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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兄弟情深


  不多时,明溟的伤口已经凝固,但仍是剧痛钻心,萧渊见她伤口不再流血,将她手一把拽过来,欲解下她腕上的灵犀草,岂知这灵犀草就像长在她手上一样,根本解不下来。萧渊将她提起来,道:“随我去找凤云簪。”他步伐极快极大,明溟几乎是一路小跑才勉强跟上,途中几欲绊倒,萧渊不管不顾,只径直走向那虞美人法阵。

  果不其然,凤云簪独自一人在那屋内,与韩冰儿的尸身喃喃低语,神情柔情无限。明溟看得头皮发麻,两人当年相爱,然而凤云簪为了保全自己的皇位,毅然将韩冰儿杀害,自古无情是君王,她不禁想起萧霄,或许有一天她会步上韩冰儿的后尘也不一定。

  两人进屋,凤云簪急忙从韩冰儿尸身旁起身行礼,萧渊忙扶起他,道:“不必多礼。云簪,说起来你我也算是表兄弟,现下我有一事相求。”

  凤云簪拱手道:“殿下请讲,臣弟定竭尽全力。”

  萧渊笑道:“我想向你借几个人。最好是精通奇门遁甲又可靠之人。”

  凤云簪问道:“殿下借这些人是要作甚?”

  萧渊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用完我将人还你就是,且你此次助我,我回九烨便上奏父皇,减轻女儿国税负。”

  凤云簪笑了笑,摇头道:“恕臣弟不能从命。”凤云簪早就怀疑萧渊的图谋,萧渊此次只带了一队轻骑悄然而至,又立即亮出他知晓国主的秘密,本就大为可疑,此时又来借人,恐怕是要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嫁祸到女儿国头上。

  萧渊似乎早就料到凤云簪会拒绝,神色仍是镇定无比,只是眸中闪过一抹阴鸷的光芒,“云簪,我劝你好好想想,我不过是借你几个人一用,于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凤云簪道:“如今女儿国乃是九烨属国,九烨宁王殿下都办不到的事,臣弟这小地方更不可能做到了。”

  萧渊缓缓踱到凤云簪身旁,道:“云簪,此事事关九烨大计,若能成事,你必定功不可没。”

  凤云簪本就起疑,现在看萧渊这么说,料定更是与九烨政局有关,萧渊为人阴险狡诈,保不齐会卸磨杀驴,更是不敢贸然答应,但心下对他又是惧怕,一时不知如何搪塞,无助时,目光下意识瞥向韩冰儿的尸身,只听萧渊又道:“你若是不肯答应,就莫怪本王不客气了。”

  话音还未落,萧渊已闪身到韩冰儿的尸身旁,一掌朝她面门劈去,凤云簪猝不及防,当即出掌格挡,但萧渊这一掌只是虚招,另一掌突然击在凤云簪腰间,掌力纯粹凌厉,凤云簪措手不及,直接被击退数米。萧渊心知凤云簪对韩冰儿极为重视,直接攻击她反倒不易得手,这一个调虎离山,把凤云簪调离韩冰儿身边,这样一来,韩冰儿的尸身便可任他摆布,以此威胁凤云簪,便可成事。

  萧渊冷笑道:“凤云簪,这姑娘虽死去多时,但这肌肤看着倒还是吹弹可破,真是令人爱不释手。”说着,便作势要抚上韩冰儿的脸庞。

  凤云簪怒道:“你要对她对什么!”

  萧渊笑道:“只要你乖乖听话的,本王保证不动她一根毫毛。”

  凤云簪忙道:“我听你的就是!快把冰儿还给我!”只见凤云簪满眼焦急,正要上前,萧渊喝道:“且慢!凤云簪,口说无凭,你且先将她交到本王手中,事成之后,本王自会将她完完整整地还给你。”

  凤云簪哪里肯答应,但眼下韩冰儿在萧渊手上,他也不敢乱来。此时明溟在一旁也看出了两人的意图,两人斗得越激烈,她就越有机会逃跑,便在一旁低声道:“宁王殿下不放心国主,国主恐怕也不放心殿下吧?”声音不大不小,屋内三人刚好能听得清清楚楚。

  韩冰儿就是凤云簪的软肋,此时又被明溟这么一激,凤云簪更是犹豫,萧渊大喝道:“凤云簪,本王乃是九烨宁王,岂会言而无信?莫要听这丫头信口雌黄!”

