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文学网 > 被偏执太监强娶豪夺 > 第23章 第23章

第23章 第23章


果然不出所料,天还没亮,就看见一个黝黑瘦小的人下来了。

        王五昨天半夜起床撒尿,就看见李老二和李老大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他心中早就怀疑他们两个私藏财物,留了个心眼没有出声,打算听听他们说什么。

        “这老晚了叫俺出来干啥呢?”李老大不耐烦道。

        “老大,你知道吗,地窖里的那两个人是谁吗?他们是……宫里头的!”

        王五的瞌睡顿时惊没了,没想到听到了个惊天大秘密,他翻来覆去想了一晚上,天没亮就下来了。

        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跪下,行了个礼,也不敢抬头,缩缩脖子,瓮声瓮气道:“小的王五,给公公请安,俺,俺都听说了,您,您在找人帮您卖货,公公您看俺,俺行不行。”

        “你?你能干什么?”谢一斗看着他瘦小的身材,不在意地开口。

        心里有些失望,这人瞧起来胆小又唯唯诺诺,还不如昨天的李老二。

        王五顿时被她不屑的语气激怒了,瞬间脸红脖子粗,头依旧垂在胸前,两个三角眼向上抬起,露出一大片白眼珠,鼻梁向上皱起一油腻的褶子,音调变大变粗道:“俺,俺能把人剁成包子。”

        配着周围森然的人肉坛子,宁佑被这诡异阴邪的气氛慎的寒毛直竖,都道冯宝川是手掌地狱的恶鬼,可他从来没有让宁佑产生过这种感觉,仿佛在面对一个吃人肉长大的老鼠精,恶心又惊悚……

        这种不似人的感觉,她只在一个人身上体会过……

        而且……宁佑有些奇怪的看向王五,他行的礼……过于标准了。若没有昨天李老二的对比,她根本发现不了这点怪异之处,毕竟对于她来说,这点标准才是最常见的。可是普通百姓他们很少见过官员,也没有受过专门学习,他们大部分只会跪下双手合掌,就像拜菩萨一样,表示敬畏,李老二昨天就是如此。

        谢一斗被差点吓得叫出来,多亏宁佑拧了她一把,才绿着脸道:“咳,嗯,咱家不关心你们谁去做,只要能给咱家把东西卖了换来银子,你们是七个人做还是五个人做都好。带咱家上去看看这一批的货色。”

        得先看看那些女眷被关在哪里。

        王五又低下了眼睛,唯唯诺诺的说道:“公公,您,您看货色干什么啊,还有咱们卖多了会不会被官府查到。”

        谢一斗生气道:“咱家不看货色,哪知道你们能卖多少银子,万一以后你们骗咱家怎么办!”又嗤笑道:“瞧你这个老鼠胆,官府?呵,咱家的干爹就是官府,咱们想多赚点银子,不也是想好好孝敬孝敬他老人家吗。”

        王五突然道:“公公,俺,俺能不能看看您的牌子。”

        宁佑上前一脸怒色地踢了他一脚,“你竟然还敢质疑公公!”

        王五垂下了头,地窖瞬间安静了下来,何五的面孔掩在蓬乱的头发后面,像只……躲着偷窥人的红眼老鼠。

        谢一斗急忙打破窒息,不耐烦道:“行了快给他,咱家没有这么多时间浪费。”

        宁佑紧张的脚趾在靴子里十分不安的扭动,听到这话,才赶紧装作不情不愿地漏出袖中的令牌,前后两面都给他看了一眼。

        王五这才抬眼,见上面刻着‘冯宝川’三个字,心里这才确定,这确实是宫里的人,他们没糊弄他。

        他比李老二要懂得多,这种令牌是公公们的贴身之物,身份越高,用处越大,随意丢了可是要治罪的。更何况从冯宝川眼皮子底下盗走他的贴身令牌根本不可能,他可是知道那位武艺超群……

        这就是为什么各方势力打破脑袋都想往冯宝川枕头上塞人。

        因为枕边人用处太多了,就比如这块令牌能调动整个东厂和北镇抚司锦衣卫,但由于冯宝川的脸比这死物管用了,所以也没有人拼死偷一块用处不大的令牌,平常都随手扔在柜子上,枕边人宁佑,哎,也就那么随手一拿。

