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八 离开
二一八离开
“总理在等你。”一位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低声吩咐道：“你有15分钟时间，如果有什么要说的，还请尽量的节约时间。”陆南无声地点点头，“谢谢你了，陈主任。”陈主任微微一笑，也没说话，推开一扇门，用合适的声音道：“总理，陆南来了。”
一个面目清瘦的老人正在埋案工作，闻言他放下手里的软笔，站起来笑道：“我们的英雄来了，快请进。”
陆南得了这样的赞誉，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讷讷地张了张脸，红着脸道：“总理好。”
“嗯，看起来很精神。”总理走到沙发边，按着陆南肩膀坐下，然后坐在单人沙发上，摇了摇烟盒，“来一只？”
“我不抽烟的，谢谢总理。”
“不抽烟好。”总理欣慰地看着陆南，等服务员轻手轻脚地端上茶退出后，这才用一种比较放松的姿势靠在沙发上，“你今年不过20岁吧？不少字”
“20岁零两个月。”陆南不敢多说.一句话，总理如此平易近人，但是他的身份摆在眼前，长期身居高位所形成的强大气场，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陆南却实实在在的感到了一种压力。
而这种压力面对普京时他根本.感觉不到，也许只有总书记、总理，以及大国总统级的人物才能镇得住陆南。
“年纪轻轻，却做出如此大的事――”.总理微笑道：“中国历史上就多有少年英雄，甘罗十二岁拜相，依我看，你的能力做个财政部长绰绰有余啊！”
“总理过奖了。”陆南知道这种私人场合的聊天，总理.说这种不用负责的话不过是想搞活气氛而已。
“不能这样说，”总理摆摆手，认真地道：“我和叶利钦总.统通过话，也听过包延平的汇报，短短两年，当初我们投入的5亿美元变成了1500多亿美元――这等于国家白白多拿了两个省的gdp，恐怕财政部长也做不到！”陆南只能笑笑。
寒暄了几句后，总理开始问起汉光集团的事。陆.南在家休息时间够久，也做了不少决策，对总理的问题自然不惧，略一思忖，侃侃而谈起来。
由于电子部在.总理面前一天三哭，同时也因为联想公司被康柏打压得不成样子，柳传志拿到了大量来自政府的订单，但是他却没有及时做好售后服务。柳传志无奈之下，只得采取“收编”的办法，将各地级市的一些在野计算机维修公司收入网中，用分成和租用的办法来解决售后服务难的问题，不过因为良莠不齐，联想的口碑并没有很好地建立起来，在家用领域，联想的销量甚至被挤出了前三。
ibm电脑公司的路易斯.郭士纳依照康柏的“红色快车”模式，建立了“蓝色快速通道”，依仗ibm公司的强大财力，在短短一年内在中国大陆的十三个省建立了统一标准的售后服务系统，渐渐的超过了老牌三甲之一的hp和新近登陆中国的dell，荣居第二。
在一位分管副总理的主持下，电子部、联想电脑与汉光集团坐下来谈判。谈判的核心是，联想电脑使用汉光集团的销售网络，共享其售后服务，双方达成全面的战略合作。作为代价，联想愿意让出一部分省市的政府采购订单，并有条件的向汉光集团转让激光照排技术。
“我有三星在手，还能管得了联想？”陆南冷冷一笑。
“三星终究是棒子的，除非你把三星公司搬回家，否则三星只能是你的钱包，却成不了你的武器。”柳传志针锋相对。
“不如这样，”陆南对电子部派来参加谈判的一名副部级总工道：“我可以答应联想电脑进入汉光集团的专卖店，也可以承担售后服务，但是我需要电子部帮我一个小忙。”
“什么？”
“具体是什么，现在还不便说。”陆南环顾四周，神秘莫测。
晚上，柳传志亲自过来拜访，陆南将其引入客厅后，柳传志提出双方换股，陆南叹了口气，“柳老哥，你是目前中国计算机业最懂经营的，是真正的大师。我了解您，也知道您的野心，但是拜托你不要把我当成白痴――就算我是白痴，我手下的专业经理人也不是吃素的吧？不少字联想集团现在年销量不过70亿人民币，折10亿美元不到，香港联想集团更是刚刚开花还未结果，你们手里最重的砝码是激光照排――而汉光集团现在即使不算代理康柏的收入，就凭cu和千度，市值就不止50亿美元，你信不？”
柳传志慢慢地喝了口茶，他知道，面前的年青人是个眼光和手段丝毫不亚于自己的高手，再说欺负外行的话就是自取其辱了。