  明溟又笑道:“宁王殿下,您这话我也就不爱听了。您是九烨宁王,断不可能言而无信,那女儿国国主就会言而无信了?不如你就将韩姑娘还给国主,大家坐下来好好商量嘛!”

  萧渊虽知这只是明溟的诡计,但奈何凤云簪已面带愠色,内心动摇,萧渊只怪自己太过大意,当时就该把这丫头毒哑。萧渊怒上心头,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在韩冰儿脸颊上划下一个口子,“你若是再不答应,本王就将这小美人的脸划成棋盘。”

  凤云簪已吓得四肢发软,萧渊只道他是无动于衷,一手扼住韩冰儿的脖子,道:“凤云簪,你信不信本王将她的头拧下来送给你?”说完手指已微微发力,但韩冰儿当时乃是被凤云簪勒死,死后又被这各种药剂折腾,这尸身脖子一圈便十分脆弱,萧渊这么一碰,只听咔擦一声,那美丽的头颅竟就这般断了下来,一股血液的腥臭顿时散开,屋内三人表情皆是难以言喻,场面难以控制。那头颅触地的瞬间,凤云簪满脸绝望,放声大哭道:“不!冰儿!冰儿!”他的声音是通过药物变为女声,此时药性过了一半,那声音听起来不男不女,沙哑又刺耳。

  但见凤云簪哭喊过后站起身来,狞笑道:“冰儿去了,我也不愿独活,不若就让宁王殿下一起陪葬吧!”一语未毕,凤云簪抬手挥袖,数抹银光从他袖中朝萧渊暴射而去,萧渊警觉无比,见凤云簪抬手那一刻,早就从那木桶中将韩冰儿余下的尸身拎出,挡在身前,但见数根细如牛毛的钢针尽数插在韩冰儿,所到之处,泛起青黑之色,剧毒无比。也是这时,明溟才看清,韩冰儿身上竟然有些暧昧的痕迹,不禁头皮发麻。

  此刻凤云簪的情绪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但他不再向萧渊进攻,反是走到床边,伸手便要拉下床边那细绳,定是机关。明溟见状,立马提脚往外狂奔,只听身后一身惨呼,凤云簪双手已被萧渊抢先一步斩下,她回头一看,凤云簪竟维持身形不倒,张嘴便去咬那拉绳,萧渊一掌狠狠拍在他胸口,只见凤云簪身子一软,飞出数米,重重砸在那墙上,便一动不动。

  这一连串的变化发生得极快,这一段时间明溟根本还没跑进法阵,萧渊一把将她揪回,怒道:“你是想害死本王不成?”萧渊未曾想真会将韩冰儿的尸身毁坏,也没有想到会失手杀了凤云簪,若不是明溟从中挑拨,这一切恐怕根本不会发生,此时将她追回,当即一个耳光狠狠打在她脸上,明溟登时头晕眼花,鼻血直流。

  明溟捂脸喝道:“你这么对我,我难道还巴不得你好不成?”

  萧渊盛怒之下,抬手又欲打她,明溟忙往后退了一步,喝道:“慢着!凤云簪身强力壮,都被你一掌拍死,你想你这一掌下去我还能活么?”

  萧渊道:“你当真以为本王会在乎你的死活?”

  明溟冷笑道:“杀我的机会多得是,你要是真想我死,你恐怕已经下手几十次了吧?我看你是想让我当真萧霄的面死,我猜得对么?”