        宁佑一直仔细的看着王五,见他的目光先扫过金边,对前面的东辑事厂不甚在意,直到在看到冯宝川的名字后才平静下来,心下了然,这人果然有问题。

        但如今她们自身难保,上面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女眷,这人……实在让她应接不暇。

        看到天光的那一瞬间,谢一斗差点哭出来,可算出来了。

        想到还有要事,连忙稳住心神,仔细记下经过的大同小异的房门。

        王五瑟缩着说:“公公这些货就在这里,但小人没有钥匙,您可以从窗户外看。”

        宁佑装作面色不快,心中着急地用手指捅破窗户纸,只见有好几个女子被堵住嘴绑住手脚,正垂头散发地坐在地上,应该是被喂了药,听见声音也没有反应。

        细细数了一下大约有七个人,看她们衣衫还算整齐,心里舒了一口气。

        “就这么几个?”

        “这个月不太平,出来的人少了很多。”

        宁佑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朝谢一斗道:“公公一共有七个人,这一个人大约能卖五两银子,七个人大约能……”

        王五在旁边高声大喝道:“五两?!”

        宁佑拍拍胸口,双眼冒火瞪着王五道:“叫那么大声干什么,都吓着公公了!奴当初被卖进馆里就是三两,女子要比男子贵,你有什么问题吗!”三两银子就够普通一家三口吃一年的了,外面的妓馆应该大差不差。

        王五脸色青了白白了青,心头暗恨,柜台和小二可跟他们说是二两银子一个人。

        宁佑又给他浇了一把火,委屈地对谢一斗说:“公公,李老大他们把奴的白玉萧给拿走了。”

        想也知道,那可是羊脂玉,李老大肯定不舍得交出去。

        “一把玉箫而已,等回去干爹给你买更好的。”谢一斗说着揽过她的肩膀,清俊的面孔带上了猥琐。

        宁佑面色僵硬地接过这临场发挥的戏,低头搅着手指扭捏道:“谢谢干爹。”

        心底突然诡异的兴奋起来,又有些纠结,那按辈分,冯宝川岂不是她的……干爷爷啊,那她亲爷爷会同意吗……

        王五一边生气一边偷瞄谢一斗的下半身。

        两人搬出地窖,凭借着一枚令牌没少给王五和李老二两方拱火。

        宁佑急的团团转,冯宝川的鹰爪就像悬在她喉咙上一样,随着时间的流逝,让她坐立难安。

        只是那些女眷还没能救出来,她们也不能一走了之。

        终于在李老二和王五大吵了一架后,两方的怒火达到了顶峰,宁佑觉得差不多了,两人商议了一下,不能再拖了,今天晚上就混水摸鱼,不成功便成仁。

        最差的结果就是死,但她会努力争取被打的半死不活,卖入青楼的,到时候她含泪吹箫,谢一斗含泪抚琴,等着她干爷爷冯宝川来赎她们。

        见到李老二出现在转角,两人对视一眼,宁佑立马坐到谢一斗怀里,嗲声嗲气地说:“干爹,王五发现了李老二和掌柜的背着他们偷藏私房钱,奴刚刚去厨房看王五正在磨刀呢,干爹,您说,他会不会要……”宁佑朝脖子上比划了了两下。

        谢一斗揉着她的手笑道:“管他们干什么,他们人少点,每个人分到手的银子还多,这是好事,等他们今晚确定好人和分工,咱们明天就走,以后就有大把的银子给你买玉箫了,喜不喜欢……”

        两个人荤话频出,让李老二听的面红耳赤,直道两人不要脸皮。

        怪不得这几日背后发凉,一转头就能看到王五在身后,李老二贪婪恶毒地想,是啊,这是好事啊。

        见李老二面色阴沉的转身走了,宁佑冲谢一斗比了个手势,按照计划,往厨房里跑。

        “王五别怪我没提醒你,我刚刚看到李老二在骂你,还拿着他那把匕首到处比量,我的玉箫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拿回来?”宁佑像个没脑子的骄纵花瓶,不满地囔囔道。

        王五烧着火,斜斜地向上看了她一眼道:“你放心,今晚……俺就帮你拿回来。”

        随后又垂下头,把火烧的更旺。

        宁佑指尖轻颤,这个王五实在太邪性了。

        等他烧完火,见他提着刀走了,宁佑迅速地闪进房间,紧张地翻找蒙汗药。

        她之前多次来厨房,多亏王五喜欢装老实木讷的人,不是在低头做饭就是在磨刀,从来不抬头看她,让她暗中打量了个遍,药不是被放在灶台里就是在某个碗里。

        灶台刚刚烧完火,不可能有。

        果然,找到了!

