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麻将桌上的官场暗斗:国戏 > 第11章 下家 2

第11章 下家 2


  麻将是个让她着迷的东西,十三张牌砌起来,摸牌、出牌,局面瞬间变化,流动的局面让她心起波澜,期待的或意料之外的结局让她一次次地体验兴奋、失落、遗憾等情绪。她也在乎输赢,不是钱的原因,她需要的是控制局面和取得胜利。她喜欢跟胡鹏打牌,他的牌风沉稳犀利,喜忧不形于色,输得再多也可能在最后一牌捞回去。跟他打牌要赢,离牌桌才能算数。程纹和常说喝酒看人品,杨莹莹觉得打牌也看得出来。

  沐浴是件让她感到很惬意的事。浸泡在温热的浴池中,血液快速地流动着,身体便变得很敏感。浴间里有一面很大的镜子,抹浴液时对着镜子的杨莹莹是很自恋的,她喜欢自己的身体,有时会用手去抚慰敏感的地方。淋浴更能带来快感,适当的温度,有力度的线状水流常常让她不能自持。

  晚上程纹和还没有回来,杨莹莹洗完澡躺床上看电视。卧室里有一台对着床的电视机,很多时候电视都是由夜里回来的程纹和关。杨莹莹过去在床上看书的时候很少,单位考职称时有过一阵子,近来多了起来。

  下班路上买回来的《读者》杂志上竟有一篇谈麻将的文章,她看了觉得有趣,就拿起搁床头柜上的电话想告诉胡鹏。

  胡鹏的电话通了,她没有立即对他说《读者》上的那篇文章,却突然想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胡鹏回答她在家里看电视,反过来也问她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

  杨莹莹笑了,说他们这是在互相盘问。

  她说看到一篇有意思的文章,《论麻将的无限可操作性》。是一个叫王干的作家写的。想不到麻将里面有大的名堂和学问。

  对于麻将的学问胡鹏是精通的,牟主任让他耳濡目染。在电话里他和杨莹莹滔滔不绝地聊起来。说麻将是国粹,是一种大雅大俗的文化;说麻将古时候叫马吊、马脚、麻雀,是个很有性意味的游戏。

  杨莹莹觉得胡鹏懂得真多,到底是做秘书的,定读过很多的书。她说什么时候把这本杂志给胡鹏看一下,真的很有意思。

  3

  孟川青回到家,家里没有灯光,没有声响。女儿还没有放学,他以为葛红一定又出去打麻将了。这么想着时卧室里有一点小小的动静。

  拉开卧室的灯,看见葛红斜倚在床的沙发靠背上,腿搁在床上,衣服没脱,鞋子也没脱。孟川青想看她的神情,她把脸别到一边去。泪痕明显地挂在脸颊上,满地揉成一团的纸巾证明她曾经痛哭过。

  孟川青知道,事情还是临到了他的头上,风暴还是来了。他故作镇定地踱到葛红面前,笑嘻嘻地扳她扭着的身子。

  葛红怨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继而冷笑了一声,神情变成了极端的鄙夷,只是仍然不吭声。

  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在葛红胡搅蛮缠的时候,孟川青从神情到语气都狠起来,狠到葛红没有见过的样子她就软了,就不声不响了。孟川青想来老一套,冷脸说:“家里死人了,弄成这样?”

  这一次这么着好像对葛红没有作用,在他想着要不要加大力度时,葛红冷笑了一声:“孟总编,告诉我,那个婊子在洗头房、桑拿,还是站街的?”

  孟川青想掩盖自己讪讪的表情,但还是免不了有一点点不自然,他能够感觉到。他问葛红:“什么意思?”

  葛红咬牙切齿地说:“我打110把这个婊子抓起来,还有,你也跑不了。”

  孟川青不拿扫帚而是用脚将地板上扔的卫生纸巾归拢到一边,一副从根本上不理会葛红的态度。

  葛红的脸色起了变化,她被激怒了,她要把情绪发泄出来。

  孟川青看到了她的这种变化,说:“我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要犯胡搅蛮缠的老毛病!”

  葛红猛然站起身:“怎么了,我怎么了?我还要杀人放火呢。”说着就向孟川青猛扑过去。孟川青很机敏,一闪身就躲了过去,葛红接下来的几个回合都没有能够扑到他。

  暴怒的葛红开始摔东西。卧室里能摔的东西不多,也就是枕头、毛巾被、床头柜上的台灯这些东西。孟川青根本就不拦她,看到她又蹦又跳的样子,披头散发的样子还笑了笑。

  葛红摔了一阵子,把摔在地上的东西捡起来又摔了几遍,见没什么反应,也累了,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便歇了下来。

  去了趟卫生间,葛红也许是又受了痛苦,出来骂:“孟川青,你这个畜生,我党的败类……”

  孟川青拎着只枕头从房间里出来,不屑地说:“我党?你什么党啊?”

  他进了女儿房间,把门从里面反锁上,任葛红在外面又蹦又跳也不理睬她。

  一会儿女儿孟小凡放学回来,听见女儿开锁的声音葛红就安静了。她怕女儿看见家里的场景,手忙脚乱地把房间草草收拾了一下。

  女儿见她的房间进不去,母亲的脸色不对,家里的气氛不对,就问:“你和爸没什么问题吧?”