“陆董，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想再解释什么。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们肯拿出激光照排技术与汉光集团共享，已经很有诚意了。”
“我明白的。”陆南道：“说我不想这个技术，那是骗人的。但是我现在三星公司还未消化，他们在微电子和成像技术上，和sony还有一拼，我既然拿到了三星公司，无论如何也要斗一斗sony。柳总，你我都是中国人，我也不跟您来虚的，其实联想集团不在我眼里，与联想集团有无合作，都对汉光集团的既定目标没有任何影响――我这么说你可能会难受，但你也明白这是事实。要不是副总理和电子部插手，我们也不会坐在一起。我跟你露个底，你回去好好想想，可以的话我们继续谈，不可以的话，我们以后还要合合气气做朋友，怎么样？”
“好吧，你说。”柳传志有着曹阿瞒的心胸和报负，可惜形势比人强。联想和汉光，就像小木筏对楼船巨舰，双方不对等，在任何领域都无法真正实现公平。
“很简单，我要控股联想。不过我不要管理权，只要分红权――你还是联想董事局主席，香港和北京两个联想合并，我只要一个副董事长和一个财政总监的位子。”陆南说完后，静静地喝着茶，不再看柳传志一眼。
柳传志在一瞬间热血上涌，几乎要拍案而起。但是已经近知天命的他终于还是忍住了。想了几分钟后，他问道：“陆董，我想知道，你要电子部帮你一个忙，究竟是什么？”
“我要电子部帮我造势。”陆南想了想，轻声道：“我不准备给美国人打工了，我要吞并康柏！”
柳传志心里一颤，用力握住了茶杯，缓缓道：“你的所有条件，我全答应。”
“那么，就先恭喜我们两家合作成功！”陆南笑了起来。
“电子部的技术白皮书，真是你们搞的？”总理知道这事，也听人汇报过。不过他日理万机，对这样的信息往往不会太注意。
“是的，其实那份白皮书就是汉光集团写的。”陆南微笑道。
电子部与科技部共同印发的《1998年度电子类技术白皮书》，载明了1998年度，全国范围内的电子和微电子类技术革新、发明创造、技术难题和最新研究成果等，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不仅严谨而且权威，向来是高科技公司每年必读的一份文件。
这种东西，往往会有两个版本，公开的版本会删减大量数据和试验内容，大概是一百多页左右，而内部版本属绝密，上面不仅有较为详细的研究内容、公司、企业信息，甚至还会有部分技术的参数。虽然这些资料单独来说都不涉密，但统计在一起成册，就不能公开了，否则的话，会让别国轻而易举地分析出本国的科研方向、特点和缺陷，等等。
陆南如果直接要约购买康柏电脑，美国人要么会拒不出售，要么会狮子大开口。他现在不能使用总统基金，依汉光集团的财力，一次性吃掉康柏公司几乎不可能。所以，陆南想要达到目的，就必须另想主意。
“他们真的上当了？”总理饶有兴趣地问道。
“嗯，目前来说，进展良好，如果不出意外，在两个月内会完成收购。”陆南适时地补充道：“不过我们财力有限，如果国家能够支持更多的贷款，速度还会快。”
“哦？”总理笑道：“这就来打秋风了？好！难得你来一次，我也不能含糊，多了不敢说，10来亿的话，直接找宁部长，就说是我的意思。”宁德兴是财政部部长，总理开了口，这贷款自然就没有问题。
陆南大喜，连连称谢。总理摆手道：“用不着，我看重的不是汉光集团，而是你这个人。说说看，你跟那边是怎么谈的？”他用手往上指了指，陆南知道，总理指的是俄罗斯。
“目前还没有明确的意思，总之我仍然为他们办事，总统基金不仅不会取消，还会加入欧洲、美洲一些国家加入。总之凡是对美国没有太多好感的、有实力的国家和经济体，我们都可以把他们拉进来，共同致富。”
总理一怔，哈哈大笑起来，拍着陆南的肩膀道：“共同致富，不错！就是共同致富，也叫打土豪！”陆南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名工作人员从内室悄悄推开门，走到总理侧面，低声道：“总理，接见时间到了。”总理点头，“我知道，再谈一会，就十分钟吧。”工作人员点头，退出。
总理道：“你看，我的时间不由我，你的时间也不由你吧？不少字”
“我还是能做主的，不过会经常有人找。”
“嗯，听说你想上军校？”总理突然问道。
