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第二分身——地神皇
第81章第二分身——地神皇
“小柔，我这次静修了多久？”
“三十天，整整三十天，我吃不下睡不着，就怕你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傻丫头，我这是施展血衍生缔造灵枝分身，又不是走火入魔或冲破生死玄关，施展血衍生会不会失败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很清楚——肯定是不会危及性命的。”说到这里，卫长空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温柔：“小柔，这次……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没事我就安心啦。”苏柔抬头望着他莞尔一笑道：“对了，倒是距离成人礼只有十余天了，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前往天京城吧。”
卫长空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突然缓缓说道：“小柔，过了成人礼我们就二十岁了，算是真正的成年武师了吧。”
“没错，怎么了？”
卫长空摩挲着她的长发，静静凝视着她，良久才淡淡笑道：“我在想……等我跨入武仙之境的那一天我便向家主提亲，正式迎娶你。小柔，你说好吗？”
苏柔蓦地一怔，脸颊渐渐泛起了一抹嫣红。
四目相对，良久，苏柔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一直紧紧依偎在卫长空的怀里，她一张俏脸瞬时涨得通红，急忙挣脱了卫长空的怀抱。
“同意了？”卫长空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呸！谁同意了？”
卫长空咂了咂嘴，笑眯眯地挪揄道：“那要不……这次成人礼一过我就向家主提亲？唔，这样更好，也了了我一桩心愿。”
苏柔脸色一片嫣红，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望向他后面那个衣衫残破，长发散乱，双目紧闭，宛如老僧入定般巍然伫立着的独臂中年男子：“长空，说真的，我万万没想到你的第二灵枝分身居然会是个人。四翼紫金蜈是极为罕见的太古妖兽，那这个独臂男子又是什么来历，竟让你如此迫不及待地要将他收为分身？”
“血衍生大功告成，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神念交流…”卫长空扭头望向身后双目紧闭，手握赤褐色棍兵的独臂男子，沉声说道：“不过我发现他尸体的时候，他可能已经在地底深处埋了数千年了。小柔，你想想——数千年的悠长岁月，他居然肉身不腐，筋骨不化，元丹不灭，罡势犹存……这可是传说中武神巅峰才能达到的神体不灭境界！”
“什么？”苏柔震惊了：“长空，你不是开玩笑吧？他真的在地底深处埋了数千年？你找到他尸体的时候，他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千真万确！我是在地底数百丈深处的矿藏中找到他的，当时就被他尸体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罡势震慑住了，就连小金也本能地焦躁惊惧，丝毫不敢靠近他的尸体…”卫长空肃然颔首道：“不可思议吧，小柔，这次孤身一人闯入太古荒境真的是不虚此行，我是捡到宝了！”
“也就是说…”苏柔骇然凝望着独臂男子，低声说道：“他……他是个拥有武神巅峰实力的超级强者？！”
“数千年前也许是的，不过现在…”卫长空神情凝重地摇了摇头：“很难说。我施展血衍生之前曾经仔细查探过他的身体——内腑损伤极为严重，全身经脉断了十之八九，再加上左臂也被齐根斩断……虽然我如今将其收为了第二灵枝分身，赋予了他新的生机，但他的实力肯定是大打折扣的。好在经脉可以再续，内腑损伤可以治愈，断臂也可以再生，只要寻觅到合适的灵丹异草，这一切并不是不可能的！无论如何，一个拥有武神巅峰实力的绝世强者分身，小柔，如此天赐机缘我怎能舍弃？”
苏柔点了点头，静静凝视着独臂男子，良久，她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诧异道：“对了，长空，你不是说灵枝分身只要不肉体尽毁、彻底飞灰湮灭的话，你就能施展血衍生重塑血肉脉络，让其再度恢复重生的么？既然如此，这独臂男子损伤的内腑，断绝的经脉和被斩断的左臂你完全可以重塑再造，又何须去寻觅灵丹异草？”
