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母的思念 3
我偷偷地为妈买了回家的火车票,在她留在这城市的最后几天,我陪她逛了一次商场,去了一次孙中山故居,买了几次菜,跳了几次舞,买了大包小包的衣物零食送她上车。临上车,妈眼红红地问我:“是不是你嫌妈给你添了麻烦,所以要我回去?”?
我忍住眼泪,拼命摇头,递给她一部手机。
她惊喜地接过:“呦,这和我以前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我说:“就是你那个,公安局的人说抓住了那个骗子。”?
她如释重负地笑。
在火车上,她细看这个我在二手市场买的手机,会发现我说了谎,但我相信,妈不会揭穿这个谎言的。她想从我这儿得到的,一直都只是我的爱和信赖。手机失而复得,证明她仍是我能干的妈妈,我不变的靠山。
火车快开动,她絮絮地嘱咐我在外当心,说一个人孤单就打电话,她过来陪我,说过两年我成了家,她来给我带孩子……火车开动,妈的脸越来越模糊,我向前奔跑,哭着大声喊:“妈!妈!我爱你!”?
火车轰隆隆的声音掩盖了我的喊声,这样很好,我从来都羞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但这一刻我终于说出了我爱你。
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孤单,妈,我知道你也是。
世界上最感人的故事
刘刚是个抢劫犯,入狱一年了,从来没人看过他。
眼看别的犯人隔三岔五就有人来探监,送来各种好吃的,刘刚眼馋,就给父母写信,让他们来,也不为好吃的,就是想他们。
在无数封信石沉大海后,刘刚明白了,父母抛弃了他。伤心和绝望之余,他又写了一封信,说如果父母如果再不来,他们将永远失去他这个儿子。这不是说气话,几个重刑犯拉他一起越狱不是一两天了,他只是一直下不了决心,现在反正是爹不亲娘不爱、赤条条无牵挂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天天气特别冷。刘刚正和几个“秃瓢”密谋越狱,忽然,有人喊倒:“刘刚,有人来看你!”会是谁呢?进探监室一看,刘刚呆了,是妈妈!一年不见,妈妈变得都认不出来了。才五十开外的人。头发全白了,腰弯得像虾米,人瘦得不成形,衣裳破破烂烂,一双脚竟然光着,满是污垢和血迹,身旁还放着两只破麻布口袋。
娘儿两对视着,没等刘刚开口,妈妈浑浊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她边抹眼泪,年、边说:“小刚,信我收到了,别怪爸妈狠心,实在是抽不开身啊,你爸……又病了,我要服侍他,再说路又远……”这时,指导员端来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进来了,热情的说:“大娘,吃口面再谈。”刘妈妈忙站起身,手在身上使劲的擦着:“使不得、使不得。”指导员把碗塞到老人的手中,笑着说:“我娘也就您这个岁数了,娘吃儿子一碗面不应该吗?”刘妈妈不再说话,低下头“呼啦呼啦”吃起来,吃得是那个快那个香啊,好象多少天没吃饭了。
等妈妈吃完了,刘刚看着她那双又红又肿、裂了许多血口的脚,忍不住问:“妈,你的脚怎么了?鞋呢?”还没等妈妈回答,指导员冷冷地接过话:“你妈是步行来的,鞋早磨破了。”
步行?从家到这儿有三四百里路,而且很长一段是山路!刘刚慢慢蹲下身,轻轻抚着那双不成形的脚:“妈,你怎么不坐车啊?怎么不买双鞋啊?”
妈妈缩起脚,装着不在意的说:“坐什么车啊,走路挺好的,唉,今年闹猪瘟,家里的几头猪全死了,天有干,庄稼收成不好,还有你爸……看病……花了好多钱……你爸身子好的话,我们早来看你了,你别怪爸妈。”
指导员擦了擦眼泪,悄悄退了出去。刘刚低着头问:“爸的身子好些了吗?”
刘刚等了半天不见回答,头一抬,妈妈正在擦眼泪,嘴里却说:“沙子迷眼了,你问你爸?噢,他快好了……他让我告诉你,别牵挂他,好好改造。”
探监时间结束了。指导员进来,手里抓着一大把票子,说:“大娘,这是我们几个管教人员的一点心意,您可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不然,刘刚还不心疼死啊!”