  看女儿的表情,是非给答案不可,葛红忙说:“我们能有什么问题?你爸酒喝多了,发酒疯。小孩子不要乱想!”

  女儿点点头说:“这就好,你们最好不要发生什么,那样会影响我学习。”

  在学校里吃过晚餐的女儿,上完晚自习回家还要吃一些。嘴里塞满东西的她口齿不清地说:“你们两个会有问题的,一个酒喝得太多,一个麻将打得太多;一个腐败,一个庸俗。”

  葛红听了,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4

  这一夜葛红翻来覆去睡不着,女儿孟小凡睡着身边,她只有强忍了唉声叹气。

  早上女儿上学早,葛红到了点也不去上班,坐在客厅里紧盯着门,就等着躲避她迟迟不出来的孟川青现身。

  孟川青好像上午不打算上班的样子,任葛红把门擂得山响也不理会。葛红打孟川青的手机,他的手机24小时不关机,总放在身边。葛红一遍遍地打,孟川青一遍遍地按掉。

  葛红不打了,过了一会儿用她的手机打家里的电话。

  客厅里的电话铃声在卧室里能听到,葛红接电话的声音让孟川青紧张起来,好像是市委卢书记找他,葛红在替他解释:“卢书记……他昨天加班赶稿件,这会儿还没有醒。没关系,我来叫醒他。”

  孟川青慌忙打开门来接电话,还没到电话面前葛红就把电话搁了。她虎着脸说:“不要接了,你以为你这样报社的总编还能干得下去?”孟川青说:“我干不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称心如意了是吧?”

  这话说到了葛红的要害。她要闹,但是不想闹到危害孟川青前途的分上,夫荣妻贵这道理她是懂的。

  见葛红不吭声了,孟川青问她:“你凭什么和我闹,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这番话的孟川青看起来真是无辜。葛红默默地站起身来,拿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病历和化验单拍在桌上:“你自己去看,你让我害上了什么脏病。”

  孟川青看了病历和化验单,难以置信地问:“你得了性病,得了淋病?就以为是我传染给你的,就认定是我在外面干了坏事?”说完很无奈地摇了摇头。

  葛红:“不是你传染给我的是谁?你得说清楚和谁干了坏事,我饶不了这个狐狸精、害人精。”

  孟川青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告诉你。”

  葛红瞪大眼睛等孟川青的下文,孟川青说:“我在外面没有你想像的那件事。我是一个党员干部,怎么会犯这种错误?做这种事是要受党纪国法处理的,我和你探讨过,我知道利害关系,我不会去做得不偿失和危害自己前程的事情。”

  葛红说:“这不一定,现在犯错误的人多,没犯的想犯一下呢。犯错误被查获被处理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干了的人和想干的人都存有侥幸心理。”

  孟川青说:“退一万步说,即使我干了这事,犯下了这种错误,你这么闹的结果只有一个,把我双规,把我开除公职,把我送去做牢。对我没好处,对你就有好处了,对女儿就有好处了?”

  葛红被问住了,她的脑瓜也不是糨糊,她诘问孟川青:“这么说你承认干的事情了?威胁我不要追究你,对这件事不闻不问?”

  “错!我这么说是因为我心底无私天地宽,”孟川青抛出杀手锏,“你说被我染上了性病,可我从来都没有得过这种脏病,连一点点症状都没有。再说,你最近麻将打得多,我和你做的次数少得可怜,你说是哪一次传染给你的?”

  葛红想了想说:“难道是我传染上了,没有机会传给你?”

  “这不是没有可能,这种病是交叉传染的。你在什么人家里打麻将,他或者她老公有这种病,在他们接触过的地方留有病菌,你哪里知道?什么坐便器、卫生纸,手接触一下都能把病菌传给你,你上洗手间前洗手吗?你有没有用过人家的坐便器、卫生纸?谁也不会这么提防着。防不胜防!”

  葛红倒吸了一口冷气,她开始有点相信丈夫的话,说实在的她怎么希望这件事和他有关呢?想起医生的话,她觉得孟川青还是应该和她一起到医院检查一下。孟川青说他不去,说不害病不怕鬼叫。

  葛红试探着问:“你不是心虚了吧?”

  孟川青说:“非得要我证明自己,我就做一个尿检。不过,我不去,你把我的尿样拿去。”

  葛红觉得这也是办法,果真丈夫没有问题,自己的病又在治疗,医生说很快就没事了。那样的话是好事。想到这里她便去厨房给孟川青做早餐

  孟川青拿了个带盖的玻璃茶杯在葛红面前亮了一下,说到卫生间去小便,一会儿拿着装有黄澄澄液体的杯子到厨房里来,葛红拉下脸说:“拿远点,放洗手间去,什么东西都好意思拿厨房里来。”

  葛红心里踏实了,脸上有了笑容,把替孟川青煎的鸡蛋、热的牛奶端到桌上:“如果能证明你没有病,你是清白的,我呢就一定要把这个害我的人找出来。应该在我打麻将的一帮人中间。不管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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