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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青天白日


  

  脑子被“我的人人人人”刷屏了一晚上的苏晚桥又失眠了。

  努力去适应睡床,但十七年来的习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也不知道是几更天才勉强睡着的,醒来时洺安已经不在房里。

  这小子因为昨晚苏晚桥不让他跟着去而生了她的气,晚上回房间时他还没睡,气鼓鼓地抱胸坐在床上用“我不高兴了”的不郁眼神看她,还逼着她让她说发生的事。

  她自然是闭口不提,洺安到最后都没能让她开口。

  今早早早起床去隔壁截胡,缠着要去晨练的沈舟。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每当沈舟等人去晨练时,他也会跟在中间,跑到不能跑为止,盖逸乐此不疲地背他回来。

  虽然依旧是那个掉队的,但效果还是有的,一天比一天坚持得久。

  苏晚桥揉揉眼睛,这个时候差不多回来了。

  果然她刚下床穿好衣服要去洗脸,房门就从外面打开了,洺安满头大汗地进来,还呼呼喘着气,脸色通红。

  透过房里的竹帘,她看到洺安进门后,沈舟一身轻服从门前经过,回了他的房间,气息平稳,丝毫不见洺安那快累死的疲色。

  “怎么,今天还是麻烦盖大人背回来的?”

  待洺安把房门关上后,苏晚桥轻笑着走出竹帘。

  洺安跑到茶桌那给自己倒茶水,咕咚咕咚喝下三杯。

  “没有。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盖逸哥哥他们都不在,只有小舟哥哥,我是自己跑回来的。”

  所以才累成狗样。

  苏晚桥在洗架那捧把水正要洗脸,闻言更是笑了出来。

  “如此看来近日的锻炼是有效的,洺安已经能自己跑回来了。”

  她当然想到盖逸他们不在是找线索去了,而洺安又是小孩子不记过夜仇,转眼就忘了昨晚才立下的“再不和小桥姐姐说话了”的誓言。

  洗好脸刷好牙,洺安也休息得差不多换掉了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衣服,沈舟算着时间来敲门。

  苏晚桥开的门,沈舟也换了身衣服才过来的。

  苏晚桥压下那又要疯狂刷屏的弹幕,说:“大人,早安。”

  沈舟回了她一个“早好”,然后三人一起到楼下用早膳。

  点了要吃的餐点,等着早膳上桌的功夫,竟然听到有人在讨论“沉尸”一案。

  在他们旁边的桌上,坐着四名吃早点的客人。

  吃完后免不了是喝着茶磕唠,说说这家趣事谈谈那家喜事,又讲东家丑事,又嘀咕西家丧事。

  说着说着,四人中一个中年大汉突然压低声音说:“喂,你们知道昨晚出命案了吗?”

  另一名坐大汉前面的茶客一号磕着花生米冷笑:“命案?新奇。我在关城这么多年,冤案错案假案看多了,还不知道命案是什么。”

  茶客二号也接话:“噗,老胡你是不是没睡醒?你家来这经过那衙门,活了大半辈子,你难道还没看清关城衙门里的人都是什么鸟?还指望他们破案啊?什么天大的命案到了那些狗官手里不都是三两个钱打发的事。”

  茶客三号也不无讽刺:“要我说,又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弟把人弄死了正闹衙门,不过哪回不是钱多的赢?平头百姓哪里斗得过背地里勾结官员的富家子弟,那狗州令能做回青天大老爷平冤昭雪,母猪都得上树喽。”

  其他二人哄笑。

  原先那个大汉又说:“这回好像不一样,我听说连府丞都来了。他们说好像是报官的是个京都里官很大的人,把州令摁在河里逼着他受审案子,还要找到凶手按法处置。”

  茶客一号:“真的假的?京都的官员怎么会到我们这地方。”

  大汉:“那我哪知啊?人家碰巧经过也不是不可。而且现在朝廷抓贪官污吏抓得紧,说不定就察到我们这来了?那州令也是倒霉催的遇上了。”

