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社畜工作
这天，曲靖在四楼茶水间接热水吃泡面，等水烧开的时间，他正刷着手机，进来两个人。
“我家的狗仔……”两人话题聊得热火朝天，却在看到屋里站着的曲靖戛然而止了。
曲靖朝他们善意笑笑，给他们让了位置，他们则一脸惶恐的不敢看他。
关于这个，曲靖一直都想不明白，他的同事们好像都挺怕他的，就连他见都没见过的同事都怕，但是他哪里可怕，哪里让他们害怕了？他也想跟他们打好关系啊。
刚才，他们是在说狗吧？他也很喜欢狗啊，以前还养过呢。
曲靖想来想去还是走了过去，搭话道：“你们刚刚是在说狗吗？”
说狗的人突然被曲靖叫住，手一抖水都接到了杯子外面。
“没有啊。”他头也不抬地反驳。
“可你刚刚不是说你家狗仔？”曲靖疑惑地问。
说到狗仔，那人顿时怒目圆睁直视曲靖，上下牙关打着颤道：“你要是敢打我家狗仔的主意，等全总监回来，他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样放出狠话，他拿着杯子小跑离开了，另一个人也紧跟着弓着身子跑了出去。
曲靖：“……”又没说要抢你家狗仔。
他长得就这么不讨好？
葬身饿鬼腹中之墓地群：
全冽已被黄田拉入群聊。
全冽：【这是什么？】
田园犬不是土狗：【全总监！您什么时候回来啊！公司快被一条鱼吃光了，他竟然还打上了我家娃的主意！】
全冽：【我不太明白，你给我仔细讲讲。】
……
全冽：【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所以才会有这个群？】
【是啊，全总，您这一次出差时间可真久啊。】
【快回来替我们管管吧t-t他都快把我同族吃灭绝了】
【他还说要请我吃狮子！！】
【董事长都吃不了他啊，无法无天了qwq】
全冽：【我大概还有一个周左右就能回去，到时候我会亲自去看看。】
【感谢全总！】
【感谢全总！】
【因为董事长不让我们把他的照片传到群相册，所以等全总您回来，我们把他指给您看】
一直在窥屏的卓慕看向哧溜吃着泡面的曲靖问：“小曲啊，你今天跟财务的黄田说什么了吗？”
舔了一下嘴唇的曲靖抬起头问：“黄田？他是谁？”
“嗯……”卓慕头疼的摁着太阳穴，“就那狗。”
一说到狗曲靖就知道是谁了，“哦，也没说什么，就是想过去跟他聊聊有关狗的话题，他就一脸紧张地跑了。我特别喜欢狗，所以很想跟一样爱狗的同事讨论养狗的技巧。我以前还养过一条狗呢，叫豌豆，可可爱了，但是后来说不能养，豌豆就被接走了。”
曲靖回想起当时，情绪瞬间低落，连手里的泡面都不香了。
“是…这样啊。我就是问问，你继续吃吧。”卓慕尴尬的笑笑，接着在群里道：
群主卓慕：【黄田，你误会他了，他说他只不过是喜欢狗，想跟你讨论一下养狗的技巧而已。】
【一条鱼？？养狗？？！！】
【嗯？？狗是鱼能养的吗？！！】
田园犬不是土狗：【我不信！反正如果我孩子出了什么事，我就一定不会饶了他！】
群主卓慕：【那你一定要看好了，别自己把孩子弄丢然后推卸责任给他。】
田园犬不是土狗：【我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孩子弄丢！倒是你，快赶紧找个对象吧！】
“砰”！
办公室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是从卓慕那里发出的。
曲靖收拾掉午餐垃圾，盯着她手底下断成两半的键盘道：“……怎么了，卓姐？”
“哼。”卓慕明显是被什么气到，面无表情的脸庞更让曲靖怕说错话。
“小曲，一会儿休息完你先去趟人力，由经理说找你有事，回来的时候顺道帮我跑趟仓库，拿个新键盘回来。”卓慕抱着胸道。
“好的。”曲靖到最后也没敢追问。
下到三楼人力资源，曲靖敲响办公室的门。
“请进。”
曲靖推门而入。
见到进门的是谁，敲打着计算器的同事突然被吓得站了起来，“你怎么在这儿？！”
曲靖蛮疑惑的，“我听说是由经理喊我过来。”