“我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但事实却并非如此。”卫长空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昨天我就已经成功将他收为灵枝分身了，之后的一天一夜我一直在消耗本源罡力，欲治愈他的内伤，重塑经脉，只可惜……我几乎耗尽了全身罡力，却连他体内的一条经脉都没能重塑成功，更别说治愈他严重受损的五脏六腑了。不过想来也是，小金全身坚逾金刚，刀枪不入，很难受伤，即便受些轻伤我也只是让它进入我体内的金之世界静修疗伤，从未真正施展过血衍生帮它疗伤……真是没想到——施展血衍生重塑血肉，再赋生机竟然远比以精血为媒介，以鸿蒙灵枝为炉鼎缔造分身要困难得多！”
苏柔怔怔望着他，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卫长空叹了口气，沉声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极有可能是因为我实力太弱的缘故——这独臂男子生前可是武神巅峰之境的绝世强者，和他相比，如今只有武灵七阶之境的我简直连蝼蚁都不如！武神巅峰之境，那可是传说中本源罡力达到百万斤之巨的逆天存在，出手之间神威无匹，足以撼天动地，摧山断流……这独臂男子的肉身只怕已经修炼到了难以想象，玄妙莫测的至高境界，每一处血肉、骨骼、经脉、皮膜、毛发都蕴着极为强大的罡势，我的本源罡力犹如汇无尽入汪洋的一条溪流，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苏柔茫然地张了张嘴，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武神巅峰这种传说中的武道境界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遥远了，已经远远超出了她所能认知和理解的范畴。
“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卫长空摇了摇头，嘴角缓缓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小柔，自从我吞噬鸿蒙果，成就鸿蒙之体的那一天起，一切就已经注定了——我走上的武道之路和任何武师都不同，甚至和有史以来所有的鸿蒙传承者都不一样。我的武道之路……只能靠自己的不断摸索和领悟一步一步走下去！”
说到这里，他缓缓望向身后的独臂男子：“罢了，多想无益，小柔，你和小金退远一些。”
苏柔和四翼紫金蜈会意，双双退到了十数丈外。
凝神注视了那独臂男子良久，卫长空深吸了一口气，飘然退远了数丈，随即神念倏地一动——
蓦然间，大地剧烈震颤了起来，一股浩瀚无匹，磅礴肆虐的罡气瞬时弥散了开来，飞沙走石，残枝断叶漫天飞舞，方圆近百丈的林区顷刻间便陷入了一片烟尘弥漫之中。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苏柔骇然飞退，四翼紫金蜈也低沉嘶吼着霎时窜到了百丈开外。
距离更近的卫长空也不自禁地倒退了数步，凛然凝望着前方不远处烟尘中那道模糊的身影——和四翼紫金蜈完全不同，不知是因为伤势太重还是深埋地下太久的原因，这个独臂男子甫一成功衍生为第二灵枝分身就陷入了奇异的“沉眠”状态，宛如深冥龟息一般，呼吸匀缓，穴窍微开……
他刚才神念微动只是强行把这第二灵枝分身从“沉眠”状态唤醒了过来，虽然已经有所预料，退远了一些，却还是没料到这第二灵枝分身一苏醒竟会爆发出如此可怖的惊人威势。
武神巅峰之境……真是神威莫测，难以揣度！
卫长空心中苦笑不迭。
烟尘渐渐散去，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林间悠悠响起：“睁开眼吧。”
独臂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这是一双深邃而冷漠的眼睛，眼睑狭长，瞳孔是深褐色的，透着一股摄人心魄的萧杀戾气。
“你叫什么名字？”
听到卫长空的声音，那独臂男子眉头突然微微一皱，脸上流露出一种极为古怪的神情，似乎对眼前的一切感到非常迷惘，又似乎对突然出现在他脑海深处的那缕非常微弱却又根本无法抗拒的神念之力感到极为困惑。
良久，一个低沉雄浑，略带一丝沙哑的声音才缓缓在林间响起：“秦太玄。”
秦太玄？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儿听过？
卫长空蓦地一怔，沉声问道：“你昔日可有什么名号？”
“名号？”那独臂男子眸中闪过一丝茫然，迟疑了片刻才缓缓答道“小玄子，玄儿，地玄尊使，地玄长老，唔……地神皇。”
当“地神皇”三个字从独臂男子口中说出的一霎那，卫长空瞳孔蓦地一收缩，神情立时凝滞了！
什么？地神皇？他就是那座地神宫阙的主人，万年前那个名震天下，最终在诸多强者围杀下不幸陨落的绝世强者地神皇？！
顷刻间，之前好似一盘散沙的诸多疑问霎时又浮现在了他脑海之中，冥冥中仿佛有一条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又将这些疑问无形中串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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