  茶客三号:“若是真的那可热闹了,长这么大还不知道真正的升堂开审是哪样的,什么按法处置更是不曾听过。”

  “哪里不是呢?百姓苦啊也无处申冤。”

  周围的其他茶客听到他们讨论的事情,也被吸引来了,三三两两加入进去继续讨论着。

  “好像还真的是要审命案,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大街上有人贴了官榜,是要升堂开审。”

  “还有昨晚呢,我家的老婆娘说河东那里有户人家的女儿昨晚出去就没再回来,大晚上有几个像衙役又不是衙役的人带着画像来问人,说是不是她家女儿,那户人家一看画上的人,可不是自家闺女哦,又得知已经死了,当场哭晕过去。那些人又让他们家今日辰时去衙门,说要给他家女儿昭雪找到凶手。开始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一半。”

  “只怕那个大官到最后也被收买了,到头又是个有头没尾青头案。”

  ……

  一句话,又让所有人沉默了。

  尚且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说法,而关城这些的百姓多少年来看透官府让人寒心的做法,大有一竿子打死一船人的势头。

  客栈一楼弥漫着微妙的气息,众人皆面面相觑——本来以为老天开眼他们老百姓的冤屈终于有人来申而有些激动不已,但是突然又被一盆冷水浇醒,让他们一面怀揣着真的有大官来整顿一下关城官风的欣喜一面又担心那个大官最后也与别人狼狈为奸。

  突然不知哪个茶客极其激进地出口唾骂,打破客栈里的安静也让百姓心中最后的侥幸破灭。

  “哼!什么京都的官关城的官,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官。这世上,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就是被人欺!

  世家子弟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他娘的狗官连屁都不敢在人家面前放!我家娘子在那王府被害死的,连人都是从里面被抬出来的,那个李狗竟然还睁眼说瞎话,说我娘子勾引姓王那垃圾未遂自杀?哈哈哈,堂堂一个州令,在王家面前点头哈腰,连狗都不如……”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那名青年红着眼在角落的一桌骂着。

  一个城里的人,也是这个客栈里的喝茶的常客,大部分人都知道那名青年家的事,常惋惜曾为此愤愤不平,但是却没一个人敢去和那些世家人和草芥人命胡乱判案的官员对抗,亦不曾联名上书告官。

  东华早些年就推出了民告官这一条法律流程和途径,民众可以状告官员,县城没人管告省城省城没人理告到京城,告到皇帝那,这个时候总可以了。

  而且当朝皇帝是个体恤百姓的好君主,平生最痛恨好吃懒做不务正业的臣子。如果一路查出来的,从上级打到下级,一拍子全拍出来啪啪地拍死,不光可以除了贪官还有奖励给告官者。

  而百姓最直接最便捷最有效的告官途径就是告到沈家军那。

  可惜关城太偏远,百姓们太死板,没有人想到去告官,法律知识太浅薄,不懂依法保护自己,受了罪,还像个包子一样受气,敢怒不敢言。

  就连京都、名户、东门、江城、云中等繁华先进的大城市这些法律知识保护途径都没能普及。

  法律推出,也需要时间去普及需要人力去推广。

  东华大业还在建设中。

  青年一通咬牙切齿地讽刺后,那些还抱着些希望的人也全泄了气。

  失望太多了,连一点希望都提不起来。

  与其一次次心寒,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抱希望。

  他们中也有不少有冤去告结果还多受了顿板子的人。

  “是啊是啊,还抱什么希望啊,趁早喝完茶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啊,这辈子都不信什么青天白日了。”

  “关城没那个福分有青天大老爷。”

  “我是不信什么官不官的。”

  “唉,那些天生富贵高官厚禄的人又怎么知道民生疾苦?人啊,天生分三六九等,没那个富贵命,只有贱命一条任人践踏。”

