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暗流涌动
第82章暗流涌动
这独臂虬须男子居然就是地神皇本人，这是卫长空万万没有料到的——地神皇已陨落近万年，地神宫阙废墟更是屡遭洗劫，各种宝物财富被洗劫一空，直至后来地下三层被妖兽占据，早已失去任何价值的地神宫阙废墟才渐渐变得人迹罕至的。他一直以为这独臂男子是昔日围攻地神皇的诸多绝世强者之一，激战中被轰落地下深处，尸骨被矿藏掩埋才得以残存的。
“你就是地神皇？”
“是。”
“太古荒境中的地神宫阙便是你当年建造的行宫？”
“地神宫阙？”秦太玄眼中倏地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对，是我当年建造的行宫。”
“之前我将你的尸身收入须弥戒中后地神宫阙废墟就发生了剧烈的坍塌，这是何缘由？是否和我挪动你的尸身有什么关系？”
秦太玄怔了怔，半晌才缓缓说道：“不错，这是我建造行宫之初为防仇敌贼人来袭所设下的特殊禁制——宫阙八方共十六根地玄磐柱是以我精血为媒介，以异土地母为炉鼎浇铸锻造而成的灵物，也是地神宫阙的根基所在，一旦十六根地玄磐柱感应不到我的气息，就会崩溃坍塌，封梏宫阙地下三层的宝物财物。你将我尸身收入须弥戒中，隔绝了外界，十六根地玄磐柱就失去了与我的感应，宫阙自然便会坍塌了。”
原来如此！
卫长空恍然大悟——地母……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远古异土，这地神皇竟能以精血为媒介，以异土地母为炉鼎，锻造出地玄磐柱这般匪夷所思，仿似拥有灵性的奇物，真是手段神通，令人叹服！
一念至此，他突然一下子怔住了——等等！以异土地母为炉鼎？难道说……
霎时间，他发现自己太过迫切缔造第二灵枝分身之余竟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秦太玄，你可是土系体质？”
秦太玄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是土、域双系体质。”
卫长空愕然望着他，嘴角渐渐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果然，百密一疏，这地神皇秦太玄赫然竟是土、域双系体质的，也就是说这第二灵枝分身根本就无法融入自己的四方内世界！
一片寂静，良久，他才幽幽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也罢，有得必有失。万年前的绝世强者……无论如何，终归是值得的！”
“秦太玄，你如今左臂已断，内腑损伤严重，全身经脉更是断了十之八九，实力必定远不如前，眼下如何助你恢复伤势才是最重要的。你先坐下吧，我要入静与你神念交融，了解你的一切——至于究竟该如何尽快恢复你的伤势，迟些你我再从长计议吧。”
秦太玄静静凝望着眼前这个神情肃然的黑袍少年，眼神中依然隐隐透着一丝困惑和迷惘，半晌，他才木然点了点头：“是。”
“秦太玄，我赋予了你第二次生命，也是你真正的主人。以后你便叫我本尊吧。”
“是，本尊。”
…………
这一入静便是大半日，直到次日黄昏时分，两人才从厚厚的落叶层中缓缓站立了起来。
“长空，你总算醒了。”刚一站起身，不远处立时便响起了苏柔清亮的声音：“我们要赶紧出发了，距离成人礼只有十二天的时间了！”
卫长空抬头看了看天空——夕阳西斜，暮色苍茫。
“小柔，你看天色快要暗了，不如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再出发吧。”
苏柔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还等？你怎么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我都急死了！不行，收拾行囊马上出发，要是真的耽误了成人礼我跟你没完！”
卫长空不置可否地咂了咂嘴，四下张望着：“小柔，你饿不饿？我可饿坏了，要不我去打些野味来？”
“打什么野味，吃干粮！”苏柔气不打一处来，怒道：“收拾行囊！马上出发！”
……
四翼紫金蜈一路向西，不数日便抵达了九牧州天京城。在神兵坊小住了两日后，两人便匆匆拜别罗帝克和秦梦慈，踏上了返回燕京城的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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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牧州燕京城
再过两日就要举行成人礼了，偌大的秦府内张灯结彩，到处人声鼎沸，非常热闹。
