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社畜出门
翌日，曲靖还担心谢光誉早上也会在门口堵他，然而是他想多了。
想到昨晚东斋的帮忙，他打算今天赶紧把工作做完，然后请东斋吃一顿好的。
上次那顿火锅看来是真的不合他口味，虽然他没说，但是他除了自己夹给他的，其余的都没吃。
到了写字楼门口，曲靖意外地发现除了他办公室的，其余部门的同事们也都在。
曲靖找到躲在角落的同办公室两人，穿过气氛沉闷的人群，到达他们身边。
易之书本来就胆小，这个曲靖知道。可卓慕也一副不敢动的样子，这让曲靖彻底相信了东斋的话。
他们办公室的人除了他，全都是社交恐惧症！
只不过真的很奇怪，如今那么多人乌泱的站在那里，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就连一直给人一种吊炸天的毛经理好像都焉焉的，没有精神。
这时两三辆大巴车开了过来，面试过他的由巳九拿着本本，一辆辆地在统计着上车的名字。
曲靖这才终于察觉到了不对，他疑惑地问身边的卓慕：“卓姐，这是要去哪儿？”
卓慕轻轻抬起眼皮，无语地看着他，有气无力道：“昨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说过了吗？”曲靖疑惑地问，不是创意被打回来这件事吗，“我们要是出去了，被打回来的创意怎么办？”
“被打回来的创意？”卓慕问，“我们创意没被打回来啊？”
“啊？”这下子轮到曲靖不明白了，“那我们今天去干什么？”
卓慕看着他真不懂的样子，拍了下额头，“这怨我，看你那反应还以为你知道。”她摆摆手，“等下你就知道了，现在在这里提这个不好，会引起恐慌。”
“哦……”曲靖忍住好奇心闭了嘴。
这时上第二辆车的一个同事阴着脸，在上车时突然挣扎起来往回跑，“我要上班！我要回办公室！”
却一把被站在车门统计人数的由巳九抓住，明明看着瘦弱的由巳九轻而易举地用单手将他制服在地，用另一只拿着本本的手微笑地拍了拍他的头。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变成金色的竖瞳，细小的瞳仁牢牢锁住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充满猎杀的危险，“乖，是要上车，还是让我饱餐一顿，你自己选吧。”
那人立刻停止了挣扎，趴在地上不住颤抖，然后被已经上车的人抬上去了。
“傻瓜，干嘛要在他管事的时候闹事啊，嫌活得不够长吗？”
“就是啊，怎么可以惹他啊。”
“差点被吓尿了，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巨蟒的威胁了。”
周围人小声议论纷纷，由巳九听见轻飘飘看了他们一眼，他们便即刻住了嘴巴，不再出声。
终于轮到曲靖办公室上车，先是卓慕，再是易之书，最后是他。
在曲靖上车的时候，由巳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你挺有胆量啊。”然后便让他上去了。
曲靖顶着一头问号坐在了座位上，看着车上沉默的众人，陷入沉思。
难道，是要去鬼屋吗？
等所有的人都上车，车子发动的瞬间，车上不约而同响起了哀嚎，包括“不要啊”、“我不想去”等等痛苦的话语。
曲靖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太过淡定的反应让由巳九上了这辆车，并坐在他身边。
他目不斜视地看了曲靖好一会儿，确定他不是装的，“你就不怕吗？”
曲靖尴尬一笑，“怕。”
由巳九眯起眼睛，“我看你不像。”
曲靖手指扣扣座垫，干笑道：“我不知道是什么事，我看大家都挺怕的，所以我也挺怕。”
“呵呵，这样啊。”由巳九微微一笑，“那一会儿等你知道了什么事千万别被吓哭了。”
曲靖点点头，手心冒出汗来。
“哦对了。”由巳九突然想到什么好奇地问他，“吃没吃过蛇？”
“蛇？”曲靖心中快速划过一句【又来了】，道：“由经理觉得蛇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他问。
“就是味道啊，什么的。”曲靖道。
“呵呵。”由巳九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挺好吃的。”
得到肯定地回答，曲靖觉得这次一定不是误会，由经理是想他请吃饭，而且点名要吃蛇宴！
“我也觉得挺好吃！由经理，我知道一家做蛇宴特别好吃的店，他家的蛇羹汤和蛇酒很好喝，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吃一顿？”
“哦？是吗？”由巳九笑着，将头轻轻地探向曲靖脖颈之间。
他呼出来的气是冰凉的，凉飕飕的似乎像蛇一样缠绕在他脖颈，曲靖下意识用手捂住脖子，就听由巳九在他耳边低低笑道：“你还是请我吃鱼吧。”
“好、好的。”曲靖道。
由巳九也不跟他啰嗦，马上就起身离开了他身边的位置。
葬身饿鬼腹中之墓地群：
【大新闻啊，那条鱼竟然连蛇都吃过！】
