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夜风习习,月光清皎。
湄水河粼粼片片闪着幽秘的深蓝色光芒。
尤湄被戚蕴给落在了后面。
男人身板挺得很直,脊背宽阔,尤湄最后选择了缴械投降。
巴巴的喊了声,“戚哥。”
紧接着鞋子吧嗒吧嗒的跑到了戚蕴身边。
尤湄,“戚哥,大河哥呢,怎么你来了?”
便开了话头。
戚蕴,“大河的主要任务是看店。”
尤湄,“……哦。”
戚蕴拧眉:“我不是早嘱咐你离着任瑜远点儿么。”
尤湄悻悻一笑,“这不碰巧嘛。”
戚蕴没吭声,显然对她有不满。
尤湄眼珠一转,大胆的伸出手抓住了戚蕴的胳膊摇了摇,“戚哥,那任瑜很怕你的样子啊。”
小姑娘眉眼离得很近,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样。
戚蕴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有嘛?”
轮到尤湄目瞪口呆了,她还真不信,戚蕴没觉察出来任瑜的态度,人家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到你面前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是被你吓到了是怎么回事!
尤湄信誓,“有!”
“有就有呗。”
戚蕴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倒叫尤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恨恨的磨了磨牙齿,打算旁敲侧击的问问任瑜嘴里所说的戚蕴单枪匹马挑了黑虎帮是个什么鬼。
“戚哥,那个……”话还没说囫囵,戚蕴倒先她一步开口,“任瑜怕我,你怕我吗?”
……诶?尤湄拿手挠了挠脑袋。
白嫩纤细的指尖跟乌黑润泽的发形成了截然不同的颜色。
戚蕴喘了口气。
尤湄奇异的感觉到这一刻戚蕴也在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她伸手摸了摸鼻子,将鼻尖沁出的汗珠抹去,异常严肃的点了点脑袋,“怕!”
戚蕴浓黑的眸子黯了黯。
尤湄翘起饱满的菱唇,蹙着两弯柳眉抱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都快吓傻了,你还冷着一张脸,跟你说话时,你语气硬邦邦的,态度还爱答不理的,真是气人!”
“叫你失望了。”戚蕴闷闷的说。
“哟,戚哥这语气听起来老大不高兴的,莫不是生气了?”尤湄得意,黑葡萄似的眼珠机灵的转着,斜斜睨着戚蕴。
“我有什么可生气的。”
戚蕴淡淡的一笑。
尤湄哼了一声,嘟囔:“装。”
没成想,戚蕴一张俊脸突的在眼前放大,长眉入鬓,眼窝深邃,瞳仁乌黑,鼻梁高挺,唇瓣削薄,组合到一起,透着股儒雅俊秀,可此刻扯着唇角,笑的斜佞又狂妄。
怎么瞧,都带着点儿流氓的味道。
戚蕴低缓开口,“这会儿,我怎么瞧你都不像是怕我的样子,嗯?”
本寻思小姑娘会红着脸不言语,没成想尤湄径直把手一摊,“怎么办,人家就是想要亲近戚哥。”
戚蕴一个活了三十好几年的大男人,以前也追过女人,不过一贯不是个喜好说甜言蜜语的。
要说还真是头次从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轻咳了两声,老脸还是一红,脖颈间一汪汪的汗。
分明已经感觉哪里不对劲,然而手脚没有丝毫的动作。
尤湄仿佛懂了点儿什么,打蛇上棍,率先张开了双臂,踮起脚尖将戚蕴的脖子给搂住。
她说,“戚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想跟现在一样,搂住你脖子……”
戚蕴清晰的感觉到从少女鼻唇间呼出的清浅气息如数喷洒在敏感的皮肤上,激起了一层层的颤栗。
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对于那些亲密早已经久违了。
