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襄王竟成太子妃

“父皇、母后，姗姗对儿臣有数次救命之恩；对母后和皇弟也有救护之恩，儿臣此生非她不娶。她若执意不肯出来见我，我就等，即使是等到白头也在所不惜！”

        “混账！”皇上第一次对太子发这么大的火：“你别忘了，你是储君，岂能为一个女子枯守到白头，难道你要弃江山社稷于不顾？！”

        “江山不是儿臣一个人的江山。如今父皇还春秋鼎盛，母后还可继续生养，何况还有二皇弟。儿臣不做储君又有何妨。”南宫宸却顽固不化道。

        “你！”皇帝气结。皇后却拉了一把皇帝的衣袖，示意他稍安勿躁。

        “皇儿，父皇和母后都知道你此刻心里不好受，但你总要面对现实。如果你现在还面对不了，父皇和母后也可以给你时间。我们都年轻过，我们都能体会你的感受……但，你不能一直这样颓废下去。”

        见南宫宸低头垂眸不做声，皇后又道：“母后很喜欢姗姗那个孩子，现在回想起来，她那么温暖，那么细心，总是寥寥数语就能让本宫觉得很安心……”

        听到母后提及姗姗过往的好，南宫宸抬起头来，眼中已噙满泪水，令皇上看来，也是一阵心痛。

        皇帝这时也语气柔和地道：“是啊，姗姗对时事有很多自己的见解。她去太医院讲学，建安济堂，还有之前和云顶医圣一起救助那些得了疫症的百姓，可见她是一个古道热肠的孩子。如果她还在，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现在这样颓废的样子……”

        “不是如果，她一定在！”南宫宸固执地道。他突然跪倒在地，对着皇帝皇后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道：“儿臣有个不情之情，求父皇母后成全。只要你们答应，儿臣就洗心革面，重新恢复每日的早朝，像以往一样。”

        “你说……”皇帝道。

        “如今百姓们对襄王有诸多不好的猜测，儿臣要替姗姗正名。儿臣要恢复她的女儿身。儿臣还要出皇榜，公告天下，娶姗姗为太子妃。等她看到，或者听到这些消息，她一定会回来的。”南宫宸恳切地注视着皇帝和皇后。

        皇帝和皇后互视了一眼，有些无可奈何。可若不答应南宫宸，只怕他会就这样一直颓废下去。皇帝最后只好说：“随你吧……”

        “谢父皇，谢母后，谢父皇，谢母后……”南宫宸立刻欢喜地拜了又拜，道：“臣这就回去起草皇榜，给父皇审阅。”

        “不必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皇帝摇摇头道，只要南宫宸回来，正常上朝议政，其他的，随他去闹吧。何况等他起草好，若是自己不答应，又要惹出事来，还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是，谢父皇！”南宫宸高兴地跳了起来，有些忘乎所以地跑过去抱了抱父皇和母后，便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他早就想恢复姗姗的女儿身，也早就想立她为太子妃。如今，就算她不在，他也要昭告天下。他相信早晚有一天，姗姗能看到或者听到这些消息，能明白自己对她的情义，能早一点回来，跟自己团聚。

        皇后看着南宫宸的背影，喃喃道：“如果当日，你我私定终生，先皇不答应，你会不会……”

        皇帝立刻心领神会，无奈道：“那大概我也会像太子这般，跟父皇斗到底。”可见，父母终究是拗不过孩子的……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张贴上了皇榜，引得无数百姓围观。随皇榜附上的还有两张画像。一张是襄王的画像，而另一张却是一位面容绝美的女子。皇榜称，襄王之前为行医救治百姓，不得不女扮男装，方便在江湖中行走。还称太子与襄王早已情投意合，如今昭告天下，册封襄王为太子妃，并称，太子此生有且只有一位太子妃。又称太子妃如今已随师傅云顶医圣云游，继续救治医患，体恤民情。待太子妃回京之日，就是与太子完婚之时。

        这皇榜的信息量太大，不仅百姓惊呆了，连朝野也震惊了。都没想到皇上竟然允许太子如此胡闹。立太子妃，乃是关乎社稷的大事啊。这太子妃不仅女扮男装，且至今还在江湖游走，历朝历代哪有这种先例。这日的早朝便炸开了锅。

        有别于臣工们的吵吵嚷嚷，肖将军发现今日的父亲，护国公，在朝堂上无比沉默，似乎对襄王是女扮男装的事，毫不吃惊。他原本也想提出异议，却被父亲一个眼神瞪得噤了声。而朝中的两班，武官本多以护国公马首是瞻，如今见护国公不吭声，其余人摸不清头脑，自然也都不敢出声，以免枪打出头鸟。所以吵闹质疑的多为文官一派。

        而今日太子又恢复了原本俊逸非凡的模样，几日未上朝，今日一入朝堂，却似乎有了一种排山倒海、生人勿近的气场。或许，他早已料到这皇榜一出，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所以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森寒的气息，似乎是随时准备战斗的样子。

        他冷眼看着那些叽叽喳喳的文官们道：“各位大人如此不满，莫不是因为本宫当日没有选中各位的千金？太子妃医术精湛，爱民如子，如今不过是代本宫寻访民间，广纳民意，有何不可？莫非各位大人或者各位的属下，在民间有什么不轨之举，怕被本宫的太子妃发现了不成？”

        肖将军看到身边的父亲，护国公，在听到太子的一番话后，唇角微勾，主动走了出来，对太子和陛下一拜道：“立太子妃，乃是天家的家务事，臣等无异议。恭喜太子，册封太子妃。”

        武将们见老国公已经表态了，也都跟着走了出来，跪拜道：“臣等无异议，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册封太子妃。”

        文臣们一看，武将们都恭喜太子殿下了，那他们还能翻出什么大浪啊，只好也纷纷跪拜道：“恭喜太子，贺喜太子，册封太子妃。”

        太子这才满意地一笑。而皇帝见太子已自己摆平了这些难搞的臣工，自然也是乐见其成。之后的朝堂又恢复了正常，继续商议其他的朝政大事。但那些文臣们就这样放弃了吗？并不……

        不过几日，京城就流传开来，说太子妃源自民间，身家并不清白。据说被云顶医圣收养前，曾被人牙子卖去妓院。很可能是一位雏妓出身。于是百姓们盛传，难怪襄王当日曾在多个场合，多次称“妓子何辜”，难怪襄王每周都要去一趟倚风院，莫非是去和里面的姐妹们话家常，或者是去接些熟客……一传十，十传百，流言蜚语传得越来越不堪入耳。

        而之前被襄王赶出安济堂的柳霞柳女医更是透露说襄王给她们培训时，对女子的病症尤为擅长，尤其是男女欢好后，女子身体的变化，以及可能引发的各种病症，说得头头是道，说明太子妃早已不是完璧，不然一个处女怎么可能知道得那么清楚。

        而这些传闻自然也传到了各位臣工的耳朵里。立刻便有如雪片一般的折子呈报给皇上，说太子妃来历不明，有伤国体，恳请太子另立太子妃，云云。令皇帝不胜其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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