从十几天前起，住在青石校场后面的三十余名外姓弟子白天就开始忙忙碌碌，一刻也没有停歇过——帮忙布置厢房，添置床铺、桌椅、香烛、喜纸、红毯，清扫府内大道，修葺房顶碎瓦，修建杂草林木，给府内各处雕栏玉砌、玄关窗棂重新上漆添色……整个二月后半月，秦府中的杂务都比往日里繁重了许多。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今年的成人礼似乎办得比往年隆重得多，登门的客人也比往年多了许多——秦府中的客用厢房添置了近百间，全都布置得非常精美雅致，并加派了很多护府武师日夜巡值守护。
青石校场旁的竹林
“小夭，你说府里这回是不是要办什么喜事？”沈猴一边锄地一边侧头低声嘟囔道：“我估摸着肯定是哪个少爷要娶媳妇了，秦雷？秦风？还是秦寿秦操他们？”
莫小夭擦了擦鬓角的汗水，扭头望向不远处的青砖瓦房——两排鳞次栉比的低矮青砖瓦房木门上都张贴着大大的红色“囍”字，屋檐下也都悬挂着红灯笼。
“嗯，我觉得也是，不然干嘛到处都贴满了‘囍’字。我前天还问过齐叔呢，不过他不告诉我，也不让我打听，只是说这次府里要办大事，请的都是一些非常尊贵的客人。”
沈猴嘿嘿一笑，点头道：“话说起来，大小姐他们都回来了，卫哥和苏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后天可就是成人礼了哦。”
“是啊，都离开这么久了，我好想他们…”莫小夭怅然若失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卫长空那间大门紧闭的青砖瓦房，低声道：“长空哥说过成人礼前我若能达到八阶武师之境，就送我一份大礼的。”
沈猴蓦地一怔：“什么？小夭，你……你已经达到八阶武师之境了？”
“嘘，你这么大声做什么！月底就要举行选拔赛前的家试了，我可不想提前被人知道我的实力境界…”莫小夭赶忙看了看不远处其他正在埋头做工的弟子，嗔怒道：“我一个月前就已经达到八阶武师之境了。”
沈猴愕然瞪着她，半晌才哭丧着脸悻悻说道：“真是见鬼了，小夭，你怎么总是压我一头？”
莫小夭噗嗤一笑，掩嘴道：“咯咯~~瘦猴儿，还是七阶巅峰？这都多少天……”
话音还未落，远处监工武师的声音骤然响起：“沈猴，莫小夭，你们两个不专心做工，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莫小夭冲沈猴吐了吐舌头，低头又继续锄起了草来。
崇武殿内
“二弟，长空和苏柔还没回来？”
秦山吼点了点头。
秦天罡眉头微微一蹙：“明天轮回皇城秦家的人一到，这次所有的客人可就都到齐了。后天成人礼一过，晚宴上便要正式宣布联姻之事了……这两人真是叫人不省心，万一误了后天的成人礼我们秦家可就让别人看笑话了。”
秦山吼笑了笑，摇头道：“大哥，放心，长空心思缜密，行事极有条理，苏柔又素来是个心细听话、循规蹈矩的丫头，成人礼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人倒还不至于会耽误。更何况长空还有四翼紫金蜈这般珍奇罕见的太古妖宠，我估计两人现在距离燕京应该已经不远了。”
“唔，说到四翼紫金蜈…”秦天罡抚了抚颌下髯须，沉吟了片刻才悠悠笑道：“长空这孩子果真是韬光隐晦，深藏不露，我一直以为当日府内选拔赛上与卿儿的那一战，他已是倾尽全力了，却未曾想到他竟然还是留了一手。武师、妖兽师、傀儡师……世所罕见的三职同修，天纵之资！这样看来，卿儿的天赋资质确实是及不上他的，长空这孩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秦山吼也笑道：“别忘了，还有苏柔。此次参加殿赛角逐的共有808人，只有两人是未在128人名单内却被圣殿方面提前纳为准入殿弟子的——其中一人听说拥有极为特殊的水系体质，另外一人便是苏柔了。大哥，能被圣殿如此青睐，我觉得一来是因为苏柔域系体质的特质是罕见而逆天的瞬移，二来……这孩子的武道潜质只怕远比我们想象中要高得多。”
秦天罡点了点头，一脸欣慰地扭头望向另一边的七八名族内长老，朗声笑道：“各位叔伯，真是先祖庇佑——有卿儿、长空和苏柔三人，再加之与轮回皇城秦家的联姻，我燕京秦家真正崛起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天罡，是不是该将联姻之事先告诉两个娃儿，也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一名长老突然问道。
“对，天罡，理应先告知他们。”
“对。”
秦天罡大袖一挥：“不必，自古主家如天，婚嫁之事由不得他们，待后日晚宴之时宣布便是了，这也是我身为家主送给他们两人最大的一份厚礼。”
一旁的秦山吼也欣慰笑道：“确实，一旦进入轮回皇城秦家，再加上他们如今已是圣殿入殿弟子，地位之尊崇身份是他们之前根本无法想象的。我想后日婚嫁之事一宣布，他们二人必定会大喜过望——从此脱去外姓弟子的身份，成为顶级大家族的一员，这可是万千家族每一个外姓弟子都梦寐以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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