刘刚妈妈双手直摇,说:“这哪成啊,娃儿在你这里,已够你操心的了,我再要你钱,不是折我的寿吗?”
指导员声音颤抖着说:“做儿子的,不能让你享福,反而让老人担惊受怕,让您光脚走几百里路来这儿,如果再光脚走回去,这个儿子还算个人吗?”
刘刚撑不住了,声音嘶哑地喊道:“妈!”就再也发不出声了,此时窗外也是泣声一片,那是指导员喊来旁观的劳改犯们发出的。
这时,有个狱警进了屋,故做轻松地说:“别哭了,妈妈来看儿子是喜事啊,应该笑才对,让我看看大娘带了什么好吃的。”他边说边拎起麻袋就倒,刘刚妈妈来不及阻挡,口袋里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顿时,所有的人都愣了。
第一只口袋倒出的,全是馒头、面饼什么的,四分五裂,硬如石头,而且个个不同。不用说,这是刘刚妈妈一路乞讨来的。刘刚妈妈窘极了,双手揪着衣角,喃喃的说:“娃,别怪妈做这下作事,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东西……”
刘刚像没听见似的,直勾勾地盯住第二只麻袋里倒出的东西,那是—一个骨灰盒!刘刚呆呆的问:“妈,这是什么?”刘刚妈神色慌张起来,伸手要抱那个骨灰盒:“没……没什么……”刘刚发疯般抢了过来,浑身颤抖:“妈,这是什么?!”
刘刚妈无力地坐了下去,花白的头发剧烈的抖动着。好半天,她才吃力地说:“那是……你爸!为了攒钱来看你,他没日没夜地打工,身子给累垮了。临死前,他说他生前没来看你,心里难受,死后一定要我带他来,看你最后一眼……”
刘刚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长号:“爸,我改……”接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一个劲儿地用头撞地。“扑通、扑通”,只见探监室外黑亚亚跪倒一片,痛哭声响彻天空……
在脑海里永存
记忆是有自己的喜好的:有些本该被记住的人生大事,常常在回首时摸不着形迹了。而某些毫不起眼的情节,却偏偏如铜版画一样被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
妈妈的爱出现在十五年前的那个秋日的黄昏。那天是个很平常的日子,近晚的时候,空中涌起了轻雾。我站在窗边,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远处的房屋,在雾里都成了一团团虚浮的灰影;近处坡地上的树木伸展着零落的枯枝,在苍黄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寂寞。
妈妈,就在这样的背景里拣她洗好的被单。她伸开手臂,把一条条被单从晾衣绳上拿下来,细心地折好,放到地上的盆里。我站在四楼的窗前,看她小小的影子在广阔苍黄的灰雾里,就像一幅凄冷的秋末画。心里忍不住要想:这一天,又要从我的生命中消失了。这一刻,又要从我的记忆中流逝了。生命就是一连串即将消逝的时间吧。又想,妈妈这时候会不会有着和我一样的感叹呢?