  ……

  越说越消极,整个客栈都仿佛充满了低沉消极的情绪。

  苏晚桥都听着,对这种怨天尤人妄自菲薄还一杆子打死一船人的做法不予苟同,甚至有些气愤。

  尤其是,他们不应该连沈舟和沈家军为百姓们的付出、他们的正直无私、,为民服务任劳任怨也一同否认了。

  他们是神坛上的人,当百姓在讨论有没有青天白日,有没有人为百姓主持公道时,至少应该还记得沈家军。

  餐点上全了,她连筷子都不曾动一下,洺安还不懂这些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单纯无虑地飞快吃着,他还不知道他们要停留在关城以为吃完了就要启程。

  而沈舟,分明是听到了这些茶谈,被不知情的人怀疑唾弃揣测辱骂也不动声色,安静地吃着早饭,筷子使得又快又稳,只夹身前的,速度虽快,但吃出了慢条斯理优雅贵气。

  他也是富家子弟,而且是新一代里数一数二的最出名的子弟,他荣光一身,但那些荣光和权财是他自己用双手挣来的。他的家族给了他优越的身世无可否认,但是家族给他带来的责任也是不可推卸的。

  他姓沈,为了拿起刀剑而出生。肩负着保家卫国的重任——没有人可以替他承担。

  他也是富家子弟,但他十二岁就要用稚嫩的双肩去扛起沈家军第三代统领的重责,一个半大孩子的命令没人会乖乖听从,沈家军都是铁血的汉子,没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不会服从,而他从质疑为难里一路走出来,用手里的剑证明自己的实力,征服所有人,用血和汗来统帅三军。

  作为一个富家子弟,他需要上战场杀敌,冲锋陷阵,并不是百姓口中天生富贵命的纨绔子弟。

  多少富家子弟,比起平民百姓还要苦还要累。

  沈舟心无旁骛地吃着,见苏晚桥一直没动筷子,不免问道:“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苏晚桥憋了股气,特别不快,摇头:“吃不下。”

  “?”沈舟不解:“为何?”

  “气饱了。”

  “……为何生气?”

  从来没见过她生气的模样,也想不到她也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因为他们诽谤你啊!”苏晚桥说着。

  沈舟有些哭笑不得:“无妨,他人怎么想我不在意。我只做我该做的。”

  “我当然知道,但是我在意啊。”

  我知道你不会计较,你一直在用实力来证明自己,可是有些人,他们看不到啊!他们看不到你的努力!看不到你的付出。

  我在意,我很在意,我一直希望你好好的,你是站在神坛上的人,不该被玷污,不该被质疑。

  一句“我在意”让沈舟愣住了,这小姑娘……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像兄长宠溺妹妹一样的。

  这个小姑娘啊,总是让他出乎意料,做的事说的话,都能让他为之一振。

  没人会对他的感受那么在意的,因为,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很强大的,他也应该是强大的,他无需任何人去关心……

  可她不同,好像把他想得脆弱了些。

  沈舟的摸头也不足以安慰苏晚桥内心地不快,她深一了一口气,做出了以往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她突然拍案而起,在上百个人面前大声说话谴责。

  “从不相信有青天,却在这里说没有青天,你们去找过真正的青天吗?没想过去反抗,而在这里说民生疾苦,你们哪怕有一个人想过去民告官吗?你们想过联名反抗吗?东华律法严明,你们却没一个人利用法律来维权,没有使用过,却在这里怨天尤人。

  仇视富贵命,恨己平民生,你曾见识过那沙场厮杀的武将里,有多少人是富贵出生?你曾考虑过那在朝堂上书房里夜以继日处理公事忧国忧民的文官中,有多少人是世家子弟?只因自己所遇的而否定了全盘,这对那些呕心沥血心系民生的人公平吗?

