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悄无声息的等待 1
“好与不好，我也说不上。”
“辛苦了。”
“辛苦的人应该是父亲吧。一直为我们这个家庭而奔波，本来这种功绩，做子女的不该多有埋怨。可是呢，说句难听的话，我确实有怨恨过这样的你。怨恨的并不是什么，仅仅是你一句话都不说的那点。”
“抱歉。”
父亲一点作为长辈的气势都没有，宛如失去了站昂的挑战者一样。或许就因为是这样的他，我才能一直坚信到现在吧。曾经他小时候教导过我过男人就应该能伸能屈，他很能理解到许多我不知道的道理。
“不用道歉，父亲又没有做错什么？”
“至少，在你刚才说的那点上是我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晓自己的错误，并敢于承认才能完善。错便是错，并不能因为辈分而就此忘却这些。那时候，我是想在你还未察觉到的情况下，改善当时的生活条件。所以，我什么也没有告诉你，带这样的想法离开了你。后来偶尔团聚时，看见你那般冷漠的样子，我总有说不出来的心酸。若不是我当时这般决意，你也不会变的如此。然而，我所能做的只剩下一点，就是将之前说过的话做到。”
“是啊。会变成现在这样，全权都是你亲手造就的过去。可是，那能如何，抑或又能怎么样？你有说不出来却又十分坚信的理由，我有说不出来却又十分信任的理由。我们两者只不过是在走着截然不同，却又怀着同一个理想的道路……”
我很激动的把藏在心中，每每入睡之前都会闪过的想法，毫不犹豫的向着父亲说出来。被我这番话给感化的父亲，轻轻的抬起头颅，望向车站外方的天空。他那淡淡的话语，像是许久未能听过的某个人的感慨一样，透过空间传达到我这边来。
“谢谢。”
“所谓家人，就是无法掩饰，无法欺骗，无法憎恨。就因为是家人，才不能一笑而过，才不能置之不理，才不能觉得是多余。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说出来的话，或许这个时候我才能说上一句‘谢谢父亲你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这是父亲应该的。”
“恩，那也是做子女应该的。”
就这样的再聚，仿佛将之前所有一切的等待都化为灰烬的抹消了。父亲那张和蔼的笑容，过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多少变化。唯一有点变化的地方，便是额头邹起的皱纹，明显比起以前多上了几条。
然而，一直紧跟着我们，沉默不语的兄长。看到我与父亲的对话接近尾声时，欢心的为这样的结局带来一番喜乐的结束语。
“两个大男人真肉麻啊。”
“少俊，你说的这就跟什么似的。”
“难道不是吗，从你们的对话听出来就是这种感觉。”
“也不知道之前，哥哥和我说什么来着，那也是肉麻的话吗？”
“那是兄弟之间的关心。”
“那这也是父子之间的关心。”
“咦……”
最后的话语，居然演变成了我和兄长互不相让的口水战。他一句我一句的就这样把父亲抛弃在一旁的陷入两人辩解中。
不分青红皂白，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兄长和我也差不多是一个想法，随意的扯拉着与话题无关的话。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我还未懂事，他说天，我说地。一直交集不到一起的两个极端，却有一个共用的交界线，那就是天地尽头的地平线。
融合着这样的元素，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十分清晰。朗爽的城风，湛蓝的天空，还有不知何等喜悦的心情，一一都涌入到这个城市里。
这个时候想到一句很符合当前心情的话。
“世界并非你想象的那般不堪，目视着前方终会有一个你所希望的世界。”
想必，这就是那时候祖母想要传达给我的意思吧！直到现在，我才能领悟过来。这样的迟来，算不算的上晚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挺喜欢这种珊珊来迟的感觉。
海风，划过海面吹拂而至，蕴含着徐徐的凉意与豪爽的愉快。位于城市正东方的东海湾，毫无疑问是三海市的景点之一。像这般入夜的时间里，行人多的不可开交。
漫步在广场的大道上，我笔直朝着下方不远的沙滩处走去。一路上，能见到的多数是老年人的聚集。时不时出现的一些青年男女，想必也是冲着这个晚上的海风而来吧。舒缓一下心情，随意的打看下时间，发现距离八点半还有那么一会。趁着这个空闲的时间，我随意的找到一个可以就坐的地方坐立下来。
空无概念，脑海里呈现出一片空白。仰着头，目视着高远的夜空。闪闪而现的星星，比起平日里看到的还要多。大概是因为今天的风流动的比较缓急，才导致有如此一般的良辰美景吧。尤其是那一轮琉璃般的月色，更是惊叹不出一句任何话来。
“芷兰？”
违和的呼唤声，仿佛是这个场景里不可能出现的冷风一样。若大的城市，也会因为某些各种各样的原因变得如此狭小。我被这来者的声音给吸引目光而投望到其身上。待看清楚来者是谁之后，有点失落的不带好意的说道。
“是你，健轩。”
“怎么，看到我很失望的样子。”
“不止是失望，差不多快绝望了。”
“有那么严重吗？”
“十分严重。”
趁着与我说话的时候，健轩很自然不带点羞涩的表情，走到我身旁就地坐下。这种不拘泥的行为，换做是谁都不一定能做的出来。刚入坐就有所好奇的向着我这边望来的他，笑嘻嘻的向我调侃到。
“在等心上人？”
“哼……你这样的话要我怎么接下去。”
“辩解的话，就当你是默认刚才的回答咯。”
“很不讲理啊你。”
“没办法，我就是这般不讲理外加又野蛮的人。”
好似不介意自己在我眼中的形象，健轩用着那种豪气的语气陈述着。倒也是因为这样的语气，让我觉得没有一点做作的感觉。比起那些善于伪装的男生，我还是挺喜欢这样直率的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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