“是。”说到这里，陆南不由得挺直了背，恭敬地道：“总理，汉光集团正在上坡，总统基金也进入了良性循环，现在实际的掌舵人有三个，一个中国人江善清，一个俄罗斯人朱诺诺夫，他们主要负责监督和管理，而业务方面的是美国人詹姆斯.西蒙斯负责，此外，财务方面我安排了一个中国人，原汉光集团财务总监巩耀林负责。现在的总统基金可以说是已经不需要我了。”
“那还有什么跨国公司呢？”
“霍金公司，现在霍金公司全部业务都在总统基金，他和总统基金其实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
“哦，我明白了。你是想学古人，功成名就后退隐？”
“其实不是这样，能够参军是我从小以来最大的愿望。”陆南的目光中不由得变得热切起来，“我也想读大学，所以能念军校的话，这两个梦想都能实现。不过今年已经晚了，我准备明年报考军校。”
总理默默地看着陆南，点头道：“有志向，好。你想念什么军校？”
“陆军。国防大学！”陆南毫不犹豫地答道。
总理道：“为什么不是国防科学技术大学呢？”
“我想首先做一名军人。”
陆南的话意犹未尽，他宁愿在国防大学里学习军事知识，而不是成为一名科研工作者。
离开中南海后，陆南开始为总统基金编写备忘录。其实这些东西，他完全是根据已经有点模糊的记忆，从浩瀚的金融海洋中寻找一丝一滴的先机，并制订出提纲式的计划。这些被詹姆斯.西蒙斯誉为“金融圣经”的东西被霍金公司和总统基金列为超级机密，放进了位于野村银行的地下金库，由两个排共60名的军人全天24小时守护。
然后他飞赴俄罗斯，为玛洛娃和她的妈妈购买了一套住房，同时安排玛洛娃进入莫斯大学，研修文秘和公共关系硕士课程。
“你真的要上大学？”普京已经在克里姆林宫有了自己的豪华办公室，他收到了陆南送给他的熊皮大衣，非常高兴。但是对于最新的消息，还是感到极其震惊，“你确信这样做？”
“是的，总统基金已经走上正轨，而我的梦想却远远没有达到。”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最终决定――我祝福你，并希望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军人！”
陆南笑了，“总理先生～”
“副总理！”
“好吧，副总理先生，我有一件小事要拜托你。”
当他离开克里姆林宫的时候，副总理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听到了普京咬牙切齿的咒骂声，“一件大衣就想换来俄联邦石油公司的支持，这绝不可能！”
陆南见到了米哈伊尔，这个守着新动力石油公司，却整天泡在金融市场的家伙终于哭了，“老板～我赚再多的钱，都无法安抚我破碎的心！”
“给你加薪，年薪翻一番。同时，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从下个月开始，你可以与俄联邦石油公司进行接触了。他们会帮助我们勘探和开采石油――当然，我们需要付出勘探和开采费用，就是这样！”
“可是～”
“金融方面，你有这个天赋，我并不打算让你埋没。”陆南沉吟了一下，道：“你可以找一个副总经理来为你工作，同时你还可以继续玩你的金融，我知道你最擅长的活是收购公司，然后再把它们出售，对不对？继续这样做！我会给你足够的启动资金，比如一亿美元，如何？”
米哈伊尔又流泪了。
最后一站，陆南看着狂风怒号、阴云密布的英吉利海峡，捏了捏拳头。
湾流gv有点摇摆，但是很快的，风骚又迷人的空姐过来向陆南汇报，一切正常，请不要担心。
“谢谢。”陆南并没有担心，他只是有点想王兰妹了。
空姐见陆南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失落地扭着又翘又圆的屁股出去了。
王兰妹在罗丁女校已经上了一年。罗丁女校在英国，是和伊顿公校齐名的女子学校，校徽是一只鹿。这所只收女生的学校素来以严谨、专业著称，致力于培养优秀、独立、自信的女学生。
罗丁女校在莱顿市东郊，离著名的伦敦希思罗机场只有一小时的车程。
王兰妹的英语早已过关，现在她除了学习礼仪、商务金融之外，还努力学习两门外语，拉丁语和法语。很明显，这两种语言是贵族社交中使用最多、最广泛的语言。
学制是两年，陆南为她租下了一个小小的庄园，还包括庄园后的一个葡萄地和一个狩猎林地。
除了保镖阿忆，还有四个人和两条全身雪白的萨摩耶犬住在庄园。
当王兰妹接到陆南的电话，知道他要过来看她时，激动得整整一夜都无法入眠，无论阿忆怎么取笑，她都红着脸，沉浸在对陆南的思念中而无法自拔。