  在你们喝着茶水谈天说地的时候,有很多富家子弟正在抄刀练功执笔读书,为了将来为国家做贡献,也有人正在为了某件民事而操劳为了百姓而牺牲。

  你们有看到吗?富家子弟的责任和使命,努力和付出?并非所你们所见所闻的那般悠闲自在纨绔不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每个人也会走不同的路成为不同的人。有人索取有人付出有人纨绔有人心系天下。

  对关城的官失望也否定了别人,你们想想那真正为了公正而正在努力的那些人,努力之后得到的却是质疑问难否定和谴责,你们所为,何不令他们心寒?”

  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有些口渴,沈舟默默为她倒上杯水。

  他没有想过去反驳什么,但是小姑娘为他做的,他都记着。

  被一个小姑娘一通话斥责得全部哑声了。

  说的很有道理,骂得他们心头明朗又痛快。

  就在大家默默反省自己时,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但是在安静的大厅里可以让众人听得真切。

  “哪里来的丫头,自己是富家子弟才那样说的吧,肯定给你们洗白啊。说得那么好听,还不是说的一套背地里做的又是一套,一个姑娘家的也不知廉耻……”

  被人这样说,话重了,说的也难听,苏晚桥微微愣住了,她是不明白自己怎么不知廉耻了,正要反驳,一直坐着的沈舟却站了起来,把她按在椅子上。

  面对平民百姓他即使是面无表情也不会如现在这般目光冷得渗人,他生气了。

  “讲不通那就用事实说话,辰时快到,衙门开审,想知道有没有青天大老爷的,不妨过去看看,何必在这里欺负一个小姑娘?”

  他说着,目光投向一个角落,是刚才出言不逊的家伙,此时被沈舟看着,心虚一样低下了头。

  ……

  多说无益,正如沈舟所言,想知道真相,去衙门看看并知。

  苏晚桥连早饭都不吃,无论沈舟怎么说,她都不肯吃,空着肚子就去了衙门。

  带上了洺安。

  经过昨晚,衙门里的衙役没有不认识沈舟的,毕恭毕敬地迎接他。

  沈舟带着苏晚桥和洺安进了大堂。

  此时昨晚被河水泡了个大“清醒”的州令正吊着一只手站在公堂的主审位旁边,见沈舟进来,忙迎了出去。

  狗腿子一样拱手作揖问安请进公堂。

  沈舟连瞧都不曾瞧他一眼,径直走进去。钟城盖逸等人有一半在,一整晚奔走查案此时衣服有些褶皱,但是精神依旧极好。

  “大人。”

  齐齐行礼。

  “嗯。”

  沈舟从他们身上把目光扫向主位上的人。

  那人身材和州令五五开,皆是肥头大耳的肥胖界大人物。

  能够让州令让位站着的肯定是比州令官还大的。

  见到他没行礼迎接还老身在在地坐着,审视一样看着他,似乎还等着他向他行礼?

  钟城等人已经以一副看好戏的架势站好了,他们明知会发生什么,然而就是不说。

  苏晚桥同洺安也站在了旁边,钟城他们站在堂上,而她和洺安却是隔着堂里的竹帘听审。

  沈舟站得笔直,看着主位的人唇角一勾,明知故问:“堂上何人?”

  还不知道沈舟他们身份,只知道比州令官大的府丞嘴角抽了抽。

  这语气,这态度……

  难道不是应该他问“堂下何人”吗?

  “关城府丞刘大人,堂下何人,见到本官为何不行礼?”

  此话一出,钟城苏晚桥几人噗呲笑了,还真敢说出来。

  而州令也是差点被吓得腿软过去。

  他昨晚被沈舟丢进河里,被救上来时已经晕了,还没来得及告诉府丞沈舟的官职可能连府伊大人都得行礼,这会儿府丞不明情况,说出这样的话……

  州令还来不及跟府丞解释,沈舟并慢步走了上去。

  他俯身,在府丞耳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要我行礼,你受得起吗?把府伊给我找来跟我说话,你,没有资格。”

  身音毫无波澜但是霸气侧漏,让人身躯震了三震,府丞丝毫不怀疑沈舟,连滚带爬从位置上下来到了堂下,规规矩矩的行礼。

  “是,下官这就把府伊大人请来。”

  心里却想着,等府伊大人来了,要你好看!