她又说,尤湄刻意压低的声线,魅惑喑哑,沙沙的流淌而过,“靠在你怀里……”
少女往他怀里偎了偎,身体纤薄又轻盈,戚蕴垂在腿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最后终于攀到了尤湄的腰部,用了点劲儿。
尤湄吃疼,抱怨的嘤咛了一声。
这处有路灯,微醺的光芒将戚蕴俊秀的面庞笼罩于期间,尤湄眨了眨眼睛,内心有点儿鼓荡。
不安着,欣喜着,更多更多的情绪似乎都是因为眼前的男人。
“与你身体相贴,然后——”
她的话倏地淹没了。
潮水奔涌。
尤湄饱满的菱唇送过去,两唇相撞,彼此都急切了点儿,稍后又是不约而同的“嘶”了一声。
她经验为零,这蜻蜓点水似的一吻已经是费尽了勇气。
嗫嚅着,睁着一双涟涟的大眼睛,有点儿小失望跟黯淡的样子。
戚蕴急忙伸出手覆住尤湄的双眼,低声叮嘱,“别看。”
少女眼睫毛扇动,掌心酥/痒。
“戚哥。”
“不要出声。”
男人的耳根挂着褪不去的绯红,脸颊烧的滚烫,心跳更是不受控制。
掌心下,少女的面也是烫的,下巴小小尖尖,精致的很,分外的讨喜。
戚蕴是比尤湄窘的,男女之间的事,叫女孩子主动已经是天理难容,刚刚那一吻又是惨淡收场。
男人长长地从胸中吁出一口气来,又自嘲的笑笑,他自己还真是一脑袋就栽了进去。
戚蕴的叹气,轻笑,一分不落的传入尤湄的耳朵,尤湄心里痒痒的,可奈何眼睛被人家遮住,眼前只有一团浓郁的黑。
下巴感到一阵濡湿。
尤湄心悸开来。
急急的叫了声,“戚哥。”
少女的嗓音藏着惊喘、不安、羞怯。
这更像是火上浇油,下一刻便被男人滚烫的唇给封住了嘴巴。
尤湄那会儿的惊呼,这会儿倒是方便了戚蕴的动作。
男人的舌头灵活,一路长驱直入,攫住尤湄的,交缠、翻搅。
尤湄何曾见过如此大的架势,脑袋昏昏涨涨,被放开的时候,后背抵在灯杆上,低低的喘着气。
打死她也不敢抬头去看戚蕴。
好不容易醒过神儿,尤湄拿手捧着脸蛋,痴痴傻傻的说了句,“好色/情。”
戚蕴呛了下。
重重地咳了两句,拿手掩着嘴巴来遮掩内心的不好意思,最后气恼的儿很,恶声恶气的说,“那怪谁!”
貌似……人是她先给搂住的,那些暗示的话也是她先说的,就连人都是她先亲上去的。
—
火锅店出了斗殴事件,第二天一大清早,窦海洋的电话就打到了来客旅馆。
窦海洋说:最近两天,火锅店要整修,给你放几天假,带薪的。
那当然好,不用干活还有钱领。
尤湄没有任何异议的跟窦海洋结束了谈话。
她又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便自个闷在房间里画画。
她是不敢跟戚蕴面对面的,只要一对上戚蕴的眼,尤湄满脑子都是昨晚上那被她冠为“色情”的一吻,然后就挪不动腿,说不出话,光会脸红。
任瑜也把电话打到了来客旅馆。
说邀请她到家里玩。
到尤家玩,跟尤学谦面对面吗?
尤湄怔了怔。
任瑜性子急,听尤湄不搭腔,口气就不善起来,你昨晚救了我,所以我交你这个朋友,你赏不赏脸。
自然……是要赏的。
“好。”尤湄回答,下一秒钟任瑜就把家里的地址报了出来。
——上丰巷,门牌号579。
—
出门的事要知会戚蕴跟大河一声的。
“戚哥,大河哥,我到任瑜家玩会儿去。”
大河说行。任瑜那丫头一贯对他的胃口,年纪轻轻脾气够味。
倒是戚蕴迟迟没表态,黑黝黝的眸子在她身上逡巡,看的尤湄老大不自在,手一会儿摸摸自己的头发,一会儿又拽拽裙子角。
女人悲哀的一点儿就是,永远不知道心仪的男人眼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因此而患得患失。
戚蕴终于有了声响,“你自己把握点分寸。”
这话整的尤湄有点儿懵。
尤湄一走,大河便追问,“哥,我怎么听着你刚刚话里有话呢?”
戚蕴望着密云不雨的天空,视线游移,“一个小姑娘自个来承平,心里装着事呢。”
大河关心的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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