“由经理不在，你待会儿再来吧。”那人道，“等等！要不你回去等着吧，等由经理回来我让他过去找你。”
“哦，好的，那麻烦你了。”
曲靖听出来自己是被赶了，识相地走了出去。
明明不认识，为什么对他这么不友好？
感觉有点小悲痛。
曲靖失落地走到商品部，办公室的门没有关，里面传来莺莺燕燕的声音。
“相公～今天你为什么只给菊妹带饭，我们的呢？”
“是啊，陶陶，你没看莲妹妹也不开心了吗？”
“爱植，难道是我们五柳姐妹惹你不开心了吗？”
这什么？
曲靖忘记了敲门，愣愣地看着被一群身材姣好，性格各异的美丽女子包围在中心的男人。
有的杨柳细腰婀娜多姿，有的出淤泥而不染高贵圣洁，有的一身贵气端庄优雅。
因为目光全被他们吸引，曲靖没有看到在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个淡定的男人。
反而是他先看到了曲靖，然后走到他跟前。
“你是曲靖吧？有什么事？”那人问。
“啊，是的，你好，我是来找仓管拿个新键盘的。”曲靖想起自己的本意。
“哦，我是仓库主任廖天睦，我们没有仓管，你跟我来吧。”他道。
跟去仓库的路上，廖天睦道：“吓到了吧？”
是有点……曲靖腹诽着。
紧接着又问：“她们都是商品部的吗？”
廖天睦打开仓库门，道：“嗯，都是他老婆。”
“啊？”虽然她们对那人的动作很是亲密，但他想都没想过竟然都是他老婆，曲靖扒拉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七个？！这么多人不吵架吗？”
“刚才你看到的就是吵架。”廖天睦说。
那是吵架吗？看着就是在秀恩爱……
想不到如今这个社会竟然还有人开后宫，“现在不是一夫一妻制吗？”
“是啊，所以他们谁都没有结婚。”
也就是说，没有名分，全靠爱？？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没有资格指手画脚，曲靖不再过问。
廖天睦在仓库里找了一会儿，把一个新键盘递给他，“你看看是这个吗？”
曲靖看了一下型号，跟卓慕截图给他的一样，“是这个，谢谢廖主任。”
与廖天睦分别，曲靖回到了四楼。
刚开门，就感受到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卓慕和易之书都不在室内，而由巳九坐在他的座位上。
看到他进来，由巳九眯起眼睛，“你倒是来得晚啊？”
曲靖放下键盘，尴尬地笑着，他是真没想到由巳九会来的比他还快。
“对不起由经理，去了趟仓库，耽误您时间了。”曲靖道歉。
“算了，我今天找你也不是什么公事，是你上次说请我吃鱼的事。”由巳九道，“今晚有时间吗？”
曲靖立刻答道：“有时间！今晚下班咱们在楼下见吧，我约个位置。”
由巳九交叉着双腿，把手优雅地放在膝上，“好啊，吃生鱼片。”
“行。”曲靖道。
由巳九走后，曲靖将键盘拿到卓慕桌子上，然后给她发去信息。
曲：【卓姐，你和易之书在哪儿呢？】
卓：【他走了吗？】
曲：【走了。】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两人面色惨白地进来。
“由经理怎么会来我们办公室，你不是找他去了吗？他怎么来了？”卓慕问。
“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不在，同办公室的说等让由经理来找我，我就先去了趟仓库，就是没想到由经理竟然比我还快，我也吓到了。”曲靖呵呵笑道。
“我们可快被吓死了……”卓慕有气无力道。
“对了，卓姐，你的键盘给你放桌子上了。”曲靖道。
“哦谢谢。”拆着新包装，卓慕问，“小曲，他找你干嘛啊？”
“找我吃饭，上次在车上说过要请他的。”曲靖道。
卓慕也在车上，所以她明白事情经过。
“好好吃啊。”她除了这个，说不出别的。
晚上，曲靖坐电梯下楼，由巳九还没下来，他却在门口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身影。