  沈舟侧身坐在堂桌上,摸了摸那质地极好的惊堂木。

  等级不同,使用的醒木木质图案也不同,这小小衙门倒是气派得很,这木快赶上三品官员使用的了。而且不用来主持公道,却是用来威吓平民用。

  厉害得紧。

  他冷笑:“李大人,你可知这惊堂木也是有级别限制的。陛下所用为‘震山河',丞相等一二品官员所用叫‘佐朝纲',将军用的是‘惊虎胆',而其他大小官员所用也不同,我竟不知您是个从三品官,用的这木头可还顺手?”

  看着谁不顺眼,他就喜欢往死里怼,怼到不敢出现在他面前碍眼。

  那州令被叫了名字,又被戴了个大罪,吓得跪在了地上。

  “大人饶命,是小的一时糊涂用错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小的吧,小的马上换。”

  沈舟打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放过他以及那些与他一丘之貉的人。

  包括府丞府伊。

  只淡淡道:“盖逸,这罪该如何,你且好好记着,好丞给监察司的处理处理。”

  盖逸憋住笑,答:“是。”

  州令脸色花白地退了下去。

  此时衙门口陆陆续续聚集了闻讯而来的百姓。

  吵吵闹闹在外头。

  “哈,我竟不知道州令还有这么狼狈的时候,瞧他那样。”

  “你来得晚,是没见那个府丞都是灰溜溜的。”

  “难道真的遇到好官了?”

  “继续看不就知道了?”

  ……

  府丞出去后,很快一架宝马香车就出现在衙门门口。

  几个赶车个护车的侍卫见门口堵了人,满脸不悦地挥鞭子赶人,抽到了几个离得近的百姓。

  “滚开滚开,府伊大人的车到了挡什么道,不想活了?”

  府丞去找府伊时府伊已经不悦,主人不悦他们做下人的自然遭殃,所以他们遭殃了并把气撒在地位更低的人身上。

  民众闻言散了开来,让出了道。他们恐官是根深蒂固的。

  沈舟坐在桌子上,瞧着外面的情况,面色阴沉,却只抬头示意钟城。

  钟城领命,带着两名将士出去。

  府伊的马车已经停在衙门门口。

  那个赶车的人跳下了车,护卫也是站在一旁等着府伊。

  钟城上去二话不说就是直接给了那个挥鞭子打人的车夫一个耳光。

  “啪”的巨响。

  不带留情的。

  那赶车的都没反应过来。

  瞬间被打懵了。

  脸上火辣辣的,耳朵都出血了。

  军人的手劲可不是什么人都享受得起的。

  紧接着“啪”“啪”“啪”又是几声,连那些也出手了的护卫也相继被两名将士扇了耳光。

  一向痛恨欺民的将士打得心里超爽,他们就是这么耿直暴脾气。

  作为军人,他们往往热血气盛,能动手就绝不多废话,没有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打两次。

  可惜军纪严,私自打架是会被记过处分的,统领的处分太可怕,他们不敢挑战。

  但这次是统领授命的。

  心里爽着呢,恨不得再多来几巴掌,从这边扇到那边,把人扇得头扭一个圈。

  懵了,门口包括民众在内的人全被这几巴掌打懵了。

  就算不是打在自己脸上,那既视感也是很痛的。

  感觉自己的牙都快松了。

  [我的娘亲咧,这几巴掌能把牙全打掉。]

  [老天啊,这可是府伊大人家的侍卫,说打就打……啊不对,是连招呼都不打,反手就是一个巴掌,这胆子魄力忒大了。]

  [……看着都痛,不过好解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够我乐几年的了哈哈哈哈哈哈……]

  最后这个心声也道出了所有百姓的心声。

  大家开始翘首以盼,接下来的剧情。

  或许,真的可以,还他们一个大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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