“没救了。”阿忆翻了个白眼，对着悬在运动室上部的一只沙袋猛地一记侧翻，然后扑过去就是一顿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踏。
说来也怪，在陆南身边，阿忆就是出奇的懒，还好跟他顶牛。现在离开陆南，陪着王兰妹来到万里之遥的英国，阿忆反而不打游戏了，每天陪王兰妹上学的空间也会学英语，在家里也恢复了体能的格斗训练，早晨起来还会陪着王兰妹绕着潮湿的、铺满落叶的林地边慢跑。
“阿忆，你说我穿什么才好呢？”王兰妹红着脸，兴奋地将一件件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站在穿衣镜前比划来比划去，“这件英式格式昵裙，会不会显得太老气呢？我该穿纯白的丝制衬衫，还是那件粉红色带着蕾丝边的呢？”
阿忆被王兰妹烦得脑袋都大了，只有胡乱指点一通。
“阿忆，我们快出门吧。”
“拜托，少奶奶～现在才上午九点，陆南要下午四点才过来，我们两点出发正好！”
“哦，对不起～”王兰妹坐在床边想了会儿，又站起来满屋子乱转，“房子够干净么？要不要叫罗森太太再带人打扫一遍？晚餐不知道合不合他口味呢～打电话时我忘记问了呢！”
“阿庆嫂～”阿忆直挺挺摔在木地板上，举着两个戴着拳套的拳头乱晃，“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阿庆嫂了。”
“不好意思啦。”王兰妹这时才稍稍清醒一点，笑眯眯地蹲在她身边，为她解拳套，“我知道阿忆最好，快帮我想想，还有什么事忘记了。”
“什么事啊～”阿忆翻着眼珠子望着天花板，想了半天，突然大叫道：“你没有买套套！”
王兰妹脸一红，随即偏在一边，沉默起来。
“啊～”阿忆发现自己闯了祸，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不顾自己身上汗津津的，搂着王兰妹道：“兰妹，那个～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哈。”
王兰妹默默地摇了摇头，用手背擦擦眼，转回头微笑道：“阿忆，你说陆南买的飞机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好想看看啊！”
“湾流的飞机，网上有照片啊。”阿忆从网上调出由汉光软件开发的“千度”英文版搜索引擎界面，输入关键字，回车后很快出现了另一个界面。
“湾流gv――哇，好漂亮呀！”阿忆看了几张高清晰照片，情不自禁地搂着王兰妹，用力在她的脸上亲了几口，“兰妹，你有福啦，这么漂亮的飞机，唔，我一定要上去飞两转！”
湾流gv在希思罗机场盘旋了两圈后，在塔台的引导下缓缓降落。陆南在六名保镖的引导下经贵宾通道刚刚走出机场，就看见了一张宜喜宜嗔的脸。
“兰妹。”陆南看着王兰妹鼻翼抽动，立即张开手臂将她搂进怀里，一使劲，将她抱了起来，原地转了两圈，微笑道：“长胖了！”
兰妹本来泪珠已经夺眶而出，听了这句又破啼为笑，轻轻地捶了他两下，抽泣着道：“陆南，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所以来看你了。”陆南抚着王兰妹的背，看着站在边上的阿忆，习惯性地伸手拍拍她的脑袋，“阿忆，怎么变黑了？”
“一见面就不说好听的。”阿忆撅撅嘴，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要不要坐我们的车？”
“嗯，王飞跟我一起。”陆南认识，那是一张大轿车，英国产的tvr（特雷沃）。在英国没人认识他，想来安全保卫方面并不会有太大问题。
回到庄园后，陆南与管家罗森夫妇见面，嘉奖了几句后，王兰妹就急着拉他去洗澡。
“还真累了，”陆南解开外套，突然一拍脑袋，“我换洗衣服没带。”
“有兰妹在，要你操心？”阿忆削好一个苹果，扔给陆南，“放心吧，她这一年光给你买衣服就有十来套了。”
陆南一怔，看着还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王兰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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