  萧渊收了掌力,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难得你还不算太笨,若不是你错跟了萧霄,本王兴许不会杀你。”

  明溟低头苦笑不语,她回头看去,凤云簪已经死透了,幸而他平日里将这处保护起来,又不让其他宫人靠近,才免去一番麻烦。只是凤云簪这一死,今后女儿国怕是要大乱了。

  次日亥时,萧渊已带着明溟到了旧城墙上。据说这旧城墙乃是多年前抵御九烨进攻所筑的临时防御工事,后女儿国战败,这处城墙便荒废了。因在郊外,平日里也不太有人来,选在这里对付萧霄,自然是干干净净、悄无声息。

  萧渊命人在城墙下摆了一堆柴火,明溟大白了他一眼,这特么是怕打架看不清还点个火么?萧渊也并不理会她,只安排手下排兵布阵,其中又含了些许奇门遁甲,明溟半点听不明白,只是奇怪,萧渊竟只带了一十三人过来,这十三人皆是清一色的黑色夜行衣,头蒙黑巾,脸上印满了形态各异的图腾,眼神锋利嗜血,明溟倒吸了一口凉气。

  待那十三人下去,萧渊方说道:“这十三人本是各国的黥徒,我见他们各自身怀绝技,便救了他们性命,将他们网罗至手下,组成了这‘十三太保’。”

  明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标准的中二癌设定,只不过她现在自身难保,不然早已大肆吐槽一番。

  萧渊突然问道:“你说萧霄破得了这阵法么?”

  明溟道:“我怎么知道?”

  萧渊大笑道:“有趣,有趣,你们女人不都很瞧得起自己的男人么?”

  明溟瞪了这直男癌一眼,不多说话。萧渊又说道:“你不妨试着给本王找些乐子,若是本王高兴了,便饶你一命如何?”

  萧渊这人信誉如何,明溟这几天已经领教过了,宁可让她相信地球倒转也不愿意信萧渊,横竖自己现在是死路一条,也没有必要再压抑情绪,便张嘴嘲讽道:“宁王殿下更是有趣,昨天还跟人家女儿国国主说什么只要你帮忙我就不动她,结果下一秒美人儿的头都被您拧下来了,还把人国主给杀了,你说我——”

  “闭嘴!”萧渊一记耳光扇在她脸上,怒喝道,“恐怕是我这几日对你太好了,你说话便不过脑子了是吧?那就给你长点记性。”

  说完,萧渊亲自将她五花大绑,吊在这城墙之上,而那城墙下就是火堆,明溟这才明白,这火不是用来照明的,是用来烧她的。此时她悬在半空,往下一看,离地甚远,这种高度掉下去,即便不被烧死也该被摔死了。明溟从小对火就尤为恐惧,说到火葬更是怕得飞起,此时虽未举火,但她仿佛已感受到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在这生死关头,兀自哀嚎起来。那绳子一头连着城墙下的滑轮,萧渊一挥手,悬挂的绳子便往下落了几分,明溟哭声更盛,萧渊高声道:“你再叫一声,我便再把这绳子往下一分。”言语间,绳子又往下滑了几寸,明溟瞬间不再说话,只在那半空低声抽泣。

  萧渊见她越是害怕,越发觉得有趣,便下令举火,一时间浓烟烈火疾疾上窜,明溟这次是什么花招也耍不了了,见子时也快到了,却还不见萧霄身影,她自知十有八九要被这变态慢慢折磨至死,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此前萧霄曾教过她这些运气法门,并强调千万不可强行冲破封住的经脉,一个不当,修为损耗是小,若是严重便会经脉尽毁,当场毙命。她又想起从前与萧霄相处的点滴,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要死在这里,眼泪又簌簌落下,万念俱灰,便开始缓缓运气,欲强行冲破经脉自绝。

  正在这时,忽听萧渊在那城下笑道:“我还道你不敢来。”

  “萧渊,你想要我性命来取便是,把她放了。”这一熟悉的声音传来,明溟当即停下动作,只见萧霄独自一人赫然站在远处,手边正是那山市所得的陨离剑,一人一剑,不怒自威。

  萧渊冷笑道:“我若把她放了,你还会来?”

