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帝久天长 大结局

　　帝君躺在地上，一只手还不忘护住凤九的头，整个身子被帝君稳稳怀着。两人眼睛里都带着急切的焦灼关心，用眼神询问着彼此的伤情。见实打实地躺在地上，才都松了口气。帝君刚受了三生石的天谴，到底有些虚弱，他面色苍白，眉头微蹙，嘴角挂着几滴赤中带金的血，血迹沾染在缟素内服上，如一袭清冷残月，他眼里带着深情的疼惜道：“九儿！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凤九勉强咧开嘴笑了笑，见帝君无恙，才伸出手去轻触帝君的脸道：“帝君生，凤九生；帝君死，凤九也绝不会独活……”说完，一阵咳嗽，沤出一滩血，晕了过去。帝君脸色一变，痛心呼唤：“九儿！九儿！”

　　司命掩饰不住的惊喜道：“三生石上居然显现出帝君的名字了！”白浅揽住身边的夜华，眼角含着热泪说：“三生石成全了他们！”这些神仙刚经历一场惊魂之旅，都还来不及出手，一切就已结束。眼见天命难违，又眼见天命成全，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只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情之所钟，乃教人生死相随。见凤九晕厥过去，一众人才幡然惊醒，奔到帝君身边，询问着伤势。帝君用手袖擦了擦嘴角道：“本君无妨！先行回宫。”说罢便要抱着凤九起身，无奈腿脚有些绵软，站立颤巍。司命忙道：“帝君，让小仙送帝后回宫吧。”帝君这才将凤九交到司命手上，一行人急匆匆回了太晨宫。

　　寝殿内，依旧是红灯结彩，大红喜字对窗贴，床塌上，凤九脸无一丝血色，唇色苍白，眼睛紧闭，无半分知觉。帝君看着她，一阵揪心疼痛，他试着去查看凤九脉搏，不知是不是耗了太多法力仙法不精，只觉她脉搏一时沉虚急促，一时凝滞气血运行缓慢，始终不得其法，帝君急火攻心加之身上有伤，忍不住咳了几声。夜华上前道：“帝君，您先去一边稍作歇息吧。帝后应该没事的，折颜上神很快就要到了。”帝君挥手缓缓摇头道：“不必了！本君放心不下。”话音刚落，折颜上神跟白真上神就来了。折颜看向白浅问道：“这是怎么了？”不待白浅回答，帝君便说：“凤九替本君化了三生石的劫难，现脉象不稳，昏迷不醒，本君还不知是何情况。”折颜心下了然，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让我先看看。”众人皆退避三尺，到殿外候着。折颜见帝君不动，便和声道：“帝君也请先去清洗一下吧，你在这边，我也不能静心把脉。”帝君这才起身出去，临出去前，又转身看了眼凤九，复向折颜微微点头，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折颜身子微倾，对帝君淡淡一笑，以示安慰。

　　折颜先是给凤九把脉，屏气凝神查看许久，确如帝君所言，脉象不稳且虚实反复，实属异常。这只老凤凰，医术堪称四海八荒第一，虽鲜有给人看病问诊，但这种脉相他还是第一次遇见，思虑良久不得其解。他只好念了个仙法，用照元法去察看凤九虚实。

　　殿外的众人皆忐忑不安，翘首以盼，帝君匆匆换了身常服就过来候着了，他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眼睛却死死盯住大门，双手低垂，毫无往日之英姿，站在众人最前方，不发一言。他不敢去想诛仙台那一幕，倘若凤九有个闪失，他该如何？凤九，我要和你一起天天看这日落月升，听那晨钟暮鼓？我还要跟你在屋内围炉烹茶，吹笛品酒，赏字玩画。我要带你踏遍青山访遍人烟，还要带你看每季的花开花落。没我允许，你不许死！帝君心神不宁，稍有炮燥，只好闭着眼睛静默等着。

　　夜华见氛围太过凝重，便咳嗽一声拉开话题。他问道：“帝君，何以三生石上会有你的名字了？那团黑色仙气为何从凤九而来？”帝君这才缓过神来，脸色稍缓和一些道：“如果本君没猜错的话，那团黑色仙气就是乌参。”白浅疑惑道：“乌参？就是被凤九在曦照山误食的乌参？”帝君点头认可。白真问道：“之前只听帝君说过乌参可救人治病，消灾辟邪，这三生石乃天命所成，乌参何以有制衡三生石的功效？”

　　帝君说道：“世间万物，莫不是五行五色，互为相生相克，凤九当日幻化的赤红小狐狸，乌参和三生石之间，便是秉承着这样一个关系。”司命听罢恍然大悟，一副了然于胸原来如此的表情。其他几个人听的云里雾里，不明就里。司命不愧是跟随帝君最久的神仙，帝君稍一点拨，就灵台清明。