        陡然背后响起王五敦厚透着恶意的声音,“你,你在干什么?”

        宁佑后背一僵,将换好的蒙汗药往袖子里藏好,转头往外看去。

        王五正提着砍刀,刀上还有上一个人留在上面干竭的血肉,他堵住了房门,掩在蓬乱头发后的眼神阴狠又神经质,矮小的身躯挡住了外面的一部分阳光,屋内昏沉,让人不寒而栗。

        宁佑咽了口口水,广袖遮住了紧握的拳头,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拍拍胸口,娇里娇气地道:“王五哥,你可吓死奴了。”

        说完转头蹲下身子,亮出后背,不在意地继续翻找,回答他道:“公公要喝粥,奴要找找有没有干净的碗,你也知道,奴是头一次伺候宫里人,唉,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在这种细枝末节处下功夫……”

        宁佑嘴巴说个不停,心里慌得不行。

        听见背后脚步声逐渐逼近,阴影慢慢升起,直到完全笼罩了她。

        宁佑心脏怦怦直跳,咬紧舌尖,掌心一片刺痛,湿润的不知是血还是汗,若是正常人不会因为一点小怀疑就杀了她,毕竟谢一斗还没有露馅。

        但是王五根本就不是个正常人,但她还是赌,赌……王五现在还不敢杀她。

        王五顿了一会,抬起大刀,宁佑瞳孔放大,侧眼看着头顶那高高举起的刀,猛然往下一劈,心脏骤停,几乎克制不住逃跑的本能。

        像是过了很久,刀最后停在宁佑的头顶,王五看着刀下还在挑拣没有察觉的人,从她的颈侧拿出一个碗,眼睛直勾勾地递给她。

        宁佑忍着狂跳的心口,接过碗撇撇嘴,又问他在哪刷碗,气定神闲地把碗刷了一遍,又擦干净,这才打了一碗粥,不慌不忙地离开。

        等回到房间她才意识到,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满口血腥味,舌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咬破了,手心也都是血迹。

        一声苦笑,她不害怕冯宝川,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第一次被他摁在榻褥间,第一次和他相拥而眠,又或者干脆从第一次树荫下和他相遇时,或许就明白了他……不会伤害她。

        思念一瞬间浮上了心头,口中发苦,头一次理解了那些饱受相思之苦的情诗。

        冯府。

        冯宝川缓缓地拔出了膝上的绣春刀,锋利的刀光照亮了那双阴沉凌厉的双眸。

        吴允焦急地站在门外,他心里有预感,今晚要是再找不到宁姑娘,就真的让她鱼入大海,无影无踪了。

        一个小番子快速地走到了他身边低语了两句,吴允顿时舒展眉头,面露喜色地转身敲门道:“公公查到了!”

        冯宝川猛然抬眼,刀光衬着他瞬间亮起的双眸,指尖一寸寸抚过绣春刀上面繁复的花纹,猛的合上刀,冷笑数声,又带着阴沉的得意,打开房门道:“备马。”

        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吴允盯着他掌中的弯刀,面色顿时十分严肃,连多年不用的绣春刀都带上了,可见事态何其严重,宁姑娘,唉,必定插翅难飞。

        谢一斗正在焦急的踱步,就听见宁佑推门进来,双眼无神的靠在门上喘着粗气,连忙上前扶住她,悄声问道:“不顺利吗?”

        宁佑从冯宝川中回过神来,点头又摇头,“换药的时候王五进来了,不过已经换完了,等到今晚那些女子估计就能醒来了。”

        谢一斗点点头给她倒了杯茶,起身踱步,思虑再三道:“趁他们争斗,我们今晚干脆放一把火。”

        宁佑想了想这是个好主意,天高气爽,今日又有东风,火势极易助长,一点火星就可燎原,轻笑道:“好,就让火将军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事情已经完成大半,剩下的就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谢一斗握住宁佑的肩膀,笑道:“等脱离险境,定要和宁兄痛饮三百余杯。”

        宁佑眉眼也是轻松快活,告饶道:“那可不行,在下酒量可不好,到时候还要请才高一斗的谢兄饶我一命才是。”

        “哈哈哈。”二人相视一笑。

        笑的十分开心的宁佑,浑然不知恶鬼头目已经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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