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襄王殒命？

马车很快驶入了皇宫，高公公领着南宫宸一路来到御书房。只见御书房外，跪了一群臣工，大家看见太子，都直呼“冤枉”。他们不就是昨日太子生辰宴的时候，被赏了个羌族舞女嘛，不就是宠幸了那些女子一个晚上吗？怎么今日就从睡梦中被挖起来，还被带入宫里。听说身侧的舞女都成了谋害太子的嫌疑犯，那他们自己也无辜成了帮凶？此刻，让他们都跪着等候皇上发落？他们冤枉啊。

        南宫宸从他们的身旁走过，依旧不发一言。他走进御书房，看见里面坐着的父皇和母后，看到他进来，都一脸焦急地望着他。宫里的动静这么大，皇帝本想瞒着皇后，也是瞒不住的。南宫宸屏退了所有伺候的宫人，一直到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南宫宸才“扑通”一声，跪在了父皇、母后面前。

        “皇儿，你这是怎么了？”皇后一惊，立刻就要走过去把太子扶起来。

        但南宫宸却摇了摇头道：“母后，您且坐下，听儿臣说完。可能，整件事听起来有些荒唐，但……都是事实。”

        皇后闻之一愣，皇帝赶紧走过去，将皇后扶着走到自己身旁，等着南宫宸解释。

        就听南宫宸道：“当日在南方六镇，机缘巧合下，孩儿认出白轶是当年将儿臣从湖中救起的人。儿臣遂坚持要和他结为异姓兄弟，甚至威逼与他，他不得不从。之后白轶随儿臣来到皇城，开安济堂，给母后问诊，为儿臣远征北境献计献策。待儿臣从北境回来，意外发现白轶其实是女儿身……”

        “什么？！”皇后先惊呼出声，皇上也一脸震惊又困惑地看着南宫宸。

        “父皇可还记得，当日儿臣被人从湖中救起，儿臣说救儿臣的是一位小姐姐，但侍卫们都说救儿臣的是一位少年公子。”

        皇上想了想道：“确有此事。”

        南宫宸继续道：“白轶当时随云顶医圣云游，为行走安全，对外一直以男装示人。所以侍卫们看见的是男装的白轶。而她跳入水中救儿臣时，因为被水冲去了脸上的伪装，所以儿臣看到的是恢复女儿家面容的她。”

        皇上和皇后对视了一眼，又听南宫宸道：“当日母后生产，白轶救治好二皇弟后晕厥，是因为她为了给母后平安接生，服下了推迟葵水的药丸，之后因药物副作用造成了血崩，所以儿臣在襄王府守护了她三日。”说到这里，南宫宸痛苦地闭上了眼。

        皇后忍不住握紧了扶着她的皇帝的手，急道：“这孩子怎么这么傻？那她的身子……”

        “此后每月来葵水，她都痛不欲生，需要人不断输送内力，才能好一点。所以儿臣每月总会有几天偷偷宿在襄王府。”南宫宸沉痛地道。

        “难怪朕听闻，外面早就在传太子和襄王有龙阳之好，朕只当你们是结拜之谊，难道你们早就暗通款曲？”皇上质问道。

        “并没有，”南宫宸立刻辩驳道：“白轶本名姗姗，儿臣不止一次地要求姗姗早日恢复女儿身，跟儿臣一起来回禀父皇母后，好给我们主持婚事。但是姗姗一直以各种事情推诿，还说要等她师傅云顶医圣答应才行。所以，儿臣之前与她也一直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逾矩。”

        “所以她之前向你父皇讨要免罪金牌……”皇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道：“可是因为她怕自己女扮男装的事情暴露，怕犯上欺君之罪？”

        南宫宸点点头，又道：“前几日云顶医圣来京城，儿臣去襄王府拜见。云顶医圣似乎已经答应了姗姗和儿臣的事。姗姗说会在儿臣生辰之日给儿臣惊喜。而昨夜，坐到儿臣身边的羌族女子，就是姗姗，儿臣以为这就是她所说的惊喜。”

        皇帝皇后恍然大悟，难怪一直不解风情的太子，昨夜竟会选中一名羌族舞女，原来，那本就是他心爱之人所扮。

        “那你们昨夜？”皇后问道。

        “昨夜，姗姗说早晚是我的人，只当她自己就是提前送给我的生辰礼，所以我们……”南宫宸痛苦地闭上了眼。想到昨夜刚刚和姗姗红鸾帐暖，而今日就佳人无踪……

        “所以姗姗并非什么羌族刺客，而羌族对此事也毫不知情，”南宫宸定了定心神，抬眼望向皇帝道：“还请父皇释放外面的各位臣工，也释放羌族使臣和那些羌族舞女们，以免坏了和羌族的关系。”

        “那对姗姗，你想如何？”皇帝看了看太子，自己的儿子，自己最知道，想来皇儿对姗姗已是用情至深。如今两人才圆了房，心爱之人就失踪，便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找！”南宫宸坚毅地道：“父皇，请恕儿臣这两日不能上朝，儿臣誓要将姗姗找回来。”

        皇后此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皇帝看了看儿子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且去吧……”

        “谢父皇，谢母后……”南宫宸郑重地给皇帝皇后磕了个头，便疾步奔了出去。他带了一队御林军分别去了安济堂总堂和安济堂分堂，但经多方打听，都说襄王已有一周未曾来坐诊。而安济堂的管理也早已全部交给了张堂主和两位副堂主。

        南宫宸在安济堂总堂也遇到了满脸焦急的严煜，看来严煜也不知道姗姗的下落。南宫宸问严煜，京城还有什么地方是姗姗经常去的。严煜又带南宫宸去了倚风院，但依旧一无所获。

        经此一闹，京城百姓都隐约知道襄王失踪了。消息自然也传到听音阁和护国公府。严旭尧前几日见过云顶医圣，也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但听严煜说似乎云顶医圣和姗姗是一起消失的。便立刻派出所有听音阁的探子去打探二人的消息。

        而护国公肖公挚则立刻加派了五十名肖家军协助太子一起找寻襄王殿下。老国公这几日也在府里急得寝食难安。令肖将军肖倾掣和肖潇很是不解。襄王对老国公有救治之恩不假，而老国公也一直对襄王推崇有加，但毕竟是个外人。有必要为一个外人如此上心吗？

        又过了两日，山崖下的迷雾散尽，鹰隼兵和官兵们终于下到了崖底，在崖底的一棵树的树枝上找到一件已堪称褴褛的羌族舞女的衣裙。周边的山崖间还有一些已干掉血迹，而四周还散落着一些白骨……士兵们报给南宫宸，称那女子跌落山崖后，恐怕已被猛兽吞食。南宫宸哪里肯信。

        自那日之后，太子便天天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茶饭不思，只让太监一壶一壶地上酒，只有醉了，他才能再次看到姗姗对着自己嫣然浅笑的样子，仿佛她还近在咫尺，甚至有时候还能跟自己耳鬓厮磨。只这样过了三、四日，太子就变得胡子拉茬，眼圈发黑，原本锐利的眼神，此刻也只剩下一片死灰。

        这日御书房内，所有侍从都远远地守在门外，御书房里是皇帝、皇后，将太子召来单独叙话。皇帝皇后早已听过御林军的回报，也知道太子这几日在东宫自暴自弃。此刻看着面前颓废得不修边幅的南宫宸，他们想劝他节哀，毕竟逝者已矣……可谁知南宫宸却认定了姗姗一定是因为某些原因，故意躲了起来，不肯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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