　　原来，远古时分天地混沌，盘古开天辟地，一股灵气在里面盘结运行，于是从太易之中生出水，从太初之中生出火，从太始之中生出木，从太素之中生出金，从太极之中生出土。自此，乃有金木水火土，万物皆有对应之五行。乌参是木之属性，三生石乃土之属性，带有三十万年灵性的乌参藏身与凤九体内，早已成为凤九的守护灵结，一旦凤九遇到大难，乌参便自会喷薄而出为凤九挡上劫难。而金克木克土克水克火克金，五行据此运行，而乌参便是克制了三生石。又或许是天命亦违逆天命，大受感动，放东华帝君一条生路，大家听罢司命解释均大为惊叹不可思议。

　　正聊着，寝殿门打开了，折颜站在门口一脸忧愁。众人心下一凉，深知不妙。帝君上前一步急切问道：“如何？”折颜叹口气，摇摇头道：“不是很好。”帝君脸色铁青，眼色凌厉道：“什么叫不是很好。”折颜这才躬身对帝君一礼道：“恭喜帝君，凤九已有孕在身。她不过是一时劳乏，仙泽有些不稳，休息两日就会痊愈。”听得此言众人方才舒了口气，这老凤凰如今也学会唬人了。夜华白浅用惊讶的眼神看向帝君，司命嘴巴张大着诧异地说不出话来。

　　帝君脸色柔和不少，整个身子都松懈下来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然后见众人都望向自己，便解释道：“本君昨日才与凤九大婚……”此话一出，又觉多余，遂不屑扫视大家一眼，才进寝殿去看凤九。白浅道：“老凤凰，你说，这……”折颜笑笑道：“脉象上自然是看不出的，我用照元法才查探出凤九这丫头体内有股气流强劲冲天，已有身孕无疑。帝君还不是天生天养不知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昨日成亲，今日结下仙胎，没什么不可理解的。”白浅等听罢此言才真正的放松下来，喜上眉梢，就要进寝殿去瞧瞧小九。白真一把拦住她道：“既然小九没事了，就让帝君陪她好了。让她好好休息，咱们先走吧，晚些再来瞧这丫头也不迟。”白浅觉得四哥此话有理，与司命嘱咐了几句，自行回宫了。

　　帝君才进寝殿，一个拂袖，便将烛火灭了些，屋内灯火幽暗不少，好让凤九睡的安稳些。他看着凤九安静地睡着，心头百感交集，喉咙发紧。凤九脸色晦暗苍白，嘴唇干涩，额头上还冒了些汗珠，眉头还微微蹙动，嘴里嘟喃着：“帝君，帝君。”烛火掩映下，小脸越发显得清瘦精致，帝君几步走到床边坐下，将凤九的手握紧贴在脸上，柔声道：“九儿，我在。”

　　彷佛感知到帝君，凤九眉心舒缓些，脸色好了不少，随着呼吸均匀，渐渐进入梦乡。帝君紧紧拽着凤九的手，用所有的眼睛所有的距离，死死盯住她，生怕她消失不见。还好，还好！帝君微微震了震心神，不敢细想，心头又疼又急，轻叹口气道：“真是拿你没办法！”他孤寂地生长了三十六万年，他见惯了星云流转，尘世更迭，以为此生不过尔尔，却不料遇见她，从此万丈红尘，一骑到底。说什么彪名伟迹战功赫赫，这一刻，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她。想到从此，枕边佳人，还将有一脉子息，帝君不禁万般缱绻，眸子生出星光点点。夜已深沉，星稀月清，太晨宫绝世伫立。风又住了，风又起了，清风卷来阵阵佛铃花香，再听，似有柔情细语，宛若天成。

　　凤九一夜睡的好沉，醒来又是一日。只见帝君斜倚着榻，还不忘拉着自己的手，凤九心想帝君该是一夜未眠吧。她就这样静静看着帝君，侧颜如精雕细琢，色如春江花月，心里不觉惊叹，怎么有这么好看的脸呢，怎么就这么看不够呢？她痴痴地看呆了，不觉生出一阵痴笑。

　　听见笑声，帝君醒来，见凤九盯着自己，忙问道：“九儿你还好吗，可有哪里不舒服？”凤九半掩被窝，笑意盈盈，两个大黑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着，摇头道：“九儿很好。帝君可有无虞？”帝君听了将心沉了下来，长嘘口气道：“本君不好！”凤九忙将要起身问道：“帝君怎么了？“帝君正襟危坐，眉头一皱道：“本君的心有些痛，身子有些乏。”缓缓又道，“守了你一夜，担心了一夜，你说，本君会好吗？”凤九听了由忧转喜，嗔道：“帝君，你总是唬我。”说着就要起来，嘟囔着：“不知道为什么，才睡了一晚，却觉得身子好沉啊。”帝君忙拿了两个金丝软枕让她靠住，扶着凤九双肩，眼里炙热如火。