曲靖掉头就想回去，却一把被对方拉住手腕，“曲靖。”
曲靖想甩没甩开，懊恼地回头看着不速之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你调查我？！”
没有言语的反应让曲靖默认一切。
他无语地笑了一声，抬起头斜视着他：“谢总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跟踪狂的游戏好玩吗？”
曲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谢光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你分手了？”他话里带着意味不明的期盼。
如果是别人，曲靖或许会伤心透顶的道出被甩的经历，然而这个人是谢光誉，一个曾经抢了他女友的男人。
逼他离职，现在又不断跟踪他，结果为了跟他说的就是这个他永远都不会跟他谈的话题。
感觉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迟缓，胸口有点发烫。曲靖不由分说地挣扎起来。
他从以前就知道自己力气小，曾经用尽全力打谢光誉，却只给他留下了鸡毛蒜皮的小伤。
女友事件发生后他就将健身提上日程，但是高楼形成需要时间，很快他就毕业参与工作。工作剥夺了他太多时间，女友都来不及陪，健身久而久之的就又荒废了。
但今日谢光誉这件事，却让曲靖再次想起健身。
这时，由巳九从门口走了出来，眼前的一幕简直超乎他的想象，他们这样的动物一般都不会选择跟人类过多接触，除了销售部的一些工作需要。其余的，则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可那条完全属于食物链底端的鱼竟然也敢跟一个人类拉拉扯扯。
对事情的好奇让他忍不住露出探究的神色，他的手指在脸上轻点两下，抱着好玩的心态，向曲靖走了过去。
他将曲靖的手腕从谢光誉手里拯救出来，然后装作心疼的吹吹他已经通红一片的手腕，像胜利者一般轻扫着谢光誉，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着两人走远，谢光誉立刻追赶过去，挡在他们身前拦住他们的路。
面前这个男人的眼神和动作不知怎的很让他烦躁、碍眼不已，为什么他会站在曲靖身边？
谢光誉语气不善：“你是谁？”
由巳九审视一番回道：“你呢？你又是谁？凭什么跟他拉拉扯扯？”
头疼脑热的谢光誉即将脱口而出，“凭……”却在中途语塞。
同学？朋友？合租人？同事？
都不是，他现在只是一个跟曲靖有过共同过往的人。
得不到想听到答复，由巳九失望地摇摇头，“你连这么基础的问题都答不出来，还质问我？我看你完全没那个资格。唉，没意思。”
谢光誉心底的怒火烧得更旺，他与曲靖认识整整七年，就算现在没有任何关系，也没有人能说他没有资格。
他反唇相讥，“那你又凭什么？就凭你们是同事？”
“呵呵。”由巳九不怀好意的一笑，对旁边的曲靖勾了勾手：“过来吧，宝贝。”
曲靖：“……？”
由巳九朝他快速使了个眼色，“快点呀宝贝，不是说今晚跟我吃鱼吗？”
曲靖虽然不讨厌同性恋，但是他还是更偏向于异性多一点。他并不是很满意由巳九的这个解决办法，毕竟还有的是别的方法可以选。
但是又一想，本来谢光誉这么粘着他就够让他心烦，如果他是来道歉或者什么的就都没有必要，他需要的只是谢光誉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如果他突然得知自己的性向，因为恶心和讨厌知难而退的话，那最好不过。
得出利大于弊的曲靖立刻挪着脚步走到由巳九身边：“嗯，走吧。”
随后，由巳九亲昵的搂住曲靖的肩膀对呆愣的谢光誉挑衅一笑，“凭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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