  萧霄看向明溟,眼神中尽是关切,但奈何明溟高度近视,根本看不到,只道他来了便安了心,不再胡来。萧霄问道:“你想怎样?”

  萧渊道:“我这几个手下近日琢磨出一套阵法,还请大哥指点一二。”

  只见那十三太保从黑暗中走出,分布在萧霄周围。萧渊又道:“大哥若是输了一招,我便将这绳子往下放一寸。你们几个好好陪太子殿下活动活动筋骨。”

  十三太保领命结阵,只见他们走位有条不紊,自成章法,将萧霄周身围了个水泄不通。皇家子弟大多自幼跟随摘星殿高人学习,萧霄师承摘星殿掌门唐烈,是以自幼就通晓这五行八卦之道,此时已觉出这阵法的布阵之理。此阵原型名为“二十八宿杀阵”,其原理取自天文二十八星宿的排布,百年前由摘星殿的璇玑子前辈所创,当年璇玑子夜观星象,发现星辰演化之理,便创下这一阵法,须由二十八位高手列阵。萧渊师从璇玑子的徒孙,是以得悟这一阵法精髓,又在行军作战中对此加以改良,阵法已有变化,最少只需七人便可发动,多一人阵便多一分变化,每到一个七的倍数,威力便强出一倍。萧霄虽知其中精妙,但以他目前的状况,难以一己之力破阵,现下光是十三太保列阵萧霄已只是勉强打个平手,若萧渊再加入战局,他那时恐怕就难以招架了。

  然而萧渊并不急着加入,反在一旁观战,似乎对此战胸有成竹。萧霄此时已在阵中拼杀了半柱香的时间,他武学造诣不低,已找到这十三人中的破绽,只见他长剑横出,朝着一人连刺三剑,其余人见此呼哨而上,十二把长剑已几乎贴到萧霄身上,萧霄未曾想到这阵法如此严密,只道自己要在交代在此,突然他大喝一声:“动手!”但听得周围一声绵长的狼嗥,树林中蓦地多出一双双幽绿的眼睛,数十头灰狼从那林中缓缓踱出,其中一头毛色花白、眼上有疤的公狼从狼群中走出,众狼跟在它身后,似是头狼。

  眼前这群人都是训练有素高手,哪里会惧怕这些动物?仍然结阵抵御。岂知这狼群的行动竟也像个阵法,双方一时胶着,竟然难分胜负。萧渊此时心生疑窦,莫不是萧霄这段日子竟学会了驭狼之术?萧渊阴阳怪气地说道:“许久不见,想不到大哥如今竟然要靠这些畜生脱身。”

  萧霄对此话并不理会,反是明溟直接在半空破口大骂道:“你tm还靠人质引人过来叻?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诶诶诶你干嘛你干嘛你要松绳子是吧?诶你松你尽管松,老子横竖都是一死,我死了萧霄正好心无旁骛跟你慢慢打架,你松,你松!”她这时已被烤得口干舌燥,但这声音却还是中气十足,如她话里所说,横竖都是个死,不如图个嘴上痛快。

  萧渊只恨当初没把她舌头割下来,这小丫头平时看着不着四六,但这怼起人来当真是句句戳到痛处,但一想大敌当前,旋即平复心神,拔剑道:“动手吧。”

  自那日被萧渊背叛起,萧霄便知萧渊此生不会再回头,当下也不再多言,两人自幼便在一起练剑玩耍,对方的一招一式都了然于心,眼见已拆了上百招,仍是胜负难分。萧渊体内真气运转自如,见以武功攻之不下,便要用法术,然而萧霄岂会不知他的意图,步步紧逼,愣是让萧渊没有机会施展。萧渊这才知晓,原来先前那数百招都是萧霄有意相让,他本就恨他入骨,如此一来,更是觉得受了奇耻大辱,进招更加凌厉狠毒,直取对方檀中、气海、肩井等要穴,均是不成,越打越怒,心神不宁,反受影响,他心想:萧霄现已到得此处,已不必在乎明溟的死活,方才险些被这死丫头绕进去,此时只消袭击她,萧霄必定奋力相救,手忙脚乱。

