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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丢盔弃甲


  

  郑婆见到的便是这样一个怪异场景——小主子一动不动坐在原地,不哼一声,手被一个拥有兔子般形状,而牙齿如小老虎般的女娃叼着,似咬未咬;小女娃一动不动,眼神呆滞,睫毛在空气中还忽忽闪闪,如果不是知道内情,郑婆会以为这小姐是惶恐至极以至于呆若木鸡了。

  “小主子…”

  容桓抬首示意她退下,郑婆只得一礼退出。

  这人……莫非还打算咬住不放了?这是有多想吃猪蹄,以至于如此这般?“你还打算这样下去多久?”

  程蝶这才反应过来,蓦然“啊……”地一声,然后眼角便簌簌流出了泪水,“对…对不起……云朵……”说完不忘抽了下鼻头,一副强忍着眼泪的模样,“云朵很疼,对不对?”

  容桓晃了晃神,这般惹人怜爱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而她口口声声叫他云朵,也是缘于听到了她的梦话才随口取这么一个称呼,按道理,她还是要唤他一声叔叔的,却平白地被福贵弄成义妹,还自己辈分被公孙百嘲笑,虽然这些本就无足轻重,但听她这般叫她,却平白地觉得十分疼惜。

  可以这样说,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身边有了些人气儿,即使现在面前的小姑娘强忍哭泣的样子着实有些……狼狈,他还是收手甩了甩袖子,用平常说话的语气道:“看来这是好得差不多了,方才咬人得力气可是大得很呢。”

  他自然没注意到语气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戏谑意味,倒是程蝶心知肚明,果然平时一副正人君子模样,挖苦人来连她都无言以对,原来他十几岁时腹黑的征兆已经有所显现,难怪前世她一直都坚信,那个冷面无双却着实有一副腹黑心肠的黎王才不是她的云朵。果然那时,她还是太年轻,至少灵魂是太年轻。

  如此这般,程蝶只得接道:“其实,我早都好了,只不过心中气闷,睡得多了些,在梦中觉得饿了,自然就做了些怪梦……”

  这是十分巧妙地告诉他,你这个坏人,凭白地让本姑娘生了些小气,还不大鱼大肉地来哄?

  “既是如此……”容桓抬首替她擦掉还悬在眼角几颗星星点点的泪,眼角清凉,看来她情绪稳定了,程蝶本以为他会拍拍手叫来郑婆给她做些吃的,不成想,“既然好的差不多,你这般整日躺着于眼病也是无益,你过去可曾识字念书?”

  程蝶食指对着食指,低着头,撅着嘴,心知肚明彻底败下阵来,她腹诽,容桓啊容桓,等到大业铸成那一天,本姑娘就远走天涯,再也不在你处受气了。少顷,她才低低道:“四书五经还是读过的。”

  她自然看不见对面的人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果然如此,毕竟是大将军的亲女,自小诗书还是请人教了的,即便再顽劣,作为大臣的女儿,却也差不了多少。

  不过,程蝶自然不会不打自招,这些东西都是前世她作为大半个文盲实在惹那老头儿的嫌弃,于是便逼她在修习药理毒理的时候把四书五经正背倒背足足七七四十九遍,终是烂熟于心。

  “那我便教你读些史书罢,也可作消闲用。”容桓抬首替她把碎发向后拂去,柔柔的碧丝在手心舞动,虎口处一圈深深地红印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显,而程蝶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一下两下……漏跳一下……四下,五六七八下,她忽然觉得心律不齐怎么回事?突然抬手抓住容桓抚摸他的手,微凉的触感,细滑的皮肤,除了手指肚上的茧子。

  容桓省神,自觉逾矩,不过……把她当作自己的宠物兔子又有何不可呢?便又觉心安理得。“可是想吃东西?”

  程蝶点点头,脚已经先行下地了,虽然动作快时伤口仍有隐痛,她自然不会在乎,心情高扬之时,谁还会在乎这些?

  本欲将手收回,谁知小手突然被大手抓紧,带下地来,由他牵着,他缓缓转动轮椅,比平时速度慢了三分,程蝶却没注意,只感觉某人对自己像是对待宠物一样,她就该时时听话,因为听话有肉吃。

  ·

  借着养伤的由头,程蝶没少好逸恶劳,不过在这里,也不需要她进行什么劳动,若说真是觉得劳心劳力地事倒还真有两桩,一是每日一次被公孙百诊脉问询,然后喝下浓浓的苦药汤,每每这时她还是怀念哥哥给她的御制蜜糖,当初怎么就没想着留下些,纵然有郑婆送来蜜饯,也会以公孙百以影响药效为由拒掉了,因为这,她没少跟他置气。