　　凤九一脸羞赧，被帝君盯的这样紧，如鹿撞心头，脸色微粉，“帝君……这样盯着我，九儿，九儿很害羞。”帝君见眼神慌乱，不由生起一股爱恋，搂住凤九道：“答应我，以后不要不听话，不要再让我担心。”凤九用力点点头，柔声问：“帝君，三生石上是有你的名字吗？是不是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帝君点头道：“不错！从此，我们一家三口，终可长相守。”凤九抬头诧异看着帝君：“一家三口？”帝君抿着嘴笑道：“不错！九儿，你有了我们的孩子。”凤九顿时脸色通红，怔怔的简直不敢相信：“孩子？帝君是说我有了身孕？可是……”帝君摸着凤九的头，无限爱恋，又牵起凤九一只手，十指紧扣，覆在凤九小腹上：“本君是曾经的天地共主，四海八荒唯一的一个神仙，九儿又是天地间唯一一只赤红九尾小狐狸，本君与九儿的孩儿，也必是与众不同的。九儿，你要做母后了，可高兴？”凤九方觉神清气爽，闭上眼睛咧开嘴来笑出泪花：“高兴！九儿很高兴。”

　　帝君，从遇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你了，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都说你命中无红鸾星动，绝无可能，但我从未放弃，这一路走来，披荆斩棘，跌跌撞撞，不惧天命，天命亦放过了自己。真好！凤九伏在帝君胸前，泪眼朦胧，感受那颗炙热的心，帝君用下巴抵住凤九，低头吻上她的一头青丝，将怀里的人儿也搂得更紧，凤九抬脸迎上去，两个滚烫的嘴唇就胶黏在一处，贝齿莹润，口唇缠绵，灵舌追逐，引出银丝细闪粘腻。两人沉浸在这风月年华里，这一次没有浓烈渴望，只有细水长流般的良久娓娓。看不尽眼波滟滟，道不清情意绵绵。真当是，菱花镜里照红尘，九华帐中映玉容，暖日皎皎流照君，感怀朝朝暮暮情。

　　帝后有孕，太晨宫上下可是喜上眉梢，消息一日内传遍四海八荒，各族子民无不俯首称贺，送礼之人络绎不绝。却被司命全然挡在宫外，可依然阻挡不了四处求见的热情，帝君不得不下令，但凡来太晨宫贺礼之人南天门守卫一律不予放行。一些人想着法的求见司命，送来厚礼，连连宋成玉都成了红人，只求他们将礼托送入太晨宫。

　　司命对这些人是一概不理，他朝东边拱手道：“各位的好意，小仙替帝君心领了。只是帝君向来不问俗世，不踏红尘，这些厚礼，太晨宫用不上，各位还是请回吧。”为首的不知哪一族人说了句：“那是以前啊，昔日帝君没有大婚，没有子嗣。如今帝后入主太晨宫，帝君帝后同心同德，即将有新的小主人诞生，还望司命星君替我等在帝君面前美言几句啊。”司命干笑几声道：“这几十万年来，帝君性情大家还不清楚么？即使今日帝君成婚了，他依然也是那个挂在墙上的神仙，不问俗世，远离红尘，除却关乎四海八荒的太平大事。各位就请回吧，勿要再扰太晨宫了。”众人听罢才不得不提着厚礼散去。

　　这席话刚好被连宋听到，他敲了敲司命胳膊道：“你啊，也是越发的睁眼说瞎话了。帝君还能称为挂在墙上的神仙吗，还能说是不问俗世远离红尘吗？你去瞧瞧帝君那幅模样，眼睛挂在帝后身上，生怕挪了一分一毫。更别提帝后那肚子了，瞧帝君宝贝成什么样子了。”司命对连宋一个白眼道：“小仙并没有睁眼说瞎话，即使如今，你见过帝君管过俗世，理过红尘吗？你又不是不知道”，司命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趴到连宋耳边道，“帝君只管关乎帝后的俗世红尘。”说完，两人哈哈一笑，心知肚明朝前走去。

　　太晨宫内，凤九肚子稍有圆润，该是三月有余了。御医吩咐凤九多歇息，一动不如一静。凤九哪是这么沉的住的人，她是隔三差五便跑去青丘和十里桃林顽。有时一个不小心，滑了一脚也是有的。狐后见了几回可没少数落她，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不注意。凤九不以为然，嘴里吃着刚摘下的青酸梅满不在乎的说：“帝君说了，我们的孩儿哪有那么娇气。”