  只见萧渊干脆将手中长剑朝着那绳子掷出,萧霄果然飞身挥剑上前挡下,周身霎时破绽百出,萧渊袖中抖出一把匕首攻上,萧霄虽知萧渊用意,却也避闪不及,那匕首已刺进萧霄左肩,他动作一滞,萧渊的手指无声无息地朝他胸口大穴拂去,另一手同时又利落地探出,夺了萧霄手中长剑,牢牢钉在了地上。

  “想不到你对这小丫头倒真是有情有义。你当年若真心待人,你我何至于要像今日这般,”萧渊冷笑不止,眼神复杂,“萧霄,你本就是带病之身,如今手里又没了剑,一身本事恐怕也废了大半吧?念在你我同姓,我便把这女儿国国主之死顺道嫁祸于你如何?”

  萧霄刚才虽未被他点中穴道,但此时没了长剑,战力的确不如刚才,且又听闻凤云簪身死,一时分神,险些又被萧渊抢上三招。

  两人斗得胜负难分,而蓝漪已悄然爬上城墙,将那绳子慢慢上拉,明溟也配合,全程不动声色,绳子已向上升了一米有余,再过片刻,她便能到得城墙之上。

  这时,忽听萧霄叹道:“二弟,对不住了。”此言甫毕,只见一道细细的银光闪过,萧渊但觉面颊一痛,脸上竟被划过一道口子,这伤口当时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皮外伤,两人斗得正酣,萧渊丝毫未觉出任何异常,只听萧霄又道:“收招吧。”萧渊哪里肯理会,兀自攻了过去,不过片刻,便已觉四肢发软。

  自那日在云来吃了毒物的亏,萧霄便将银针浸以剧毒,以备不时之需,这毒物乃是无心所赠,只要不运气,这毒便不会发作,可一旦稍微调动内息,毒液便会立即侵蚀五脏六腑,若不及时停止运功,到时便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来,如萧渊这般,毒已深种,回天乏术。

  萧渊从未想到自己竟会被这毒物所伤,还想让十三太保从旁协助翻盘,却不料他们竟为狼群所围,无法脱困,萧渊看着眼前的兄长,一时感慨万千,身子一软,径自倒了下去,萧霄下意识上前接住他,正欲说话,只听萧渊道:“大哥,容我再叫你一声大哥,其实你早已提醒过我,全怪我求胜心切,以致毒入肺腑,我恐怕是活不成了。”

  萧霄也是百感交集,虽然萧渊恨他入骨,几次三番加害于他,但两人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心头也是一酸。萧霄叹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且先不要说话,为兄这就带你进城求医。”

  萧渊摇头道:“不必了,我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大哥,小嫂子很好,也是真心待你,我这几日做了些对不起她的事,你且让我去城楼下,与她道个歉吧。”此时他已是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会魂归极乐。

  萧霄抱着弟弟向城墙下走去,却忽然想到萧渊为人阴鸷狡诈,虽然现在看上去奄奄一息,但保不齐会动些什么手脚拉个人陪葬,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萧渊苦笑道:“大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身上没有暗器,不信你搜就是。”言语间,强撑着解开衣带,当真没有任何异常,且看他抬手已是费力,更不用说发射暗器了。萧霄便抱着他走到城墙附近。

  “咳咳,大哥,你可知、我为何要恨你么?”萧渊咳嗽几声,身子已如风中残叶,随时可能死去,“我只恨你太愚蠢!”一言甫毕,只见一把薄薄的刀片从萧渊口中射出,直直射向那绳子,他本想与萧霄同归于尽,但一想,萧霄对他尚有防备,不如就射那滑轮处的粗绳,临死前拉了明溟陪葬,也不算太亏。萧霄万万没有料到会有这一招,一时反应不及,绳子已断,而蓝漪还在城墙上拉绳,只觉一股下坠之力,明溟已直直向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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