  不过被那个公孙百诊断反而让她心中更增疑惑,感觉他诊脉的手法怎么那么熟悉,不过她还不能确定,总有地方是不一样的,就这点不一样,让她内心的怀疑久久难消。

  另一个便是被云朵按在小凳上,一坐便是两个时辰,容桓则坐在她对面,拿着厚厚地典籍轻声细语念给她听,虽然声音不带什么生动感情,但听来却若风吹古钟,发出低低响声。悦耳不假,遇到不懂的地方他还会好心讲解,可她终究是个坐不住的,哪怕是被老头逼着背四书五经,她也能凭借自己的机敏快速过关,总没这般坐着煎熬。

  一日她终于忍不住从小凳跳了下来,却感觉前面立着一座小山,散发着清冽的气息,阻止她逃之夭夭的企图,程蝶意识不妙,他都站起身来了,自是不满自己的行为,内心十分生气罢,程蝶不禁手足无措,这时候,作为一个小女孩不就该手足无措吗?求饶也好,直接耍脾气也罢,反而都是画蛇添足更加堵心。

  “小蝶,过来。”原来无意识之间,她已经偷偷往旁边蹭了几步,那股子清冽之意,饶是现在的她也是无法承受的,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心里仿佛有个水漏一般嘀嗒嘀嗒,每一声滴漏都让自己煎熬一分。

  缓缓地,她还是迈开了小步子,其实云朵读地史书还是很有趣的,其实他只是怕我觉得孤单罢,其实他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让我不再伤痛罢。程蝶内心竟然飞出了些奇异的想法,莫非是她前生太过心硬,对他冷心冷情,才会使自己心虚至此,连他的一点生气都受不了?

  磨磨蹭蹭走到清冽地冷山面前大约一步的距离,程蝶再也不想挪动了。

  “过来。”一声平静而威严的命令,终究他还是那个不怒自威的三皇子,所有人都是该怕了他的,凡是违逆只会受到严厉地惩罚,她怎么不记得这些了呢?

  程蝶只觉得心疼,莫非她一心回来找他,都是错的?他身边或许本来就不需要这个拖油瓶子?

  她狠心往前一步,若结果真若她所想,接下来是惩罚,她便寻个机会自己跑了离开这里算了,反正眼睛自己能医好,左不过时间的问题罢了。

  撞上了那座冷山,正好嗅到他腰间玉的香气,她一凛,却觉得自己的脚尖正缓缓离地,而肩下正被托着向上,须臾片刻,她觉得落进了谁的怀抱。

  却听他节奏不稳地气息,他其实是十分费力气的,慢慢地她觉得自己静止了,而此时她在他膝上,他在轮椅上。

  程蝶伸手抓住他的领子“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她心里叫着“容桓你这个坏人!”

  容桓怎知她内心活动?却道是小姑娘被自己吓到了,原来他还是这般惹人畏惧么?

  一时心凉,正欲颓然松手将她放下,却见她如兔子一般在他怀里拱了拱,软糯糯道:“小蝶错了,以后小蝶一定好好听书,云朵不要放开小蝶好不好?”

  程蝶为自己一番违心举动十分恶寒,却转而一鼓作气地在容桓脸上飞快地拂过,“小蝶小时候就这般亲爹爹,爹爹很高兴的,云朵别生小蝶的气了好不好?”

  门外的阿骊飞快离开书房门口,竟一时飞檐走壁地便消失地无影无踪了,福贵去换了茶水回来,看到她的背影,惊诧地合不拢嘴,怎么这个千年大冰山竟还穿起了裙装,虽然也是轻便的劲装,却着实多了些女人味。

  推开虚掩着的门,福贵看到自家主子怀抱着小蝶姑娘,小蝶姑娘脸颊绯红,在主子怀里比平日更多了些娇小可人,而主子平日没有表情地面目竟然多了一副呆像,更可疑的是,他手里的书莫非是拿反了的?

  怎得今日这些人都如此奇怪?他突然十分想念公孙百,因为所有正常人都不正常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正常的。

  ·

  杨雨馨突然收到了宫里来的帖子,她十分惶恐,皇后与程家的交流似乎从来只限于在朝中之事上,如今却连宴会都会叫上她,虽说宫宴她也参加过,但皇后娘娘自己的小宴叫上她却似乎别有一番意味。

  择日不如撞日,时间虽有些打紧,细细收拾一番还是来得及的,尤其是自己的女儿程绫,好歹因为前主母早逝的缘故,她现在是堂堂正正的嫡女,皇后指明让她带着女儿去,是否已经表明认同她和女儿进入这朝中贵妇贵女的圈子?

  圈子在哪不重要,只要是一路向上的,她才不在乎进去有多么不易。将军府也是时候该多往外走动些了,如今主上身体大不如从前,朝中也是多事之秋,政体上的事她虽看不透,但见风使舵的功夫,她可是驾轻就熟的。

  或许是时候该站队了,尤其是绫儿,虽然现在年龄还小,但不能不为将来打算,寻个富贵好人家,但若是能就着高嫁给大皇子,再加上皇后的关系,保不齐就是国母的命,这件事还得徐徐图之才是。

  心里头算盘已经拨了几拨,大丫环领着女儿走到自己面前,程绫一副光鲜亮丽,青春明艳模样。杨雨馨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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