　　白奕道：“那帝君就任由着你东跑西跑？也不管管？”凤九看着她爹瞪着大大的眼睛点头道：“那是自然，帝君说了，天上地下，只要我想去就去。”白奕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原本指望着凤九嫁给帝君性子稍微收敛一些被管管，结果，帝君宠她到无法无天，怕是要天上星星水中明月，帝君都会亲去摘了来。但是他又老怀安慰，这帝君，对外一副淡漠冷清，却惟独对凤九赤诚入火，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吧。

　　凤九猜透了白奕的心思，抱着她爹道：“爹，你放心好了，凤九心里有数。帝君说了，去必有方，去哪都要提前告知他，再说，这不还有四个宫娥随身跟着嘛，而且，你看看这个。”凤九伸出一条腿，腿上正系着那个箭头铃铛，又从怀里拿出妙华镜道：“你看，我去哪里，帝君都会感知到的，他也会随时找到我的。爹，你放心吧，帝君是怕我在天宫闷坏了，才许我到处走动的。帝君，对我，是极好的。”凤九说着，脸上不由得挂着深深的笑意。说完，便起身对白奕道：“爹，那我先走了哈，改天再来看你。”迷谷嘟着嘴道：“帝后，你不留下吃饭啦？你来的倒是勤，可总是来去匆匆的，一顿饭的功夫都不留！”凤九笑嘻嘻回道：“下次吧，帝君等着我用晚膳呢。”说完，头也不回地朝天宫奔去。迷谷瘪瘪嘴看着凤九一溜烟的身影道：“也就是在帝君面前才服软地像个小绵羊……”

　　帝君早早侯在南天门，掐指一算，紧皱眉头，好像比预计的时间晚了半柱香时间。正欲作法，凤九已回了。她一见帝君就上前喊肚子好饿。帝君微微蹙眉转身道：“饿了还不快点回来？实在饿，就吃了再回。”凤九看着帝君的背影，嘟着道：“九儿可不敢！上回在青丘吃了顿饭，帝君就生生等我那么晚。不，是九儿舍不得帝君饿着肚子等。”帝君忍不住笑了，忽然止步一个转身，凤九冷不防又撞到帝君怀里，不过，这回不是头，而是挺着的肚子。帝君摇摇头，一脸无奈道：“你就不能留点神嘛？”凤九咬着嘴唇眼巴巴瞧着帝君道：“明明是帝君忽然转身撞到我肚子……”看到她一脸懵懂天真，帝君心软了，再也不舍得逗趣她，忙牵扶着凤九的手回。

　　是晚，两人用过晚膳便回寝殿安息。凤九虽有孕在身，却依然娇俏玲珑，除了肚子微凸，因着做娘的心思，所以较之往日的少女情景多了份风韵。烛火跳动，凤九一身浅粉罗裙，趁得她明艳动人。帝君喉咙发紧，咽如火烧，挨着过去坐下，不待凤九开口，便双手揽腰。凤九低头羞道：“帝君，我，我如今身型臃肿……”帝君无限深情地吻了吻她额间的凤尾花道：“我的九儿，何时丑过？”四目相对，含情脉脉，两人的眼里都燃着火一般的热情，寝殿内，燃着沁人心脾的熏香，更撩的两人神思飘远。帝君凑上前，捧起凤九的小脸吻了下去，从脸庞，到耳边，到脖颈处，如蜻蜓点水般轻柔，动人心神。凤九脸色绯红，脖颈间已红晕一片，眼神迷离，灯火下，更添妩媚，她也回吻着帝君，那高挺的鼻子，轻薄的嘴唇，耳垂边，到滚烫的胸前。帝君如一头被唤醒的野兽，将将微颤。他柔声唤道：“九儿，九儿……”双手便不安分地摩挲着往下。凤九按住他的手有些担忧道：“帝君。”帝君轻轻拂在她肚子上道：“我问过折颜了，折颜说胎相已稳……”不待帝君说完，凤九的脸刷一下全红了，她捶着帝君嗔道：“帝君！你问那个老凤凰做什么呀，以后我还怎么见他啊……”帝君压根就不回她，直接吻住了凤九，带她探索世间的美妙。罗帐轻移，锦被柔滑，烛火微动，两具美丽的胴体遨游在山水云海间。六九冰开，七九燕来，这美妙，是燕子的梁间呢喃，是陌。上花开的缓缓归矣，是青山绿水不染红尘的纯粹，是忽东忽西的云，是触手生温的软玉。这一刻，离佛千万里，这一刻，又离佛特别近。

　　许久后，火热渐熄归于平静，帝君揽凤九在心头说：“我许了一个愿，你想不想知道。”凤九闭着眼，睫毛微动，道：”不想。”帝君揪了她脸庞道：“你不想，我也要告诉你。否则来日，你会怪我欺瞒你。”顿了顿，他弯下腰在凤九耳边轻声道：“我只要有你，只要尘世的幸福。”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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