当妈妈重新翻看自己的照片的时候,曾经有过这样的感慨么?相册里,当年那个坐在草地上一脸春光的少女,只在下一页,就变成了形销骨瘦的少妇了。脸颊深深地塌陷,嘴唇看起来干干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毫无光泽。而再翻几页,又是形态臃肿的妇人了。这是让人看着多么伤感的图景。
但是我从未听到妈妈为这个伤感。也许,妈妈的目光总是在眼前,她没有时间回顾过去吧。眼前这个六十平米的家,有多少活等着她做啊。忙着做一日三餐,日子好像就是由这个组成的;忙着打扫房间,窗台上总有我和弟弟吃完苹果后留下的果核;忙着洗衣服,弟弟的袜子不但不洗,还总是被他藏到角落里,等着妈妈发现。眼前的几个最亲近的人,又多么需要她的关爱啊。要细心照顾爱发脾气的多病的爸爸;要小心地揣摩个性内向的我的心思;要牵挂着生性顽皮好玩的弟弟的学业和照顾哥哥刚刚一岁的小女儿。对妈妈来说,生活着,就是完成这一个个具体而微小的细节。时间的流逝,就是黑夜后又一个黎明的到来,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我对爸爸的记忆留在家里那个小小的厨房里。夜深人寂的时候,他总是要把一些时间消磨在那里。他把自己关在厨房里,不停地吸烟。当卷曲着的青烟弥满一屋子时,爸爸就会把门打开一道缝,被囚禁已久的黄烟就轻云一样迅疾地从门缝中逃了出去。这样的时候,我常常觉得爸爸放走的不只是烟,而是一段段纷乱的思索。
爸爸习惯这样,睡得早,但常半夜起来,坐在床头发呆、叹气,或者就坐在厨房的黑暗里抽烟。晚睡的我经常看到厨房里的一点红光,宝石般悠悠地在暗色里闪亮。我很怕听这叹息,见这夜里独坐的情景。因为我分明听到一个孤独人的私语,在脑海里翻覆地诉说着千回百转的愁绪。这让我感到既窘迫,又有些别的难过。
我知道,爸爸有很多担忧。他的身体不好,脑血栓已经犯了好几次了。走路的时候,要拄着拐杖、拖着腿。但他对死亡的恐惧也许不比对我们未来的担忧来得更深些。那时候,哥哥已结婚生子,但却没有自己的房子住,和我们一家四口挤在六十平米的房子里。我呢,年龄不小了,却还没有男朋友。交了一万块钱的费用后,弟弟勉强上了大学。但是,以后他结婚的钱从哪里出呢?爸爸尽了全力让我们三个儿女都上了大学,可是他好像并没有看到他希望的前景。原本他就是觉得,日月的更替,就是期待中儿女的美好未来一个个地实现啊。
时光无声流转,现在,妈妈已是满头斑白,爸爸早在十四年前就在地下长眠。快要步入中年的我,每天过着妈妈眼前的生活,柴米油盐酱醋茶;也会在闲下来的时候思虑着与爸爸相同的忧虑。我常想,记忆选择留下妈妈爸爸这些片段风景,也许是想让我日后逐渐了解,有些爱,最终会化作深沉的诗,留给我们反复吟唱咀嚼。
另一种亲情
曾经有人说过这么的一句话:“理解父母的前提是懂得父母的一片爱心;报答父母的前提是理解父母的一片苦心!”我理解母亲,更爱母亲,但我也爱弟弟!亲情,不仅仅在父母与子女之间。今天,我又明白了另一种姐弟之情!
弟弟弱智多病。爸爸去得早,母亲起早摸黑地干活,对弟弟也照顾不了,经常暗自伤心掉泪。看到弟弟每天满身泥沙痛哭着跑回家中的时候,我就知道弟弟在外面又惹事了!自我懂事以来,每每想到这些,我的泪水不禁悄然而下。弟弟的病好多年前就有,一直伤透了母亲的心,而我不知不觉间也读到了九年级。这么多年来,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欠了弟弟些什么似的,总想做一点事,可惜总没有机会!
报考前夕,经过认真的思考,我决定和母亲好好谈一谈,我想报读镇里的中学,这样放学以后就可以照顾弟弟了,我决心用自己的亲情一辈子呵护弟弟。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母亲。
“乖女,你的孝心,你的苦心,妈也明白的。我只是怕你弟的病而耽误了你的学业。”母亲的眼睛红了。
“妈,我知道你一心想我报考一中,全是为我的前途着想,但你为什么不想想弟弟,每天眼看着弟弟……难道你就不觉得心疼吗?”我早已经想好了。
“我也心疼你弟弟每天这样,妈知道你是怎么也不愿意的。”母亲擦了擦眼泪。
“我知道你的苦心,但我不能自私到连亲情也不顾,我不能再让弟弟天天这样下去。”我坚定地说,“我要多花点时间照顾弟弟,我已经决定报我们镇中学了。只要努力学习,在镇中学我一样会考上大学的!”
母亲哽咽了,“你比任何人都更疼弟弟,怎舍得每天看着他早出晚归的样子!所以你报哪所学校,妈随你了!妈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儿,更是弟弟的好姐姐!”
“是的,我愿意把这份亲情献给弟弟。”
月光下,妈妈,弟弟和我的影子紧紧地融在一起,不,是永远,永远……
我高兴,因为我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源于亲情的心灵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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