情就可以这样带过去。
但就是这种时候，才有了突然的变化。
执在少年手中的蛇杖，无声地挥动。
【你所言皆为正确，赫斯提亚。你的故乡太遥远，你比任何神明都自由。】
【正因如此，对人类的爱，于你有害。】
来不及反应，因此没有不甘，没有怨恨。
枯黄的眼眸中，微火并非熄灭，而是合拢。但白发女神确实闭上了眼睛。
祂抬起头，第一次将注意力分给这里的另外两个存在。
【你们同在命运的丝绳，我不干涉。谨记。不可言说。】
除了在神域，万物生灵都将服从祂的命令。
“……父神顺便有个意思让我传达。”
赫尔墨斯想了想，对普罗米修斯笑道，
“他差不多可以把你忘掉了，换你的人来，你就走吧。”
“永远不要再回到奥林匹斯山。”
-
连【母神】，都将其遗忘的……世界的角落。
世界最西边，一个庞大的身躯弓着脊背，咬牙背负着天空的一角。
背负天空的泰坦神阿特拉斯，不是泰坦神族中最强大的，但是是身躯最为庞大的那个。
身躯最小的是普罗米修斯，背叛了他们的家伙。但现在他沦落的比自己还惨，或许阿特拉斯心中的怨恨，已经逐渐消去了。
因此，在他面前，跨越东边的地平线走来的那个巨英雄，也显得无比渺小。
赫拉克勒斯还没走近，就看见了那个头颅伸进云中的巨人，就听见了他震天的怒吼。
“你怎么敢——再出现在我面前——”
紧接着，是另一道不紧不慢的声音。音量完全被阿特拉斯盖过，却不知为何，如此清晰:
“上次你被投诉了哦。”
“……柱子是不会吵闹的。不要让我觉得奇怪，也不要让我觉得闹事啊？”
性格凶暴的泰坦，不知为何没有被激怒得吼叫起来。
不……他的皮肤在愤怒地颤抖，却因为一句“吵闹”失去了发声的，与生俱来的权利。
那个声音缓了缓，顺着一种极具压迫力的节奏，悠悠地道:
“而且，上次你说了什么胡话，我也挺感兴趣的。不过现在有客人来了，要不要先招待一下？茶点你还是拿得出来的吧。”
“嗯。想也知道不可能呢，没关系，我是很宽容的。——只是隔了一百多年，就又有人类造访此处，你在这里工作也不是很寂寞嘛。既然如此，火气何必这么大？”
赫拉克勒斯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不顾他人感受的说话方式，他感到是在说自己，天生胆大的半神挑了挑眉，大步走过去。
到了阿特拉斯的脚下，赫拉克勒斯四处环顾，直到低头，才看见了一个身影。
一个昳丽的少年。衣着华美，锁骨，肩颈，腰腹，小腿和脚踝都露出，一片健康的莹白色。
柔软的金发上戴着一顶璀璨的王冠，使他那种骄矜的少年神色，都变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威严。
他随意地站着，一手松松地按在腰间，淡漠地平视着赫拉克勒斯的下半身，眼也不抬。
“孩子，蹲下身来，低头。”
把不会仰视任何人作为前提，少年语气似乎是愉快的。
赫拉克勒斯本应有些不乐意，但不知为何，某种本能促使着他照做。蹲下来，看见少年的一双紫眸。
是种极鲜艳的紫色，亮得惊人，随着眼波漫不经心地流转，一些角度又折射出暗光。
“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大的？”
少年口气随便。
赫拉克勒斯经常被人们用异样的眼神看待，镇定地回答:
“大点儿也有好处。而且跟你没关系吧。”
“好像跟我有关系。”少年竟也不确定的样子，却这么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赫拉克勒斯。”
“那好。”
体型修长，有着年轻人类十四五岁正抽条时，近乎纤细的劲瘦。这么个少年，稀松平常地阐述道，
“我是你的父神。”
赫拉克勒斯看着他，低声道:
“宙斯。”
明明外表上有如此严重的违和感，他却不明不白地相信了眼前的少年。
“咦？挺没礼貌的。谁教的你？”
“——不是你，和我母亲——”
赫拉克勒斯震惊道。
“别提这个嘛，我忘了。”宙斯轻佻地笑，“你母亲的祖父也是我的孩子，你说呢？”
赫拉克勒斯凌乱地沉默了。
少年神王感到无趣似的，撇了撇嘴。
“你的事，我差不多知道。”
赫拉克勒斯还沉浸在一种莫名其妙中，难道这时候他应该感动吗？
“毕竟不关心一下你的话，我姐姐又要教训我了。”
他在赫拉克勒斯没有询问的情况下解释，还特意强调了一下。
“你姐姐。”赫拉克勒斯喃喃着，“灶女神？”
“是啊，就是你刚才遇见的那位女神。”
赫拉克勒斯睁大眼。
从本源上被压制的感觉还无比清晰，【不可言说】的命令也刻进了他的大脑。
可被老鹰啄食着肝脏、受刑的青年，倒在神使怀里的白发身影，确实还隐约在他眼前。
面前的神王什么都知道。
“……那是你的姐姐啊。”
少年神王轻淡地移开视线。
“所以我知道，你是来完成第十一个试炼的。金苹果就在那边，不过那是我的东西，所以现在看守者变成了我——”
“开玩笑的。是我给婚礼准备的礼物。孩子，你想要的话，拿一个也无妨。”
赫拉克勒斯没顾上感谢，皱着眉问:
“婚礼的礼物？那不是成了天后赫拉的所有物？人们都知道她占有的欲望强烈。”
“我结过三次婚。”宙斯若无其事地回答，“干嘛非得是这次呢？”
“那你……”
赫拉克勒斯很少这么婆婆妈妈的，但眼前的“父神”实在是太……那什么了。
“百头巨龙和夜神的女儿都在沉睡。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好歹是我的孩子，不会那么笨吧？”
赫拉克勒斯闭上嘴，站起身。
巨英雄壮硕的身影淹没在一片金色中。那金色璀璨得有些浪漫，摇曳，翻涌，垂坠着沉重而奢靡的果实。
“那么，阿特拉斯。”
宙斯平淡地问，
“你呢？怎么做根好柱子，需要我慢慢教你吗？”
他拍了拍修长的手掌，阿特拉斯从失语中解放。
易怒的泰坦这次却没有立即怒吼，而是咧嘴冷笑起来。
“真可怜啊，神王陛下。”
“就像我那些同胞被打落深渊前，诅咒你的那样。”
少年神王面上的微笑丝毫不变，轻轻抬手。
金色的神血瀑布一般从泰坦巨神的口中溢出，他却仍不闭嘴，就这样口齿不清地，兴奋地道:
“你永远——得不到你真正想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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