【连销售部的大型动物和肉食动物都要礼让三分的由经理，刚刚好像被他惹生气了，颤抖】
【颤抖+1】
【同在一辆车上，简直大气不敢喘。】
【我觉得刚刚由经理好像忍不住要吃了他，[附上由巳九探头曲靖脖颈照片jpg]】
【……你真敢啊，那种情况下也敢拍照。】
董事长东斋：【？】
【董事长！您今天不来吗？】
董事长东斋：【你们这群动物接种跟我这个人类有什么关系？】
【t-t，为什么公司要安排我们接种，我们明明干净得很！也没有病！t-t】
董事长东斋：【人类从一出生就接种，你们才刚接种多少？在人类社会混该打就得打。】
【t-t】
【t-t】
【那我不当人类了t-t】
【你从来就不是人类好吗？】
最终巴士停在一家三层楼的医院门前，曲靖知道这家东吴医院，因为这家医院只给他们特定的人看诊，不受理外来人，被前来看病的人投诉，好几次闹上当地新闻。
原来如此，是长余集团的专属医院啊。
也就是说，今天是体检日吗？！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排好队，叫到名字的拿着体检表按照顺序去检查。”由巳九道。
众人不情不愿地应下，曲靖也领了自己的体检表去了第一个项目排队。
在身高体重室门口等着的时候，曲靖好像听到门内发出了动物的声音。
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门被打开，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手里拿的名单喊道：“下一位侯金桥。”
曲靖不是有意往里看的，实在是他就站在离门口很近的地方，再加上医护人员门缝开得有点大，他看到一只金钱豹在屋里晃着尾巴悠悠踱步。
侯金桥进去后，不一会儿，上一位体检的人就拿着表格出来了。
趁着门再次被打开的空隙，曲靖呆若木鸡地眨眨眼，继续往里看，却没再看到刚才的金钱豹。
“看错了？”他不信邪的呢喃着。
“下一位，曲靖。”
曲靖一脸懵逼地走了进去，屋子很大，整四面大窗户全都拉着窗帘，天花板足足有十米高，可能是顶上够不着，所以在房间的四面墙壁上全都挂着壁灯。
没有，没有金钱豹。
在曲靖打量四周时，坐在办公桌上负责记录的医护人员叫着负责检查的医护人员过来。
“公司什么时候还有水生动物了？我们没准备啊。”
“那怎么办？”
记录人员摸摸下巴，“就以他人类的样子先给他测测吧。”
“那行吧，我再给别的项目打个电话通知他们一下。”
“嗯。”
两人探讨完，负责检查的医护人员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新来的，没给你准备。就委屈你先这么检查吧。”他道。
曲靖赶紧摇头笑道：“没事没事，不用准备什么，就这样就行。”
然后曲靖就走了一套跟以往公司查体一样的流程。
前往最后一个项目时，要经过视力检测室，他双眼视力都是50，比以前下降了不少，看来是新工作需要经常面对电脑的缘故。
这时他身边经过两个人，“我视力下降了，去年100，今年都98了，看来真是上年纪了。”
“我也是，自从那条鱼进来，我每天上班都有压力，去年体重1吨，今年都89了。”
“啊，瘦这么多，席主任，你得多吃饭啊。”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曲靖听了这对话着实有点诡异。
不是数据出错了吧？
可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表格，很正常啊。
到了疫苗接种室，他碰巧看到了易之书。
而且医护人员刚刚喊出了他的名字。
看到曲靖身影的易之书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死死拽着他的衣服。
“我不要进去！我不要进去！”
曲靖哭笑不得，他都是当爸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怕打针。
他拍拍易之书抓着他衣服的手，道：“易之书，不就是打针吗，一会儿就结束了，就像蚊子叮了一样，不疼。”
易之书红着眼怒视他，似乎在谴责他为什么不站他这边，“你懂什么？！你打过针吗？你知不知道那针头有多长！都能把我戳穿！我不要我不要进去！！”
曲靖一脸无奈，“我打过啊。”好不容易把胳膊从易之书的圈抱里拿出来，他撸起袖子，把胳膊上种过的花给易之书看，“你瞧。”
易之书果然探头看了过去，“呜……好大的疤，难道我也要进去打这样的针吗？”
医护人员早已在门口等的不耐烦，见他还抱着曲靖，一把过来提着易之书的领子不由分说地将他拉进了接种室。
开始还能听到易之书挣扎的声音，后来那声音就消失了。
最后他是被人推出来的，听说，是吓晕了。
接完种，由巳九安排大家回家休息，大巴将会开回公司门口。
已经晕倒的同事，会等他们醒来再安排退回。
在医院淡定的曲靖，再一次成为他所不知道的【葬身饿鬼腹中之墓地】群里的热议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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