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所珍惜
“老板，这里来杯啤酒！”
伴随着豪爽的声音，一名女子迈进酒馆，中性的衣着打扮，高高束起的长发，衣服上没有多余的佩饰只有一个挂在腰间的玉佩，穗子在走动时轻轻摆动。
面若星灿，眉如刀锋，好一个英气逼人的女郎。
晚桥闻声看向她，果然是姑姑沈远晴。
将门无犬子，巾帼无弱女。
沈远晴也看到了他们。
“小晚，好巧，你们也在啊！”
远晴走向他们，在空位上坐下。
左右不见沈舟并问：“阿舟呢？”
“大人在里间。”
顺着晚桥所指的方向，透过竹帘子的间隙，看到了单独的雅间里沈舟若隐若现的身影。
这时啤酒上来了，还有一小碟配酒的花生米。
京都有些女子的酒量也是杠杠的，比如远晴，她从小张扬豪迈，没少在外游玩，和那些大家闺秀不同，她的手只拿刀枪剑戟不拿针线绣布。
她和盖逸钟城拼酒，一杯接着一杯，那势头有些猛，粗鲁中又有说不出的豪爽。
这样的性格是晚桥所欣赏的，她从小就喜欢像沈老夫人和穆将军这样的女子，很英气很爽朗。
一酒馆的酒杯相撞中，晚桥和洺安忒怂地喝的果汁。
酒喝得多了，话也就多了。
远晴左手盖逸右手钟城地揽着，姐弟几个好地说悄悄话。
京都民风虽然开放，但是大家小姐还是很矜持的，一般不会随便出门，更别说和男子同桌饮酒作乐还勾肩搭背。
敢做这种事情的人不多，沈家女子首当其冲。
“姑姑问你们些问题，你们要如实回答。”
“二小姐请讲。”
“你们这次回京沈萧为何不跟？”
沈萧原本不姓沈，姓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他年纪轻轻已经是一代都统，是沈舟的左膀右臂，是近卫。
像是不经意提起，远晴口气轻松，毕竟每次沈舟出任务，都是沈萧跟着。
“统领安排沈大哥代统领留在军中处理事务，所以没有跟。”
“让沈萧护送小晚他们不是也可以吗？为什么沈舟自己的事要让沈萧帮他！”
语气中浓烈的不满和不服。
盖逸钟城擦了擦汗，就算统领不送，按理也不是沈大哥送……
“因为统领自己送才安心。”
远晴郁闷地坐了会，突然想到什么又问：“那阿舟和小晚什么关系？阿舟对人家姑娘那么上心。”
“咳咳咳……”两人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这个问题……有些……怎么说，很带劲？
“统领和小桥姑娘是……友人关系友人关系。”
“就没点什么奸/情？”
沈远晴表情有些放飞自我了。
“……二小姐，这种事，只有统领知道。”两人就事论事，将那即将放飞的表情妥妥地收拾好。
有没有些二三事这种事情他们想知道也不敢问啊……
统领对小桥姑娘或许是有些不同的。从未与女子相处的统领却能和小桥姑娘无障碍交流。
不知是因为救命恩情还是什么，总之小桥姑娘对统领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吧，统领从不参加花灯会却为了小桥姑娘而参加，会极其耐心地排队买糖人，那是从未有过的耐心，会去放河灯祈福……
但是是怎样的情感却不得而知。统领也老大不小了，这种事……咳咳……自己有分寸的。
“不是我顾虑多，而是我们家不求门第，但求一个和睦恩爱，一个伴侣就是一辈子的事，所以啊，你们也瞧见了，老夫人欢喜这姑娘，我也觉得好，若你们统领对人家姑娘也有意思，那感情好吧？
再是你们统领从小到大就没相处过正经八经的姑娘，我担心他就这么一个人下去哇，你们也相信他做得出来吧？这关系到我家香火和你们的四代啊！能不上心吗？还不重视一下吗？
眼前这么好的姑娘，你们可得帮衬着你们统领一点，他不会追姑娘你们要多集思广益懂吗？别老跟着他，偶尔失踪一下偶尔再多多离开办事一下，留给你们统领和姑娘独处的时间，明白？”
两人被远晴三言两语洗脑了，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应承下来。
然后远晴拍拍他们两的肩膀语重心长：“好好做，你们统领的未来看你们的了。”
说完又叫来一桌的啤酒，三人接着喝，边划拳行令猜字谜边喝，像行令猜字谜这些晚桥和洺安也可以玩，只不过他们输了喝的不是酒是茶水。
啤酒不易醉人，但是喝多了依旧会醉，喝得多了，钟城和盖逸两人也有些醉意，但是意识还是算清醒的，步子也不虚浮，现在提剑出去还能一顶三。
远晴就不行了，虽然她的酒量比一般的男子还好，但还是比不过把割喉烈酒当水喝的钟城盖逸，长城偏北，常年无夏，冬天寒冷之至，将士们靠喝烈酒暖身过冬。
她现在醉得有些口齿不清语无伦次，脸趴着桌子，手里拿着一个被子敲打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满上……继续……喝……喝……不醉不归啊……”
晚桥在旁扶着她不让她从椅子上摔下去，有些无奈，都这样了还叫“不醉？”
都醉了，不知如何是好，有些茫然无措地透过竹帘看向沈舟。
感受到后背的目光，沈舟将头转了回来，缝隙中目光似乎相遇。
他看了眼醉得倒桌上的小姑，伸手拉了拉长巾遮住高挺的鼻梁站了起来，朝她走去。
藏在长巾后的嘴角微微上扬。
她每次无措时都会首先想到向他求助。
这份信任是他所珍惜的。
这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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